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搞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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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搞不定-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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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双黑亮的眸却还是炯炯有神,带着生意人特有的犀利。
  赵仁和——“弘信集团”的董事长,赵英杰的父亲,也是那年亲自跑去法国,揭露他身世的男人。
  只是当时的他,完全不能相信。
  “为什么回台湾也不通知我一声?我还以为你一直待在非洲呢!”赵仁和皱眉瞪他。“要不是我请私家侦探查到你现在帮孙家做这个Case,我们父子到现在还见不着面!”
  “你找我,有事吗?”无视赵仁和的不悦,张礼杰淡漠地问。
  “你还问?”赵仁和眉头皱得更紧了。“到现在你还不肯承认自己就是英杰,不肯回赵家来吗?”
  “……”
  “那时我要带你回台湾,你说你还在念书,不肯回来,后来你要到非洲那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去做什么义工,我也二话不说让你去了……够了吧?我做老爸的都已经让步了这么多,你就不能体谅我一点吗?”
  “……”
  “别告诉我你还是什么也没想起来!”见他还是沉默不语,赵仁和有点沉不住气了,略略提高声调。“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相信自己是赵家的儿子吗?”
  “我不能确定。”他谨慎地开口:“过去的事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赵仁和猛地握拳槌墙,看得出来已经压抑不住多年的愤怨。“你是我的儿子!你的出生证明、身分文件、相片,连以前的日记我都拿给你看过了!为什么你还是不信?”
  “我跟赵英杰长得不一样。”
  “那是因为救你回家的那个老太婆给你整了型!她为了想霸占你,骗你是她的孙子,才串谋整型医生替你动刀,整得跟她孙子一样,其实她的孙子早就死了!你用的是一个死人的身分,你懂吗?”
  张礼杰抿唇。这些话他很早以前就听赵仁和说过了,他其实也怀疑过那个自称与他相依为命的老婆婆不是他真正的奶奶,但她对他太慈蔼,又将所有的财产遗留给他,就算她真的欺骗他,他也认了。
  何况,比起眼前控制欲强烈的男人,他更能感受到老奶奶对他的疼爱。
  “就算我不是奶奶的孙子,也不代表我一定是赵英杰。”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赵仁和瞠着眼,被他气到差点说不出话。“说到底你就是不肯回赵家对吗?你倒说说看,我哪一点对不起你了?让你这么恨我?”
  “我没恨你。”张礼杰心惊。是恨吗?应该不会吧?可是他不能否认当赵仁和揭露他身世,强迫他回赵家时,他确实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厌恶。
  “那你是什么意思?”赵仁和质问他。“我知道你回台湾以后,去拜访了好几个英杰当兵时认识的朋友,如果不是怀疑自己可能是英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萧容柚!你也见过她了,对吧?”
  他居然还有脸提起容柚!
  张礼杰脸色沉下来。“既然你主动提起,那我倒想问问你,为什么当初你给我的日记只有三本?为什么要拖那么久才肯给我第四本?”
  “那是因为——”超仁和神情忽地狼狈。
  “因为你本来并不想让我知道赵英杰结过婚,对吧?你根本不愿意让我知道容柚的存在,是到了最后不得已才想试试看能不能利用她来动摇我。”他剖析赵仁和的计谋,语音冷冽。
  “不愧是我的儿子,够聪明!”既然被他识破,赵仁和索性豁出去了。“我这方法很有用,不是吗?起码你现在已经回到台湾来了。”
  他冷哼不语。
  赵仁和暗暗观察儿子的表情,面对他这个父亲时,儿子总是一派淡漠,但一提起萧容柚,情绪立刻就波动了。
  可恶!没想到经过七年,那丫头对他的影响力依然不减。
  赵仁和忿忿不平。“你不会还在气当年我跟你妈阻挠你们两个的婚事吧?我们是为你好啊!”
  “哦?”
  “你只是一时冲昏头,才会娶那个跟我们赵家门不当户不对的丫头,她根本配不上你,何况她还是个扫把星,不但克死自己的父母跟外婆,连你也差点被她给害死——”
  “住口!”张礼杰厉声阻止赵仁和的恶言恶语。“不许你这样侮辱她。J
  赵仁和霎时顿住,见儿子眼神变得阴沉,知道自己说得过分了,想改口,又高傲得拉不下面子。
  他脸色铁青,眼神闪烁不定,片刻,叹口长气。“这样吧,只要你肯回来,你要跟那个萧容柚复合我不会拦你。”很不情愿地让步。“你们两个可以一起搬回家来,必要时我还可以让你妈亲自去接她——”
  “不许你们去打扰她!”
