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笑着,“坏了坏了,临王殿下你被越家的女孩看上,估计是逃不掉喽。”
“你能听得懂越族人的语言?”刘愈问。
“小女子不说,不代表我听不懂。殿下……”
“闭上嘴!”
刘愈板起脸,好像是怒了一样,曲宁身子一震,她感觉可能是自己的失礼让刘愈恼怒了。她正要道歉,刘愈板起的脸突然又展颜一笑,曲宁这才知道他刚才只是装腔作势。
“曲大医女,这事不太好办,你看本王应该如何做?”
“那些大家小姐没看上殿下的,殿下也未必肯放过。何况人家朵琳是看上殿下了,自愿要跟殿下走,殿下多带一个人在身边也无不可。”
刘愈突然想起之前朵琳的羞赧还有脸上升起的忧色,大概猜到她该是在为曲宁而忧虑。
“曲医女,你可知道,越族的男人是一夫一妻还是三妻四妾?”
曲宁摇摇头道:“不知。要不小女子帮殿下去问问?”
刘愈虽然对朵琳有几分动心,但也没到想要占有的地步,相比于朵琳,刘愈更想把面前这个不识相的曲宁征服,虽然刘愈对曲宁也没太大的兴趣。
“算了。等平息了南方,有时间再过来看看,帮他们越族人讨回他们应有的利益。”
曲宁听刘愈的意思,知道刘愈不想多带一个人在身边麻烦,曲宁叹道:“他们越族的女孩到十六岁尚未成婚的基本没有,到时候殿下过来,失望而回,那可就不好了吧?”
第五百四十章 山野的“刺客”
曲宁说的话,刘愈听着很不爽,她的意思就好像朵琳将来会给他戴绿帽子一样。不过这种事,本来就没开始,本来朵琳就算是日后嫁人也跟他没关系,但再想想,刘愈自己都觉得不愤了。
如果是以前的刘愈,得不到也就算了,没什么大不了。但在现在,他想得到的一件都没落下,就算是他没对朵琳动男女之情,至少也想把她像妹妹一样照顾,把她当成自己的私有一样,不会让别人来得到。
刘愈再次板起脸,这次他是真的有几分怒意。
“曲医女,言多必失,别忘了我们南下是为何的。”
曲宁住口不言,她明白现在她和刘愈的身份迥异,有些话,的确不应该由她来说。
曲宁又去给士兵们煎药,刘愈则坐在那,想着怎么过去跟朵琳说。如果把朵琳带在身边,那就等于是把她收为自己的女人,就算是他不这么想,朵琳也会这么想。所以这时候的朵琳才会很局促,坐在那里也有些没精打采的,时不时就偷瞧着这面。
如果今天刘愈没什么表示的话,那第二天朵琳就会进入白越的寨子,以后就会是白越的女人,作为两族合并的条件,黄越的女人也不得不嫁给白越的男子,来完成她们传宗接代的使命。
“真是很难办啊。”刘愈开始有些自怨自艾叹道。
刘愈正想着怎么过去跟朵琳说,是澄清误会还是让她同行,又或者怎么表达措辞。突然远处的天空升起一道蓝色的信号焰火,登时刘愈和士兵们同时把武器拿在手上,这信号的意思很明确,是提示有敌人来犯,提示小心的。
刘愈在外安排了六个哨探负责守夜,除了几个伤病号,其余的人是分成三班来守夜。也就是说士兵们每三天就要连熬一天一夜。这信号也是他们所传回来的。
刘愈看看方向,是在西南方,而那是今日朵琳指点白越寨子的方向。本来刘愈以为危险会来自于西北方和北方,而在这两侧小心防备。
刚出了一片山林,西南方是一片大草地一样的草海,茅草很高,刘愈也曾考虑过要不要继续前行。毕竟在这样的草海洼地里,很可能有未知的危险,比如说泥坑和水潭。
“灭火!”刘愈一声令下,士兵马上端起火上的汤锅,用熬好的汤把火堆给熄灭。
这面的火一灭,马上能看到远处有几个小小的火点在晃动着。刘愈仔细辨认了一下,那火点应该是火把的光亮,火把不多只有四五个,也就是只有四五个人。
“不能掉以轻心。”刘愈对连乎生道,“你带人从侧面过去,看看来人有多少,若有埋伏圈。从西南那道山岭杀出去。”
刘愈选择突围的方向是火把过来的方向,刘愈知道那是白越寨子的方向,而这也是敌人来犯的方向,通常来说这面很危险,但刘愈却选择这面突围,也是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刘愈说要“杀出去”,朵琳在旁边很紧张地听完,身体还是不由一颤。这说明在刘愈心中这些敌人也可能是很凶恶。她不禁开始担心起来,倒不是为自己和族人担心,而是为刘愈的安危而担心。
连乎生领命而去,而刘愈则拿好了家伙,到一边的土丘上看着火光传来的方向。刘愈试着用望远镜看了一下,夜晚光线太暗,看的不是很清楚。救灾刘愈考虑是不是要转移的时候,突然后面一只手搭在刘愈肩膀上,刘愈先是一愣,回头便发现朵琳娇楚的目光。正带着几分委屈看着他。
见刘愈没什么抵触,朵琳鼓起勇气,把整个身子都靠在刘愈右侧的肩膀上,就好像小妻子遇到危险时候躲在丈夫的身后以得到庇护。
刘愈微微一叹,没再说什么,很快对面传来一声枪响,刘愈猜可能已经交火,对面的几个火把也马上凌乱起来,很快大多数火把便熄灭,只剩下一个火把,有规律的摇晃了几下,刘愈会意,这是连乎生传回来的安全信号。
“生火。”刘愈再下令。
黄越寨子里仅存的几个男丁过来询问情况,刘愈解释了一下,说是对面情势已经控制住。
“就因为那几下火把?万一是你的随从被敌人俘获,假意传回来安全的信号呢?”
