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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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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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静静的说道:“可是殿下,阿七姑娘让奴才转告您一句话。檠”

“什么话?”燕箫轻轻咳嗽起来。

“阿七姑娘的原话是……”李恪清了清嗓子,学着阿七的说话神色,一字一句复述道:“告诉你家太子,我无娘家出嫁,恐以后宫中受欺,所以还请殿下让我从合欢殿出嫁。”

“就这些?”燕箫声音有些沙哑。

李恪很为难:“倒是还有一句,可奴才不敢说。”

“说。”燕箫难得生起好奇之意。

闻言,李恪干脆硬着头皮道:“我若嫁夫,无需世俗繁文缛节,只需我夫当着满堂宾客抱我过府入门。”

此话一出,宛如惊雷直下。

燕箫如遭雷击,眼前一阵恍惚,失神呢喃道:“她果真是这么说的?”

“确实是这么说的。”以为燕箫在生气,李恪忍不住冷哼一声:“也不看看自己是谁?大白天还做白日梦,让殿下抱着她入门,她还真敢想。”

太子妃都没有这份待遇,她凭什么?一张和顾太傅相似的容颜,还有一份蛇蝎心肠?

燕箫心跳加速,思绪牵动,竟是好一阵咳嗽,耳边李恪声息渐慌。

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她英姿飒爽,鲜衣怒马的出现在他的生命里,那日班师回朝,途径边塞小城,看到穿着一身喜袍的新郎官骑着高头大马娶亲,彩礼排场极大。

她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这新娘好福气,纵使将来新郎负了她,每每想到今日之景想必也会心无所撼了。”

他笑,“大喜之日,还没拜堂,夫子就记挂起今后夫妻失和,若让对方听到,那还得了?”

她听了,却也只是低头含笑不语。他就在她身旁,偏头间就看到她脸上绽出潋滟浅笑,一***的荡漾开来,煞是好看,竟不由自主的问她:“夫子笑什么?”

声音里夹杂着极力隐藏的尴尬和懊恼。

“男女婚嫁,尽是世俗繁文缛节,毫无新意。”

他心弦一动,“依你看来,男女婚嫁,如何才算别出心裁?”

“众味难调,别人难讲,但如果有一天我嫁人的话,繁文缛节一概省去,成亲那天,我夫定要抱着我过府入门。”

他不解:“这是为何?”

她眼角似是沾上了一抹春色,“夫妻一体,兴衰祸福,荣辱与共。”

一样的话语,却出自两人之口,一个还在茫茫无期的沉睡着,一个今天就要嫁他为妃。

他自嘲的笑笑,剧烈的咳嗽声中,口鼻里竟有说不出的血腥气,搅得他像是刚刚才经历了一场天翻地覆的劫。

“都是那妖女害的,好端端的让奴才传什么话啊?依奴才看,那妖女八成是故意的。”

李恪还在喋喋不休,忙着顺燕箫的背,这边燕箫已经压住喉间***痒,“她人在哪里?”

“庭院里,一个人穿着红嫁衣,披头散发就来了,活脱脱一个女鬼。”李恪只差没有呸呸呸的吐几口唾沫去晦气了,那妖女完全就是一副欠嫁的模样,他李恪活了这么多年,在宫里什么人没有见过,可是这么厚脸皮自己跑过来求嫁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燕箫低了眸,尽管如此李恪还是看到在他眼睛最深处似乎有一丝浅淡的笑意隐隐浮动。

“跟她说,我应了。”

“殿下——”天啊!他李恪一定是上了年纪,所以这才老眼昏花,外加耳朵失聪……

李恪还想说些什么,但东宫太子却无心倾听,他单手负后,迈步走到窗前。

庭院白玉兰花树下,有红衣女子,披散着漆黑浓郁的长发,背对着他,俯身捡起一朵白玉兰,神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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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颜殿,太子妃病了三日,感染风寒,太子倒是探望过一次,没说几句话,后来宫里来人,原道是燕皇召他入宫。燕箫离去前叮嘱她好好休息,得空再来看她,便匆匆的走了。

