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毕,礼部尚书跪请皇帝即个。赵煦便又学着成人的样子,一步三摇踱步出殿,出鼓楼来到大庆殿后阁。整装,又晃着小脑袋步入大庆殿里,登上大庆殿的金鉴宝座。
宝座侧稍后的地方,竖着一道绣帘。帘后。端坐着皇太后高诣活。
群臣就像。宰相王莲。佝偻着身子站在金鉴宝座侧前方,慢慢展开新帝赵煦即位诏书。这即位诏书是由中书门下学士连夜草拟报审通过的,所以诏令开头都是“门下。二字,没有后来明清的“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等等。
王珐清了清喉咙,用略带嘶哑的嗓音,摇晃着脑袋,抑扬顿挫吟哦道:
“门下。生黎民而立之君。所以出四方之令。有天下而传于子。所以维万世之安。先皇帝道极圣神。德兼文武。图治三王之上。储精七闰之间。辑熙事功。董正法度”布告遐迩。咸使闻知。”
继位诏书念完,王洼将诏书卷好。交给大学士,捧着转给内阁学士。在上面恭恭敬敬加盖玉望大印,然后将诏书交礼部尚书。
这时,午门鸣钟鼓。在司礼官引导下,大庆殿外丹摒上的王公大臣们。一同跪下,行三跪九叩大礼口丹挥下,一排特别内侍,手持一丈妾长的静鞭。凌空抽响。
接着,王洼又恭恭敬敬取过另一卷圣旨。乃是改元诏书,吟哦
:
“联绍承大统。遁骏燕谋。于乎皇王。永世克孝。维予小子。未堪多难。业业兢兢。夙夜钦止,”宜自正月一日改元丰九年为元佑元年
摇
摇头晃脑念完了,将诏书依旧交内阁学士盖大印。
然后,又捧过一份诏书。乃是尊皇太后高滔滔为太皇太后的,王佳接着吟哦道:
“王者之临御也。稽于古以为天下法。奉其亲以为天下先。靡然兆民。协于一德。皇太后俪乾之健。体坤之元。明哲同符乎姜任。恭俭远过于阴马。辅佐英祖。内治流闻。拥估先朝。母仪备至。造于寡昧。夙荷茫怜。提携抱循。教诲成就。于戏。极九州之养。昌尽孝诚。加万世之名。庶承慈范。谨上尊号曰太皇太后。”
将诏书交给内阁学士盖印之后。又捧过一道圣旨,这是宣布新任太皇太后高滴滔垂帘听政的。扫了一眼阶下群臣,抑扬顿挫的嗓子格外卖力:
“太皇太后德盛母仪。道隆坤载。圣性聪哲。达于几深。仰叩慈仁。许同听断。应军国事。并太皇太后权同处分。”
这一次,在司礼官唱引下,群臣跪到,行三跪九叩大礼。
接着,王洼又宣读了几道圣旨。分别册封皇后向氏为皇太后,德妃朱氏为皇太妃;赐雍王赵颍、曹王赵额朝拜时赞礼不称姓名的特权;封皇弟宁国公赵估为遂宁郡王,其他王公皆有进爵。
礼毕,诏书交礼部司官捧奉。在黄罗伞导引下,出大庆殿,过大庆门。来到宣德门外,颁诏天下。司礼静鞭再次抽响。
杜文浩除了参加朝拜之外,主要职责就是腰胯宝剑,在大庆殿皇上金鉴宝座下警戒。
终于等到仪式完毕,新帝赵煦退回后殿,群臣散去,杜文浩这才舒了一口气。又带着大内侍卫巡视各处,检查各道宫门值守情况,督促加强戒备,诸事完毕,已经是傍晚时分。好在一切顺利,没有出现什么差错。
杜文浩来到太皇太后高诣滔寝宫,一问之下,竟然不在,说已经搬到去世的太皇太后曹氏的寝宫坤宁宫了。杜文浩忙又赶到坤宁宫,值守太监忙将他迎了进去。杜文浩问:“太皇太后呢?”
“回禀将军,太皇太后在后苑花圃里呢
后苑是后宫的御花园,里面有一块花圃,是去世的太皇太后曹氏的最爱,杜文浩曾教她用延长或者缩短照明时间,控制温度等办法来让反季节花开盛开,所以这里繁花似锦,高诣酒也非常羡慕,她搬进坤宁宫。第一件事便是来看这花圃。
杜文浩在太监带领下,来到花圃拱形门内,远远便看见高诣诣坐在凉亭里,正呆呆地望着花圃里的花出神。
丧事已经结束。高诣酒已经脱下斩衰重孝,换了一套黑色收腰百褶长裙,腰间系着一根白绫,头上并没有挽结云鬓,任由一头青丝在垂在后背,用白绫松松地系着,显得很慵懒,又有几分落寞。
杜文浩快步上前,来到凉亭下,躬身一礼:“微臣见过太皇太后!”
高滔滔的思绪被这一声招了回来,听声音便是一喜,转脸瞧去,正是情郎杜文浩。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招手道:“不必多礼,上来!”
