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早上来还不觉得,现在马上要离开了,才觉得告别熟悉很难。
不看了,再看我会流泪我会哭,转回头,深呼吸,我知道,推开门我的眼看到的是黑夜,我的心看到的却是黎明。在推开门的一霎那,我微笑,我地天坐在外面正打脑门上地蚊子。
一路都是笑着。天这个小傻瓜竟然没看出来,他肯定以为和他在一起后我每天都是这样的。
说实话,保守带着惊喜地消息真的好难,我忍不住了。才走了一站就假装累了,一反常态坐了公交车。人很多,我和天并肩而立,抓着他的手我一直在用力,如果松开我想我会松口说出来。下了车不买菜,在那个小饭馆点了两个菜,还有一瓶啤酒,两个人分着喝。天终于觉得我有好事。问我也不说,就是不说,我要留着,进门开灯的瞬间再说,调调他心里求知欲很强地小虫虫。
男人对待惊喜的状态比女人可要疯多了。当他知道后,马上扛着我在三十来平米的小屋里跑了三圈,吓得我大叫才把我扔到床上。
次日,八点四十九分,我早早来到了报社,跟门卫说明来意。门卫很吃惊,说还早呢。我说早起的鸟有虫吃。这时有个中年男人好像听到了我说话,推了一下大眼镜,说跟我来。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副社长,他说你的名字和简历给人印象很深。
中年男人领着我来到招待室,一路上我都细心地记着经过的每个房间,我有种十分肯定的预感,过不了几天。这些房间我都会进去,我会成为其中一份子。这里的空气与众不同,到处都漂浮着充满书卷气息地墨香,和我喜欢的茉莉香一样让鼻子为之一振。
改变我命运的复试开始了。
时间:九点三十分。
地点:《都市快报》报社会议厅,宽敞豪华,冷气牛气十足地向进入复试的三十多人猛吹着摄氏十八度的气流。
复试主管:副社长、主编。
复试内容:就昨日报载地一起车祸写出评论和见解。内容简介:某天某地某人肇事逃逸,后查出此人是某机关干部。此人怕事情闹大,便软硬兼施想私了,对受害者又给钱又恐吓。受害者畏惧其权势,就忍气吞声。
有本书说过一则狡猾的处事信条:同样的小花招可以用两次。但不能用第三次。
这么说我还可以再耍一次小聪明。
我恨自己没有带只毛笔过来。因为字太少了点,别人都奋笔疾书。眨眼间都快成短篇了,而我只有二十个字:人命如蝼蚁,权钱总为先。世间皆如此,何日见青天。
我真是太潇洒了,第一个早早地来,第一个早早地走,当我起身交卷时,所有的人都为之侧目。我昂首挺胸,很有大义凛然慷慨就义时的洒脱和自信。
刚才听得很清楚,自称主编的人介绍说,这位是本报社地副社长,刘副社长。擒贼先擒王,何况他刚才还对我说“你的名字和简历给人印象很深”,那卷子不交给他交谁啊!
字就那么二十个,瞟一眼就看完了。
我看到刘副社长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一闪,然后他冲我微微一笑,同时微微一点头。我知道我过了。
主编说稍等一下等结果,招待室等一会儿。他一定没想到我会这么快结束复试,也接过我的卷子看,我又看到了有东西在他眼里闪过。
是那个闪在他们眼中的东西让我更加自信,我微笑着颔首告辞,在副社长和主编的注视下,翩翩离去。
这么个严肃的场景我怎么会大叫啊,就出了会议厅,找到厕所,把自己关进小隔间,双手握拳,憋着嗓子压低声音喊:耶斯耶斯耶斯!
隔壁传来个女中音:是小张吧!《怎么生个双胞胎》写完了?看把你乐的!《让在今夜疯狂》你来写吧!三千字也不少钱!我现在对俺家那口子都没感觉了,早忘了,还是你年轻人来写吧!
我说耶斯!红着脸跑了!
人生中,青春是最美好的。青春里,最美好地应该是爱情事业双丰收吧。刚刚收割了爱情,马上就要迎接事业,我感觉自己在做梦。
刚接的开水烫了嘴,我知道,这不是梦。
106章 对手竞争自信
竞争是残酷的,城市就是屠戮弱者的战场,哪怕你比别人稍稍差那么一点点,也会被淘汰。当我和另外六个人再次回到宽大的会议室时,我突然觉得自己是只猛兽。
恭喜各位,你们的表现十分出色,但这并不是最终的结果,还有最后一关你们要闯,就是面试。主编很严肃地环视“幸存”下来的七个人。
面试还是由副社长和主编当考官,我被排在第四个,宣布完后,主编按照名单留下了个貌似经验老手的中年男子,而我们出去等候。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张曼。刚一出门,跟在后面的一个很秀气的女孩子主动和我搭讪。
我叫老丫。我没有继续往下说,我知道所有的人听到我的名字都会一愣,都已经习惯这种诧异了。不出所料,张曼张着小嘴愣愣地看着我,我挤给她个假笑。
招待室就在会议室对面,我和张曼走进招待室,另外几个面试者已经坐在里面了。因为都是竞争对手,不经意对视的时候目光中多少有些敌意,但还是故作镇静假装大度地挤出了假笑,我也一样。
张曼似乎很紧张,没坐,直接奔着饮水机而去,拿了纸杯接了杯冷水三两口就喝完了。又接了杯喝了半杯,这才觉出有些不淑女,不好意思地问我:老丫你喝吗?
