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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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门- 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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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愈望了蜀王一眼,蜀王冷笑道:“若然不是,臣这人也不要了!”

“那好!”

刘愈马上叫侍卫将昭迎曦蒙上眼运到了皇宫里,因为事前杨烈告知昭迎曦是要将他运到法场砍头,昭迎曦早就吓的三魂不见七魄。等到了雅前殿,蒙着眼的她还以为即将要挨刀子。

“我错了,我不该去行刺前锋将军,求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呜呜呜……”昭迎曦哭的稀里哗啦。

“曦儿,你这是什么话?”蜀王大惊道,“莫非那武义侯给你吃了迷魂汤?”

等被拿下眼罩,昭迎曦才知道自己身处在宫中,不过她现在已经被吓的彻底失去法度,哀求道:“王爷爷,您快点向刘将军求求情,就说曦儿以后不敢了,曦儿以后一定听话,不舞刀弄枪的,一定学好刺绣女红,安心等嫁人!”

蜀王老脸一红,差点想找个地缝去钻,看了看现在的昭迎曦,除了头发散乱了一点,身上干干净净,说是被人动过刑也没人相信。他没想到这丫头平日里看起来嚣张跋扈任性妄为,却是这么没骨气,被人吓唬几下就什么都和盘托出。

刘愈笑道:“蜀王还有何话说?”

蜀王叹口气,甩袖转过身不理会,苏彦道:“既然如此,刺客就由师傅处置,不过……还请师傅看在她是重平县主的份上,轻饶于她,也好让病榻上的河间郡王安心。”

刘愈道:“既然皇上替她求情,臣知道怎么做。臣不会伤害她分毫,只是要囚禁她一些日子,让她以后收敛一下性子,也好让臣民知道,皇上对任何罪犯都一视同仁!”

苏彦点头,道:“如此,便好!”

第三百零一章 屎盆子(上)

重平县主昭迎曦被侍卫带下去,她即将成为阶下囚。倒不是蜀王和新皇不想帮她,还是因为她本身就是犯了罪,刘愈没说要体罚于她,只说让她坐牢,却没说时限,可能等她牢底都坐穿,也不会重得自由。

蜀王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与他一个战壕的战友蒙难,其他人就很难再相信他。

刘愈也是在逐步蚕食蜀王的阵营。

回到牢房,昭迎曦再不见任何刚进来时的倔强和傲慢,她所信任的蜀王和皇帝都没法从这个恶魔手上要人,天下间也就没人能把她从牢里救出去,想到自己未来悲苦的牢狱生活,小妮子蹲在牢房的墙角,哭起来就没完。

刘愈没去理会她,让昭迎曦在牢房里吃了第一碗牢饭,住了第一晚的草席。

回到家,刘愈一扫一天的不愉快,这次的科考一考就是三天,四月十七结束,四月十九他就要迎娶琪儿过门,这几天也难得闲暇。刚入夜,宫里面就来人,行“问礼”之事。

“问礼”说的好像是询问礼法,其实就是询问跟皇家成婚的男子或者女子有没有隐疾之类,来询问的是吴公公,本来这等事轮不到他这个太监总管来,但因为刘愈身份特殊,礼部那边不敢怠慢,特地向皇上请旨,让吴公公带人前来,还因为吴公公跟刘愈熟悉,问礼上不会出现尴尬之事。

“应该……”面对吴公公的询问还有徐轩筑好奇的目光,刘愈想了想道。“身体还算是好吧,是不是。夫人 ?'…'”

刘愈把问题抛给了徐轩筑。徐轩筑稍稍尴尬,本来她在旁边旁听就不符合规矩,但以往即便公主要嫁驸马,驸马也绝对不会还有个夫人在旁偷听,古无先例,再加上徐轩筑跟刘愈是先皇配下的婚事,吴公公不敢赶人。

