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都看傻眼了。不知何故,一起望向杜文浩。
杜文浩脸色很难看,沉声道:“韩掌柜不是被毒死的,而是被人灌了麻*醉药,然后活活断颈分尸而死!”
众人都惊呆了,黄知州结结巴巴道:“大人,这”这麻*醉药,是大人动手术用的那种药吗?”
“是的”。杜文浩苦笑,一拍脑门:“凶手不知道从什么途径获取了我的麻*醉药? 唉。我最担心的事情厂,二止了,而且没想到发生得泣么快!众种麻*醉药。服甩二丁二刻便会沉睡过去,根本叫不醒,落入贼人手里,便可用来为非作歹。真是一柄双刃剑啊。
“大人的麻*醉药只限于医者才能购买啊,难道凶手是行医之人?”
“完全有这种可能,分尸的部位也很讲究,说明凶手有一定解剖知识,这也印证了这种推测。可惜的是,我大宋行医之人,在衙门不需要登记。只要能治病,病人相信,就可以行医。凶犯也可以自称医者,从我那里购买麻*醉药,也可以从我们确定的代理经销商那里购买!我们没办法对他们进行识别,当时也没更多地想到这样的严重后果”。杜文浩长叹一声:“唉!看来,严格行医制度,迫在眉捷了!”
黄知州道:“是啊,庸医杀人,不胜枚举,的确该严格考察之后才能行医。”
杜文浩点点头:“这件事必须摆上议事日程,但不能一蹴而就,得一步步来。以后再说吧,先侦破案件要紧?。
黄知州陪笑问道:“大人已经有办法了吗?”
“办法明摆着的。尽管来衡州之前,在别的州县我也出售过不少麻*醉药,但是,凶手一般不会从另一个州买药来衡山杀人,所以,凶手很可能是在衡山购买的麻*醉药。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对所有购买麻*醉药的人进行排查!”
“大人对购买的人有登记吗?”
“是!幸亏我预先便有这种担心,所以凡事购买麻*醉药的人,包括从代理经销商那里购买的,都必须提供了所在村或者街的里正出具的行医担保函,证明其真实身份。”
黄知州鼓掌道:“还是提刑大人深谋远虑,凶犯已如瓮中之鳖,落网指日可待了”。
杜文浩苦笑摇头:“没这么简单,衡州登记购买麻*醉药的,加上代理经销商出售的,共有好几百人,分散在四里八乡,排查的难度很大,而且容易打草惊蛇。另外,这些医者买回麻*醉药之后,难保不会又另售他人
黄知州点头道:“是啊,如果是这样,那就难办了;。
杜文浩心里并不焦急,他还有一招杀手钢。那就是指纹比对!
从谭婶家后院天井里发现的骨头碎末情况来看,谭婶家应该是杀死韩掌柜并进行碎尸的地方,也就是说,杀死韩掌柜的人,很可能就是杀人谭婶的人!因此,在谭婶喉咙里那条丝巾上提取的指纹,应该就是杀死韩掌柜的凶犯留下的。既然圈定了购买麻*醉药的人有犯罪嫌疑,只需要提取所有购买者的指纹进行比对,就有可能发现疑凶!
杜文浩手一挥,沉声道:“难办也得办!你先找个借口,把所有购买了麻*醉药的人的指印提取给我
“是!”黄知州答应了,想了想小心翼翼问道:“提刑大人要这些人的指印做什么呢?”
杜文浩斜了他一眼,他不想把指纹比对这个侦破技术现在说出去,因为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另一方面,可能会让未来的罪犯们引起警觉,采取对应策略,影响将来的破案。
黄知州被杜文浩瞪了这一眼,吓得一哆嗦,忙陪笑道:“卑职冒昧,请大人见谅。卑职这就安排提取指纹和排查。”
“排查的时候,用不着全部进行,先对购买者进行排查吧。从尸体**进度判断,韩掌柜死亡的时间,大致就在他失踪之后的几天内。所以,排查范围先集中锁定在弗掌柜失踪之后五天内的购买者。这之前和这之后的购买者,暂时不排查。”
“好的,卓职这就安排。”
“等等!记住了,排查要暗中进行,不能直接叫来询问。最好派人假装铃医,找这些人商量购买麻*醉药。因为出售麻*醉药的时候,我就特别强调,麻*醉药只能由医者本人使用,严禁转手倒卖他人,所以,只要擅自出售的人,都又作案嫌疑!再对这些人那几日的行踪进行调查。以发现端倪
黄知州由衷赞道:“提刑大人对侦破案件真实行家里手,难怪皇上钦点你提刑各路刑狱了
杜文浩没理他的马屁,说道:“杀人碎尸,案情重大,一定要尽快破案”。
“是!卑职亲自督导破案,一定将凶犯尽早绳之以法!”
