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罪的。这一点被岑春宣有效的利用了。
第七师原本有一万多人,进入北京后经过扩编,已达一万八千余,分为四个步兵旅,一个师部直属炮兵团,一个独立骑兵营。另加辎重、通信、运输营等后勤部队。驻地比较集中,光是在总督衙门附近,就驻有一个步兵团。
岑春宣原来的计划是等林云离开北京之后,组织更多的人马一举拿下北京,然而林云刚走了没几天,便突然率领警卫连回到北京,让他顿时觉得骑虎难下,不起事吧。他不甘心,起事吧,林云已经回到了北 京。最后促使他下定决定要兵变地,还是因为林云下令让各地军队返回原籍。眼看各路人马陆续开拔。他也只有硬着头皮暴起发难了。
事情果然从一开始就不顺利。本来约定的几个其他地方的营临阵变卦,不但没有响应,反倒把他派去联络的人关了起来。几个义和团的头领倒是热心,结果带着人一阵乱冲,几下便被训练有素的第七师官兵消灭了。他眼见败局已定,只好仓皇打开了西门,向城外落荒而逃。
主谋败走,剩下地残兵败将也就失去了斗志。到了天快亮的时候,已经听不到什么枪声了。 本书转载1⑹K文学网www。⑴ 6k。cN
林云一面下令收拾残局,一面立即发电通缉岑春宣,在这样的时 候,来不得一点心慈手软。对于眼下的形势,他必须用铁血手段来控制局面。他不是个狭隘的民族主义者,但也不是没有自己的准则和立场。对于满人,他并无偏见,但是对于满清王朝,他知道自己该怎样做。
北京城里的秩序恢复的很快,除了有些地方凝固着一滩滩黑色地血迹之外,几乎看不出今天和昨天有什么不同。商人们照旧开门营业,行人也永远是那么行色匆匆,该热闹的地方还是那么热闹——可以说,习惯于生活在帝王脚下的人们有着良好的纪律性和适应能力。
只有在某些茶馆
楼里,三三两两地人们聚拢在一起,低声而又略带着 述着昨天晚上的见闻——这见闻多半是听来之后根据自己的喜好所加工而成的。但这并不妨碍讲的人唾沫横飞,听的人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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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要我说,都是他妈的吃饱了撑的。”某位仁兄抖着手端起茶杯抿上一口,眯着睡眼稀松的双眼说道:“谁不知道林大帅现在的威 风,跟林大帅斗,真是吃了豹子胆。”
“您别说,这位岑老爷还真敢干。”另一位有些不以为然。他左右看看,刻意压低了嗓门,眨着小眼睛说道:“各位爷诶,如今的世道可是有点儿不对味。”
“怎么个不对味儿了,您不还是在这儿喝着茶呢?”这一位一听就是个爱抬杠的。
“您想啊,现如今,皇上和老佛爷,可不都是被……”先前说话的那位伸出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面上画出个方正的“口”字,抬眼看看各人的表情,又在里面写了个“人”字。
“不至于吧?”怀疑的声音透着股焦虑。
“没听说么?自从老佛爷回京之后,就没露过面,宫里的小太监 说,整个紫禁城,都让林大帅的人把的铁桶一样。”
“那皇上呢?”
“也就是每天在宫里见几个老大臣——话又说回来了,现如今,谁能比林大帅还有实权呢?要我说,这天啊,怕是要变了。”
“嘘……噤声,这话可不能乱说,这可是要灭九族的啊。”
和这些议论比起来,京城里的报纸上的调子可是出奇的一致。这恐怕要归功于杨度,他对这样的舆论工具有着特殊的偏好,而且,他也充分的利用了这一点。除了对林云的歌功颂德以外,剩下就是对“乱臣贼子”岑春宣的大加讨伐了。林云对他的做法并不很满意,却又感到很无奈,只好了采取默认的态度。
有了这次兵变,改编或者解散遣返残余的义和团及各地来京的军 队,就更加顺理成章了,不走?是不是也想搞兵变啊?于是乎,那些原本还想觐见皇上捞取个一官半职的家伙们赶紧的夹着尾巴开溜。
时间匆匆的过去了一个多月。残冬的积雪融化成黑色的肮脏的泥 浆,春天正缓慢而又坚决的走向这座古老的城市。从东北来的战况汇报让林云的心情提前进入了春季,继蒋百里跨越式的进攻并收复了沙俄囤积军事物资的几个车站之后,郭松龄也连续取得了锦州大捷和奉天包围战的胜利。他们的队伍一天比一天扩大,用郭松龄的话来说,简直是 “多的我连枪都不够发。”
