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王驯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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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王驯悍-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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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淳倒退得更远。
  “那是你家的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的冷淡激起海棠逸心底真正的挑战欲望了。他会让她重新臣服于他。但是,他不急,他有大把的时间,首要之事他必须明了一切事情的。
  “是吗?”他居然牵扯出一朵一怀好意的笑,笑得人头皮发麻。
  贺兰淳暗暗发誓,她的后半生绝不愿再跟这人有着任何纠缠不清,离开他后她要周游列国去,永不和他再见。
  第四章
  “到了。”擦掉一头汗,贺兰淳独自站在一块平坡上,她眼眺黄土坡下的巍峨宫殿,飞檐朱瓦,连绵到她不熟悉的地方。
  海棠逸与她并肩。“这是什么地方?我记得你住的是什么庄来着?”他对她所知少得可怜。
  “贺兰庄。”贺兰淳的口气好不起来,她一字字咬牙。
  “就这里?”鸡同鸭讲,他错得离谱。
  “这里是大爷你十三座行宫之一。”'
  在残暴之外,他另一条罪名就是奢糜。
  这座行宫他恐怕只在羊皮卷上见过设计图,连来过都不曾!
  “我没印象。”
  果不其然!贺兰淳不想再浪费口水跟他解释有的没的,反正那是他的屋子,他住进去自然有多嘴的人会告诉他想知道的一切,她还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
  “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只负责把你带到,其余的不关我的事。”提供他住所,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他不会多作非份的要求吧?贺兰淳有不好的预感。
  “如果我记得没错,这座'朝霞宫'是我给你的聘礼之一。”尽管对她所知部分不多,还是有些片段清晰如昨。
  “你很大方。”她不带感情地说。终于想起来了,是吗?成车斗量的黄金、珠宝、玛瑙、钻石,宫墙别业,在物质上,他是绝不吝啬的。可是相对的她也付出青春和婚姻。也就是说她的一生就断送在这些全无价值的玩
  意儿上面。
  她是怨过的,怨自己把终生让人安排,用自己一辈子的幸福赌在一个狂戾的男人身上,说来算去,是当初的天真害了自己,她能怪谁?
  “我听不出来一丝感激的意味。”从她脸上一闪而逝的哀伤是什么?他想探知,但也止于想想而已。
  “你不会要我感谢你几年来的不闻不问和拜你所赐的屈辱吧?”她不想说的,如果他不那么咄咄逼人的话。
  “这句话该是我说的。”一提到这个,两人的怒火又一触即发。
  看她薄嗔的脸蛋海棠逸暗吼着自己。
  搞什么?这么沉不住气,这许多年全白活了?
  就今几个他已经动了多少次雷霆,全为了这小女人,他跟在独孤吹云身边磨出来的冷静和自持呢?在踏入这块土地的同时全喂狗了。
  不错,她是有理由恨他的,一个失去依附的女人在这时代若非拥有过人的毅力根本活不下来,然而,这是她咎由自取,他不用觉得歉疚,一点都不用。
  “好了,好了,咱们先进去再说,一切好商量。”风仑驭不得不挺身而出。
  他应该改行做和事佬。这对冤家一路吵到底,吵得他头都快炸了!
  他的话适时发挥效果,冤家互瞪一眼,各自偏头走下斜坡。
  两头张牙舞爪的石狮镇守着金碧辉煌的铜门,石铸的宫灯也点燃了光亮。铜门是大敞的,他们…一进了门。外面的宁静从耳膜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喧哗。
  不错!横眼扑来的是教人眼花撩乱的衣竿,上面挂着待收的衣物,一路从门口直铺到中庭的大理石板全是游玩戏耍的孩童……还有到处觅食的番鸭、土鸡。
  最先有反应的是“流浪汉”,它扬起马鬃直喷气。
  要它跟一些没格调的家禽住在一起,它宁可露宿荒郊野外,也不想屈就,它可是一匹高档货的马呢!
  海棠逸眼中的防御和戒备还没升起,只见三三两两的人群聚拢了。
  “贺兰姑,你回来得巧,咱当家的刚抓了只野鹿,大伙儿正忙着整治,一会儿就开饭了。”穿着瑶族传统服饰的大婶忙不迭地过来招呼。
  这里的人知道她曾结过婚,看她年龄又轻,一声大娘实在喊不出来,所以同龄的人就喊她“姑”,这一喊开,不管男女老少就全跟着喊,久而久之成了习惯。
  “有客人呢,一块来。”长者模样的大叔看了看海棠逸直点头。豪爽好客是他们最值得骄傲的民情风俗。
  “贺兰姑,从不曾见你带人回来过喔,这次还是个俊哥,你好眼力喔!”另个金发大鼻子笑得震天响,一把搂住贺兰淳的细肩。
  海棠逸因为她这不拘小节的动作锁起浓眉。
  他不喜欢她是一回事,可再怎么说她还是他的老婆,公然跟野男人勾肩搭背,成何体统!
  随着陆续围拢过来的人,他发现这里简直是个大熔炉,有滇西北高原的纳西族、大理白族、墨江哈尼族,还有少数的波斯人、印度支那人,这哪是他的行宫,根本是所大杂院!