第二天上午,洪捕头急匆匆来报,说在埋尸地点附近的小村子进行走访调查的时候,有个老农妇反应,就在韩掌柜失踪的那几天,有几个,人曾经翻入他们家院子里偷东西,她在屋里听到狗叫,追出来看的时候,那几个人已经跑远了。她清点东西发现,放在院子里的两把锄头不见了。
杜文浩急忙问老妇是否看清那几人的长相,洪捕头说没看清,不过,其中一个的背影有点像铜锣村一个姓赵的木匠。他们立即赶到铜锣村拘捕赵木匠,得知赵木匠这赵木匠已经在大半月前离开村子,他们家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第一第358章 荒芜的水田
※澈父浩力即带着洪捕头他们斟到铜锣村赵木匠家,反复闷甘沁木匠去向,都说不知道,因为赵木匠经常走村串寨到处做木匠活,哪里有活就去哪里,没个固定的地方。
杜文浩从赵木匠住处提取到了一些指纹,经过与其家人对比排除之后,确定了其中几枚棒纹很可能是赵木匠的,但是,经过与丝巾上的指纹进行比对,结果并不同一。证明丝巾上的指纹不是赵木匠的。
这是不是一个偶合?偷锄头的人其实并不是凶手?线索就此中断了吗?
杜文浩不是轻易放弃的人,这个线索不能放弃,他当即决定,让黄知州派出若干便装皂隶、捕快,在城里和邻近村寨秘密寻找赵木匠,一旦发现,立即辑捕回来审讯。
这个消息提供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很可能是团伙犯罪!
返回衡州城后,孙县尉禀报,说派出调查购买锯子和油布纸没有什么发现。
杜文浩并不意外,原以为锯子是凶犯临时购买用来分尸的,现在根据那老村妇提供的情况判断,凶犯里很可能有一个木匠,对木匠来说,锯子是必备工具,当然不会临时去购买了。而油布纸更是普遍,没有什么个性特征。
他现在将主要希望寄托在指纹上面。犯罪嫌疑人范围已经圈定,又提取到了凶犯的指纹,他有信心能很快找到凶犯。
果不出所料,第二天,黄知州便根据杜文浩提供的购买麻*醉药的登记本,提取到了韩掌柜失踪之后五天之内购买了麻*醉药的人的指纹。
杜文浩如获至宝,把自己关在屋里,进行指纹对比。只用了一个时辰。杜文浩便兴冲冲出来了,立即将黄知州叫来,将一张指纹递给他:“此人就是杀害韩掌柜和谭婶的凶犯之一,他还有同伙,立即拘捕此人,严加审讯!”
黄知州接过一看,这人是城外十数里外山村的一个乡村郎中。当时曾经参加了培听课,根据该村里正的公函证明,购买了麻*醉药。听杜文浩说这人就是真凶,也不敢多问杜文浩是怎么知道的,立即答应了,拿着单子匆匆出来,亲自带着孙县尉、洪捕头一众人等急匆匆出城抓人去了。
杜文浩稳坐中耸帐,等了不到一个时辰,黄知州他们便回来了,押着三个人。
黄知州想杜文浩禀报道:“提刑大人,你真是料事如神,果真是这人做作案杀死了韩掌柜和谭婶”。
杜文浩微笑道:“他们认罪了?”
“认了,赶到这郎中家里时。他们正在筹戈;劫杀下一个目标呢!从屋里搜出了谭掌柜的玉佩等随身物品,以及谭婶的首饰项链等,卑职甚至还没下令动刑,这三人便供认不讳了。”
杜文浩道:“把他们带过来,本官要亲自审讯
黄知刚忙命洪捕头将三个疑犯押了过来跪下磕头。这三人除了郎中和木匠之外,还有一个同伙是城里某商铺的伙计,分别审讯之后,三人供认一致。
原来,这乡村郎中听了杜文浩的授课并亲眼目睹了杜文浩用麻*醉药示范将一头大肥猪麻倒,心中便产生了用麻*醉药行窃的想法。他与木匠和那商铺伙计三人是好友,把这计发;告诉另外两人后,两人都觉可行,三人一拍即合。
三人商定,由商铺伙计物色下手的对象。木匠出面租下谭婶的两间房。伙计知道韩掌柜来商铺结账的时间,当日决定下手。在韩掌柜必经之路上等候,见到韩掌柜后,告诉韩掌柜说商铺掌柜在某处等他,将谭掌柜和伙计骗到他们租住的谭婶屋里,在茶水里加了麻*醉药,将两人麻倒。
不料他们在后院天井肢解分尸,尽管用水仔细冲洗,但还是被谭婶闻到了血腥味,以为他们在屋里宰杀家禽,要把他们赶出去。他们担心找不到更好的作案地点,便将谭掌柜的玉扳指给谭婶,换取以后在天井宰杀家禽的许可。
由于韩掌柜和伙计两人的尸体目标太大,他们三人不敢一次运输出城掩埋,所以分别肢解运出掩埋的。在他们肢解伙计尸体的时候。谭婶闻到血腥味,前来查看,看见了他们分尸,吓得跑回了房间;三人紧随追进房里,为杀人灭口,将谭婶制住后,对其进行了**,事后由郎中用丝巾塞进她的嘴里将她活活憋死,由此留下了指纹。
