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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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宋- 第3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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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杜文浩吃了一惊,“怎么死的
    “说是病死的。其实,就是这位雍王给整死的。”
    “究竟怎么回事?”
    “富弼家藏有一本佛经,听说是东晋大师慧远亲笔抄录的梵文佛经,雍王已经曾出价三百两黄金向富弼购买。富弼不卖。雍王表面上不以为意,依旧对富弼很尊重甚至很关心。暗地却拿富弼反对变法说事,不停向皇上进言,最终将其贬出京城,出判毫州。白衣社事发之后,雍王又诬陷富弼勾结白衣社。皇上将富弼打入天牢。雍王派人通消息给富弼家人,说捐赠哪部梵文佛经给雍王,便可释放富弼。其家人立即将佛经送到雍王府上。但拿到佛经后,雍王却食言而肥,又向皇上进言,说富弼谋反,应当抄斩。好在皇上信守祖毛,不杀士大夫,将富弼改判流三千里充军。结果富弼病死在了充军的半道上。”
    杜文浩听了这话,一阵的后怕,原来雍王竟然当面是人,背后是鬼,幸亏自己及时知道,没有拥戴他当皇上,要不然,嘿嘿。富弼因为一本慧远大师的手抄梵文佛经就惨死他手,自己手里可有一箱的这样的佛经,要是让这雍王知道了,那不得完蛋!
    杜文浩道:“这么看来,这雍王是不能辅佐的了。
    “绝对不能!”沈升平道,“从一国之君来看,心狠手辣倒没什么,但是言行不一,出尔反尔,则绝对是为君大忌。现在谋位不成 便动刀戈,不顾母亲之命,实为不孝并大不敬?此等人物怎么为一国之君?反观那六皇子,虽然天性顽皮,却都是小孩常有的,他生性善良,特别是非常的孝顺,不管是对嫡母还是生母,都是如此,其孝名朝野皆知,若是登基,将来定能仁政。”
    “你的意思,是让我辅佐六皇子?”
    沈升平缓缓点头:“就大人而言,这是唯一的选择;”
    杜文浩心头一凛,盯着沈升平道:“你认为,一旦雍王登基,会跟我算那挟持人质的旧账?”
    “以雍王的个。性,无论你在辅佐他登基上有多大的功劳,这个仇他不会不报的,他不是那种心胸宽广之人。他过河拆桥的事例不甚枚举。大人若想安生,就决不能让雍王登基!”
    杜文浩两手一摊,苦笑道:“可是,就飞他登基不成,将来要挟私报复。还是会找我麻烦的,他是雍王爷,算计我这个御医,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这左右是个死啊?”
    “所以,大人必须借这次机会,抢占一个高位,最好手握兵权,才不怕雍王报复,并借他准备拥兵篡权的恶行之际,沉重打击他的势力,剪除他的党羽,要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当然,要一劳永逸,最好”
    沈升平作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毒太后不让我伤害双方任何一方!”杜文浩沮丧道,“再者说了,我现在只不过是小小御医。提刑官,再怎么爬,也爬不到雍王之上去啊。”
    “同平章事兼任枢密使!”沈升平缓缓道,“大人只有登上这个宝座,身兼武文二职,才能不惧雍王!”
    “可是,宰相之职与枢密使之职不能同时兼任的啊?”
    “可以,庆历年间,用兵西夏,就曾由宰相兼枢密使。所以规矩是人定的。”说到这里,沈升平意味深长地瞧着杜文浩道:“只要六皇子登基,皇太后垂帘听政,大人有皇太后撑腰,要谋取这个职位,却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可是,我不是当大官的材料,让我治治病还行,让我治理国家,我真的很头大,当时在成都静江府,一个小小的勾管官就已经让我摸不着北了,更别说让我当国家的总理,,啊不,国家的宰相,还要指挥军队,我不会领军打仗啊,老兄!”
    沈升平笑了:“大人在成都府领兵以少胜多,全歼吐蕃西山部番军,那一仗很漂亮啊,怎么说不会领兵呢?”
    “那”那不一样!再说了,我要身兼二职,会惹人妒忌,皇太后也会猜忌的,那反而不好2”
    沈升平点头道:“这倒也对。而且。你年纪轻轻就徒然从四品提刑官升到一品的宰相兼枢密使,朝中大臣们也会不服的。皇太后只怕也不敢如此冒进。
    “还是的!你还是帮我想个什么法子,只要能躲过雍王和曹王的报复就好!”
    “就算不身兼两个。最高职位。你也要用这次机会尽可能往上走。只有身居高位,雍王才奈何你不得。还是那句话,最好手握兵权!同时,一定要用这次机会尽力打压雍王的势力。咱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好!”杜文浩点头道,“那我下一步该怎么办?”
    “大人给皇太后出的主意很高,先稳住雍王,然后想办法,这个办法刚才老朽已经想好了,说给大人听听,看看如何?”
