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妇伴拙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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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妇伴拙夫-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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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比他想像的更为严重。 
这些村人住的甚至不是破庙,而是几根竹竿为架,上头铺乾草的小篷子,而煮炊用器都是拾荒而来的破瓦罐,看来他们真的被抢得很乾净,连换洗的衣物也没有。他将身上的财物全掏了出来,最后,也把替女儿准备的小衣服、小鞋子也都给了那些无所蔽体的小孩子们。随着年轻的村长一同巡视四周的土地,勘察适于耕种的可能性,发现他们目前这个暂居地的土质是相当良好的,如果资金足够,购下这片四周环山的土地耕种,成果必然十分理想。只是,资金在哪里? 
这笔款项可不是一,两万两可以解决的而他这辈子连一万两长什么样都没瞧过。就是他做死了,恐怕也挣不了几两银子。唉……他要怎么帮他们呢? 
与村人一同坐在炊火四周,他拿上斗笠凉,一手抓着衣服纳风。不经意地摸到袖袋中有个鼓鼓的小物品,好奇地抓出来看,忍不住笑了,是一个小巧的荷包,里头包着两只铃铛手环,手环本身是用细银线打造成,在收尾交接的末端镶了个小铃铛,小巧可爱,值不了几个钱。留下吧,他这个爹爹不能太失职,这东西戴在女儿的小手上会是多么好看呀!不自禁低头笑着。 
“舒公子,请喝茶。”一个清秀的女孩怯生生地奉上一杯茶。 
“哦,谢谢。”舒大鸿接过,呷了好大一口,根本没看清是谁对他那么慧。 
“舒公子,奴家叫小悦,是村长叶志桦的妹妹。” 
“哦。”他的眼光被前方聚在一起嬉闹的小朋友们迷住。他的女儿一定比任何一个都漂亮出色。 
“舒公子,您……在留云县可有家室?” 
这些话,舒大鸿倒是听进去了,却霍然跳了起来! 
“哎呀!完啦!” 
老天爷!他就知道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被他遗忘掉了!原来是他已超过时日,没有回家不打紧上见然忘了差人捎个口信回家交代,天啊……他努力扳着手指,一、二、三、四……五!天爷,他延迟了五日了! 
什么都没忘,就是忘了他家中还有娇妻在等候!这下子,他的皮……不被剥了才怪! 
“舒公子!” 
他的叫声已引来众多注目,村长也跑了过来:“舒大侠,怎么了?” 
“我忘了家中有急事!这样吧,叶兄,我留地址予你们,有急事可以来留云县北找我,我回家后,会一边去找这片地的地主上交涉买地的事,你们安心开垦没有关系。一切包在我身上。”他口中在讲话,脚下也没闲着,牵出他的白马,捆好他轻便的行李,上鞍。 
叶小悦站在兄长身后,一双含情的眸子盯着他看。只可惜心上人无所觉。 
“舒大侠,我们全村的人先谢过你了。”叶志棒激动地低叫,双眼含泪。 
“别再说这种话了,你们能有安定的日子过,我就开心了,其实我做的并没什么。”他写好地址交予他,便很快地上马。 
“舒兄,如果有用得到小弟的地方,尽量吩咐。” 
“对呀!舒大侠,我们全村的人都肯为你死。”不知何时,已涌来所有村人,男人们更拍着胸脯保证。 
舒大鸿感动地笑了,但最后转为拒绝:“哦,不行。我媳妇要生娃儿的事,说什么你们也帮不上忙。如果我十日内没有回来,大概就要等到三个月后了。各位,以后见了!” 
很快地,一人一马被扬起的尘埃所隐去,待黄土落地时,已不见踪影。 
叶小悦失魂落魄地盯着远方,眼中的坚决却不曾动摇过。有妻子又如何?她还是有希望的。低头看着辫子上的粉红丝带,她甜甜地笑了。这是他送她的,不是吗?他应该也是中意她的。 
怀着春心,她殷殷期盼着心爱的男子再度到来。她相信自己一定比他的妻子美,因为她是村子中人人喜爱的一朵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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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死舒大鸿,居然过了时日还没返家,敢情他是玩得乐不思蜀了,居然也不会叫人捎个口信回来。 
时序步入七月酷暑,而她也挺了七个月的肚子,热个半死也累个半死,肚皮上的重量更是压得她无法安睡,翻转整夜,没一处舒适。 
第六天了,可恶!他最好是已死在外边等她收,否则一旦他敢踏入家门,她一定劈了他。 
现在是近五更天时刻,那股子燥热让人想尖叫,要不是孕妇不宜泡冷水,她一定叫招银时时刻刻往她身上冲一桶冷水去暑气。 
除了舒大鸿的事让她烦心之外,再者,听说近日来四处有人在打探她的下落,不知来意为何。自从嫁舒大鸿后,她出外见人谈生意,一律以“舒大娘”称之,一方面让人不会因她年纪轻而不屑相与,由称呼上去认为她必定是精明厉害的中年妇人;再者,更是防止齐家对她存了戒慎之心,如果她以“季潋滟”之名扬名商场,难保齐家不会打压她,以防她坐大后报复。 
只是,谁会刻意去找“季潋滟”这个小女子呢?一一想过所有可能的人,却又一一推翻!不,不会是父亲的故友,当然也不会是那些在季家败亡时立即划清界限的亲戚们。 
正想着,而敏锐的感官立即发现到外边有人,并且蹑手蹑脚地走近她房间门口。她屏住气息,悄而无声地下榻,随手抓过一根木棍,缓缓往门口移近。必然是宵小知道这家中男主人不在,摸上门行窃来了,看她不趁机怒才怪! 