  像是洞悉他转瞬间的想法,贺兰淳回过头,温润的笑意还没退。“你的房间还留着,我带你去。”
  “贺兰姑,不介绍你带回来的人吗?”一个浓眉大眼的姑娘问道。她的眼一直逗留在海棠逸的身上,爱慕的表情不可言喻。
  “淳是我过门的妻子,承蒙大家照顾了!”海棠逸语出惊人,接着他挽过还处在诧异状态中的女主角,将她固定在臂下,宣告她是他的人。
  被吓一跳的人不只大家,贺兰淳目瞪口呆之余,忿忿不平的情绪接掌了全部的思潮。
  她想挣脱海棠逸,这卑鄙的男人竟敢这么利用她。
  海棠逸不着痕迹又不容她离开地在她耳畔低语:
  “你不会要我当众证明我对你的爱吧!”
  他的音调不大不小刚好让所有的人恰恰听见。
  “你敢!”她几乎感觉到他胸口偾起的肌肉。她为他的强壮眩晕了下。
  大色女!她又不是没见过男人,居然会为一块区区的肌肉神魂颠倒。
  海棠逸二话不说,倾身就吮住她温暖小巧的下唇。
  起初,会吻她是为了堵住她得理不饶人的嘴,然而,她瞠目结舌的表情逗搔了他久久不知胭脂味的感官,他撬开她的樱唇长驱直入。
  如雷的喝采声狂爆出来,口哨和暧昧的叫好声,充斥着贺兰淳嗡嗡作响的耳朵,她根本不知道那个吻是怎么结束的。
  她火红着瑰丽的脸蛋跟粉肿的唇呆若木鸡,海棠逸的眼中也有氤氲的情欲。
  她下意识地想再度挣脱他。
  “别走。”这一走,她会恨他入骨。但矛盾的是原来恨她的人是他,现在却无形地易了主。
  贺兰淳烧酡的脸、狂跳的心律,她只想找个地方整顿自己起伏不定的情绪。
  两人都使出相当的力量。于是很干脆的,“喀吱!”
  她的肘关节又脱臼了。
  一天里的第二次。
  因为吵杂的四周,没人注意到那不起眼的声音,不过海棠逸听到了。
  他卸下她肩上的背负丢给风仑驭,在更多的惊叹羡慕声中抱起愁眉苦脸的贺兰淳。
  “我们的房间往哪走?”
  “色狼!放我下来。”她痛白了一张脸,鬓边见汗了。
  海棠逸见状着迷地用食指拭去她饱满额头上的晶莹汗珠。“不要逞强,乖。”
  贺兰淳奋力挣扎的动作迟滞了,的确,身体的蠕动只让不适的胳臂更痛,她低下头,不情不愿。“我的脚还是好的,不劳你费心。”
  “如果,我也把它弄断了呢?”他不轻不重的威胁教人不寒而栗。
  恐慌随着一阵阵的战栗爬上贺兰淳的心间,她哑着声说:“你故意弄断我的手?”第二次了。
  “你以为呢?”当然不是。但,他从来不解释。
  她再次投降,对抗他,她会有吃不完的苦头,她绝不会拿自己的肉体开玩笑。
  “直走,过了回廊左转第五个房间就是。”她脸上仅有的阳光无影无踪了,眼中一片冷寂。
  在众目睽睽下,他俩“恩爱”地进了房间。
  远远,猩红的花飞香而来,一处占地数顷的院落被两株山茶霸满了。
  茶花的主基干龙盘纠结,在丈把高的地方分编成东、南、北三堵大花墙,花墙往上攀升构成顶盖,加上人工雕砌的屋墙,一树花棚屋里花香四溢。
  棚里宽敞如华堂,玲珑的湘竹桌椅茶具,看得出主人别出心裁,紫石藤编的床冬暖夏凉,从床间抬头看去,棚上棚下花朵盛开如燃烧的火焰,满棚生香,花间衬着翠玉的枝极,酥嫩艳莹,鲜丽夺目,有如置身于花
  海一般。
  “这是我随身携带的接合药,你先将就着用吧!”把贺兰停放在藤床上,海棠逸从腰际掏出一只青瓷瓶。
  他是独孤吹云的一品带刀护卫,身上带伤是在所难免的,他身上什么都可以没有,刀剑和伤药是缺一不可
  “怎么用?”不用白不用,既然他站在“安全”的距离范围内,贺兰淳也恢复自若的神态。
  “内服。”他倒来一杯水。
  看着她把药服下。“把手给我。”他一副完全公事公办的态度。
  他的口气是那种全然没得商量的语调,贺兰淳没得选择奉上自己脱臼的手。
  一个纯粹男人的手掌,他的掌心温厚,突出的指腹略微粗糙,她能接收从他大手传递出来的坚实、醇固,执子之手,一种地老天荒的感觉。
  老天!她在胡思乱想个什么劲,就这样她也能想到不切实际的以后去,她真的昏头了。
  “等会儿,开一张菜单给我,我要知道你每天到底吃了什么东西。”脱臼是小事,习惯脱臼可是大事,尤其是女人。
  “你想做什么?”这次他接骨的动作没有第一次那么粗鲁,只觉手肘处微微发热,害她拼命做的心理准备全无用武之地。
  “导正你的饮食习惯。”看她瘦巴巴的模样不必猜也知道她三餐不定。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她可没想在这里耗下去,有他的地方就不会有她。
  “我无法容忍瑕疵和愚蠢,想做我的女人就要完美无缺。”
  “放你的狗臭屁!我们早就不是夫——妻——了,不用你来多事。”她拉长声,表示她的坚持。“而且,我的缺点一箩筐,我不想改也不愿意,你要爱不爱,随你便!”
