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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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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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丞相府之前,燕箫和白芷前去给白玉川告别,凤夙独自走出丞相府,外面马车成群,场面壮观却尽显悲凉琬。

她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直到他出现在她的面前。

不该感到意外,前不久他可以无视众人鄙夷目光跟她同桌而坐,现如今自然不会理会其他。

难道,他没有注意到所有人都对她避之如蛇蝎吗钧?

“我以为你会哭。”燕清欢寂静开口。

凤夙缓缓挤出一抹讥诮的笑意,“因为我在众人面前丢尽了颜面?”

“丢尽颜面的人是老六口中的云妃,不是你。”

“你……”这话算不算变相的宽慰?燕清欢宽慰她?可能吗?

燕清欢淡淡的说道:“老六笑话之言,贵在博众人一笑,你又何必当真?此番所有人都在笑,你理应笑的比他们都大声才是。”

“四王爷心思通透,只可惜并非所有人想法都跟你一样。”凤夙嗤的一声冷笑,目光极为轻藐。

燕清欢气定神闲的笑道:“人活一世,贵在无憾于心,凡事只要自己问心无愧,他人想法又何须在意?”

“四王爷这是在可怜我吗?”他几时这般好心了?

燕清欢反问她:“你可怜吗?”

“被夫君如此羞辱,又怎会不可怜?”这话原本该心酸至极,但凤夙却说得极为轻嘲无谓,反而令人难以窥探她的喜怒。

燕清欢想了想,说:“白芷容貌出众,父亲是白玉川,夫君是老六,如此说来,她应该是最幸福的女人了?”

凤夙闻言,只笑了笑,并不作声。

燕清欢问她:“为何发笑?”

想了想,凤夙问:“依王爷看来,究竟什么女人才是最幸福的女人呢?”

“愿闻其详。”

凤夙言笑悠悠,像是初秋的云淡风轻,“所谓幸福,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幼年间,我曾听说过一个故事,至今都记忆犹新。说是一个男子给妻子买绣花鞋,但因为天生愚笨,竟然不知道用尺子去量,而是用两只手去量,从家里到鞋铺一直举着手不敢放下,等他到了鞋铺,两只手竟然酸的无法伸直。这件事情后来传扬出去,所有人都当笑话看,王爷也觉得这男子很愚笨吗?”

燕清欢瞳孔深邃若潭,似乎深不可测,说道:“这男子虽傻,但却傻得让人感动。”

凤夙轻叹:“我当时就觉得,这个男人的妻子,一定是最幸福的女人,虽然夫君愚笨,但却两手保持着她双脚的样子,不惜翻山越岭,走那么远的路,让人看尽笑话,只是为了给她买一双鞋。这样的情,并非人人都能给予给女子,所以即便愚笨,又怎会不是女子一生厮守的良人呢?”

燕清欢久久地凝视着她,似已失神,眼中星芒闪烁,墨黑的瞳孔溅出潋滟流光。

凤夙在他的目光下,不其然摸着自己的脸,好笑道:“王爷这么盯着我看,不觉得这道刀疤,太过狰狞恐怖了吗?”

燕清欢回神,双眸亮若冰月,细碎的光芒跳跃在漂亮的双眸中:“说到狰狞恐怖,也并非医治不得。”

“虽丑,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至少担不上红颜祸国的罪名,日子倒也落得清静。”

闻言,燕清欢感慨道:“难怪所有人都将你认作她,你也确实很像她。”

“顾太傅?”凤夙目光从他身上移开,那双清冷无温的眸子就像两汪诡异的深潭,淡淡一笑:“王爷没听到吗?适才大殿之上所有人都骂顾太傅奸佞误国,蛇蝎心肠,我现如今犹如过街老鼠,若再继续被人认作是她,我岂不是没有活路了吗?”

燕清欢心思一动,肃然开口道:“人走茶凉,任她是善是恶,又与他人何干?”

“确实没多大的关系。”真是想不到啊!昔日敌人,竟在她死后,这般包庇她,没有触动是假的。

怔忡间,燕清欢眸光望向不远处,薄唇微勾:“老六来了,我也该走了。”

“多谢。”她忽然开口。

燕清欢停下脚步,回头看她:“谢什么?”

“此情此景没有落井下石,反而真诚相待,不管你是何想法,我都欠你一声谢谢。”

他抬眸盯着凤夙,目光复杂,唇边有了一丝笑意,徒增几分神秘:“该说谢谢的是我……”

“什么?”凤夙望进燕清欢的眼底,不遗漏他脸上一丝一毫的神色变化。

但燕清欢自始至终都很平静。

“没什么。”从她身上看到顾红妆的影子,有生之年,还能跟这么像“她”的人在一起喝酒聊天,所以他应该向她说一声谢谢。

燕清欢背影挺秀,渐行渐远,凤夙看着他的背影,想起过往之事,感慨万千,直到耳边响起一道清洌阴戾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

“你和四哥认识?”年轻太子走过来,身边已经没有白芷的身影,看样子白芷夜间留宿相府,不准备回东宫了。

“不认识。”原本不想回答的,所以纵使如今回答,也是语气生硬的很。

“不认识怎会这般熟稔?”燕箫低沉的嗓音在静谧的夜里尤其惑人。

凤夙面色清寒:“四王爷见我被人嘲笑,前来安慰两句,何错之有?”