因为这几天刘愈的士兵得到了自己族中女子的青睐,这几个黄越族的男子对刘愈等人有些嫌隙,本来他们都把这些女人当成是他们的私属品,在黄越男子的价值取向中,既然是他们用命拼下来的,就应该是他们的。当然黄越的女子不会这么想,黄越的女子更青睐比自己同族男子更有战斗力的商队护卫,崇慕强者也是少数民族女子的价值取向。
刘愈道:“不会,我的随从,没有一个贪生怕死!”
刘愈这一说,旁边的士兵也凶狠地看着黄越的男丁,好像在回以一种警告,若是你们再出言不逊小心我们教训你们。
黄越的男丁没再说什么,而黄越的妇女也早就遵令,重新开始生火,把周围点亮,刘愈派了几个人出去接应连乎生,很快,连乎生等人便押送着五个不知道从哪来的人过来,到了火堆这面,这几个身着黑色衣服的人被按倒在地。
刘愈正好奇于哪来这么多穿夜行衣的,还在想会不会是长安城的政敌派来跟踪刺杀他的,他在这些人跪地的一瞬间,竟然发现当中有个女子。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最前面的女子虽然被按着头,还是很傲慢地喝了一句。
用的是中原语,但却不流利,应该并非她所常用的语言。
“米耳?”刘愈没说话,刘愈身后像个小跟屁虫一样来来去去的朵琳突然喊了一句,这时候刘愈才意识到,朵琳竟然认得这个“刺客”。
“朵琳?”那女子也是惊讶地问了一句,但头被按着,她不能抬头看。
朵琳马上拉着刘愈的胳膊说道:“阿哥,她是白越达求的女儿米耳,她不是坏人……可能,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吧。阿哥……求你放了她……”
第五百四十一章 温驯的小马驹
刘愈正要把黄越妇孺送去白越寨子,没料到白越人却一头扎过来。刘愈心说幸好连乎生还有分寸,要是换做别人,月黑风高的出点什么状况,就变成有兹事体大的民族矛盾。
“哎呀,原来是自己人,有点意思。”刘愈已经从朵琳那里知道,白越的人对汉人不友好,所以刘愈说话也不很客气,语调也阴阳怪气的,“你们是听说我们这些客人来了,亲自下来迎客?还是准备查探一番,用武力将我们轰走?”
那名叫米耳的女子依旧被按在地上,喝道:“白越的寨子遭到地魁的攻击,我们下山是求援兵的,怎会料到你们在这里?”
刘愈这才知道自己心中产生误会,在他看来,这些白越人下山是看到远远的有火光,来人查看一番究竟,没想到竟会是白越人遭到攻击。而“地魁”的称呼,刘愈曾听朵琳提及,这是越族人对地方军事势力的称谓。
刘愈知道是误会,态度也好转了些,抬手道:“放人。”
侍卫们这才将米耳和四个男子放开,刘愈这才注意到,朵儿后面的四个魁梧的人也并非都是男子,其中还有个五大三粗的女子。刘愈原本以为岭南女子也跟江南女子一般小家碧玉,见到白越人才知道这里也有像徐菜花一样彪悍的女人。
米耳外表看来很坚强,令刘愈不由便想到楼兰的切突,但米耳被士兵松开,马上脸上一下扭曲,疼的眼泪都冒出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朵琳赶紧上去扶她坐下。然后帮她包扎伤口。
刘愈问过才知道,原来是刚才连乎生等人突然窜出将这五人制服,米耳当时很勇敢,要冒死抢一名侍卫手上的枪,结果导致擦枪走火。子弹掠过她的小腿射在地上,只是擦伤了一些并无大碍。之后她就被拿下,被押送过来。
“这可赖不得我们哪。”刘愈拿着刚才被汤水浇过的烤肉,继续在火上烤,“身处险境敌友难分,遇到点摩擦也在所难免。”
刘愈说话带着一股威严和傲气。就好像得胜者在对俘虏训话。其余四个白越人小心戒备坐在一边,听到刘愈的话有些不忿,但因为武器被收缴他们也不能发作。
“还不是你们,怎会在我们野头山的下面?”米耳被包扎好伤口,依然不屈地质问刘愈。
刘愈冷笑一声没回答,一旁的朵琳对米耳说了这几天来的情况。当米耳得知黄越人被山匪袭击而险些灭族。惊讶地站起道:“怎如此……那你阿爷呢?”