舒大鸿快马奔驰了一日一夜,还来不及喘口气,就轻着步子摸回房间,不惊动招银来开门,也不想吵醒应该还在熟睡的妻子,所以他一切都轻手轻脚,悄悄打开房门“恶徒,看棍!”娇叱声起,大木棍毫不迟疑地用力挥向外来者。 
基于练武者天生的本能,舒大鸿伸手格开棍子,力道没有收敛,纯粹是下意识地保护自己,但伸手格了开,才猛然想起:不对,他挥开的是他怀孕的老婆! 
“天啊!”吓得他魂不附体,雷光电转问的思绪上让他及时向前抱住往后倒去的妻子。幸好!幸好!否则他的孩子恐怕是不保了。 
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推得七荤八素的季潋滟来不及尖叫,便已安全地倒在丈夫怀中,安抚自己吓个半死的心跳,久久说不出话,只能在微亮的天色中瞪着她那个终于死回来的丈夫。“你怎么没有在睡?”他吁口气,将她抱起,放在床榻上。整个人半跪在地上,伸手抚着她又胀大许多的肚子,顺便安抚肚皮下的小娃娃,让她别怕。 
“你还知道要死回来!哼!”她伸手将肚皮上那双手给拍开。 
我……我忘掉时间了。”他将她披散的秀发拨到肩后<露出她姣美出凡的丽颜绮貌,发她比他记忆中的模样又更美了几分。 
你是说你笨到连日子也不会算吗?你忙着什么大事业啊,可以连妻儿都忘个一乾二净?” 
舒大鸿很快地说出近些天的遭遇,而季潋滟则愈听脸色愈沉。这下子,来了件大包袱,怕是倾家荡产也不够去填那个无底洞的。三百多个人,三百多张嘴巴的养育责任全被这不自量力的呆子扛下了,而他老兄身上甚至连一文钱也没有。他以为他是谁呀! 
舒大善人,请问你得卖命几辈子才赚得到足够的银子去养活那三百多个一无所有的人?”她冷淡地反问,双眼中几乎喷出熔浆。 
舒大鸿被瞪得心虚: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也许……我们可以先把屋子卖了,加上我多跑几趟镖、多抓一些江洋大盗,用现在的银子去租那片土地。当然短时间之内要买地是不可能,太贵了,还有……你口才好,又认得不少商人,我们可以请木材商卖给我们便宜的木头建房子,还有其它……” 
要不要连老婆也卖了,你这善人做得才彻底啊?”她声音颤抖,终于忍无可忍:“滚出去!滚得远远的,我不要再看到你!” 
她的拳头如雨点落下舒大鸿生怕她伤到自己,只好抓住她双手:“哎,你别这样,小心孩子……” 
你还记得有孩子呀!我们母子算什么,还比不上一群外人!哦!把自己唯一的房子卖了,然后去替别人盖房子别人有屋可住就不可怜了那我们呢?我们活该受风吹雨淋呀。。你要你的孩子生突破庙还是路边?” 
“我们……可以搬去与他们一起住……我得帮他们帮到有收成、有收入才可以走……”“那你去呀!你去死好了!我季潋滟今天与你断绝恩情,再也与你不相干,滚出去!” 
“潋滟,这不是什么坏事,你为什么……” 
她甩开他双手,走下床,指着他鼻子怒道:“不是坏事?姓舒的,你的妻子就要没房子住了,你的孩了快要临盆,却没有个家,这能算什么好事?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做到这种地步!我一直都知道你鸡婆得过分,没想到你不自量力的功夫一下子增加到这种地步!我不要与那些山贼一起住,我不要我的孩子生在那种地方。现在,你给我滚出去。”话落,她又转身在梳妆台的柜子中翻出地契:“拿走!全部拿走!从今以后,我们各走各的!” 
