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还可以装水。
她有些懊恼,她说:你他妈就不能装点儿欲望!
我说:不能。
她把气球弄破了,像爆竹一样在房间里炸响。
过了很久,我告诉她,天堂和地狱是两个世界,不能相容,也不能适应。这是那本哲
学书上的话。
我还说,我不喜欢有品位的生活,我喜欢平静又粗糙的生活。
这是我的心里话。
小泡说她可以适应,就像安全套可以装蝌蚪也可以装空气一样。
小泡是国外名牌大学毕业,辩论我不是对手。我能做的只有尽可能的逃避。
无聊地趴踢了一宿,我又不辞而别,在一条从没来过的街道,我迷路了。
我胡乱地走。
我知道这样是碰不到出租车的,但也不会让美女碰到。
我自言自语:我怎么这么善良?不想伤害人却让自己心烦。
反正现在主任不敢惹我,那上班干嘛!到时候像退休的老头去银行领工资不就行了
吗?还可以避开美女小泡。
我开始疯狂地旷工,像休假一样,没有任何负担地把每一天都和周末一样过。
我必须要每天不厌其烦地感谢支持我的朋友们!最近发生了一些事,严重影响了我的思路和心情!但每天能为你们写心里的字,我很欣慰和开心!谢谢你们的大力支持!谢谢!!
036章 爱你是付出
天黑了,我就去接老丫。
我不觉得自己在踏两条船,所以没有负罪感。
咖啡馆里的咖啡并不是我每天都消费得起的,我就在门外等。
我知道,那没完没了转圈的彩灯灭了时,她就会出来。
她会快活地奔向我,说她饿了,带什么好吃的了?
我尽量变着花样从背后每天都拿不同的东西给她,希望每天都会给她小小的惊喜,也希望能看到她惊喜的表情,听到惊喜的声音,还有她沉浸在恋爱中的甜蜜。
已经很久了,老丫就是拒绝我在她那里留宿。看到我不高兴,她就会很嗲地说:我爱你!我没有心理准备,就让世界暂时多个少女吧!
有一天,老丫非常累。不顾她的反对,我背着她回家。老丫在我背上睡了一路。怕让她惊醒,我累了都不敢放下她,就站一会儿,接着走。
我看到路灯下,一个很奇怪的影子在动,还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我一路数数,像她生日那晚数街一样,数了有七千多下才到她家。
我把老丫放在床上,她醒了。她挣扎着起来,说:你走吧!我要睡了。
我说:我呆一会儿就走。
老丫说:真地?
我说骗你是小狗儿。老丫才躺倒睡去。
因为她。我像刘备一样哭惯了。这次又流了几滴心疼地泪。海平面升高极有可能不是因为冰山化了。而是因为我总为她流泪。因为我地泪也是咸地。
最近老丫过得很糟。屋子很乱。盆里泡满了未洗地衣物。
怕吵醒老丫。我小心地把一大盆衣服端到最里面地水房。很吃力。洒了一路肥皂水。险些滑倒。
夜晚的水房当然很静,我可不敢破坏这静,否则肯定会有很多披头散发趿拉着拖鞋的住客过来骂街。
我把门关紧,小心地洗洗涮涮。连不知是谁说的,‘未婚男子不能洗女人内裤,否则会倒霉的’的忠告都忘了,把老丫好几条带血的内裤都洗了。
通气孔射进不亮的晨光时,半块肥皂磨薄了,衣服洗完了,我竟还出奇得精神。书上的‘为爱人做最辛苦的事也不累’这句话,也终于理解了。
爱一个人会让人变得很无私,这是我的理解。
我一直望着老丫醒来,其间还拿美女的睡姿来和她比较,两种美,我喜欢她的。
静静的温柔,像午夜的空气,看不到存在,却感觉得到流动,和静一起飘浮,跟心一同颤动,没有悸动,只有平和。
为了看到她,我有点自私地没关灯,所以看到她在灯光中醒来。也看到她在灯光中惊
讶。她惊讶我的存在,更惊讶晾衣绳上洗好的衣服。
她刚醒就哭,闪着泪光说:你洗的?
她的感动的泪是对我一夜辛苦的奖励,我笑着点头。
她又说:你没睡?
我还是微笑着点头。
她冲下来和我拥抱,哭湿了我半个肩膀。她双臂有力,分明是怕我失去。
哭够了,她非要为我做点事。
我说饿了。
她就手忙脚乱地给我泡面,开水没了,就跑出去打。
吃饱了她又让我睡觉。我脚臭,她又端来热水给我洗脚,绝对幸福的我哭了。一个孤独二十多年的人当然可以把这当作理由哭了。
她说:你哭什么?
我说:我给你洗衣服,你不也哭了吗!