“阿爷和阿哥他们……”
朵琳含泪解释一番,刘愈才知道,原来当日刘愈见到的黄越族老达求是朵琳的祖父。
刘愈很惊讶于当时朵琳见到达求身亡时的镇定。到此时刘愈才梳理明白,在越族中,当了达求就代表要抛开亲情,为族人牺牲,如果族人出现危难。达求应该奋不顾身冲在前。而老达求死后,朵琳要肩负黄越族达求的使命,带族人逃出危难寻求新生活。
刘愈也终于理解为何朵琳会说中原语,而他说什么族人也很信从。也终于理解为何朵琳能知道去白越的路,因为她和兄长自幼在黄越寨子里就是“世子”一样崇高的人物。朵琳对兄长的在乎,是因为她觉得没能力肩负起这个使命。
听到黄越族人悲惨经历,米耳也不由跟着一起抹泪,听到最后是刘愈带人把黄越族残部救下,米耳又看了刘愈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歉疚。刘愈猜想她是为刚才的无礼而感觉内疚。
“本来我们便是去你们黄越族求救。没想到……唉!”米耳叹口气道,看着黑暗的远方道,“现在只能寄希望其他突围出来的族人能寻到援兵。”
因为朝廷军队的南下,黄越族也跟其他少数民族一样,参与了对“地魁”的抢掠行动中。但因为朝廷军而后一段时间的按兵不动,使得他们的抢掠损失惨重,之后“地魁”展开报复性军事行动,正在各处扫荡少数民族的寨子,而白越的寨子便遭到了徐元方一步大约一千人马的围攻。整个白越人口总共才八九百人,加上武器落后,硬战敌不过,只能凭地形来一边周旋一边派人请援兵。这时候以寨子为单位的少数民族都是自扫门前雪,哪会有工夫理他人瓦上霜?
“找阿哥帮你们吧,阿哥能救我们黄越于危难,也一定能救白越的人。”
朵琳说话时看着刘愈的目光中带着几分盲目的崇拜,连米耳也不由看过来,带着几分期冀。但刘愈不由悲凉一笑道:“阿妹,白越一千族人也敌不过,这里把黄越的女人孩子加在一起才六七十人,怎相抗衡?既然此时的白越不能投奔了,不如我们就如此南下,再找个越族的寨子,诸如黑越、红越、灰越什么的寨子相投,不也一样?”
米耳听刘愈和朵琳“阿哥”“阿妹”叫的亲热,心中大为惊骇,看了看被刘愈称呼“阿妹”有些羞赧的朵琳,米耳大概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就算你不帮我们白越,也希望你好好待朵琳,她是我米耳最好的姐妹。”
之后米耳也没求着刘愈,转而要带着几个族人离开,去找其他援兵。但因他们的请援对象,黄越已经没指望,他们一时又不知去何处,经过朵琳相劝一番,米耳才留下。刘愈猜想,朵琳应该是答应米耳再劝说一下他,这才让米耳决定留下看情况。
果然,等夜深人静周围人都睡着了,朵琳偷偷摸摸靠近过来,偎着坐在地上不时往火堆加柴火的刘愈坐下。见刘愈没什么表示,她鼓起勇气把头靠过来,这次把头倚在刘愈的单手抱着的膝盖上。
“朵琳,你是不是打定主意要跟我走?”刘愈静默了半晌之后才低声问道。
“嗯。”朵琳稍稍抬头看着刘愈,小脸蛋被火光映的通红,“朵琳无家可归,希望跟在阿哥身边当个小马驹,只求阿哥莫扔下……”
刘愈叹口气,问道:“那你不准备帮白越族人赶走地魁了?”
“阿哥,本来我想,能帮还是帮的。但现在想,阿哥的人不多,去帮的话会有危险。我……不想看到阿哥有危险。”
面对这么体贴的“阿妹”,刘愈还能说什么。出来走一趟,白捡一个娇滴滴心净无瑕的小阿妹,人家当个小马驹都不在乎了,刘愈又不缺养小马驹那口草料。
刘愈笑道:“跟着阿哥走,这一路会很辛苦。”
“阿妹不怕……”朵琳看着刘愈的目光中带着坚定。
“这么好的阿妹,阿哥怎舍得丢下。”刘愈大手一揽,便将朵琳揽在怀中,朵琳没想到刘愈会突然这么主动,在刘愈怀里她还有些不适应,象征性挣扎了几下,也没了动静。很快,刘愈怀中传来微微的鼾声,经历过痛失亲人的朵琳,终于好像是找到了依靠。
第二天一清早,刘愈把人召集起来,商议的第一件事就是援助白越。
听到刘愈执意要援救白越,不但连乎生和朵琳这样关心他的人不解,连黄越的人和米耳等白越的人也大感意外,因为刘愈的人不多,能上战场的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