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勋睿尚未说完,徐佛家愣了一下,用手指了指郑勋睿,忍不住笑了,这话改动的非常粗俗,可谓是难等大雅之堂,可任何一个女人听见这样的话,都是会开心的,任何一个女人遇见这样的男人,终身都会幸福的。
她从来都没有听过这样的说法,明显就是郑勋睿说出来的。
“郑公子太有趣了,居然能够想到如此之改动,虽是说笑,可令人回味。”
郑勋睿看了看尚在微笑的徐佛家,慢慢开口了。
“徐掌柜,在下可不是说笑,在下以为,任何一个想着顶天立地的男人,想着做大事情的男人,若是连自己的家人都不疼爱了,若是连女人都要随意抛弃,说什么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他还有什么资格说自身是大男人,他还能够成就什么大事业,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修身齐家都是一塌糊涂,遑论治国平天下,这是在下真实的想法,或许这等的想法会遭遇一些耻笑,在下不在乎,一生坚持。”
徐佛家瞬间安静下来,仔细看着郑勋睿。
“郑公子,奴家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语,莫不是听错了。”
“随徐掌柜怎么想,在下有两个原则,其一是实话实说,其二是不轻易许诺,这实话实说,是免得遭遇他人之误解,这不轻易许诺,是不想伤害他人。”
徐佛家忽然觉得看不懂对面的郑勋睿了。
世上真的还有这样的男人吗,这好像是戏剧之中才有的。
想到龚鼎孳居然骂郑勋睿为登徒子,天大的委屈。
徐佛家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跳了,其实她的年纪也不是很大,尚未到而立之年,只不过见过太多悲欢离合,太多的甜言蜜语,太多的欺骗,故而想法很是偏激了。
这一次,杨廷枢和郑勋睿在盛泽归家院的时间不长,一个多时辰之后就离开了。
有些怅然若失的柳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尽管说外面还有无数人想着见她,可是她根本就不想再次出面了,有些时候除非是真正的贵客来了,不得不出面的情况,其余的时候,柳荫还是有着很大自主权的。
随手拉开抽屉,柳荫愣住了,抽屉里面白色的药丸不见了。
就在柳荫准备起身询问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了。
“女儿,不用找了,你的药丸不用继续服用了。”
柳荫扭头看着徐佛家,脸上出现了惊骇的神情。
这种白色的药丸,是青楼女子都要服用的,没有谁可以例外,一般都是从十二岁或者是十三岁的时候开始服用,一直到持续三年左右的时间,服用三年之后,女人将完全失去怀孕的可能,并非是所有青楼女子都愿意服用药丸,可是这是青楼的规矩,只要是踏进青楼的那一天,不管你多么的不情愿,都是要遵守的。
徐佛家看着柳荫,内心是波涛汹涌,不要柳荫继续服用药丸,也是她慎重思考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是不是正确,会不会害了柳荫。
“女儿,娘知道你的心思,可你要记住,你是盛泽归家院的姑娘,有些愿望需要埋藏在内心,千万不要主动流露出来,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无论你怎么努力,就算是付出了所有的真心,都得不到,娘不想你痛苦,希望你快乐。”
徐佛家离开之后,冰雪聪明的柳荫迷惑了,徐佛家的话语是有所指的,透露出来的意思不是很好,可为什么不要自己服用药丸了。
半个时辰之后,柳荫跳起来了,说话和做事情透露出来的意思肯定是不一样的,徐佛家不要她继续服用药丸了,这就是最为重大的信号。
第三十八章游历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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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游历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需要做不少的准备,特别是读书人出去的游历,其实这样的游历,很少有访贫问苦的意思在里面,基本上都是读书人之间的相互交流。
读书人之间的交流,郑勋睿是不会反对的,这就好比是后世的诸多学术交流会,不说能够学到很多的知识,但至少能够了解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可郑勋睿的重点,还是在于了解百姓和农户的情况,后世对明末的讨论是很多的,众说纷纭,莫衷一是,郑勋睿也有自身的看法,可真正穿越了,就需要了解实际情况了。