三人先将伙计的尸体肢解运出城,掩埋在另一个地方。在回城的时候,发现城门官开始对出城的人严加盘查。三人不知是韩夫人花钱请城仔官查访夹夫,还以为他们罪行败露,没敢进城,转头逃窜,躲进山里十数日。
他们被抓前两天,探听并没有人来抓捕他们,这才从山上回来,准备下一轮图财害命的时候,被抓个,正着。
三人供述了将韩掌柜的伙计分尸后掩埋的地点。根据供述,找到了埋尸地点,挖出了伙计的尸块。
案件侦破之后,杜文浩这才决定继续自己的行程。
黄知州为了感谢杜文浩宽宏大量,大摆筵宴给杜文浩践行。媚儿感激杜文浩减免她徒刑,拖着杖责五十和挡子酷刑的手,为杜文浩清歌一曲,果然歌喉婉转犹如”开。
离开衡州之后,杜文浩一路巡医南行。
这一日,他们来到了桂林山水甲天下的静江府地界。这时已经是深秋了。
原以为这个季节应该是没有什么好风光了,谁想一路上竟还是青;绿水,风景怡人。庞雨琴她们看得心旷神怡,距离靖江不远处有一风景绝佳之地,柯尧建议在这里住两天。反正也不急着赶路,杜文浩便同意了,在一处小镇的客栈住下。
随后两天,他们早出晚归,欣赏无边美景,河边垂钓。江中荡舟,十分的惬意。
这天早上,杜文浩他们在客栈吃了乐饭,收拾停顿正要从客栈出发,客栈掌柜急匆匆地上楼找到杜文浩,说是楼下来了很多人,是官府的差役,说是来恭请提刑大老爷的。
“杜 杜大老爷,草民要是知道您就是提刑大老爷,草民万不敢收您的钱啊。”掌柜是一个老实的中年人,一副战战炮兢的样子躬身站在杜文浩面前,谦卑地说道。
杜文浩心想,没有人知道自己的行踪,莫非是衡州的知府派人提前告知了静江府的知府了不成,要不也没有理由会突然在客栈门口出现这么多官府的差役来迎请。杜文浩笑道:“不碍事,住店吃饭给钱那是天经地义,哪里有当官的就不用给钱的说法。”
杜文浩下楼来到门口,只贝门口果真整齐地站着几队人马,为首一老者,身穿知府官袍,见他出来,赶紧笑眯眯地快步迎上前来,躬身施礼:“静江府知府廖贵兵参见杜大人,卑职不知大人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了”
杜文浩耕奇道:“廖大人如何得知我便是提刑官?又如何得知我下榻此地?”
廖贵兵:“实不相瞒,卑职在提刑大人必经之路上留有人手,探知大人已经入境,故急急赶来。”
杜文浩笑道:“大人真是用心良苦啊。”
“哪里,这是卑职应该的,另外,鄙府下辖七县知县都在静江城外守候,因为来的人比较多,一路上都有百姓的村庄,车马杂音唯恐惊扰百姓,故而卑职这才自作主张让他们不必过来了。”
杜文浩赞许道:“还是廖大人想的周到,那我们就出发吧,免得让他们久等。”
廖贵兵:“是。那卑职就在前面带路。”等杜文浩他们上车之后,他才欠身退了几步,然后上了马车,先行驾车前面开路。
马车跟随前行,柯尧笑道:“看来这个知府还是个爱民惜民的官儿啊,换做别人怕是想不到这么仔细的”
庞雨琴道:“我看也是。”
杜文浩微笑点头。
这静江府在广西算得上是一块富庶之地。之前在京城的时候,就听皇上和皇太后常常提起过这个地方,所以杜文浩有心过来看一看,静江府七县二十三个乡,五十七个,村,是一个不小的地方,初见这个廖大人,杜文浩觉得这个人看着挺实在,不张扬,也不浮躁。
马车在路上行进了一个时辰的样子,看见一个,界碑,不远处有一队人马停驻着,听见马蹄声,本来坐在路边歇息或是睡觉的人赶紧站起身来整理自己的衣衫,等杜文浩他们的马车到了跟前,先到一步的廖贵兵已经带着一众地方官员整齐地站在道路两旁躬身等候了了
庞雨琴坐在车里,见杜文浩下了车,掀开车窗的布帘往外看了看。小声对一旁的林青黛说道:“看来等了挺长时间的,个,个脸上的都一副倦容,我就挺不喜欢扰民的,这样大动干戈将七个县的县令都召集起来等在这里,实在是没有必要。”
柯尧:“看着吧,我哥肯定会教那廖知府的。”
果然,杜文浩听完介绍之后,淡淡地对廖知府道:“让这么多人等在这,这个主意想必是廖大人想出来的吧?”
廖贵兵还未说话,一旁一个矮胖的知县连忙解释道:“杜大人,您误会了,之前廖大人还说您一定是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