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包子打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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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包子打狗-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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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苞咬牙切齿:“不会又怎样。”

苟思辰翻身压住她,手指勾过她唇:“没有的话,就来咬我吧……”

蔡苞:“&*%¥#……”

传说,第二天起来,众人看着重新恢复了面带菜色的蔡苞和耳垂上带着明显伤口的苟思辰,笑得分外暧昧。

传说,第三日后,苏泽追上门来,蔡苞才发现,米小媚失了踪影。无奈地对苏泽笑笑,显然,他的夫人不甘寂寞,再次出去晃荡了。

再传说中,蔡苞第五日在整理礼物时,发现一方没有署名的上好澄泥砚,她轻轻叹了口气,将那封砚台,放在箱底,无比珍藏,令苟思辰吃醋不已。

第三年春天,蔡苞生了对龙凤胎,太妃娘娘大喜,因为命名权一下子扩大成了俩,她将男孩取名苟远卓,女孩取名苟远曦,男孩儿留在王府带,女孩儿则送到了蔡大娘处。蔡大娘和定王妃的关系,似乎在对蔡苞的调养中稍微有了改善。定王妃甚至经常接蔡大娘到王府一起住,交换儿女经,蔡苞有次无比恐怖地发现两个人竟然坐在一起大笑不已。外婆和奶奶照顾着两个小宝贝跌跌撞撞的长大,而为人父母的两个人毫无自觉,依旧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玩的玩。

例如此刻蔡苞就逼着苟思辰易容成丑男的样子,硬是说要怀念一下当初,弄的苟思辰吃醋不已,一边易容一边逼问她:“你爱的到底是谁?”

蔡苞眼珠子一转:“两个都爱。”

“丑男有什么好的?”苟思辰瞪着她,“那么丑,你当初怎么就看上的呢?”

蔡苞磨着牙,睨他半晌,又悔不当初的道:“是啊,怎么看上的呢?我为什么就没有看上孟越之呢……”

苟思辰站起身,拉她起来,环住她,将吻印在她额头:“是么?亲爱的,那你后悔么?”

蔡苞面红耳赤地想点头,苟思辰就含住了她的唇,蔡苞挣扎着想推开他,苟思辰就咬住她唇瓣,蔡苞痛的眼泪花直冒,含糊不清的喊道:“苟思辰……”

苟思辰却不理她,推着她走到床边:“亲爱的,你看你多划算啊,你相当于有两个爱人……是吧?”眼中的深幽,让蔡苞敏感地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可是后悔,好像真的晚了……

不得不点了点头,蔡苞欲转移话题,她看着透过窗纸的阳光,干笑两声:“啊,今天天气真好……”

“是啊……”苟思辰忍住笑,可手上动作半点没停。

蔡苞苦笑着,谁来救救她啊?

可是整个王府,早已暗自流传着一件事,无论白天晚上,千万不要闯进小王爷和小王妃的房间,以免长了针眼,还找不到地方报销医药费。

低垂的帘幕中传来蔡苞的呜咽声:“苟思辰,你要不就去把易容洗了,要不就真的易容成丑男,你现在这个样子是谁啊?”

“包子啊,我长什么样子,你不用关心,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你夫君就是了……”

什么叫自讨苦吃,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什么叫作茧自缚,什么叫自作自受,在蔡苞身上,上演了个十足十……

为什么呢?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呢?

风导友情提示:答案只有一个,正如当初蔡苞回答孟越之的,她是包子,他是狗,她打他,他吃她,天生就该在一起的。

故事讲到这里,他们两个的,好像差不多结束了。

哦哦哦,怎么忘了,还有一件事不得不交代,第五年的时候,定王府的人发现,蔡苞手上,多了个新鲜的牙印……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苟思辰真的做到了。

于是,狗还是狗,包子还是包子,无论是肉馅的还是菜馅的,掉入杂食的狗的口中,自然,都是有去无回。

番外一

窗外的雪,簌簌的落着,孟越之坐在房内,便不自觉想到了一片茫茫世界中,她的笑脸。

其实都有些模糊了,太久没见,他已经忘了她长什么样子,只是记得有这样一个人,这样真切的存在在他的世界里,牢牢占有了很大一块位子,无论之后,那里因为她的离去变得多么空旷,为她留着的位子,半点没有缩减。

他恍然记得他们初遇,脏兮兮的她,莽莽撞撞地向他和易了容的苟思辰撞来,本能的,他自然拉着苟思辰挡了上去,可后来,他常常后悔,若是当初,没有这样一个举动,会不会……

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卖,谁都清楚这个事实。

他其实清楚她那些小心思,她在一开始的时候,对他,有种迷惑的情感,她在报名参加乞讨的比试时,故意写出那么好的字,就有那样的一种情愫作祟。

正如她后来所解释的那样,他太像她的一个美好的梦,他是仙人,完美无缺,却太过骄傲,让她有了让他佩服她的欲望。虚荣心作祟,心想:若是这样一个完美的人,都能欣赏她,那该是怎样的满足。