尽管说穿越大半年的时间了,可他的活动范围很小,基本就是在谷里镇的周围,以及江宁县县学,家里的事情很多,要赚取银子,又经历了县试和府试,剩余的时间就不多了,也不可能大致了解情况,这一次能够抽出三个月左右的时间,到四处去游历,是很难得的机会。
既然准备出门游历接近三个月的时间,那就需要做好充足的准备,这些准备倒不是说需要多少的银子等等,关键是想好了游历准备做一些什么事情,重点需要了解哪些方面的事情。
郑富贵在得知郑勋睿准备出门游历的时候,说是出门要去办理一些事情,让郑勋睿等候他回家之后再行出发,至于说出门需要带的银两,郑勋睿自己决定就可以了。
郑勋睿也想好了,出门游历没有那么隆重,也不需要太多的人跟随,他的身边有郑锦宏就足够了,至于说杨廷枢准备带着几个人,那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不过他也提出了建议,一行人出游,人数最好控制在五人以内,那样所有食宿都好安排。
两人约定的时间是九月底出发。
九月二十五日,出门五天时间的郑富贵回到了家里。
让郑勋睿吃惊的是,郑富贵此次回来,竟然带回来了五匹阿拉伯马。
阿拉伯马的平均身高是一百四十五公分,以美丽、勇敢、坚毅和浪漫闻名于世,其最大的特点是驯良、温顺、友善,吃苦耐劳、跑速快、持久力强等等,训练为战马之后,面对对手的时候,不会鸣嘶,以降低对手的警觉,在战场上的表现异常勇敢,就算是进攻的时候遭遇到了惊吓,也绝不退却。
后世对诸多战马的评价,综合比较阿拉伯马排名第一,被称作骏马之王或者战马之王。
大明的阿拉伯马不是很多,一方面是来源太少,主要依靠沿海走私获取,内地的培养也存在,但因为代价高昂,很少有农户愿意喂养,第二方面是阿拉伯马的价格太高,一匹至少需要八十两银子,相对比较来说,一匹西南马只要三十两白银,价格悬殊太大,一般的士绅富户家中,有西南马就可以了,奢侈一些的配备蒙古马,至于说阿拉伯马,很少有人问津。
购买阿拉伯马,到广东和福建一带沿海去,是最为便宜的,可至少也需要七十两白银,至于说南直隶,一匹阿拉伯马,价格可能高达百两银子。
郑富贵仅仅用了五天的时间,就买回来五匹阿拉伯马,无疑是在南京去交易的,这也证明价格是绝对不便宜的。当然购买阿拉伯马的目的,也是非常明确的,就是为着他这次出门游历用的,自己能够携带骏马出门游历,肯定是方便很多的。
更让郑勋睿感动的是,郑福贵得知此次出门游历的人在五个人左右,所以就购买了五匹阿拉伯马。
来到堂屋的时候,郑福贵和马氏正在等候,距离郑勋睿出门的时间,只有四天了,儿行千里父母担忧,郑福贵和马氏有不少话想和儿子说说。
郑勋睿看见了父母担忧的神情,他毕竟才十五岁,这样的年纪出远门去游历,这在几百年之后,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任何一个疼爱子女的父母,都会阻止儿女这样的行为,害怕儿女遭遇到危险,不过如今的他,在家里地位非同一般,可以自行做出诸多的决定。
尽管是这样,郑勋睿也明白父母的苦心,穿越大半年的时间,他深切的感受到了父母对他的关心和疼爱。
“父亲,母亲,孩儿此次出去游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不会去太远的地方,不会遭遇危险的,还请父母不要过于担忧。”
“好男儿志在四方,你出去游历也是应该的,家里没有什么事情,你就不要太担心了,只是出门之后,比不上家中,你的身边只有郑锦宏照顾,生活上面一定多多注意。。。”
郑福贵的话尚未说完,旁边的马氏眼泪就掉下来了,郑勋睿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形。
“清扬,娘是不该阻止你出门去游历的,只是你年岁尚小,不知道如何照顾自己,娘还是想着,你能不能将荷叶带在身边,让荷叶照顾你的起居饮食,这样娘也放心很多的。”
这件事情,马氏早就说过,但被郑勋睿委婉的拒绝了,出门去游历,肯定是要准备吃苦的,这对自身也是一种锻炼,身边还带着丫鬟伺候,让别人看见了,会如何的议论,再说荷叶的年纪比自己还小,真的带出去了,还不知道是谁照顾谁。
马氏这样说,郑福贵没有反驳,他也觉得不妥,不过娘子的考虑是有一定道理的。
“父亲,母亲,孩儿早就确定了,此次出门去游历,带着郑锦宏就足够了,荷叶还是留在家里,再说荷叶的年纪也不大,从未出过远门,不一定能够照顾孩儿的,孩儿游历四方,行踪不定,荷叶跟着也不方便,特别是这食宿方面,不好安排,孩儿刚才已经说过了,不会去太远的地方,也不会招惹是非,孩儿知道出门的艰辛。”