    沈升平凑到杜文浩耳朵边,低声将自己的计划说了;
    杜文浩一边听一边频频点头:“我看这法子可行。好,咱们就这么办!”
第一第383章 陷阱
    宰相王佳一身锦袍,盘膝坐在包金边的楠木透雕的软榻之上,屁股下面垫的是大红金线蟒条褥,一边身子歪着靠在一个缕金穿花缎面引枕上,手里捻着一串红玛瑙佛珠,另一手里端着一个定窑白瓷茶盏,盖子歪着,露出一小弯幽香。他几次把茶盏送到嘴边,却又停住,放了回来,他的一双花白的浓眉此刻已经锁在了一起,一双迷蒙的老眼一直凝视着地面,不知脑袋里在想什么。
    软榻旁边妾着一个老态龙钟的老者,手里挂着一根乌木拐技,正不定嘟哝着,这人当然就是老臣司马光。
    司马光焦急万分,跺着拐杖道:“禹玉兄,我的嘴皮子都磨破了,说了这么半天,你倒是说句话啊?”
    王挂一脸愁云,嘟哝了一句:“还说什么?先前在大殿上,皇太后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虽然还没说死,但她的想法,还是指定她儿子雍王或者曹王继位。孙子到底隔了一辈的,还是儿子亲一些。
    司马光急道:“就是啊!咱们不能眼见大宋正统落入旁人之手啊!”
    王珐终于把定窑白瓷茶盏送到了嘴边,没等抿,又放了下来:“你不是说,那御医杜文浩,能说服皇太后的吗?”
    “是!从今日皇太后的态度来看,他肯定压根就没有向皇太后进言让六皇子继位之事!唉!我算是白求他了!原以为他少年豪迈,哪知道他这人到底怕事,简直简直胆小如鼠!”
    “不然!”王佳缓缓摇头,“他若胆小如鼠,又如何敢挟持两位王爷?甚至还割伤了曹王?”
    司马光怒道:“他那是狗急跳,”呸呸,我不该这么说他,他到底就我这一条老命,  他那时情急之下不得已。真正到了重要时玄,还不是抱头鼠窜的鼠辈!我呸!我怎么又乱起来说了!呸呸!”
    王珐微微一笑:“君实兄,别忘了当初在成都府,面对两万番军,杜文浩手下只有区区五千人,依然不惧,还施巧计全歼敌军,有勇有谋!嘿嘿,此人不仅不是鼠辈,也绝不是久居人下之人,弄不好,那就是一条金鳞呐!”
    “杜文浩是个人物,他的成就也绝不止现今,这我知道,不过,成都一战跟现在那是一码事吗?战场上你死我活,那是没办法!官场上就不好说了,我估计他也正是曾经得罪了两位王爷,所以才不得已这么做的,想用拥戴雍王,换取雍王的好感,以免将来雍王找他麻烦!他难道就不知道雍王是个出尔反尔又极小气之人?”
    王珐道:“就算知道,他只怕也想赌一把,辅佐有功。将功赎罪也是好的,咱们呢?能给他什么?他为什么要帮六皇子?这叫权衡利弊!”
    司马光眼睛一亮:“你这话提醒了我,对了,我们应该找六皇子,给杜御医封官许愿,趋利避害人之本性,这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我们没给人家好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有几个象咱们只想着纲常正统的老家伙?!没错,找六皇子去。让他给杜文浩封官许愿!”
    “六皇子才十岁,又懂得什么!如何封官许愿啊?不现实。”
    司马光想想也是,可是他心中一口闷气出不出来,记得团团转,到了拐技一杵,厉声道:“那!咱们就找皇太后跪谏去!鬼死算了!”咄咄招着拐杖就往外冲。
    “慢着!”王佳将手里定窑白瓷茶盏轻轻放在软榻上横着的泥金画漆小几上,“君实兄,稍安勿躁,跪谏不起作用的!皇太后现在还是非招不见,咱们连寝宫都进不去的,如何跪谏?!”
    “那就在皇宫门口跪着,跪倒死!也好过眼睁睁看着那雍王篡位!”司马光僵在哪里,却不回来。
    王珐耷拉上放在软榻前的脚踏上的软屐,下了榻,捻着红玛瑙佛珠,走到司马光身边道:“君实兄,我且问你,你说,这杜文浩当真能左右皇太后的想法?”
    司马光回过身道:“当然!下午的时候,他去了皇宫,跟皇太后聊了一个时辰,离开之后,皇太后便下令召集咱们进宫,却不听任何人的进谏,只是一个劲夸雍王有治国安邦之才,对了,还夸了曹王,夸完就径直退回后堂了,也不管咱们的话语。尽管也说了六皇子生性仁慈,她还没最后想好,让我们先帮着斟酌。你听听这话,但是个人都听得出来她的想法是要雍王继位的!你没瞧见雍王当时乐得那样吗?若不是杜文浩此前给皇太后灌了**汤,皇太后会这么表态?世间又哪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王珐点点头,沉吟片刻。道:“君实兄,依你之见,若现在杜文浩再去劝皇太后,让她改为指定六甚子继位,还有没有可能更改过来?”
