来梦中情人师华是离他越来越遥不可及了。
这也是石家驹与众不同的地方吧,如果其他人与上司发生了恋情考虑的是事业,惟独石家驹依然在考虑爱情。不过他缺乏男女间交往的经验,他还不懂的拒绝。
回到宿舍,石家驹帅气的打扮让室友们感觉眼前骤然一亮,他们同时也不怀好意地笑着,指着放在床上的一包衣服说:“这是红菱教官拿来的。”随后又笑嘻嘻地问:“你的衣服怎么跑到红菱教官那里去了?”
石家驹无言以对,又引来大家的一阵哄堂大笑。
第二天是毕业典礼,所有的相关官员和教官都坐在主席台上,然后是依照官阶的大小讲话,一个又一个足足讲了3、4个小时,好不容易讲完了,不知道从哪里又窜出来一个说:“我再补充两句……”如果台下的人不是受过训练的话,早就嘘声一片了。
第二个议程是由石家妹局长亲自给第一批学员颁发结业证书,轮到石家驹上台的时候,他有意注意了一下石家妹的表情,发现石家妹神色如常,给他颁发证书的时候表情和对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石家驹宽慰之余心中隐隐的也有所失落,到是红菱教官趁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给了他一个媚眼,让他的心骤然跳了一下。
颁发完结业证书,毕业典礼就算结束了,接下来学员们将单独接受情报局的任命,每个人到哪里去担任什么职务是不对外公开的,只有情报局几个高级的官员知道,即使是学员之间也不能相互透露。石家驹也接到了任命,就向石家妹昨天对他说的:他被任命为上海片区情报站的站长。
上海是天国新政最早实施的地方,被外界称为天国的橱窗,人员复杂,可以说石家驹是被委以重任的。
在接受了任命之后,这些学员将在几天之内出发到工作的地方去报到,从此天各一方,也许今生今世都不能再见面了。因此,学员们依依惜别,令有一种伤感情怀,有不少女学员都哭了。
石家驹决定搭乘第二天的轮船去上海,理由很简单,任命要求在半月内到任,时间上很充裕,而且石家驹在此之前没坐过这么大的轮船。
由于不喜欢训练营里那依依惜别的压抑,石家驹决定上街逛逛,来南京这么久了,他还没有正式地领略天京王城的风采。由于他不认得路只是一味地瞎逛,来到一幢人流穿梭不息的大厦前时,觉的十分眼熟,细想原来是昨天红菱带自己来这里买过衣服,就信步走了进去。
要到男装部要先经过女装部,石家驹抬眼看见了一件黑色的夜礼服,他记得昨天红菱带他来时曾经有意无意地看了这件衣服好几眼。心中一热,便上前问了问价格,服务生听他是北方口音,语气中就流露出了不屑,随口说了一句:“现在9折优惠期间998元。石家驹几乎没有犹豫地就买了下来。
买了衣服,石家驹顿时没有逛街的兴趣,按原路返回了训练营,没敢回宿舍,带着衣服偷偷摸摸地来到红菱的办公室。然而红菱不在。石家驹等了一阵红菱依然没有回来,这时候天已经黑了,想到红菱是住在南京城里的,这个时候不回来,自然晚上也不会回来。石家驹只得作罢。
第二天石家驹和几个关系不错的同学道了别,就独自去了码头。上了船找到了自己的舱房放下了行李,尽管知道没人送他,他还是和其他旅客一起站到了船舷边,船拉响了汽笛,要开了。船上船下的人都拼命地挥动着手臂道别。猛然间,石家驹眼前一亮,在人群中他看见了红菱,而红菱也几乎同时看见了他,二人四目相对发出情感的光彩,红菱挥着手,张嘴喊着什么,但她的声音被四周的嘈杂声淹没,让石家驹听不见。
石家驹挥着手大喊:“你等我一下。“然后也不管红菱听见了没有就飞奔回舱房,打开行李拿出那条包装好的夜里服,又往甲板上跑。红菱依然站在码头上等着,这时船已经开了,石家驹拼命地往船尾上跑,到了船尾,他举起包装盒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码头上扔去,口中还大喊:“接着!”