可他,在最开始,却没有好好的利用她的迷惘,而是一味的躲开,他赢在了开头,也输在了开头。

后来,他在少林寺中,想再利用那份神秘的情感,故意对她稍作诱惑,她的确仍然无法分辨清楚,可却无法挽回颓势了。她或许纠结过,可却只是想着纠结怎样将他分割出去,想着怎么拒绝他,而不会伤害他。

他可以对她无所顾忌的好,可以故意克制自己,在看到她和苟思辰在房中亲吻时,假作镇定,用平常的表情迎接她,却忘了,自己既没有立场逼问追究,也没有立场包容谅解。

为什么喜欢上她,他说不清楚了,最开始,他本能的觉得苟思辰接近她,会给他带来无数的麻烦,他劝过,后来却想,会不会是自己本能的觉得了危险,才想通过劝阻苟思辰,阻止这整件事。

可这样想太过玄妙。他有洁癖,不可能对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就这般产生了感情,所以,他又放弃了这样的解释。

他用抱好戏的心情开始,最后却成了这场好戏中不可或缺的一员,无声无息的上场,丢兵弃甲的惨败,还要自认潇洒的故作保存了尊严。

什么时候喜欢上蔡苞的?真正确认的时候,恐怕是那一次他们一起饮酒,当他正为他爹给他安排的前程而迷惘的时候,她出现在那个小酒馆,坐下来,哪怕有些怕他,有些畏惧,可是却顶着他给的挑衅,喝下了她人生中的第一口酒。

他不知当时是怎样的心态,或许是害怕了,希望让她知难而退。

可她没有,就注定了他们之间的纠缠。那个时候,他更深地感觉到了她的善良和坚强,还有——可爱。她怎么会有那么稀奇古怪的想法,会在苟思辰的煽动下,为他构思了这样一个情感故事。

他忍不住的笑了,为了她喝彩,之后却想着,他有多久没有笑的那么开怀了。

当他没有顾忌的抱她回家,当他面对她流口水的举动,仍然没有将她扔到地上,看着她的睡颜,竟然唇角不住上扬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败了。情感来的太突然,那一晚上,他回去,回顾了跟她的所有细节,她那钳在脏乎乎的小脸上清亮逼人的眼睛,那般清澈,她的所有心思,都在这双眼中,无论巨细的展现出来。他忘不掉她喜欢鼓着脸与别人争执,委屈时满脸的失望与可怜,温暖到能将你整个心捂热的笑意,被气的颤抖时仍然屏住呼吸控住泪意,决不允许自己掉泪时的挣扎。她勇敢而善良,有时却羞涩的可爱。他记得那天和萧玉菲一起吃饭时,蔡苞被苟思辰欺负的可怜兮兮,却要不时瞟向自己而不敢发飙,最后,在苟思辰使计之下,她第一次以干净的脸见人,皮肤细腻,精细的五官,染着点稚气的清秀,却不自信的低下了头。

当时脑中闪过一句话,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她有时如芙蓉般独立,但有时却如雏菊般坚强快活,即使是无人注意,仍然独自绽放着。

他想将瘦小的她揽入怀中,帮她卸掉身上担负的重量,守着她笑,不会让她哭,尽自己所有给她幸福。

可是,当他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如此强烈的时候,她却已在别人的怀中。

他恨他自己,为什么就在她那次碰到他手时,这样剧烈的闪开了。那是他第二次让她脸上出现了受伤的表情,隐藏极深,藏在那笑意后面,却满是失望和自我怀疑。

是不是没有那一次,她不会那么快的走向苟思辰?

可是,如果不是那一次,如果不是看到她受伤表情心里涌起的难受,他或许也没有意识到感情强到了怎样的地步。

所以,其实,不是造化弄人,而是造化无论怎样,她也不可能站在他身边。

他现在希望她幸福,希望她过得好,希望苟思辰,会懂得珍惜她的一切。

他不知道她成亲时是怎样的娇艳与娇羞,他不忍心去看那已属于别人的美,也不想去看得到她的人怎样的春风得意。其实说不准只是怕三个人见了尴尬,他们都顾及着他,这样想来,他也算是幸福,至少爱过了这一次,无悔的和好友争过以后,好友还是好友。

他想起和她酒后的那次失态之举,她柔软的身子,热情的拥吻,却是因为把他当作了另外一人,那一次,他才真正确认了他的一败涂地,无可挽回。

他想起了她笑着对他说:“我很喜欢苟思辰,喜欢到无论怎样都会跟他在一起,无论他是怎样的容貌,怎样的身份。”虽然残忍,可先哭的却是她,他知道她为什么哭,因为她知道自己残忍,却不得不用这么残忍的方法来拒绝他。

他想起了他离开那天,她轻轻的拥抱他,告诉他,如果她对他来说很重要,就不要再让她难过,因此,他没有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哪怕知道她成亲生子,日子过的悠闲滋润。猜想她定是没用他送给她的那方澄泥砚。她其实也做不到坦然,因为善良,她无法忽略曾经拒绝过他的事实。