    “当然可以!只要没登基,就能改”!”司马光听出王珐话中有话,疑惑地问道,“禹玉兄,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有什么好主意?”
    王珐神秘兮兮一笑,捻着佛珠慢悠悠走回来,踩上脚踏,脱了软屐,坐回软榻条褥上,盘好嘛,二过茶扁,众次滋味悠长地抿了口,悠悠叹了厂,四邮纹茶香回味无穷一般。
    司马光见此情景,咚咚柱着拐杖又回来了,往软榻沿上一坐 趴在泥金画漆小几之上,低声问:“喂!禹玉兄,你有什么主意赶紧说啊,哎!你要急死我啊?”
    王珐斜了他一眼,神秘兮兮道:“虽然咱们不能封官许愿,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让他帮咱们了?。
    “井么办法?”
    “诱以利害呀,封官许愿是饵,是利,咱们没有“利”咱们可以用“害,啊!”
    司马光眉头一皱:“害?什么意思?。
    “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什么是害?害就是圈套!设个圈套把他套进来,让他有所怕!他不就乖乖听咱们的了吗?”
    司马光呼地从软榻上坐了起来,悍然道:“不行!我不赞成!怎么说他都是我的救命恩人。而具他宅心仁厚,并无害人之心,我们却要设圈套害他,不行!我们不能做这等不义之事!”
    王珐含笑一把将他扯回坐在软榻上:“君实兄,你这急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听我说完啊。”
    “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先仔细听听再评价嘛!咱们当然不能做那种不义之事,不过,要陷人入圈套,却也不一定非要用不义之事不可啊。这圈套若是让他得甜头的,回想起来也甘心情愿的呢?”
    司马光慢慢转头瞧着他:“哦?还有这等圈套?说来听听!”
    王珐凑到司马光耳朵边,叽叽咕咕把计划说了。司马光抚掌大笑:“妙!真是妙!好你个老家伙,你这是一箭双雕啊,即让他不得不帮咱们做事,又给你自己找了个好
    “嘘!”王佳做噤声状,“既然这计行的,那咱们就立即着手办吧,时不我待啊!”
    “好!”
    与此同时,雍王府正堂。
    雍王正笑吟吟坐在正中交椅上,左边一排交椅一把坐着曹王,右宰相蔡确、历史馆检校兼著作佐郎邪恕坐在右边交椅上。
    蔡确和邢恕两人溜须拍马之言不绝于耳,雍王听得很是高兴。
    曹王捋着黑胡须道:“想不到,母后这么快就做出了决断,看来,咱们先前调兵遣将有些多虑了。”
    雍王手一摆:“不!绝不是多余,若是没有这些动作,母后也不会这么快做出决断。更何况现在母后还没最后决断,武力准备只能加强,不能削弱!”
    三人急忙答应。
    蔡确想了想,躬身道:“雍王爷,现在皇太后已经表露有指定王爷继位的意思,咱们的行动,是不是稍微隐晦一些?免得将来落人口实,说王爷是以武力相逼强夺的皇位,反而不美了。”
    雍王点点头:“嗯,你提醒得很对,很有道理,    立即告诉马军都指挥使马全勇和步军都指挥使石元,让他们下令克制手下,不要挑衅韦岸的那帮殿前司的人了,与他们保持一定距离,在各警戒地戒备待命!”
    蔡确忙答应了。
    曹王道:“皇兄,想不到这姓杜的还真有两下,进宫见了母后,母后立即便做出表态了,皇兄,你说,母后干嘛非要听这小御医的话?。说到这里,曹王摸了摸脖颈上缠着的白布,感到脖颈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不由狠狠道:“这小子让本王当众受辱,本王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雍王淡淡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母后为什么听这小子的话,本王也不知,不过看来咱们还真的判断对了,这小子也因为伤了你,挟持了我,而感到后怕了,所以才死心塌地帮咱们忙,不管他用了什么法子说服的母后,只要母后答应让本王继位就成了。嘿嘿。至于出心中恶气嘛”他在咱们手里,到时候想怎么捏那还不怎么捏嘛!”
    曹王也得意地笑了起来:“那就好!对了,刚才母后也夸了我来着,说我也有治国安邦之才呢,嘿嘿,”
    另一边的邪恕锦绣文章做的不错,但为人却不怎么样,而且经常说话满嘴跑马没遮拦,也不看雍王听这话已经脸色沉了下来,偏偏不适时宜地捧场道:“就是啊,皇太后说雍王爷和曹王爷都是治国安邦的栋梁之才,还特别提到了曹王,为人机警,体察民情”
    “够了!”雍王重重在椅子扶手上一拍,瞪眼瞧着曹王:“怎么?皇弟,你想跟本王争夺皇位?。
    曹王双手乱摆,一脸惶恐:“不不!皇兄,我刚才只是这么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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