“父亲为了家中的生计,多年在外奔波,孩儿此次不过是出门去游历,和父亲的奔波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的。”
马氏用手帕擦了擦眼泪。
“清扬,你可不能够和父亲比较啊,家里如今不缺什么了,不需要你出去奔波,攒下的这些资财,也是为了你和凯华的将来。。。”
“娘子就不用太担心了,清扬说的也是,出门去看看,总是要遭遇到风餐露宿的情形,想当年我出门的时候。。。”
郑福贵的话还没有说完,马氏就狠狠的瞪了一眼,郑福贵嘿嘿笑了两声,不再说话。
“清扬,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朝愁,娘是真的有些担心的,你已经长大了,娘也不能够阻止你,可你一定要小心啊,不要风餐露宿,每日里找好落脚的地方,不要舍不得花银子,好好保重身体是最重要的。。。”
听着马氏的唠叨,郑勋睿没有开口说话,这样的情形,他是有感触的,前世的时候,自己还不是一样,担心小孩的安全,什么事情都替小孩做,相比较起来,如今的父母,算是大度很多了。
足足半个时辰过去,郑福贵和马氏说了很多的话语,都是叮嘱他出门要注意什么,特别是郑福贵,多次的出门,知道在外面会遇见哪些困难,所以说的很是详细。
郑福贵的提醒是非常及时的,让郑勋睿明白了,这个时代的游历,可不比几百年之后的出门旅游,的确需要做不少的准备工作。
其一是交通的不方便,每日里出门的时候,需要计算出来城池之间的距离,计算能够走多少的路,至少需要找到官道附近的村镇投宿,住在野外是万万不行的,半夜时分遭遇别人的算计了,可能都是蒙在鼓里的。
其二是饮食方面的不方便,江宁县和上元县到处都是酒楼客栈,但出门去就没有如此的方便了,一路上荒芜的地方很多,在这些地方是不可能有饭吃的,所以说每日里都要做好准备,午间的那顿饭,基本都是一大早准备好的,能够吃到热饭的时间,基本都是下午。
其三是身体方面,这也是最为重要的,一路上奔波,稍微不注意就可能遭遇到风寒,若是身体出现不适,必须要找到郎中看病,不能够硬撑,否则就会出现大问题。
其四是必须走官道,千万不能够因为节约时间,走那些乡间小路,或者是抄近道,指不定就遇见什么危险,真要是遇见这样的情况,那就麻烦了。
郑福贵提醒的点点滴滴,让郑勋睿对出门游历可能遭遇到的事情,有了一些大致的认识,总体来说南方被北方要好一些,百姓也是非常淳朴的,到村镇去投宿,基本没有问题,特别是人家知道你是读书人,对你都是很尊重的。
当然字里行间也透露出来一些问题,那就是南方的稳定也出现问题了,可能存在土匪一类的情况,百姓的生活还是很困苦的,所以在官道上面赶路的时候,不要长时间在荒芜的地方停留。
这让郑勋睿访贫问苦的计划基本泡汤,他还没有傻到用自身性命赌博的地步,不管想着做什么事情,首要就是保证自身的安全,若是丢掉了性命,一切都成空。
第三十九章小私心
“清扬,此次游历,只能够在南直隶各处去看看了。”
杨廷枢脸上带着无可奈何的神情,已经到了九月二十九日,还有一天时间就要出发了,线路方面的安排,主要还是杨廷枢操心的,毕竟年纪大一些,再说身份也不一样,对相关的情况也要熟悉一些。
“没有什么,一切都依淮斗兄的安排,能够在南直隶各处走走看看,也是不错的。”
崇祯年间,各地灾荒很多,老百姓没有了活路,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再说农民起义和后金的侵袭,导致北方局势极其的不稳定,紧靠着南直隶的山东、河南等地,局势都是动荡的,相对来说,南直隶和浙江一带,局势稍微稳定一些,杨廷枢的爷爷是南京兵部尚书,肯定知道这些情况,不准杨廷枢到远处是游历,也是有道理的,郑勋睿同样重视安全问题,不会拿着生命开玩笑。
“那就好,我还生怕你不高兴,此次游历,我们首先到苏州去,接下来到常州、镇江、扬州、淮安、徐州、凤阳和滁州等地,最后回到应天,你看怎么样。”
郑勋睿愣了一下,这杨廷枢还真的有小私心,选择的第一站就是苏州。
杨廷枢本身就是苏州吴县人,还有曾经在秦淮河聚会的杨彝、顾梦麟、吴伟业和张溥,都是苏州人,想必这一次游历,首先到苏州去,这些人肯定是要聚会的。
更深一层的意思,郑勋睿也是明白的,他和杨廷枢之间的关系非常要好了,尽管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可两人之间说话投机,兴趣相投,互相欣赏,不过这层关系里面,总是带有一丝的阴影,那就是曾经在秦淮河发生过的冲突。
那一次的冲突,杨彝、顾梦麟、吴伟业和张溥等人,全部都牵涉进去了,甚至包括了钱谦益,也正是因为那一次的冲突,引发了后来郑勋睿与龚鼎孳之间的冲突,这些事情对杨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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