如此走后,便不曾再进过夕颜殿,不过听说燕箫也是昨日深夜才回宫,心里这才好受了许多。

东宫有新人入内,身为太子妃理应前往,但白芷不急,离吉时尚有一盏茶功夫,她非但没有梳妆打扮,反而悠闲地躺在贵妃榻上翻看书籍。

只能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

“娘娘,药来了。”抱琴倒也沉得住气,一碗药,硬是熬到现在才端进来。

“嗯。”白芷轻轻的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书,凝脂玉臂撑起身体直接从软榻上坐起身来。

抱琴见了,连忙上前扶白芷坐好,将芙蓉靠枕贴心的放在了白芷的背后,小心偷瞄了一眼白芷,见她神色如常,这才问道:“娘娘,喝药吗?”

什么时候想喝药掌握在白芷身上,抱琴身为奴婢,知道白芷不甘心,所以才一直拖着时辰不去,但今天是燕箫的大喜之日,又来了那么多满朝文武。白芷但凡表现出一丁点失礼之处,都会被无形放大,人言可畏,难保今天一过,明天不会有人给白芷冠上“妒妇”之名。

白芷转眸看着白玉瓷碗上方飘浮的淡淡热气,睫毛颤动了一下,虽无言但却伸出了手。

抱琴会意,连忙试了试温度,把碗端了过去。

仰头喝下,苦涩一寸寸的麻痹着白芷的舌尖,虽然苦,但良药苦口,不是吗?

白芷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把碗交给抱琴,低头寻找绣鞋。

抱琴已经把碗放下,眼明手快的帮白芷把鞋子穿上。

“娘娘,您若不想去,索性就不去了。丞相位高权重,那些宾客顾忌丞相,相信也不敢多说什么。”

白芷这时候已经走到了梳妆台前,听了抱琴的话,徐徐转身,眸光从抱琴脸上轻掠而过,哼笑道:“大喜之日,我若不去,岂非要落人口实吗?先不说别人了,就是武宁,绝对会揪着此事不放。更何况人人唤我一声白娘娘,就单凭白娘娘这三个字,我也不能不去。”

铜镜中,女子如花美貌上有一双琉璃般的双眸,闪耀着灵慧的光芒,就是这样一双脱俗不凡的双眸令女子姿容增色了不少。

白芷抬起手指摸着自己的眼睛,在眼圈周围慢慢游移,她甚至能够想起当初双眸被挖时带来的剜心之痛,那么尖锐的疼痛,像是世间最锋利的玄铁,一刀刀的撕割着她的灵魂,剧烈的痛从眼睛蔓延至全身骨血里,滚烫的汗,冰天的寒……

“啪——”的一声脆响声起,铜镜砸落在地。

抱琴吓了一跳,站在一旁,诺诺不敢言。

无尽的沉寂中,白芷声息很轻,淡的不能再淡了。

“当初是她挖了我双眸,他就算没有办法体会我的痛,至少也该看到我当时有多痛苦,但他如今竟然要娶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跟我谈过他要娶亲这件事,在他眼里,我究竟算什么?他如果顾念我的感受,又怎会娶她?”

抱琴咬着唇,迟疑道:“娘娘,不一样,殿下迎娶的是阿七,不是顾红妆。”

“不一样吗?”白芷低低的笑了起来,忽然笑声止住,眼神冰冷无温,寒声道:“一样,在我眼里她就是顾红妆,就凭她有一张和顾红妆一模一样的脸,我今后也会好好的善待她。”

“善待”两个字,白芷话音咬的很重,那一刻阴郁难消。

红毯,师生夫妻

一树繁花下,沉戾的东宫太子,满身疏离冷郁。爱咣玒児

凤夙环着他脖颈,将头轻轻的枕在他肩膀上,眉目间清冷波光宛如琉璃静水,光华四射。

东宫太子因为她的动作,心思微微颤动,低眸再去看女子的神色,却发现她已经闭上了眼睛,在他怀抱里安然小憩。

于是怒气就那么忽然涌了上来,她……倒是睡的安稳!

