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克隆术?”潘尼有些清醒过来了,但却是海拉斯特黑袍当先点了出来。
“确切地说是静滞克隆。”阿内尔喝了一口水:“其实真正的曼松早在十几年前就被一群善神的信徒干掉了。”
“那是谣言!”兰妮皱眉反驳:“他后来又出现了。”
“当然,许多人以为那是谣言但是他真的死了,出现的只是他的克隆体而已。”阿内尔摊了摊手:“这个名叫静滞克隆的九环法术比第八环的克隆术更强,一般的克隆术只会起到复活的作用,但曼松留下的所有克隆体却在这个法术的作用下全部醒了过来由于法术缺陷和意外,有一大部分很快就死掉了,但是还有一些残存了下来,都继承了他的法术和记忆,月海那个和眼前这位,大概都是其中之一。”桌子旁边的人都恍然地点了点头,海拉斯特看着仍旧蹲在地上的傀儡表情怪异:“哦,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我一直以为他是个痴心妄想的蠢货。”潘尼倒不奇怪,在海拉斯特这样的怪物面前,大概即使是曼松这样的人物也没有多少分量但他看着阿内尔,神情又困扰起来:“但这个层次的机密,应该没有多少人知道。”
不用说曼松的静滞克隆,即使是曼松曾经的“死亡,和“失踪,在费伦的传言都是众说纷纭,那么一个吟游诗人居然会对这种事情知道的如此清楚,当然值得奇怪。
“知道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封锁了这个消息要知道如果让太多人听说费伦各地有可能隐藏着许多曼松,会引起多大的风bō?而那些克隆体自己也不希望这件事情有太多的人知道,他们都想活命,或者…继续自己的各种计划…,哦,大多数都很想回到昔日的位置不过看来已经不太可能。”阿内尔摊了摊手:“不要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因为我曾经是一个竖琴手。”
“原来你是竖琴手!”潘尼这才恍然,这些行走于费伦各地的密探和间谍,确实可能知道更多的秘密:“但你其实没必要告诉我这些。”“呃因为我想活下去。”阿内尔目光扫过海拉斯特黑袍,又扫过傀儡最后落在潘尼的脸上:“我说老弟,这一趟旅行又是变成小孩的海拉斯特黑袍又是变成傀儡的曼松克隆体,又是莎尔的选民我可是碰上了不少不该知道的东西,你说我会不会在某个时候不明不白地突然死掉?”
“嗯?这个兔子不是和你一伙儿的?”海拉斯特黑袍也把凌厉的目光对准了潘尼。
潘尼立即有些无所适从的感觉他歪着脖子看着阿内尔:“你应该可以保密的,对吗?”
“唔,还是悄悄杀了他安全。”海拉斯特转过脑袋,直接咕哝着说出了……
“得了,我亲爱的小朋友,别提出这种让彼此都没有安全感的建议了,离开竖琴手之后,我这辈子再也不想出生入死了,现在只想好好地活着,我说”阿内尔苦笑两声之后,看着潘尼的眼珠子转了转:“听说你在巨龙海岸有些产业,不知道需不需要一个打工的,要知道,我擅长多种工作?”
“包括苦术工作?”兰妮尖锐地嘲讽道。
“呵,还是个聪明人。”海拉斯特眉毛挑了挑,似乎觉得有些无趣。
“当然欢迎。”潘尼微笑着点了点头,能做出这样让彼此都不为难的决定,他心中顿时对阿内尔生出了更多的好感。
不过也怀上了两分防备。
“好了,闲话说完了,我们应该离开这里了,巨龙海岸,正好我也去过,知道该怎么传送”海拉斯特黑袍拍了拍桌子,展开一张闪光的魔法卷轴,然后冲着那些酒馆shì从和打手招了招手:“嘿,再见,不用送我了。”
一道光芒闪过,一桌子的人都消失在了原地。
那些打手和shì者急匆匆地围了过来,纷纷气急败坏:“该死的混蛋,他们还没付钱!”当候鸟从坠星海南岸飞到北岸的时候,塞尔的天气已经很不错了,虽然大冰11方向的寒流仍旧带来一丝丝不合时宜的森寒,不过与这片土地倒是相得益彰。
艾尔塔泊的占星室之内,一头银丝的嘉丝蒂瑞**师在水晶球前凝眉不语,她的女儿从门口走进来,似乎对**师的面容表示不解:“亲爱的母亲大人,是什么让你产生了困扰?”
“他动过了那台没完成的巨神兵。”嘉丝蒂瑞目光闪烁,似芋是在不断地推算:“据我察觉到的位置,应该距离这里很远,远远超出塞尔的国界。”“这么说他逃出去了?”奥瑟亚挑了挑弯眉,似乎吐了一口气:“母亲大人,你准备怎么做呢?”