杜文浩忙上了凉亭,侧身而立。
高滴诣挥手让太监宫女们都退出园子外面去,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来。
虽然现在已经是傍晚,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但毕竟这是花圃,太开阔了,就算知道里面已经没有别人。总觉得似乎有人在偷窥,所以杜文浩还是有些心虚,讪讪坐在她身边,保
高滴诣嗔道:“你坐那么开做什么?我又不是老虎!”
杜文浩嘻嘻一笑,低声道:“你厉害起来,比老虎还凶呢!”
杜文浩这话有些双关,既说的是她处死司马道人等的厉害,也可以理解为两人亲热时的**。
高滔酒当然听成后者,俏脸顿时红了,白了他一眼:“刚才还怕得啥似的,这会子就来讨便宜了?“nbsp;nbsp;还不坐过来?没我的话,没人敢进来的。”
杜文浩当然知道这一点,大着胆子靠了过去,索性伸手揽住了她的小蛮腰。
高活酒顺势靠在他肩头,依旧望着亭外暮色里的似锦繁花,幽幽道:“一个。多月前,太皇太后还在这料理这些花花草草,现如今,她便已经仙去
杜文浩听她声音很是伤感,便侧过身搂住了她,贴着她的脸香了一下:“滴福,丧事都结束了,逝者逝矣,生着还要继续人生旅程,就不要去想这些伤感的事了啊?”
“嗯!”高诣酒侧过脸乘,望着他,片刻,勉强一笑:“现如今,我也成了太皇太后了,一下子觉得自己老了很多,”
“老什么老!“杜文浩爱怜地低头吻了吻她的红唇,软软的,但有些凉,柔声道:“我的酒诣皮肤还是那么滑嫩,跟录壳的鸡蛋一样,酒滔永远不会老的,永远这么青春美丽!”
高滔酒眼中闪烁这喜悦的光芒,仰脸望着他,心中爱煞,抬皓臂搂住了他的脖颈,两人拥吻着,良久,才依依不舍地分开,高治滔依偎在他怀里,轻声道:“文浩,我好怕
“怕什么?”杜文浩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
“怕有一天,我也会象太皇太后那样,两眼一闭,就永远也看不到你了删”
杜文浩捧起她的脸,见她一双凤目里,已经噙满泪水,长长地睫毛眨了眨,一颗晶莹的泪珠滚落香腮。
杜文浩心中疼惜,俯身吻干了她的泪花,低声道:“傻话!你又大不了我几岁,我身为将军,南猛的战,一准会死在你前头”
“呸!不许乱说!”高诣诣伸柔夷蒙住他的嘴,嗔道,“都怪我,说这些死呀活呀的,惹出你这些疯话来!”
“嘿嘿!”杜文浩噘嘴亲了亲她的手心,“咱们两会长命百岁,到时候一起升天,做一对快乐神仙夫妻的!天天在蝠桃园里摘仙桃吃!”
高活酒卡扑哧一声笑了,满脸都是陶醉的喜悦,依偎在他怀里:“真要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当然会的。老天爷是长眼的,一定不会舍得让咱们分开。”
“嗯”高诣滔幸福地闭上眼。品味着杜文浩的话。
天渐渐暗下来了,就在这时,耳边响起淅淅沙沙的声音。
“下雨了!”杜文浩喜道,“已经好久没下雨了,这天,痛痛快快下场雨,一准舒服!”
高活酒睁开眼,望见雨滴淅淅沥沥打在亭外的花朵上,也是满脸欣喜。坐直了身子,起身,拉着杜文浩的手,走到凉亭边上:“我最喜欢下雨了,下雨的时候,我便觉得一颗心都安静了下来,听着雨打芭蕉的声音,格外的惬意。”
“是啊,“窗前谁种芭蕉树?阴满中庭。阴满中庭,叶叶心心,舒卷有余情。”
高活酒侧过脸来,欣喜地望着他:“这词真好,是你写的吗?”
“不不,是咱们大宋朝一个叫李清照的女词人写的。”
“李清照?毒怎么没听过,她在哪里?”
杜文浩歉意地笑了笑:“我也不清楚。”
他只知道李清照生活在北宋末年,后来北宋灭亡之后,转到了南宋。不过具体时间生辰却不清楚,也不知道是哪里人氏,现在是否已经出生,既然高渴诣都不知道,应该是还没有出生,就算出生了,也还没有成名。
高滔酒道:“这是上阏吧?下阏呢?念给我听听。”
“好,“伤心枕上三更雨。点滴霜霍。点滴霜霍,愁损北人,不惯起来听。”
高滔酒悠然神往:“好冉,真是好词。你刚才这词提醒了我了,我们在这花圃里修一座听雨轩,四周种上芭蕉树,下雨的时候,咱们两就在轩里,弹琴饮酒,吟诗作赋。如何?”
杜文浩笑道:“主意很好!只是。我不会吟诗作赋,更不会弹琴哦。喝酒到没问题。嘿嘿,要不你弹琴吟诗,我饮酒好了,你弹一曲。我喝一杯,作一首诗,我又喝一杯,怎么样?”
“不好不好,光我一个人弹琴吟诗有啥意思,你才才不就吟诵了一首吗?”