凤夙睡的不安稳,至少现在无法安心入睡,此刻她就在她学生的怀抱里,对这个男子,她有着太多的复杂珩。

帝都的春,花团锦簇,芳香四溢。

燕国东宫由凤国昭阳殿改建而成,它原属凤国三皇子居住之所。

凤夙跟三皇兄关系并不熟稔,虽是兄妹,却因为不同母,甚少往来,但依稀记得三皇兄喜欢花草,她随父皇曾前往昭阳殿数次,一路上会看到很多不知名的花朵竞相绽放欢。

花开妖娆,谁曾想到在他们如花年纪里,因为白玉川叛国,历经国破家亡。

那一夜,她的父皇母后、兄弟姐妹皆惨死,从此以后只有她和绿芜相依为命,那般孤苦无依,那般忍辱负重,没有人知道在她清冷无情的面具下究竟盘踞着多么大的国仇家恨。

燕国朝臣说:“东宫太傅亦正亦邪,善能匡扶社稷,恶能祸国殃民。”

敌国战将说:“有女顾红妆,蛇蝎心肠,草菅人命,阴险毒辣,杀之赏金万两,擒之封官加爵,赐良田万亩。”

没错,她是蛇蝎女,但又有谁知,究竟是谁害她成为心狠手辣的顾红妆?

她终究还是一个女人,是女人就有所谓的妇人之仁。

她隐身王府,寻觅有德君主,苦苦等待,汲汲营营。

黑暗、杀戮、血腥。她所有的心思和绸缪悉数凝于燕箫一身。想不到就此埋下了祸根,于是临死前有的只是苦笑,那些荒废的年华究竟靠谁来填补?

现如今,就连心狠手辣都成为一种奢念,只因她已无心,如若有一天被人得知她没有呼吸,没有心跳,那么她便是世人眼中的异类,她将化作他们心中恐惧,人人想要诛杀的厉鬼,一个披着人皮大白天招摇过市的恶鬼。

成为活死人之后,她始终都弄不明白,究竟人和鬼有什么区别?人有人的活法,而鬼也有鬼的活法,人杀鬼叫为民除害,而鬼杀人却叫天理难容。

如此大喜之日,阴戾的东宫太子抱着新嫁娘一步步走在红毯之上,眉目冷清,神情寡淡,毫无欢欣之意。

燕箫,此刻在你怀里的女子,正是你梦寐以求想要迎娶的顾太傅。

几个月以前,她清雅宜人,美艳不可方物,她是乱世风云的一个传奇,她死去那一天,听说帝都的夜空红的吓人,那么红的颜色,就像她身体里涌出来的鲜血……

你毁了她的眼睛,夺了她的性命,她的命魂被你牢牢的操控在手里,出没不得……

燕箫,你可知“她”原本就是那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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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宁今日看来异常明媚妖艳,有人在她不远处小声嗤笑了一句:“浓妆艳抹,粗俗不堪。”

武宁秀眉微蹙,然后就看到了白芷的侍婢抱琴,此话明明是那个小贱婢说的,偏偏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一直紧紧的盯着阿七,好像适才的话是在骂阿七一般,但武宁知道,这小贱婢摆明了是在指桑骂槐,有意羞辱她。

她虽做事向来直率,可也明白这种场合不宜出什么岔子,疯狗咬她一口,难道她还能追着疯狗再咬一口吗?小贱人今天敢狗仗人势的出言讽刺挖苦她,她定然不会饶了她。

家婢雨萱在一旁替武宁鸣不平:“娘娘,您怎么甘心任由一个小贱人在您面前耀武扬威呢?”