吴公公没纠缠这么细枝末叶的事情,笑道:“武义侯成婚日久。若说礼上不成,那说不过去。只是有些事,还是要循例告知于武义侯您,这次老身来,无非是查一下未来驸马的身家和身体,问问礼,还有是否娶妻等等。”

刘愈点头道:“吴公公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

“没了。没了。武义侯身家清白,虽然……”吴公公看了眼徐轩筑,好像在说虽然娶妻纳妾。

“……但武义侯身为大顺朝栋梁,又得公主垂青,老身来不过走个过场,该问的问了。这就回。”

按照规矩,主家要送给问礼的人“礼金”,等一切都按照礼节打发走,前锋将军府才开饭,外面的女侍卫等晚饭早就望眼欲穿。

第二天刘愈还是没去考场那边。直接去了军部的牢房,再见到昭迎曦。昨日的“侠女”现下整个人都处在瑟瑟发抖之中,衣服和头发也有几分散乱,显然这一夜没睡好。

好在这里是闲置的军部牢房,除了昭迎曦没别的犯人,再加上守卫全是纪律严明的御林军,犯不上跟她一个小女子为难,换做一般的女牢,昭迎曦可能就要清白不保。

刘愈见她在发抖,立在牢门口问道:“你这是冻得发抖?”

昭迎曦充耳不闻,不回答。

刘愈没再充好人,心说,这些刁蛮的皇家女眷,平日里是嚣张跋扈,但敢过来得罪身为军人的他,那就无异于以卵击石,还没动真手段就已将她吓的半死不活。

刘愈出了牢房,杨烈来报:“将军,早前来过一名妇人,说是犯人的母亲,想见女儿,没获准一直跪在外面。”

刘愈惊讶道:“进来时怎没瞧见?”

“是在后院,她是从后门进来的。”

刘愈心说这昭迎曦的母亲有点意思,来走“后门”也就真走后门,不过军部牢房的后门在哪连他都不知道,昭迎曦的母亲是如何知晓?

刘愈在杨烈陪同下到了衙门的后院,只见一名穿着素衣的妇人正跪在石阶上低着头不停抹着眼泪,对女儿的关切是溢于言表的。听到脚步声,妇人微微抬头,露出一张梨花带雨既柔且淑的面庞,倒也不算是很美,却带着雍容妇人的气度,就好像一贵妇般令人高不可攀。

穿着素衣就有这样的气度,刘愈不敢想象这女人穿上一身华服会是如何光景,是不是令男人都不敢直视那种?

正想着,刘愈已经到了妇人身前不远,妇人并未起身,盈盈问道:“这位可是武义侯爷?”

“在下正是。”刘愈笑道,“这位想必就是河间郡主,在下只是侯爵,当不起此礼。”

刘愈这么说,也不敢上前去扶,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刘愈不想无端招惹事端。

“妾身昭苏氏并无封爵,侯爷在上,妾身有礼了!”说着竟然一跪伏地,连头都紧贴着地面,这礼数也算是给足了,“还请侯爷看在妾身丈夫早亡,父亲又意外受伤生死未卜的份上,放过不懂事的曦儿一次,妾身愿意当牛做马来报答侯爷的恩德。”

昭苏氏泣声不止,听的刘愈心里发慎。

被这么一个美妇人迎面叩首,还说什么“当牛做马”,是男人有点异样的情绪也不怪,怪就怪刘愈扣押昭迎曦也是为泄私愤,现在人家母亲来求放人,不答应似乎不行。

不过刘愈想想,这么放了岂不是很亏?

“哎呀,昭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刘愈作势去扶,却又没碰她身体,“你女儿行刺,也并非本将军非要与她作对,只是这关乎国法,话说大顺朝法度森严,就是本将军也要依法办事,不能徇私。昭夫人请起,这礼,本将军受不起。”

“侯爷您受得起,受得起。”昭苏氏说道,“小女只是一顽童,以她的本事断然伤不到侯爷您分毫,求侯爷您大人大量,放过她这一次!”