她说她很感动。
我说我也是。
她蹲在皇帝般的我面前,像洗盘子一样仔细洗我的臭脚,还给我剪过长的脚指甲。她
低着头,我边抽泣边看她好看的乳沟。而后,在她的摇篮曲中,我婴儿般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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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章 罗密小欧
一段时间里,每天好像很幸福,总有开心的小事发生。
但每天一样的重复,却有些枯燥。
可能突然每天游手好闲,打乱了以往日程的安排,就觉得日子在复制。仿佛除了我,
所有人都在做有意义的事,而只有我像翻流水账一样,看着太阳升望着月亮落。
过不惯舒适日子的我,终于上班了。
我像新同事一样,被大家惊奇地看着,又像路人似的从主任面前走过,被主任冷漠地看了一眼。
主任总像死了爹似的看我,有多少爹够他死的!
环顾四周,没看到美女小泡。
却在抽屉里发现一把喜糖,糖压着封信。
信是小泡写的,没贴邮票没封口,是写好了投递到抽屉里的。那信封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信上说:
臭小子!你在逃避我是吗?既然你已名花有主。那我就退避三舍吧!
你别逃了。当你地正人君子和心上人地如意郎君吧!开心地同时也祝福我因为你而投身苦难吧!
我结婚了。嫁了一个不喜欢地人。
如果我不幸福。那全是你地责任。
我就是不讲理。爹妈不管我就放纵。
一个美丽如花如天使地上帝子民。就这样沦为白毛女。黄世仁会天天蹂躏她地。再见面时。你会看到昔日地家人已不在。成了残花败柳买菜大婶了。
哇!我苦瓜一样的命啊!
臭小子,就因为你,我一冲动就嫁了。
那个家活精力旺盛,明年你就可以当叔叔了。
那个你吹气球的夜晚,是我故意为你奉献的春宵,你却错过了,还弃我而去。那就一弃到永远吧!
别了!我宝贵的青春!
别了!我最爱的罗密小欧。
已为他人妇泣书。
我的心像挨了一拳,疼得不能呼吸。双耳也暂时失聪,听不到任何声音。一闭上眼,小泡的音容笑貌立即出现,比照片还要清晰。鼻子酸,眼睛涩,最后流出泪来。
我像个疯子一样,一路奔跑着冲上楼顶。
我希望心情糟糕的时候可以大雨倾盆,却艳阳高照。我渴望痛苦的时候刮阵狂风,衣服却纹丝不动。
我喊不出来,有什么憋在胸口,我难受得要死。我挥舞双臂抡圆双拳,击打四周的空气,那个样子像被蜜蜂围攻时的反击。
后来,身体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透过泪,刺目的太阳已经模糊,连掠过的飞机也像因为畸形仿佛在下坠。
不知过了多久,炙热的阳光烤干了脸上的泪,泪蒸发的地方紧绷绷的。
我又听到了城市中忙碌着的各种声音,又看到了现实里有棱有角的轮廓。
眼前的一切似乎没变,可实际有太多变化不为人所知,就像小泡突然嫁了人,就像因为小泡因我而嫁人我哭后的思想转变。
沉静良久,突然问自己:这么悲伤,这么痛苦,像杀猪般嚎叫,难道喜欢泡泡不成?
不喜欢也不讨厌。我回答自己。
可小泡却死心塌地死去活来,最后因爱生恨怒嫁他人。其实这种情况,自己再无辜也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类似的情节在书上和电影中看多了,还笑那些无罪揽罪的笨蛋男女,想不到自己竟在若干年后成了类似的笨蛋。
再见到小泡是那天晚上。
强颜欢笑陪老丫回家后,我就自己回家。
一个可怜而倒霉的易拉罐被我踢了一路,从小旅馆外面的马路,一直踢到我家楼下。这个不善夜猫子式生活的城市,一入夜实在是太静了,胆不算小的我此时竟怕得要命。于是就踢易拉罐发出刺耳的声响,来排挤安静。面对楼梯,易拉罐死活上不去,我就反复地踢耐心地踢。
一户人家被烦得泼下一盆水来,终止了我无聊的顽固。
小泡怕我还躲着她,或许没开车,所以我没在楼下看到那辆不可一世的辣椒红跑车。
鬼才知道她是怎么进的屋,一进黑漆漆的屋子就听到呼噜声。
我以为是贼人在鼾睡,蹑手蹑脚进厨房抓了把菜刀。
我想亮灯后大喝,可灯亮后没喝出来,一口憋足的气泄了。
灯亮了,小泡醒了。
她吃惊地看着我举着把上了锈的菜刀,我吃惊地看着她深更半夜鬼使神差不用钥匙就躺在我床上。
我们僵持了一会儿。
小泡说:砍死我吧!我决不后悔!