“你放心好了,我什么也不会做,也不会把这条消息放出去。”
嘉丝蒂瑞合上了眼睛:“我先前的做法,是针对他无法脱离塞尔的假设,既然他已经离开了这个国度,那么就迟早有一天会回来……”“所以呢?”高阶环之导师的眉心拧起了一个疙瘩。
“等待着,等待着他回来,或者他永远也回不来了,在此之前,我建议我们忘掉他。”嘉丝蒂瑞沉默了一阵,才缓缓说道:“尤其是在这样敏感的时候。”
奥瑟亚点了点头,弯眉舒展了开来,长久以来的矛盾与担忧,似乎也能放下了。!。
259 剧院
坠星海岸的夏季气候宜人,湿润而温暖的海风与并不汹涌的海岸抚mo着岸上的细沙,零星的螃蟹和海龟在沙滩上爬行,茂密的滨海植被摇曳出一片片dàng漾的清凉,暂且不论这一地区一贯的混『乱』局势,单论风景,大概没什么可挑剔的。
滨海的圆顶大型建筑立面飘出一阵阵的音乐,这座圆顶大剧院在西门也是一处很著名的景致,来往各地的旅行马戏团偶尔在此停留,每当这时,就会有大量的富商贵胄在此观赏,其盛况远远超过城中的颤抖拇指斗兽场。
毕竟,能够因为看到赤身lu体的奴隶和同样赤身lu体的野兽搏斗而感到〖兴〗奋的人,在人群中只占极为微小的一部分。
不过可能是跨越时空带来的巨大代沟,一些戏法或许还能够让潘尼感到有些意思,并兴致勃勃地研究其中的奥妙,而之后漫长的歌剧就显得有些乏味了。
他没有贵族式的教养,自然也就无法从那一阵阵鬼哭狼嚎之中挖掘出什么内涵,并产生欣赏之心,或许能够让他注目一下的,仅仅是超越时代的『逼』真场景和绚丽特效一但在看穿这些不过是一个蹙脚的幻术师营造出的幻景的时候,他也就彻底失去了兴趣。
幸好化在这里的原因也不是因为这蹙脚的歌剧,右边坐席上的大小
美女看着台上一阵阵地鬼哭狼嚎,倒是津津有味,这时潘尼开始遥想起上辈子打发时间时候观看过的那些狗血脑残剧,如果这两个女人看到了,会是什么一番模样。
所幸和他来自同一个国度的小丫头似乎也对这类玩意不感兴趣,她兴致勃勃地观察着舞台上的幻景,似乎是在寻找那个法术的漏洞。
这个年纪大小的孩子,多半知道自己找乐子,许多大人们感到莫名其妙的东西,都能让她们欢乐许久的时候即使是出身于塞尔那样的地方,也很难彻底扼杀属于童年的天真。
对歌剧没有兴趣,那么巫师只好转头看着旁边的美女们,在巨龙海岸这样的地域自然没有那个fu人会在大夏天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那样自找罪受实在是太愚蠢了,所以无论是薇卡还是希柯尔都穿得十分清凉,半透明的薄纱huā边下面,柔nèn的皮肤散发着youhuo的光芒,让人忍不住想要捏几下。
在无关大事的时候,潘尼当然不是一个十分忍耐得住youhuo的家伙他的手臂绕过希柯尔的细腰,在薇卡lu出一半的手臂上捏了一下,似乎沉醉于戏剧而对这样的动作毫无反应,薇卡继续目光专注地盯着舞台,这让巫师讨了个没趣大庭广众之下,也不能进一步行动,只能选择最后一条打发时间的道路。
他打了个呵欠,想要打个瞌睡,这时旁边传来薇卡的笑声,他困huo地转过头去,看着她怀抱着希柯尔两个美人四只眼睛一齐望着他,薇卡脸上带着笑意,轻轻拽了拽希柯尔的头发:“看,他可是一点儿都不把我们放在心上,来陪我们看戏,居然这样就要睡着了。”“这也怪不了我。”潘尼耸了耸肩看着台上的小丑:“你们把我叫出来,也不说几句话就到了这个地方,然后就不理会我了,既然不能毫无风度地一走了之,那就只有想想别的办法打发时间。”
“薇卡我们真不应该叫醒他。”希柯尔鼓着腮帮子,抬起脑袋看着薇卡:“等戏剧结束之后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就对了,看他还有什么风度。”
感受到这句话里面隐约的怨气巫师有些莫名其妙,知道这两个女人是故意不理会自己就更加不明所以了。
“潘,你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希柯尔继续数落:“你知道米li亚长老给薇卡递来消息的时候,我们多惊讶,那里明明已经那么危险了,你还要留在那儿。”