可惜的很,包装盒在马上要飞到码头上时失去了前进的能量,就在盒子即将落下的一瞬间,红菱敏捷地向前一跃,伸手接住了包装盒,但是她也和盒子一起落入了水中。
石家驹差点惊的叫出来,但他旋即发现红菱的水性很好,在码头上其他人的帮助下很快爬上了码头,不过现在已经是冬天了,肯定给冻的够戗。
直到看不见红菱了,石家驹才回到自己的舱房,一开门发现里面又住进了一个人,那人一抬头,豁然正是同学王毛驴。这可真是意外的相逢啊。
熟人见面自然非常的兴奋,尽管他们实际上还不算正式的分开过。
“那个小妞儿,害的我差点没赶上船。”四处留情的帅哥王毛驴自然免不了在夸耀一下这几天的战绩。
石家驹说:“那是你有魅力。”
“魅力?”王毛驴毫不隐瞒他的妒意“连红菱教官都被你……”
“嘘……”话没说完就被石家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王毛驴意犹未尽地嘟囔着:“反正你是人才两得了。”
石家驹是个没什么闲话的人,和王毛驴寒暄了几句就无话可说了。于是躺在床上,翻了本书出来看。
“看什么书呢?”王毛驴没话找话。
石家驹把书的封面给他看了看。
“咳!业务书啊,在训练营你还没看够?”
石家驹说:“多学学总没坏处吧。”
“那到是,不过以后我的日子就好过喽。”
“那我先恭喜了。“
“唉,看来我们要去同一个地方啊。你被分配了什么工作啊。”
石家驹放下书说:“不是有纪律不准相互打听吗?”
王毛驴道:“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死板。大家私下都有打听的。不过我懒的打听你的,你多半和我一样去上海。”
石家驹说:“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告诉你。”
王毛驴笑道:“你还有个缺点就是胆子太小,我们搞情报工作的胆子可千万不能小啊。”
石家驹说:“多谢指点,我是有点胆子小。”
王毛驴得意地说:“指点也说不上,我也就是毕业成绩比你强那么一点点,你放心吧,大家同学一场,我今后会照顾你的。”
石家驹不解:“照顾?”
王毛驴故做神秘地压低声音说:“实话告诉你吧,我被任命为上海情报站情报科的科长了。你要是没分在我们科的话可以申请调过来,我自然回照顾你。”
石家驹强忍住心头的笑意说:“那我现在就得叫你王科长了。”
王毛驴大套地一摆手说:“别这样嘛,现在还没正式到任呢,就算是到任了,私下大家还是兄弟嘛。”
石家驹看着王毛驴那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已经不敢说话了,生怕一开口遍忍不住笑。他已经开始想象到了上海,王毛驴得知他是站长时的尴尬样子了。真是应了那两句老话:“关公面前耍大刀”“好玩不过人玩人。”
第十五章 浪涛奔涌上海滩
“哈哈哈,上海,我们来啦。”船离着码头还好远,王毛驴就一手提着箱子,一手向码头上拼命的挥舞。
“你上海有熟人?”石家驹问。
“没有。”王毛驴说:“不过我上船之前给上海发了个电报,他们会派人来接我……不,来接我们……我不会丢下你了。”
石家驹笑说:“那先谢谢王科长了。”
“好说好说。”王毛驴亲热地搂着石家驹的肩,用另只手做指点江山状:“你看着上海滩,就是你我今后大展拳脚的地方了。”
发现石家驹表情怪异地看着自己,王毛驴道:“你这么看我干什么?有什么问题?”
石家驹说:“也没什么问题问题,就是刚才有个人在你说话的时候拿走了你的箱子。”
“什么?”王毛驴低头一看,刚才放下的箱子果然不见了,再四下一巡视,正看见一个短衣打扮的人往甲板方向走去,“你站住!。”顾不上责备石家驹,王毛驴扯开两条长腿就追,追了还没有两步,就和一对夫妇装了个满怀,其中那女人还是个大肚子。那对夫妇看来不是个善茬,十有八九是扒手留下的“暗桩。”两人死死的拉着王毛驴理论,一口宁波话说的飞快,根本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王毛驴给逼的想动手,偏偏中间又有个大肚子女人,这要是一拳打下去,恐怕麻烦更大。
石家驹提着自己的箱子走过去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人狂有祸啊。”
王毛驴见状大喊:“你还说什么风凉话,快来帮忙。”
石家驹过去也不答话,伸手往那女人怀里一摸,女人尖叫一声,甩手一耳光打在石家驹脸上,嘴里还骂了一句,至于骂的什么石家驹没听懂。那男人见了,松开了王毛驴上来就要和石家驹动粗,石家驹手一扬,手中豁然拿着一个钱包。
王毛驴见状,手往怀里一摸,脸色一变说:“那是我的钱包!,你们两个是小偷!。”
周围看热闹的人刚才还对王毛驴千夫所指呢,这下反戈一击,口水纷纷,把矛头对准了那对贼男女,男人见事不妙扭头分开人群就走,被王毛驴赶上去一搭肩膀,趁男人回头之际一拳就打翻了。女人见走不了,手捧肚子呻吟着到下去了,石家驹可不愿意她再次得到围观人们的同情,当下也就不管那女人如何的尖叫,上前几把掀起女人衣服的下摆,拽出一个棉枕头来。