燕箫脸色一变:“谁允许你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的?”

凤夙低眸不语,唇边勾起若有若无的笑纹,她以前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话,怎不见他恼怒?果真是人善被人欺啊!

失神间,燕箫已经上了马车,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凤夙跟上来,不由皱眉撩开车帘,语气也越发不耐烦起来。“上来。”

她看着他,没动。

燕箫也望着她,黑眸深邃,宛若星河浩瀚,一时复杂阴霾。

两人似乎在进行一场持久战,谁先服输,谁就先落败。

这一次,最先服输的人竟然是燕箫。

他下了马车,径直走到凤夙面前,神色在烛光里迷离如花,他伸手牵着她的手。

“别闹,可好?”

这句话,一下子就化干戈为玉帛。

这句话,多么简单,多么一针见血,多么歪曲事实?

别闹?她何曾闹过?被人取笑至今,她何曾发飙过?

但凤夙还是上了马车,有些笑话没道理让人免费看第二次。

马车沉寂,只有车轱辘声在缓缓滑动着。

燕箫淡漠开口:“今天我话说的太重了。”

“……”

“被人取笑鄙视,总好过命丧黄泉,若不如此,你如今又焉能活着?”

“……”

“你很聪慧,父皇今晚杀机浮现,召你前来,原本就没打算让你活着回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釜底抽薪,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单凭阿七的长相,父皇宁可错杀一百,绝不放过一人。

亡国公主,父皇终究忌惮颇深。

凤夙冷笑:“横竖我只是孤女一个,怎么被人作贱,都无所谓。你我婚事,原本就是我强逼你娶我,说我死皮赖脸跟着你也不为过。”

“你——”燕箫还待说话,谁曾想一口鲜血从喉间喷涌而出,缓缓从紧抿的薄唇间溢出来。

凤夙看了,睫毛颤动了一下,脸别到一旁,没有理会。

吐吧,适才她在大殿上吐得鲜血还少吗?她可怜他,谁又来可怜她呢?

燕箫抬起袖子擦掉嘴角鲜血,凝望凤夙,目光像是冰湖下的激流,寒气透出:“你对吴国君主了解多少?”

“……”好端端的,说起吴国君主做什么?

燕箫盯着凤夙已变的面色,目光如锥,“吴国君主拓跋弘在称帝前认命吴军大都督,掌管吴国兵马,但他为了保命静待时机,假装愚昧无知,只是莽夫一个,有勇无谋。拓跋弘兄弟多方戏弄于他,都被他蒙混过关,手下作奸犯科,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佯装不知。后来拓跋锐病逝,大皇子拓跋明登基为帝,拓跋弘忽然一反常态,心思缜密不说,事无巨细务必做到躬亲有之。拓跋明和拓跋弘原是一母所生,见自家兄弟这般勤勉,不顾重臣谏言,直接把拓跋弘调到了帝都担任重职。拓跋弘志不在此,他早有篡位之心,经过多方密谋策划,终于在一天深夜斩杀拓跋明,顺利坐上了吴国君主之位。”

凤夙眸光一动道:“殿下跟我讲这些做什么?”

燕箫的双眸暗沉深邃,迸发出丝丝缕缕的寒意,扣人心弦,“今日宴席之上,有人乔装成贺寿官员混进白府,天佑尾随而至,发现那几人被相府管家鬼鬼祟祟的领进了白玉川书房,经确认,他们是吴国人。”

凤夙目光微垂,眉宇间盈盈一水,似有凝思,问道:“你怀疑白玉川和拓跋弘暗中勾结?”

燕箫眼里有细碎的锋芒迫出,“这不是白玉川惯用的伎俩吗?”

凤夙从容冷笑,笑意鄙夷:“这种伎俩的确很熟悉,当年白玉川不就暗中勾结燕国,一步步灭了凤国吗?果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还没三十年呢?白玉川就坐不住了。”

“也许,这一次他想要的不仅仅是一国丞相,而是一国天下。”细碎的光亮洒落在燕箫脸上,留下浅淡的光影。

凤夙长长地睫毛垂下来,覆盖着眼睑,令人看不出她的情绪:“就算如此,也是各凭本事。殿下如今说与我听,不知是什么意思?”

燕箫眼神渺远悠长,意味不明的开口说道:“那日菩提寺红莲池,你我的对话,我一直都记得。”

“没有我,殿下一样可以成就大业。”凤夙讥诮冷吟,那眸子里笼上了深邃的阴冷,带着几分寒凉。

现在的燕箫,杀人于无形,连她都不是对手,刚刚才在大殿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讥讽嘲弄于她,现如今又让她帮他?他是不是太看得起她了?