对此,林云调集了一批新式的快枪运往东北。这批快枪及弹药原本是德国运来的第二批“远东战争军事物资”,虽然远东战争结束了,可是两国的合作才刚刚开始,所以远道而来的这批物资也就别再消耗燃料运回去了。
日军在遭遇了又一次失败之后终于清醒了几分,他们忙于镇压朝鲜半岛不断燃烧的起义的烽烟,实在抽不出更多的兵力来进行新的作战行动,而沙俄的败退在很大程度上也让他们老实了几分。
林云在北京见到了袁世凯——对于这个“大哥”,林云多少还是有些警惕的。之所以请他进京来,是想探探他的底。
因为保境有功,袁世凯被授予太子太保衔,这是个荣誉性的虚衔,并无实质上的权利。对此,袁世凯却并无怨言——至少在林云面前,他显得颇为知足,甚至还很谦虚的表示,这样的封赏让他受宠若惊。
如果说林云之前对他还有些志同道合的好感,现在却被另一种情绪所替代了。那就是对袁世凯的警惕和提防,其实以袁世凯在当时的表 现,一个小小的太子太保是算不了什么的。但是他越是谦虚,林云便越从中感到了他的野心——这是韬光养晦式的谦虚,也是潜藏利爪式的谦虚。
但是林云终究没有将袁世凯扣留在北京,反倒极力安慰了一番,大大方方的将袁世凯总回了山东——他仍然是山东的巡抚。
转眼过了春节,林云又收到了郭松龄送来的战报,他已经会合蒋百里将沙俄主力围困在了双城厅——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股四万多人的俄军恐怕难逃厄运了。
林云刚给郭松龄和蒋百里发去了密电,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就传入了京城。
孙文领导的革命党在广州又举行了一次规模浩大的暴动,不同的 是,这一次他成功的占领了广东城。一时间各地的起义不断爆发,革命的呼号在神州大地上此起彼伏,风云渐起。
第二部 铁血狂潮 第八十六章 光绪逊位
更新时间:2009…5…20 15:55:46 本章字数:4224
广州城内,到处洋溢着革命的热情,二月二十八日, 命军的名义发布了《中华革命军起义檄文》。文中称:“夫中国者,中国人之中国,而非夷虏之中国也。……故鞑虏一日不歼灭,即主权一日不收回,汉族一日不存活。今政府已立,大汉即兴,鞑虏罪恶贯盈,天所不佑。凡我汉族,宜各尽天职,各勉尔力,以速底鞑虏之命,而赞中华民国之成功……”这是“中华民国”首次出现于正式的公告之中而为世人所知。
响应广州起义的,还有黄兴、刘 一、马福益等人组成的革命军,他们以湖南浏阳醴陵和江西的萍乡为起义地方,集合了三万义士。当时中国中部饥荒,江西南部、湖北西部、湖南北部、四川东南部和扬子江上游沿岸,皆陷于饥 ,工人因米贵减工而失业,萍乡矿工遂首先发 难,四周徒党起而响应。
萍浏醴的起义,在萍乡起义者多为煤矿工人,在醴陵起义者多为防营兵勇,在浏阳起义者多为洪江会党。每股约万人,浏阳一股为主力,自三月十六日发难于文家市、牛石岭、南街市、西乡、大光洞、和萍乡上栗市、案山关起义军相呼应,蔓延至醴陵、衡山、宜春诸地。
革命的风潮愈演愈烈,而清朝的各地方督抚们,却陷入了前所未有之被动。三月 七日,张之洞电请光绪下谕扑灭革命军。未等谕旨电告,便联合湘、 、苏、赣等地疆吏分别出兵围剿。然而战事并未如他们所设想地那样顺利,在湖北的军队中,就有不少同情革命的低级官佐和士兵,江南的新军中,同情革命者亦不在少数。所以双方打打停停。总是没有彻底的将对方消灭掉。
面对如此局面,林云一方面加紧扩充武备、编练新的陆军,一方面通电全国,谓:“革命者有二源,一为政治革命,即政府无满汉之分,只求改良政治,富国强兵;一为种族革命。即孙文、黄兴等领导者也。今各地种族之革命灼烈而政治之革命式微,实为中华各民族之不幸,革命前途之歧路。当此时,宜贬斥民族之分裂而只求政治之革命……微词大义,望各地革命志士迷途知返,消弥分歧,共建政治之革命也。”
此电一出,全国哗然。
支持者自然高呼林云乃是公心为国,体例求存之栋梁,其中不乏保皇党康有为、梁启超等人撰写地文章在报纸上为林云摇旗呐喊。而反对者如孙中山。黄兴等人,则立即发出一电反击,电文略抄录于此: “……林云、杨度等不明大义,罔识种界,认贼为父,呼贼作君。竭逆军全力,自戕同种,其人之罪,涸洞庭之水不能洗其污,拟衡岳之崇,不能比其恶。凡我国人,实无以对天下。今者划清种界,特兴讨罪之师。率革命子弟,为天下先,冀雪前耻,用效先驱。……”