围观的人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家驹,你还真有两下子啊,你不来我们情报科可惜了。”王毛驴虽然丢了箱子,但是钱包还在,自然不能算是破产。
石家驹淡淡地说:“这些江湖伎俩,上课地时候也有学过,你的成绩比我还好些呢。”
王毛驴拍着额头,尴尬地说;“是呀是呀,瞧我,真是当局者迷呀。”
下了船没走几步,就听见有人喊:
“家驹,在这里啊。”一个五十来岁精神气十足的男子,在对面朝石家驹打着招呼。
石家驹一见那人,顿时喜出望外,那人正是石家驹在青岛天堂疗养院认识的洪海。当下也不顾车来车往,穿过马路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洪海的手。
王毛驴随后赶上来问:“家驹,这为是……”
石家驹忙介绍说:“这是我的老朋友,老哥哥洪海,这位是上海情报站情报科新上任的王科长。”
“失敬失敬,”洪海忙上前寒暄,王毛驴勉强地和他握了个手。
洪海也没在意这些,他帮石家驹提起行李说;“我已经准备了为你接风,快走吧。”
石家驹对王毛驴说:“我看接你的人还没来,要不我们先走吧。”
王毛驴不自然地说;“不了,你们先走吧,家驹,别耽误了报到的时间哈。”
石家驹应承了。洪海招手叫了一辆黄包车,二人坐上去走了。
王毛驴孤零零地站在码头上,周围人来人往的,可惜他一个也不认识。
坐在黄包车上,石家驹问洪海:“你怎么知道今天到上海?”
洪海说:“要是属下不知道上司的行踪,这属下可就白当了。”
石家驹惊讶地说:“你现在字情报局工作?”
洪海笑着说:“石站长,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就只是个厨子吧。”
石家驹道:“要是几个月前我会这么认为的,不过最近我好像聪明了不少。”
洪海说:“你确实成熟不少了,看你刚才就把那个王科长耍的团团转。”
石家驹说:“我本来也没打算那样的,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那个样子了。”
洪海说:“所以说你成熟了嘛。”
石家驹一语双关地说:“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从一开始,我身边的人有多少是石局长派来的。”
洪海说:“确切地说,整个上海站所有的人都是石局长派来的。”
“那师华呢?”
“……”
情报站暂时没有自己的办公地点,所以借用了当地行政机关一座小办公楼。与情报局的设置相适应,情报站也下属4个部门,只不过把“处”换成了“科”。
情报科的科长王毛驴此时可能还正在码头上干等,所以不在,其他几个部门的官员到是已经就位了。
情报分析科的科长叫许永君,是个戴着眼镜的老姑娘,看不出有多大的岁数。
特别行动科的科长是个新军军官出身,叫方伟劲,上尉军衔;
有意思的是勤务科的科长又是个老熟人,居然是青岛天堂疗养院的图书管理员,而且也姓管,叫管仲明。
石家驹问洪海:“你是什么职务呢?”
洪海说:“我是你的助理呀。”
看着这些,石家驹知道了石家妹的良苦用心。但他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伤脑筋。
石家驹的办公室很宽敞,而且是套间,里面的一间作为卧室。而其他人员包括几个科长,都没有这个待遇,都得住集体宿舍了。
晚上的时候,王毛驴才灰溜溜地来报到。当他发现石家驹居然是站长的时候,惊的下巴差点儿掉到地上。
石家驹也没提路上发生的事情,向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让他就职上任去了。王毛驴上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动员手下的人员帮他去找箱子,一共找了三天,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箱子终于给找到了,只是里面的东西早已不在,而且箱子还破了个大洞,气的他在办公室就破口大骂。后来洪海给“外来务工人员管理局”打了个电话,当天下午人家就把偷箱子的人和丢失的东西送来了,还说了好多表示歉意的话。
事后洪海对王毛驴说:“搞情报就是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不然连个箱子都找不回来。
经过这两件事情之后,王毛驴被褪了神光,没开始那么嚣张了。
情报站初建,很多东西都得从头开始,石家驹这个站长自然不会清闲。上任伊始,他先把站内人员的档案通看了一遍,作为一个上级,对下属是应该有一定的了解的,然后又核对了勤务科的装备储藏,秘密情报员的分布雇佣,此外还有数不清的报告和报表让他签字,等他熟悉了这一切工作开始步入正轨的时候,春节已经临近了。
天国创建之初春节是被废止了的,天国的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