我说不客气,不渴。
如果自己胜出,其余几人中肯定还有某个会成为同事,但不知道会是谁,索性都一一在面子上照顾到,张曼肯定是这么想的吧!所以她又问其他人,但都一个回答,不喝谢谢。
意料之中,但张曼感觉还是自讨了没趣,端着水杯做到我身边。沉默了一会,掏出手机捣鼓起来,按键的电子音是这间屋子里唯一的声音了,显得很刺耳。
才一会的功夫,张曼的手机就响了好几次,她是在发短信。看她甜蜜的微笑。不用估计也知道是在和男朋友聊天,刚刚还显得很紧张,此时却一脸的灿烂,肯定得到了男友的鼓励和支持。我真些羡慕,可惜通天没有手机,要不我也会给他发短信,他肯定也会鼓励我的。
正想着。第一个面试者走出会议室。他很平静地走到招待室门口。飞快地环视众人一眼。依旧平静地说:谁是杜山?轮到你了!说完他看都没看谁是杜山。转身走了。
不知为什么。他地这种平静很让我讨厌。特别是在说完人名字后看都不看人家一眼。真是目中无人。他要是成为同事得多别扭呀!上帝保佑他不过!我暗暗坏坏地诅咒着。
杜山是个文质彬彬地男青年。估摸和通天差不多大。我觉得他要是再配副窄边眼镜戴上会更斯文。
张曼还是用她地处事之道对杜山客气地鼓励了一句:加油啊!
虽然给人地感觉是假惺惺地。但没人会拒绝鼓励吧。我对张曼产生了好感。主动说话:有过类似地工作经历吗?我一点也没有!
此话一出口。惹来几个人诧异地目光。害我一窘。我感觉剩下来地几人中。就我没有工作经验。能留下来算是奇迹了。
张曼又张着她可爱的小嘴巴愣愣地看我,好一会才说:别忽悠人了!怎么可能!我才不信呢!我都在外地一个小杂志社混了一年半了,能留下来已经觉得万幸了!你要说你没经验我跳楼去我!
不信算了!我悻悻道。我开始忐忑不安起来,整了半天我才是真正的弱者,我还若无其事地在“狼群”里臭美呢!
另外三个人都歪着头神情复杂地看向我。
马上后悔起来。是不是不应该说实话啊!好孩子被欺负,乖羊被狼吃,心里猛然出现了这句话。
坐蓐针毡的感觉第一次体会,屁股肯定会埋怨脑子,瞎想什么呀!
我坐不住了,起身就奔向厕所,又把自己锁在小隔间里。镇定!老丫你要镇定!都连过两关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就回去端咖啡!一个月也不少!不行!端咖啡多没出息,人都是往上爬的,哪有这么就知足的了!不行!我一定要成功!这么多年为了什么!不就想要不再受苦了么!老丫你行的!别人有地你也一定会有!别人没有的你也一定要有!镇定!深呼吸!出门就要心如止水!这么想着。我就这么做了。再回到招待室时。我平静了很多。
张曼已经不在了,肯定在里面面试。
下一个就是我了。我努力让自己平静,把心中乱七八糟的不是乱七八糟地统统赶走,只留一句话:我赢了!
在意等待就是煎熬,忽视时间就会泰然。调整了心态,没觉得时间等了有多久,就轮到我了。
我的平静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连深呼吸都没有做。
加油!老丫!张曼拍拍我的肩,冲我微笑。
我没说话,微笑着做了个O的手势。
会议室里的空调肯定是新的,制冷效果好得出奇,一进门我就打了个哆嗦,鼻子痒了几下没打出喷嚏来。
对我已经产生印象的副社长和主编,看着我镇定自若地走到他们面前,都微笑地看着我。
副社长好!主编好!我笑着说,还鞠了个躬,在酒店站岗时的工作流程实施起来驾轻就熟。
请坐!主编笑着示意。我能站着说话吗?