  赵仁和怔住。
  “你们伤害她,还伤害得不够吗?”张礼杰冷着脸。“她的事我自己来处理,请你们离她远一点。”
  “英杰,你——”
  赵仁和皱眉,还想说什么,张礼杰却抢先一步,冷淡地站起身。
  “抱歉,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赵仁和只能无奈地目送他,暗暗在心里算计着。
  看来要让这个儿子心甘情愿地回赵家,除了请那个萧容柚帮忙,别无他法了。
  “哪,这瓶德国冰酒可是我的私藏品唷,今天为了感谢两位,特地拿出来分享的。”
  孙宁宁笑着比个手势,一旁的服务生立刻拿起酒瓶,一一在三只酒杯里斟约七分满。
  这晚,她实践了对容柚和张礼杰的承诺,请两人到自家开的餐厅吃法国料理,餐厅经理见是大小姐光临,安排了最好的包厢,命令最优秀的服务生前来服侍。
  “干杯!”在孙宁宁的带领下,三人各自端起酒杯,轻轻一碰。
  水晶杯撞击出好听的声音,容柚先仔细端详晶透美丽的杯身,然后举杯就唇,浅浅品尝一口。
  “好喝,好甜!”她惊讶得睁大眼。“怎么会有这么甜的葡萄酒啊?”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孙宁宁乐呵呵地笑。“女孩子很少不喜欢喝甜酒的,何况这瓶冰酒品质又好。”
  “到底什么是冰酒啊?跟一般白葡萄酒不一样吗?”容柚好奇地问。
  “冰酒是用冬天采收的葡萄酿造的。”张礼杰解释。“一般葡萄都是秋天采收,冬天温度低,葡萄会皱缩成一小颗,里头的糖分浓度也因此变得比较高,喝起来比较甜。”
  孙宁宁跟着接口。“一公斤的葡萄大约可以酿出七百五十C。C的红酒或白酒,却只能酿五十C。C的冰酒,珍贵就在这个地方喽。”
  两人一搭一唱,说明简单流畅,默契十足。
  不愧是一对恋人。容柚漫然啜着冰酒,酒尝起来甜甜的,她的喉咙,却不知怎地有些苦。
  很快地,她喝完一杯,服务生又给她斟上一杯。
  “这酒当餐前酒是不错,不过酒精浓度其实很高,还是少喝点好。”见容柚再度举杯就口,张礼杰连忙提醒她。
  “你放心啦,容柚酒量没那么差,这么一、两杯酒不算什么。”
  “还是少喝点好。”
  “你又不是人家的爹,管那么多干么?”孙宁宁嘲笑他,跟着朝容柚眨眼吐舌头。“容柚,你说说看,这家伙说话的口气,像不像个爱说教的老头?”
  容柚微微地笑,没答腔。
  通常遇到类似的情况,她都会接口和好友唱起双簧,从前在学校她们俩可是班上出名的一对活宝,爱笑爱闹,三八兮兮。
  可是今天,她不但没了嬉闹的兴趣,心情似乎还颇低落。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你怎么了?”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孙宁宁从餐桌另一边倾过身来,打量她。
  容柚吓了一跳,脸庞直觉往后倾。“你干么?”
  “这是我要问你的话好吗?你在发什么呆?”
  “没事。”
  “是不是肚子饿了?”孙宁宁朝服务生优雅地挥手。“可以上菜了。”
  “是。”服务生领命下去,不一会儿,便开始上菜。
  首先上的是前菜,共有三道,烤田螺、干贝以及用玻璃杯装盛的龙虾汤,每一道都精致可爱,主厨装盘的技巧也很华丽。
  “你尝尝看这龙虾汤,容柚,这可是我们家主厨的招牌喔,Jay也最爱喝这个了!”孙宁宁热情地推荐。
  他最爱喝这龙虾汤?容柚闻言,不禁抬眸瞥了坐在孙宁宁身旁的张礼杰一眼,他也正看着她,嘴角淡淡地扬起类似鼓励的微笑。
  她尝了一口,果然好喝,香浓却不腻,喝过后舌尖竟还感觉清爽。
  “嗯,好喝,真的很棒。”她赞叹,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张礼杰静静看着她大快朵颐。
  “我说的没错吧?”孙宁宁笑,回眸看身边的男人动也不动,秀眉一挑,曲起手肘推了他一下。“喂,你怎么也在发呆?快喝啊!”
  他在发呆?
  容柚抬眼,偷觑张礼杰,他深邃的目光还是锁在她身上。
  她莫名地脸颊发热,慌忙垂下眼睫,继续喝汤。
  要镇定。她告诫自己,他不是在盯着你,更不是嘲笑你的餐桌礼仪,别紧张兮兮的。
  话虽这么说,她仍是不自在,好想抬头看看他是不是还在看她,又怕触及他的眼神,心跳会失速。
  她握着汤匙,想舀汤。
  “Jay,你干么一直盯着人家看啊?”
  汤匙瞬间跌落。
  糟糕!容柚好窘,感觉脸颊更烫了。愈是想装镇静,愈是要扮淑女,老天就愈不从人愿。
  喝汤喝到汤匙都掉了,丢脸啊!