“殿下大喜,注意分寸。”说完这句话,武宁心里忽然间感觉很委屈,她看向东宫太子,眉眼间薄雾萦绕,但嘴角笑容却越发灿烂夺目。

关于多情,女人多表现在对男人的忠贞上,而男人多情最擅长的就是寻花问柳,妻妾成群。

最初嫁给燕箫,武宁就知道,她嫁的男人以后将会有很多女人,像他那样的男子每日朝堂庙宇间游走,最不缺少的就是女人。

乱世天下,出色的女人大有人在,只要他愿意,这些女人都可以成为他的弱水三千。

但她还是心甘情愿的沉陷在他身边,越陷越深……

那日帝都酒楼,眉眼冷峻的年轻男子一袭白色长袍,蓦然回首间,她怦然心动,恍若隔世美好,自此以后便对他多了几分痴迷。

回府后,她派人打听他是谁。六王爷燕箫,燕箫……燕箫……她一遍遍的呢喃着他的名字,然后痴痴的笑,丫鬟不明状况,一度还以为她是不是疯了。

怎会不疯?她疯了,遇到燕箫之后,她便中了燕箫的毒,她也只为他一人疯。

听说燕箫爱听戏,时常召戏班入府,她便请戏班师傅教她,直到有一日她无意中听戏班人围在一起聊天……

“又要入府给顾太傅唱戏了?”

“大晚上唱戏着实受累,但六王爷实在是得罪不起,累点就累点吧!谁让出钱的是大爷。”

“前几日不都是白天去唱戏吗?怎么如今改成晚上了?”

“顾太傅这几日犯了春困,每天午后便会入睡,黄昏才醒。如此一来,日夜颠倒,夜间无聊,王爷便让我们晚上唱通宵。”

“听说王爷对顾太傅极好,想不到竟都是真的。”

“你还别说,咱们六王爷对顾太傅比对亲娘还要孝顺,事事以她为先,自己明明对听戏兴致缺缺,但却能耐着性子陪顾太傅听上大半宿的戏。前些时候,顾太傅打趣王爷是个戏盲,王爷表面不说什么,但私底下却开始请教戏班传授戏路。如此过了几天,适逢顾太傅生辰,王爷竟然抛下身份上台扮老生为恩师祝贺。当时的场面,你没看,别提多羡煞人了。顾太傅兴致大发,竟也扮上了老生,师生对唱默契惊人……”

她忽然听不下去了,犹记得父亲私底下啐骂顾红妆:“不知羞耻,大庭广众之下和王爷拉拉扯扯,祸乱纲常。”她没有再去学唱戏,忽然失去了兴致,所以他永远都不知道她唱诗经里面的句子有多动听和凄迷。

后来没过多久燕皇赐婚,燕箫娶她入府,她心里难免觉得很欢欣,洞房花烛夜感动落泪。

那时候,她以为她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谁知后来又出现一个白芷,再然后就是……她。

她是阿七,没有任何身家背景,但她出嫁却是极风光的,当今太子殿下抱着她一路而行,来往众人莫不停留驻足,那样的荣宠,是她和白芷都不曾经历的。

想到白芷,武宁冷笑一声,不其然看向白芷,只见她温婉大方,笑容得体,好一副贤妻之相,但白芷眼里的光,为什么会那么冷呢?

真好,至少今夜伤心人不仅仅只有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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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清欢眉目深幽,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缓缓走来的一双人儿。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容貌相似之人,燕箫怀中的女子,虽然左脸有刀疤伤痕,虽然脸色苍白,但那样的容貌,又怎会不是顾红妆?

但她也确实不是顾红妆。

顾红妆当初暗牢内自挖双眸偿还太子妃,他惊闻消息后,仓惶赶至,直到大牢内见到她,他才发现后背竟在赶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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