说着昭苏氏把头往石阶上磕,头都快磕破了。

刘愈心说不能再让她继续下去,否则他肯定会心软,对旁边的侍卫摆摆手道:“快扶昭夫人起来,送昭夫人回府,昭夫人不妨就先回府,等军部衙门判案消息。”

刘愈这么说,也等于给了昭苏氏一点希望,毕竟,如果昭迎曦只是被关押而不判案,那她就等于是永无自由之日,但判了案,有了定罪,至少会有个盼头,虽然在大多数人看来,刘愈心肠歹毒,一定会把刑期判的很长。

说什么军部衙门判案,就是刘愈一张嘴,他说刑期是多久就是多久。

昭苏氏被侍卫架着,昭苏氏腿都不想挪动,一路是被人架出门。等昭苏氏走后,刘愈才长舒口气,心想是不是自己太过分了。不过转念又一想,若是行刺时他夺慢一点,现在就轮不到他来想这事了!

“对犯人严加看管。”刘愈道,“不管何人再来,一律不许进内!”

杨烈先是领命,又汇报道:“将军,从昨晚开始,有几个人一直在盯着牢房这面,似乎想行劫狱之事。”

刘愈一愣,问道:“查清楚是什么人没?”

“因为这些人行事诡秘,属下怕打草惊蛇,只是将军部衙门的侍卫增加。将军,是否将这些人捉拿来,严加拷问?”

刘愈心中琢磨了一下,要说这军部衙门大多数事后都是闲置,普通贼人不会喜欢光顾这等军方要所。从昨晚开始,那就说明给昭迎曦被关押进牢房有关,难道是蜀王准备救人出去?

又一想,蜀王应该不会这么沉不住气。毕竟被关押的不是他孙子,只是他名义上一个未来的孙媳妇,现在河间郡王已经是无牙的老虎,失去了利用的价值,蜀王犯不上为了昭迎曦犯险。

刘愈不由联想到之前的回纥使节被刺杀一案,但现在还是个悬案。

“把人秘密转移走!”刘愈吩咐道,“顺带将这里大多数侍卫撤换掉,我倒是想看看是谁赶在长安城闹事!”

昭迎曦被秘密押送到戏园子那边的秘密牢房关押,待遇也有了提升,有屋子有床,而且干干净净,只是屋子只有一扇小通气窗和一扇铁门,她只能看见外面巴掌大的一片天。

刘愈将昭迎曦转移走,就是想看看谁敢对军部的衙门出手。结果当天下午,刘愈还在考场那边百无聊赖翘着二郎腿嗑瓜子看评书本子,侍卫匆忙来报,说是军部衙门被人洗劫,死了几个御林军侍卫。

刘愈心中一惊,这大白天就敢出手,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不过这也正中了刘愈的下怀。

刘愈紧忙过去查探过,杨烈也在,还有京兆府的隋乂和一些衙差捕快。几个御林军的侍卫都是被一刀毙命,不过也并非所有的御林军都被杀,这些神秘人直接进的也是牢房,因而牢房那边是一个活口没留,相反在衙门这边的侍卫都不知道牢房那边发生何事。

隋乂见到刘愈,骂骂咧咧道:“这些狗胆包天的刺客,敢来军部下手,活腻了!”

刘愈心中却在冷笑,现在他不关心是谁来劫狱杀的御林军侍卫,他只知道这件事能往蜀王身上推就行了!

“派兵包围蜀王别馆和河间郡王别馆!等本将军进宫面圣请旨,直接拿人!”

刘愈当即带着隋乂进宫去面见苏彦。

第三百零二章 屎盆子(下)

“军部牢房遭人劫狱?还死了人 ?'…'”

皇宫,雅前殿,原本正在跟皇帝商议削藩事宜的袁博朗听到刘愈带来的消息,惊讶无比问道。

当得到肯定答案之后,袁博朗老脸黑漆漆说道:“长安城近来屡有这等无法无天份子的滋扰,是时候整顿一下长安城的治安!”