  “抱歉。”她低声道歉,想弯腰去捡,服务生却抢先一步拾起,另外从口袋里抽出一支新的汤匙给她。
  “谢谢。”她接过汤匙,鼓起勇气扬起视线,往对面望去。
  张礼杰果然正看着她,眼眸含笑,一闪一闪的目光,好像夜空的星星。
  她心跳一停。
  不是嘲笑,她在他明亮的眼神里感受不到一丝戏谑或调侃,只有愉悦,与心旷神怡的包容。
  仿佛她方才的出糗,在他眼底成了某种让人疼的可爱……
  她在想什么?真是够了!
  容柚斥责自己,握着汤匙,手指却不受控制地悄悄颤抖着。
  孙宁宁看看她,又看看身旁的张礼杰,目光一闪,嘴角神秘地一弯。“容柚,你试试这个烤田螺,也很好吃喔!”
  “嗯。”容柚垂下头,默默地吃,不敢再往张礼杰的方向望去,怕自己一时慌乱又出糗。
  席间,孙宁宁谈起在法国留学的事,口沫横飞,眉开眼笑。“……你知道吗?容柚,我听Jay系上同学说,他们私底下都把Jay形容成一匹狼。”
  “狼?”容柚好奇,扬起视线,小心翼翼地定在孙宁宁脸上。
  “就是说他独来独往,都不太跟人混在一起的意思啦。”孙宁宁笑。“听说连班上最美的班花对他示好,他都保持距离,跩得很呢!”
  “真的假的?”
  “真的!幸好他跩归跩,对人还算有礼貌,否则我们台湾的脸都给他丢光了,人家还以为我们台湾人都这么不识相呢!”
  “呵。”听孙宁宁这么调侃张礼杰,容柚将一口面送入嘴里,含着叉子窃笑。
  “你别听宁宁胡说八道——”一旁的张礼杰想插话,孙宁宁却不让他有机会。
  “没想到他这么冷的一个人,居然会主动到象牙海岸当义工,而且在当地还很受小孩欢迎……真是见鬼了!”
  “有多受欢迎?”容柚追问。
  “有几个孩子整天黏着他进进出出,跟他一起搬砖块抹水泥,还有的孩子天天缠着他要他做冰淇淋。”
  “他会做冰淇淋?”
  “想不到吧7  ”
  真的很难以置信。容柚寻思,听孙宁宁谈起在法国念书的他,她竟感觉神往,好想知道当时的他究竟是怎样特立独行,又是如何哄得那些孩子们整天追着他跑。
  她偷偷瞥向张礼杰,冷不防又和一双深眸相对——老天!他要看她看到什么时候啊?
  容柚心惊,羽睫颤抖地伏下,像受了惊的鸟儿,慌张地收起翅膀。
  从来没有一餐饭,让她吃得如此不自在,她好恨自己,明明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青少女了,怎么还会在意男人的眼光?
  可恶的是,张礼杰几乎整个用餐期间都一直看着她,每次与他若有所思的视线交会,她的胸口总要猛然撞击一下。
  她几乎想出声哀求,别再那样看她了。
  时间,在坐立不安间缓慢地流逝,缓慢到容柚想尖叫,终于,他们吃完甜点,喝完咖啡。
  她立刻就想告辞,还没来得及开口,孙宁宁捷足先登。“已经很晚了,我看今天我们就这样散了吧。Jay,你送容柚回家吧。”
  什么?容柚瞠目结舌。
  “一定要安全把她送到家里喔!要是我的好朋友出了什么事,我可不会饶过你。”孙宁宁煞有其事地警告。
  “放心吧。”张礼杰好整以暇地接下任务。
  “不、不用了!”容柚慌忙摇手。“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就行了,现在才十点多,还有车,你们两个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吧?你们慢慢聊,我先走。”
  对面的两人互看一眼。
  “我们没话说啊!”孙宁宁摊摊手,鬼鬼祟祟地笑着。“这阵子我跟这家伙几乎天天在游乐园见面,看都看烦了!”
  “烦的人是我,OK?”张礼杰轻轻敲她的头一下。
  “哎唷!你打我!”孙宁宁捧着头哀叫,装可怜。
  张礼杰才不理她,径自站起身。“容柚,你先等一下,我去开车。”语毕,也不等容柚接话,他大踏步离去。
  容柚茫然凝望他的背影。他走路的姿态有一股形容不出的气势,并非咄咄逼人,而是带着一种仿佛是与生俱来的贵气与优雅。
  这样的姿态令她不由自主地联想起赵英杰,他同样也有种不愠不火的贵族气质,但两人之间有着微妙的差别。
  英杰的气质是纯粹的,就像一块最澄透的水晶,不含一丝杂质,而张礼杰的,却不免杂着几许世俗的风霜。
  还是不一样的。
  当然!怎么可能一样?
  容柚蓦地深吸口气,不许自己再将两个男人的身影重迭在一起,他们是不同的两个人……
  “容柚、容柚,听到请回答,Over。”孙宁宁耍宝的呼唤,拉回她迷蒙的思绪。
  她顿时赧然,知道自己出神的糗样都落入好友眼底了,回眸嗔她一眼。“听到了啦,干么?”
  “这是我想问你的话好吗?”孙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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