窗外的雪,继续无休止的飘着,让她本就模糊的笑意再次远去,门外忽地嘎吱一响,却不是因为风。

“师父……”门外传来软软糯糯的声音,一个裹着红色披风的女孩钻进门来,吐吐舌头,不好意思的一笑,“对不起,风雪太大,出不了门,我就迟到了……”

见他没有说话,她就走进他,瑟瑟拉了拉他的袖子:“师父,不要生气嘛……饭饭去抄口诀。”

“没事,师父没有生气……”孟越之眼睛落在她牵着他衣袖的手上,肉肉软软的小手,传递着她对他的依恋。

和她的相遇,竟是和与包子的相遇那般的相似,在羽城的巷口,还是小乞丐的她跌跌撞撞的扑过来,他本能想躲,却没有躲开,她从他怀里抬起眼时,满目赞赏毫不掩饰。脏脏的小脸,晶亮的眼睛,与记忆中的蔡苞竟是慢慢重叠。

而后来,他才知道,他们的缘分远不止这样,小女孩叫范饭,是继蔡苞之后唯一一个肯留在丐帮乞讨的女孩子。当她用很夸张的表情,将她爹娘告诉她的那些有关蔡苞英勇事迹讲出来时,他竟是不由的想笑,却不知是为了当年蔡苞的勇猛还是眼前这小姑娘活灵活现的表演。

而且,她的名字?确定不是蔡苞取的?

后来,他竟然同意了收十二岁的范饭为徒。传她武功,带着她游历江湖。

最初,收下范饭是因为不知道自己这一辈子还会不会成亲,他想收个徒弟,或许,能将这一身的本事传下去,也或许,作为武林盟主的他,能帮武林培养出下一个适合的人。

可时间久了,他却看到了长大成人的范饭眼中不一样的依赖,于是想躲避,想逃开,故意对她冷漠,故意凶她,板着脸,一整日失踪,或者是一个月不跟她多说一句话,可是她还是固执地等着守着。

有一次,他在天快亮的时候回来,却见她裹着单薄的衣服,秋露寒重,她冷得直哆嗦,却抿紧了唇,左右盼着,当看到他回来的时候,飞扑到他怀里,眼泪鼻涕擦了他满身都是,最后却扬起笑脸说:“师父,你回来了,我就可以安心去睡觉了。”可倒在床上,睡到黄昏的时候都没有起来,他忍不住进房去看她,一摸额头,滚烫。

他吓坏了,忙着去抓药煎药,与她相处的那些细节就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他曾经抓着她手教她写字,第一年过冬的时候,有一天下雪,刚好是习字的日子,她和他的手俱是冰凉,她冷的直哆嗦,却咬紧牙,认真练习。第二次,他带着她写字的时候,却发现她手极是暖和,见他疑惑,她便甜甜笑着说:“免得把师父你冻坏了,不教我了。”可是很快的,她的手还是随着自己的冷却了下去,她不好意思地咬了咬笔杆子:“师父,对不起啊,我的手也是天生凉,本来在习字前,我烤了很久,却那么快凉了。”

炎热的夏季,她曾经在扎马步的时候中暑昏倒,可稍微休息了一下,又去蹲着,后来肠胃不住犯恶心,两日没有进食。他也曾问她为什么那么坚持,又是那甜甜的笑:“因为我想跟师父一样厉害啊!”

她偶尔也会不服气,咬紧牙犟着脸一声不吭,偶尔也会想念她娘,却从不在他面前哭,有一次他经过她房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的隐忍的抽泣,才知道小丫头忍受了怎样的苦,却同样忍着不抱怨。

还有渴望他奖励时的殷殷期盼,得到他赞扬时的神采飞扬,什么时候,她的每一个表情他都记得如此清楚?

他告诉自己,他比她大太多,做她父亲尚且绰绰有余,况且授徒成私,万万不可,可有些事情,不受控制。

那次范饭病好了后,起来抱着他,很久一句话都没有说,最后才道:“师父,如果你一点都不喜欢饭饭,只想做饭饭的师父的话,饭饭可不可以离开?”

他大惊,恐慌之下,口不择言的问道:“你本事还没学齐就想着离开师门了么?”

眼泪滑下,她抿着唇说道:“因为饭饭没有再把师父当师父了,师父曾经牵着饭饭四处游历,手把手教饭饭习字,因为是师徒,我们可以找个理由不顾及这些,可以后呢?师父不这样饭饭会伤心,师父这样做,饭饭更是难受,不如就当饭饭不孝,自行叛离师门好了……”

他找不到理由,只是坚决不同意,范饭苦笑一下,第二个月便留书出走。

那年,她十六岁,而比她大十二岁的他,又一次面临失去。

他没有刻意去找她,只是在行走江湖时,装作不经意的打听起她,却半点消息也无。就在他又要接受的时候,一年后某个天降大雪的日子,她却主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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