“那是李清照的。”
“我不信!你刚才念的词那么好,非名家之手不集出,你说是什么叫李清照的人写的,我不是说大话,我自幼苦读诗书,古贪污词,我不知道的还真不多。这样的好词我怎么会从没听过?哼!一准是你自己填的,却哄我说是什么李清照的,我不管,你必须陪我吟诗才行!”
第342章 胜负的标准
“文浩毋高诣滔撒娇的样子其是可爱,忍不住搂住她略口懵”习红唇。脑袋里盘算着:唐诗宋词,北宋以前的她都知道,那就只有背南宋的,南宋著名词人也不少,象什么李清照、陆游、辛弃疾、姜座、文天祥等等,好在自己的伯父不仅精通中医,对古诗词也很喜爱,小时候没少让自己背诵。肚子里还记得一些,真要对付几首也不成问题。便道:“那好吧,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过话说到前头,我吟诗作赋真不怎么样,你可别太难为我。我做不出来也不能笑话我。”
高滔酒拍手笑道:“嗯!那咱们说定了,不许耍赖哟!”
“那是自然,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好,你还得陪我弹琴!”高酒酒兴奋地抱着他仰着俏脸道。
“弹琴?筝、琴、琵琶我都不会,,弹棉花说不定还行!”
“谁让你弹琴了!”高诣诣嘻嘻着,抓住他腰间宝剑,一按锋簧,哗御一声,抽出半截,寒光闪闪,唰的一声又送回了鞘:“我弹琴,你舞剑!”
“舞剑?”
“你可是堂堂大将军。别告诉我舞剑你也不会啊?”
杜文浩还真没学过剑术,他就跟林青黛学了一套分筋错骨擒拿手。不过,有林青黛这位武功高手,抽空学上一套两套的,练练助兴,应该没问题。想起电影《秦俑》里落叶纷纷之下,美女弹琴。将军舞剑的镜头,不觉心中一热,点头道:“行啊!你弹琴,我舞剑助兴!”
“好好好!”高诣诣兴奋地连说了三个好,“只可惜现在已经天黑了,要不然,我真想马上就开始!”
“呵呵。要先修一座听雨轩啊,有了好的景致。才有好的心情嘛。”
“这话对。明天我数,让他们动工。半月之内完成!”
“嗯,好啊。”
高滔酒见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亭外的景色已经看不太清楚了,雨也渐渐大了,借着夜幕的掩饰,高涵活胆子更大了些,搂住杜文浩的脖颈。踮着脚吻住他。
杜文浩环抱住她的小蛮腰,回吻着,一双魔爪也在她凸四有致的**上抚摸着。两人这次深吻分开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四周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高滔酒俏脸羞红,娇喘吁吁道:“上次说的,咱们丧事完了。找个,时间出游去,好好休整几天。你说咱们去哪里好呢?”
“你定,你想去哪我就陪你去哪。”杜文浩捧着她嫩滑的俏脸柔声道。
“嗯,让我想想唉!恐怕现在还走不了”
“怎么了?”
“先前宰相王佳说了,这一个多月积压了很多奏折等着我批阅决定呢。我刚刚听政,就跑出去游玩,只怕影响不好,而且也耽误了正事。还是等等,等忙过这段时间再说,好不?”
“行啊。你能以国家大事为重,我很高兴啊。以后大宋江山就在你手掌之中,你一切得以国家大事为先才好。儿女情长也只能先放放。”
“我不!”高酒诣在他怀里扭着娇小的身躯撒娇道:“我既要处理国事,也要跟你儿女情长,我批阅奏折也要你陪着,反正不许你离开我!”
杜文浩亲了亲她:“行!我也舍不得离开你的。你不让我离开,那我就整天陪着你,跟你耳鬓厮磨,好不好?”
“嗯!”高活酒幸福地搂着他吻着,片剪,又轻叹了口气:“不过,你是三衙都点检。全**队你都要负责,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只怕没那么多时间陪我。”
“那没关系,不是还有副职嘛,光我一个人干,累死都干不完的
高滔酒右手捂住他的嘴,嗔道:“以后再不许乱说什么死呀活呀的!”
“好!”杜文浩亲了她手一下,笑道:“不过,生老病死,自然规律,我身为大将军,将来一旦战火燃起,得领兵出征。正所谓将军百战死”
“叫你别说你还说!再说的话,我可要罚你了哟!”高酒酒立即用嘴堵住了他的嘴。亲了一下,娇嗔道:“再说了,我不准你离开我,也不准你带兵出征,这总没事了吧?”
杜文浩笑道:“行啊,反正我也不懂兵法,领兵出征,十有**会吃败仗给你丢脸。”
“你咋不懂兵法了,先帝称赞你领兵有方,谙熟兵法,与吐蕃西让一战,以少胜多,打得很漂亮啊。将来领兵出征,一准是个常胜将军!”
杜文浩嘿嘿笑了,摇摇头:“酒涵,说实话,我在三衙这么些日子。对三衙情况也多少了解一些了。就咱们大宋军队现在这样子,要想打胜仗,击败西夏和辽国,还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