为什么?副社长笑了一下问。
站着时地自信度要比坐着时多二十个百分点。我想要以幽默取胜。
两位考官都笑了,对视一眼,副社长笑着说:难道你坐着就不自信了?
坐着是编辑后半辈子的唯一指定姿势了,在还没有失去站着时的自由时,我尽量争取站着吧!我狡黠地笑答。
两位考官都笑出了声,点头同意我站着回答。
你的简历上说你没有任何与文字有关的工作经验,你还这么自信地来应聘,能说说为什么吗?副社长正色道。
我想了想,平静地回答:我是中文系毕业,无比地热爱文学,但中国大学生的毕业率和就业率总不能成正比,我那么纯真又单纯的理想没人会觉得伟大。毕业快一年了,找不到对口单位的原因只有一条,没有工作经验,我需要机会,如果没有,哪怕再等十年我还是没有工作经验。这一年,我真的很感谢很多小饭店收留我这个中文系大学生当服务员或门童,至少他们还给了我擦桌子地机会。就连你们招聘也不是有工作经验者优先吗!那我们这些没有工作经验的怎么办?靠可笑的理想支撑着活着?我不想请求给我个工作机会,只想能有个积累工作经验的机会,如果可以,让我留下来!让我证明一下我行!
说完了我才发觉自己有些激动,眼眶里竟有泪水在打转,忙低下头去擦。我不知道此时两位考官在想什么,也看不到他们的表情,心中迷雾一片,无法断定自己是失败了还是胜利了。
你看到那边桌子上的信了吗?主编突然开口。
我一惊,忙抬头,顺着主编的手向左面看去,只见那边的会议桌上整齐地排着很多信,都是未拆封的,我不解地转回头,看向考官。
主编很平静地说:两个小时,选出里面最好地六篇文章,改错挑毛病,下午排版明天见报。
我呆呆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
副社长笑着说:好像过去一分钟了!
我恍然大悟,转身就跑,不顾一切地扑到放着信的桌子上,拿起最边上地一封,抽出里面的纸,打开来看。
真的从未这么投入过,我甚至都没有听到余下几位面试者与考官的对话。
这些信都是喜欢文学的读者来稿,质量参差不齐,文笔各有差异,有好有坏,有长有短,体裁多样,看过十篇后,我才发现时间的紧迫。不能这么没有章法地看了,否则肯定会超时。灵机一动,把毕业时看以往毕业论文时的办法拿出来,眼珠顿时成了扫描仪,注意力高度集中,一行文字一晃而过,不到一分钟就看了一篇,拿出笔,像当家教时给小学生批作文一样,给看完的文章打个分,分数写在信封上,把文章收回信封放好,再看下一封,以此类推。不知过了多久,右手边的信封堆了很多,左手边所剩不多。看看表,已过了一小时三十多分钟,心这才放下来。又用了近十分钟,全部看完。按照分数高低筛出了最高分的十封,再次抽出来看,这回仔细了很多,边看边修改病句及不正确的标点。最后按照修改处的多少作为筛选的依据,留下了六封。
整个过程,副社长尽收眼底。当然,这是在我长呼一口气抬起头时才知道的。
我很纳闷,怎么就我一个在会议室里看稿子,其余人呢?不是招三个副编么?都不合格?不会吧!既然不是那人呢?
我以批分的方式来选稿,让副社长和主编很意想不到。
当然,我选出来的稿子怎么可能马上就去排版呢!这是很严肃的事,不可能我给低分就不要了。主编说会再找几个小编重新审稿,如果我选出来的和他们选出来的基本一致的话,那我就真的过了。
107章 我自私吗
张曼没有走,一直在报社楼下等我,这让我很吃惊。见到我出来,兴奋地跑过来,边跑边喊:妈呀!你可出来了!怎么样?估计没问题吧!
你一直等我?我不解地问。
昂!因为我感觉我们会成为同事,就等你出来吃饭!怎么样!我请!张曼狡黠地一笑。
她的话说得那么自信,难道她已经过了?有男友的鼓励就是不一样!臭通天,也不打个电话鼓励我一下!真是的!回去有你好看!
我怎么没在会议室看到你?面试完了你跑哪去了?我好奇道。
我还想问你呢!你面试完了去哪了?怎么才出来?张曼同样好奇地问。
两个人愣愣地看着对方发呆。难道考的内容不一样?
同龄女性熟识起来,简直比化妆都容易,才几分钟,我和张曼就手牵着手在逛街了。女孩子逛街,脚不闲着…………走,手不闲着…………摸和捏,嘴不闲着………吃和说,眼不闲着…………看,身不闲着…………试。
边逛边说,就知道了三试的不同。我是传统审稿,张曼是电脑审稿。后来才知道,别人也不一样,第一个我很讨厌的那个人是约稿,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