“潋滟,潋滟,别这样。你这样生气,教我怎么出去?你要小心孩子呀。”老天,他老婆要休了他!他又没有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 
“不要你管!你关心外人更甚于我,你太过分。”转身往房门走去,不愿再理他。 
“你要去哪里?”他连忙追出来。 
“去死!”当然这只是气话。 
“不可以呀!你别想不开,你不开心打我就好了,别吓着我呀!”他抓住她衣袖,不料竟将她身上的单衣撕了大半下来,露出了大片肩膀与白色的肚兜。 
“你不要脸。”她气得快昏倒,伸手捂着春光外的身子,只能再往房间走回去了。 
幸好那个二楞子还懂得脱下衣服披住她。 
趁妻子在屏风后更衣的空档,他道:“我知道一回来就给你这个消息很不到。但是,这种事一旦遇上了,要我别去管,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他们好可怜的。当然不能说我不在意你,而是我知道你是个有办法且坚强的女人,没有我在,你可能会过得更好,但那些人没有我的援手,只能等死了。相形之下,他们实在是糟糕,连口的本事也没有。我想给他们土地,暂时帮他们打理一些事情,他们会的只是种田而已,虽然时机不对,在我们最没钱的时候遇上了这种事可是行善助人是不能挑时间的。你不要生气了好吗?你一生气,我会难过到吃不下饭,没心情做事。而且到你身体也不好。”一番话说完了许久,屏风内却没有任何回应,他有些担心地问着:“潋滟,你说话呀。” 
“哼!”这是她的回应。 
他绕过屏风,看到妻子坐在床榻上凉,是着上了衣衫,但没有束好外衣,透过内衣薄薄的夏布,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圆圆肚子上的青色血管脉络。 
而他的孩子就在里头生长! 
他忽尔傻笑,蹲坐在她面前,掏出小荷包现宝。 
“你看,我给女儿买的礼物。” 
“你肯定这胎是女儿?” 
“当然,一定是和你一样美的女儿。”他两只大手各拎着一只银手环,晃动出清脆的铃声。 
她伸出手:“那我的礼物呢?我也应该有吧?” 
糟糕,他心中暗自叫苦。头上冒出的冷汗已显示出他的心虚。她是大人了,要什么礼物? 
“那……那个……” 
其实她早料到他不会买。但是怒气还是又涌上了一波,大声在他耳边吼道:“你去死吧!大笨蛋。” 
即使季潋滟有心要帮助他,一时之间也使不上什么力,何况她摆明了“我管你去死”的态度,目前冷战的情形,其冰冻的程度比大雪山上终年不化的冰雪更冷上几分。冷落得舒大鸿生不如死,几乎白了头发。 
每天辛勤工作之余,还抽空护送妻子出门、回家,怕她有什么闪失。当然,他也不敢妄想光这样做,妻子就会消气;她这一次气得可真不轻,只消冷冷一眼就可以杷他冻成冰棍。季潋滟正到一家布庄对帐,无聊的舒大鸿就守在外边,找到一个搬货的临时缺,在他计算估计,大约妻子对完帐,收了款,他也恰好搬完了货物。 
逐一清点存货,并且核对帐本,原本工作得心无旁骛的,但不久之后,她发现有一双探索的眼,直勾勾地打量她,丝毫不躲藏,并且渐渐形成压力,由背后袭来。于是,她倏地转身,立即找到那两道眼光的来处。由于那人竟只在她身后五尺处,吓得她低呼出来,声音中难掩惊吓。 
而,也不过呼声乍停的瞬间,她那远在屋外九丈处的丈夫已闪身进来,扶住她身子问。“怎么了?要生了吗?才七个月就生下好吧?” 
季潋滟暗中捏了他一下,并且坚持不看他的笨呆脸。直视着门边那名黑衣男子,其俊朗迷人的容貌,轻易可以令人在看第一眼就深刻地烙印在心中,只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忘的。 
“你是谁?想做什么?”即使对方的眼中充分表达了善意,及天生亲切的特质,但她不为所动。先搞清楚他想做什么才重要。 
黑衣男子,就是刘若谦;在泉洲七八个县市找了四个多月,几乎跑断腿的可怜男人。凭着直觉,以及当时在场数位混混的形容,那季家千金是由一名平凡男子买走了,而长相恰好正与眼前这名急奔进来的壮汉相符。 
三日前他知道后,开始暗中偷瞧了几眼那位自称“舒大娘”的美丽少妇,直觉告诉他,他找到人了!这位“舒大娘”铁定就是季家千金。 
但他终究遗憾没有赶得及。如果他更早找到她,也许她不会嫁给如此平凡的男人,让他们夫妻结合得如此怪异不协调,只是,受了人家恩情的女子还能有什么其他报答的方法?没有家人、没有安身之所,便只好择最方便的人下嫁了。 
这样的配对,多么令人惋惜呀…… 
不能怪刘若谦以貌取人,而是先看到他们天与地之差别的容貌,再看到他们夫妻看来并不快乐;丈夫一心讨好美娘子,奈何美人心怀抑郁,完全视若无睹之迨样的婚姻彻底是一桩错误呀…… 
舒大鸿见来人死盯着他美美的老婆瞧,终于忍不住,挡到老婆身前问道:“你是谁?不知道这样看别人的妻子很失礼吗?” 
“舒公子、舒夫人,在下刘若谦,打富林县来。”他拱起双手,打量起舒大鸿,才发现这男子并不简单,那双精光湛然的眼,分明是有高深武功修为的人,而不只是孔武有力的莽夫而已。 
“有何指教?”她站出来,脚下轻抬,踢了踢丈夫,要他滚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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