然后她闭上眼,大义凛然地把雪白的脖子往前一伸。
我当然没胆量手起刀落,只能慢慢让悬在半空的锈刀降落。
小泡告诉我,她找了个锁匠开的门。锁匠说凭什么说这是你家。小泡就告诉锁匠屋里的陈设和布局,她来过当然知道。门开后,锁匠确认了小泡的叙述,没产生怀疑,领了赏钱吹着口哨就走了。
当我问小泡,来干什么时,她突然咧开她好看的红唇,大哭起来,太像哭了,却看不到一滴眼泪。
小泡哭诉了一个新娘子的不幸遭遇。在洞房花烛之夜,充满暴力细胞的新郎,对新娘不能履行传宗接代任务大为恼火,把她像叛徒一样拷打。她还要给我展示她的遍体鳞伤。我说别脱,露胳膊就行。她就像要打架似的,撸起了袖子。白皙的手臂上,条条青紫血瘀触目惊心,触我的目惊我的心。
握菜刀的手愤怒地颤抖着。
如果那条暴力新“狼”站在面前,我一定要体验屠夫和刽子手杀戮的快感。可惜他不在,我只能低吼一声冲进厨房,把前天剩的半颗白菜剁成馅。
楼下离婚未遂的两口子上来敲门,说干什么那么吵,吵到他们睡觉了。
我余怒未消,挥舞锈刀说包饺子剁馅儿不行吗?
他们说行。转身下楼去了,速度很快。
你很在乎我对吗?小泡坐在床边闪着明亮的小眸子问我。
你睡床我睡地板。我径直去厨房还刀,没回答。
屋里没有沙发,因为可能是祖上传下来的红木半古董椅子柜子等等,父亲搬走时都拿走了。床也差点拿走,还是别人给我努力争取回来的。
我说床拿走了我睡什么?
父亲说睡地板吧。
我说你是我爹吗?这么黑!
他说他很白,我根本不像他,因为我很黑。我无言已对,他这意思,分明说我是个杂种。我突然陷入迷茫的旋涡,在里面玩命地转,分不清东南西北。
他们的离婚闹了将近八年,他们说是八年抗战。他们的战争荼毒的却是我幼小的心灵。
从十岁开始,我耳边就有两只苍蝇在斗嘴,罗罗嗦嗦没完没了。
一个倒霉孩子就在那种聒噪的吵闹声中成长,渐渐喜欢上了安静,一个人独处时的安静。
报上说,时间久了,就是典型的自闭症前兆。
那个地方,碗像乞丐的,家像旅馆的。
法院派来个专门监督平分财产的人,他实在看不下去了,说如果孩子将来是个富翁,他会因为这张床而不给你一分钱。
父亲愣了一下,他似乎意识到我还有利可图,就假装大方地说:床留着吧,这可是爸爸给你的。
我当时心说:有钱了要是给你一分,不是你儿子是你孙子。
那天他们还为一个红木椅子吵起来,都想要,互不相让,后来干脆用锤子砸成了两半,一点给我的意思都没有。共同财产在夫妻离婚时必须平分,作为共同财产的我却没人要。男方说我是家庭悲剧的制造者,女方说我是不该诞生的小多余。为了甩掉我这个累赘,他们宁可靠到我十八岁生日那天才离婚,也不愿意单独一方抚养和给抚养费。我能饥一顿饱一顿活到十八岁,并且厚着脸皮要钱去上学上到大一才辍学,简直是个奇迹。
过世的爷爷经历过三年自然灾害,我却在解放区和平的天空下煎熬了八年人为灾害。一段时间里,我始终感觉好像没解放。要不是他们调查了这所破房子毫无升值潜力,才不会“慷慨”地留给我。他们还说我是该死的包办婚姻的产物,是该挣脱枷锁的时候了,所以离了婚给大家无限的自由。
可悲的是,他们已婚的初恋情人也分别离了婚,来和他们重续前缘,留下了一帮该死的包办婚姻的产物在人间流浪。
生日那天,我欲哭无泪,再没有过过生日。
曾经努力忘却那个日子,徒劳一场,越想努力忘却的,却记得无比清晰。
每到那记得无比清晰的日子,我都会在外面走,逛街逛商场逛书店,让花花绿绿的世界分担我伤感的注意力,成功率还算可以。
看着眼前磨得褪了色的破地板,我感慨万千,不由自主地由地板想起了很多。
这些是我不愿记起的,可一不小心就会突然想到。
很多事已经被刻在了心里,很难忘掉。
父亲曾说过,你睡地板吧。
想不到今天我真睡了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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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章 小泡的孤独
小泡在我身后的床上不停翻身,弄得床板吱吱作响。
小泡一连问了我九个问题。
睡了吗?
你睡了吗?
你在装睡吧?
给我拿杯水行吗?
我怕黑!厕所有纸吗?
我知道你没睡,说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