“楚国如果跟吴国联盟灭燕,燕国必败。”燕箫用极度魅惑的眼睛,带着说不出的深意。

凤夙笑,不过却是冷笑,所以并不是非她不可,而是她刚好跟楮墨有过天下之约。

“抱歉,我无从帮起。”她拒绝的很快。

“我需要知道楮墨有没有和吴国结盟的意愿。”因为楮弘斐的缘故,楮墨斩杀多名燕国来使,唯有阿七安然归来,所以让阿七出手是再好不过了。

凤夙侧眸瞅着他,发觉他的神色变了,预感到了什么,试探开口:“你打算和楮墨暂且重修旧好,共同灭吴,事后再一决胜负?”

燕箫眼含赞赏,她能一语道出他的心思,他自是无需瞒她:“在吴国和楚国结盟之前,我必须先行一招。楚国和燕国有大仇,倘若吴、楚两国结盟,燕国将会处处受制于人,只怕届时将有亡国之患。”

凤夙没有说话,她靠着窗棱,似是睡着了,燕箫也难得沉默,直到东宫在即,马车骤停,凤夙头一栽,蓦然惊醒过来。

撩开车帘,就看到齐天佑在燕箫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话,燕箫竟好像忘了凤夙的存在一般,撩开衣袍快步向东宫内院奔去。

那般急切,失去了应有的冷静,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占卜,死人复活

燕国东宫,亭楼高墙,高耸入云,放眼望去窗牖栏槛,均以沉香檀木所制,大气奢华中,宛如人间仙境。爱残璨睵

从白玉川寿筵回来已经是第三天了,凤夙一如往常躺在庭院凉椅上晒太阳,一睡一整天,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有人说,她如今这幅摸样,完全是因为在白玉川寿宴上受了刺激。

一群宫婢、内侍原本聚在“草堂”外面议论纷纷,不知是谁率先看到了远远走来的刘嬷嬷,惊呼一声“嬷嬷来了”,众人立刻止了话,各自四散离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刘嬷嬷皱眉看了一眼四散离开的众人,走到草堂门前,一眼就看到了凤夙瑾。

这几日,外界种种传言流进云阁,字字句句都跟云妃有关,说的无非是那日相府笑柄,刘嬷嬷倒也听过几次,每次都严厉斥责下人把嘴闭紧了,有些话万不可乱说。

也曾担心过这些话传到云妃耳中,怕她听了抹不开面子伤心,谁知人家根本就不闻窗外事,每日不是睡了吃,就是吃了睡,日子别提过的有多逍遥。

但刘嬷嬷知道,在云妃这种云淡风轻的神情下,明显承载了万千心事恰。

此刻,云妃终于离开凉椅,站起了身体,临窗白衣,倚树而立,清风袭来,衣袂翻飞,倒是飘然若仙。

刘嬷嬷不其然的想起顾红妆,同样是一位眉目如画的女子,不但拥有敏捷的头脑,还有过人的记忆力,但凡尘世风云变迁,她定然事先知晓。

在燕箫还是六王爷的时候,哪怕后来做了东宫太子,每当百官下属奏禀国事的时候,必将常常和顾红妆并肩而坐,同决天下大事。

有人说东宫太子礼贤下士,恭谨俭约,不好声色,东宫有妃不过七名,比起有些皇亲国戚,并不多。但刘嬷嬷知道,前两者是为了霸业,而后者却是因为情之所钟。

曾经有一次,东宫嫔妃齐聚共庆佳节,饮宴取乐之际,唯有燕箫悄然离席。

那夜,他去了沉香榭,明明想见里面的人,却始终没有进去,在外面徘徊不定。

一个杀人如麻,心狠手辣的东宫太子,在那一刻,竟然像个无措的孩子,仅仅因为是否要进去见顾红妆而迟疑难定。

她刚好经过那里,不由轻笑:“殿下不打算进去吗?”

“她……怕是已经睡了。”燕箫眼角眉梢堆积着丝丝缕缕的淡定,眸子深处却潜藏着难以言表的笑意。

似乎每次看到顾太傅,听到她的名字,都足以引发他的笑容。他是真的爱上了。

刘嬷嬷动容道:“很少见你有这么紧张的时候。”

在刘嬷嬷面前,燕箫难得很轻松,笑容宛如夏日夜风,舒缓舒畅,“我看起来很紧张吗?”

不紧张吗?

刘嬷嬷忍着笑,有意打趣燕箫,明知故问道:“顾太傅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但放眼望去大燕才女也是不计其数,那个小丫头究竟有什么好,竟然值得殿下这样喜欢?”

“不好说。”燕箫姿态轻闲,唇角一抹笑容似真似幻。

刘嬷嬷挑眉,故意问道:“男子以貌取人,殿下之所以记挂于她,是因为她长得美?”

“夫子长得自然很好。”

刘嬷嬷听着,脸都红了,还真是没见过说话这么理直气壮的人,她问顾红妆是否长得美,他如此回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顾红妆是他妻子呢?是不是太过于维护顾红妆了。

刘嬷嬷镇定的清了清嗓子:“美貌女子皆如是,放在一起不就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有什么区别吗?”

燕箫这一次看向刘嬷嬷,目光流动似正午烈日,熠熠光芒令人无法直视,“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但若这些貌美女子全都素颜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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