话说着竟然扯到治安上,也就是在往隋乂这个京兆府尹的身上扯。

苏彦却不关心这个,望着刘愈问道:“师傅,那些匪人劫狱,牢房中可是有人被劫走?”

刘愈道:“幸好臣提前将犯人转移走,因而没有犯人被劫持,倒是狱卒和侍卫,损伤了几条人命。刺客方面全身而退。”

“啊?”苏彦惊讶一声。

袁博朗皱眉道:“武义侯,你怎会无缘无故先将犯人转移?”

看来袁博朗还是不相信自己,刘愈心想着,一笑道:“因为军部衙门之前只有一名犯人,就是刚因刺杀臣而被拘捕的重平县主,袁相,你不会以为本侯与那些匪人勾结?”

袁博朗惭愧一笑道:“原来如此。那匪人的目的,应该是想劫走重平县主。”忽而袁博朗的脸上精光一闪,“是否跟河间郡王还有蜀王有关?”

现在以蜀王为首的藩王势力,跟朝廷正成对抗之势,这时发生这等案子,袁博朗自然感觉到其中蕴含的政治利益。

刘愈道:“臣正是因为此事来请见皇上,请皇上下旨。将蜀王以及河间郡王及其随从全部隔离,由臣来彻查此事!”

苏彦点点头道:“这事情无论是否与蜀王有关。事情总是要调查清楚。袁相意下如何?”

平日里袁博朗跟刘愈是有些不合,但在削藩的立场上,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都是为新皇皇位的稳固所考虑。袁博朗道:“长安城军部衙门被滋扰,兹事体大,由武义侯负责调查最合适不过!”

刘愈是现在长安城兵权的实际掌握者,的确没有旁人比他更适合调查。

“不过……”袁博朗马上又补充道,“武义侯现下还正在负责本届科举。两者恐怕不能兼顾!”

苏彦询问刘愈道:“师傅的意思是?”

刘愈道:“臣的确有些分身不暇,不过臣身为武将,自然要以长安城安危为先。臣举荐京隋府尹替代臣继续负责本次的科举,这样两不耽误!”

隋乂本来以为自己只是被抓来汇报案情的,没想到破案的事没找他,竟然会让他去负责科举。眼睛登时也神采奕奕的,学问不多。却可成那么多进士的挂名恩师,这对他而言可是很荣耀的事。

袁博朗瞅了隋乂一眼,估计还在怀疑隋乂的学问,不过是刘愈举荐的,又是不痛不痒的差事,他也不想出言反对。他本来的设想是。让刘愈继续负责科举,让隋乂来查这案子,但想这案子涉及的人是蜀王等藩王,只有刘愈的身份能压得住他们。

“如此。”苏彦看着隋乂道,“有劳隋爱卿!”

“臣定当完成此任!”

隋乂兴高采烈地便随着刘愈出了皇宫。准备直奔考场那边。

刘愈领了圣旨,正要去蜀王别馆和河间郡王别馆拿人。见到隋乂匆忙的模样,提醒道:“你不先去京兆府那边打理好?”

“没事,京兆府衙门没大事的时候,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这么光宗耀祖的事后,腿不快点哪成!”说着人已经钻进轿子,让轿夫一路小跑往学院方向而去。

刘愈带着兵直接包围了蜀王在京城的别馆,蜀王也不甘示弱,还以为刘愈是封了皇命来抄家的,当蜀王带着世子以及一些随从出门来,才知道刘愈是为军部衙门被劫狱之事而来。

蜀王第一个念头就是欲加之罪,他很清楚自己没做过刘愈所说的勾当,而刘愈带兵来,又奉了皇命,显然是朝廷想借题发挥,其实什么劫狱也可能是刘愈自编自导自演的。

蜀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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