如此一来。他们等于是把林云划在了对立面上,大有“起而伐之”的意思。林云在看了这通电文之后,倒是笑着对杨度说道:“你我现在皆为国贼,看样子,你草拟的那份通电踩了孙大炮的尾巴,他恐怕恨不能立刻攻进北京城里将你我二人缚而罪之呢。”
杨度也笑道:“……昔宋祖黄袍加身,实当出征之际。大丈夫生逢乱世,攀龙鳞、附凤仪,图像凌烟阁上,列坐凯旋门前,亦云得时则 驾,弃逆效顺而已矣。至豪迈公子,豁达少年,亦当知唐室龙飞晋阳,盖以太宗为嗣子。汉家崛起丰沛,毕有大造于太公,化家成国,达权即所以守经,因祸得福,致人不为人所致,勿自委于无寸尺柄。明祖亦徒步布衣,勿畏胡虏毒焰凶张,胡元实跨欧兼亚……”
林云一听,便知道他好为帝王师的毛病又发作了。摆手打断了他:“孙大炮的目的,不外有三,其首要者,是推翻满清政府,其二,成立国民共和政府,最后一条,才是政治之革命。今日中国,民众已经觉 醒,若要实现富国强兵之理想,非激烈的变革不可,因循旧路,总是难以成功地。”
“未知大帅于今后之事,如何措置?”杨度听了林云的话,这才收起劝进之心,转而就当下的形势问道。
“如今我们雄据京师,内有精兵,外有郭、蒋,坐拥直隶,前有鲁豫,后有东北,只需等三省平定,沙俄之祸消弥之后,再……”林云微笑着看看杨度,话题一转:“运往东北的物资准备的如何了?”
“业已分批发出。”杨度连忙答道。
“现在一般民众乃至朝廷大臣的双眼,都注视着北京。前者我们所发通电,虽然说明了自己的立场,可是那些对皇上和朝廷还抱着希望的人,尚在等待观望。这样,你即日拟个立宪的电文,也算是对他们有个交代。”林云思索片刻,对杨度说道。
杨度思谋片刻,抬起头来迟疑的问道:“云帅是想用拖字诀?”
“呵呵,既然明白,何必多问?”林云笑道:“赶紧去办吧。”
没过几天,杨度便拿着几页薄纸前来复命。林云接在手中仔细看了看,对他说道:“就这样吧。我去请皇上地圣谕。”
“请”自然是要请的,至于肯不肯也就无关紧要了,时至今日,光绪也早已经认清了形势。甚至在张家口,他也多半明白了,对于林云,他抱着非常复杂的心态。然而他知道,现在自己所能做的,只能是照林云的意思去行事了。
就在准备立宪的电文发出之后,革命地风潮虽然没有因此而停息,保皇立宪的党徒们却也因此而鼓噪起来。
就在宣布预备行宪后。东京地君主立宪派认为是一大胜利,声势大振,于是又组织了一个“政闻社”作为外围组织,由蒋智由为社长,拥护梁启超。
到了四月四日,政闻社社员在锦辉馆开大会鼓吹“
。请梁启超主讲,政闻社社员二百余人均参加,还 界名流如犬养毅等八九人参加,其他闻风而至的约有七八百人,合共与会人士不下一千人。
在东京的同盟会会员认为保皇党如此大肆活动,非加以打击不可,于是以张继、平刚、陶成章等人为首,邀约了几十人前往参加开会。这天会场因人数过多。秩序很乱,政闻社社员都佩挂红布条做招待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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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铃开会后,主席先报告开会宗旨,然后大声宣布:“请梁任公先生演讲。”梁启超应声而起,在掌声中上了讲坛,先讲君主立宪的大道理,又讲立宪的性质以及国会。他说立宪国家须有监督政府的机构,就是国会,政府好比小孩子不懂事,我们人民通过国会去监督他们地行 为。使政府不可乱来云云。平心来说,他的言论并无不妥,至少在当时,有这样的见地和胆识,亦不是常人所能及的。可是他总是念念不忘满清政府,殊不知其已是病入盲膏。不可救治了。
他演讲时,台下时有掌声。最后梁启超说:现在朝廷下诏预备立 宪,我们大家应该欢喜踊跃才是。他地话才讲到这儿,突然在台下有一人站了起来,大叫一声:“马屁”,然后就叫打,众人一看,却是革命党人张继。只见他卷了袖子。推开人丛往台前奔。
梁启超一听见有人喊打,也顾不了演讲,就回头往后台跑。这时又有一只草鞋从讲坛左边飞了过来,正打中梁的左颊。扔草鞋的是一个戴眼镜的老头儿。梁挨了一下赶快从楼梯跳下讲坛。
会场乱作一团,有喊打地,有喊革命党的,而张这时已抢上了讲 坛,台下鼓掌欢呼,一霎时由立宪党的会变成了革命党的会。
张继先讲了一番,随后宋教仁上台讲同盟会的宗旨,他说:“立宪党是保皇党的变象,他们是要皇帝,我们不要皇帝,人民就是国家主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