  海棠逸掂掂她的手。“我从不为做过的决定再解释什么,我说,你只要照做就好,女人不需要有太多意见。”
  贺兰淳抽回自己的手,满脸厌恶。“那种傀儡似的女人满街都是,凭你骗死人的外表随便抓都一把,不过,我生来就不是贤妻良母型的女人,是你没长眼娶错老婆,要反悔,请趁早,你想在我这种集天下缺点于一身的女人身上求完美?下辈子吧!”
  他是不是脑袋变笨了?净说一堆蠢话。
  “我这么做会让你痛苦?”他的眼闪着令人费解的光。
  她一时不察。“那当然。”
  微乎其微的笑跃上他的颊。海棠逸弯腰吻住她的锁骨,清楚的低语从下方飘卜来。“我会让你再度变成我的人,你逃不掉的。”
  他会要她为以前制造的苦楚付出代价,掠夺她的身心将比一刀杀了她更让她痛不欲生,他要让她尝尝以恨为食;以背叛为衣的痛苦。
  这些都是她赐给他的,现在他不过以其人之道还诸罢了。
  他是个剑及履及的人,邪气的双掌立即贴裹住贺兰淳浑圆的偾起。
  这样的接触让贺兰淳脑中一片空白,细娇的喘息脱口而出,她的轻喘刺激了海棠逸,托住她胸峰的巨掌猛然一扯,雪白的酥胸和坚挺的蓓蕾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她被清冷的空气一冻,流离的思维马上回来了,她尖叫:“你不可以……”话没说完,声音悉数被吞入他的热吻里。
  波涛汹涌的激情冲击着她,让她猝不及防,她几乎要崩溃在他炽热的胸膛上。
  她不能让他得逞,尽管她的身体在他的摩挲下正迅速地产生陌生又奇妙的变化……她难道就这样遂了他的愿?
  不!她引狼入室,而且还是只大色狼……她必须想办法才是!
  好不容易才挣开的手狂乱地搜索着床沿、床头,在她以为自己即将全身赤裸的同时,头下枕着的瓷花枕给了她灵光一现。
  她全不留情地抽出瓷枕往他头上砸去,硬物相碰的声响和一手的碎片使得周围的迷障一扫而空。
  海棠逸只来得及昂头,眼神古怪,随即昏倒在她腹部。
  她……会不会敲得太用力了?贺兰淳胸口一紧,不管!他罪有应得!
  使尽吃奶力气把他放倒,她喘着气翻下床,也不管套上脚的是衣袖还是裤管,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清凉的空气有冷却作用,一出到门外,她不整的心稍稍恢复平稳,随着芦笙她一鼓作气来到热闹的广场。
  男男女女席地而坐,熊熊的牛粪火下大口吃肉,一坛坛自酿的窖酒穿梭在每个人的手中,铁制的炉灶熏烤的鹿肉发出诱人香味,这当下,好半天没吃过什么东西的贺兰淳才感觉到肚子饿。
  随手接过人家给的摆夷酸肉,她边走边吹,一口气将碗底的辣椒和清蒜吃个精光。
  要逃走体力是很重要的事,就跟马儿不吃草跑不远一样的道理,先填饱五脏庙再做打算,刚刚,她下的手不轻,海棠逸应该会有好一阵子醒不过来,她安心地吃饱饭不以为过吧。
  于是心安理得的她,穿过对她打招呼的群众,大摇大摆来到放满食物的木桌。
  汽锅鸡、丽江杷杷、邓川乳扇、风干肉块、藏式饺子、青稞酒……各式各样的食物,应有尽有,贺兰淳一手一样,吃得不亦乐乎,全无形象可言。
  “你来,阿淳,我们帮你打扮,然后一起来跳舞。”
  一拥而上的少女们个个拉着她的手,嘻嘻哈哈地簇拥着喉咙还梗着一块粑粑的她。
  她双手乱舞。“我……咳咳……不要……唉,听我说嘛……”
  当然,她薄弱的抗议声被风吹得一十二净,脚不沾地地被带进附近的屋子里去了。
  片刻后她被簇拥着出来,一身男装早就不见了,具草原气质的藏服包裹着她苗条的身段,里头是一件绿扇,外着黑红毡毡无袖长袍,腰系鲜艳的氆氇围裙,原来应该是穿着“松巴靴”的脚因为临时找不到合适的尺寸,脚踝索性挂上一串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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