这回就连薇卡的脸上都lu出了明显的不愉,潘尼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没办法,计划…总是不及变化,我总是面对着冒险。”“听起来可真沧桑。”薇卡嗤笑了一声,希柯尔翻个白眼,最后却又叹了口气:“说好了以后要让我们知道的,你一点儿也不守信用,也总是把一些事情瞒着我们。”
听到这样的埋怨巫师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地承受这样的谴责。
无论是海拉斯特黑袍还是有关于伊玛斯卡帝国的一些东西,全都拥有重磅炸弹般的震撼力,如果被太多的人知道他揣着半截能够毁灭世界的玩意,他的亲友的生活立即就会爆炸。
即使是现在,面对眼前的一大堆事情,他也感觉有些吃不消。
“好了,宝贝,看来他已经知道他的错误了。”薇卡笑咪咪地晃了晃仍旧气愤的少女:“等着他慢慢改正吧。”
“他改不了的。”希柯尔哼了一声,嘴上说着,行动却已经软化了,她站起来,坐到巫师的椅子上,把他挤到了她和薇卡中间的座位,然后潘尼就被两具香喷喷的身体贴住了。
“难得休息一天,别太紧张了。”薇卡在他耳边说道:“据说海岸协会那些人有意向让你做协会的副会长?这可是个好位置,虽然不利于专心研究法术,但对你的事业却很有利。”巫师摇了摇头:“这件事比较渺茫,不能抱有太大期望。
协会的副会长虽然是个有点权力的位置,但却要受到会长的压制,更像是个偶尔做苦力的摆设,虽然一些醉心奥术的巫师并不把这个位置当一回事儿,不过垂涎站在这个位置可能得到的权利的人也不在少数。
以潘尼的力量,或许配得上这个位置,但是他是个初来咋到的新丁,资历不足在这个位面同样是制约人上进的一个重要因素,别说那些协会巫师会不会允许一个陌生人在属于他们的利益分配单上指手画脚,就是潘尼自己,也认为如此就担任这样一个职位有些仓促。
他并不拒绝权位,但这个权位来得却是有点不是时候。
“你妄自菲薄了,潘,米li亚长老承了你许多恩惠,而肖勃朗长老对你也并不反感,在他们的眼睛里,你的背后站着西门的一大堆力量,利用价值巨大,所以你大可尝试。、,
“大可尝试?”法师回味了一下这个词语,开始认真思考成功的可能xing。
他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扩大自己力量的机会,虽然来得不是时候,但是如果错过了这一次机会,以后可就没有这样的好事了。
海岸巫师协会可不是天天都缺副会长。
“不要谈这些无趣的事情了。”希柯尔不满地撅起了嘴巴:“副会长是什么?能吃吗?”
她那一张气鼓鼓的脸蛋凑到了巫师眼前,刚刚病愈的苍白底sè上两点粉红分外明艳,即使是灯光昏暗的剧院也掩盖不住,潘尼情不自禁地顺口在这张脸上蜻蜓点水地啄了一下,脸颊上的两片粉红顿时蔓延到了耳根和脖子,她的目光也随之朦胧,身体随着巫师的搂抱,靠得更近了一些。
这样的气氛让原本就很清闲的气氛增加了几分舒适,不过很快一个小脑袋就打破了这一切,她从法师xiong前已经不太大的空间之中冒了出来,将一面鼓起来的小脸蛋面向了巫师。
“奈菲啊。”潘尼有点无奈地看着小女孩的眼睛,又看了看身前狭小的空间:“等你再长大一点儿,这里可就装不下你了”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狡黠地笑了起来,如同一只可爱的小狐狸。
在公众场合,如此毫无顾忌地左拥右抱无疑是很显眼的举动,如果不巧有些心怀yu望之火的青年男xing看到这一切,产生羡慕嫉妒恨之类的心情也是不足为奇的,事实上,在各个位面的文学,这种情况作为挑起矛盾冲突的惯用手段而被广泛采用。
不过在这所剧院里面,正在为此恼恨不已的人却并非是哪位精虫上脑的有志青年,冲突挑起的原因也有所不同。
作为埃德méng特家族唯一的男继承人,薇卡埃德méng特的同胞兄弟,克劳德埃德méng特荒yin无耻,成日huā天酒地,被西门城的贵族们普遍鉴定为一个蠢材,他们认为如果埃德méng特的家业落到这个败家子手里,一定会在十年之内让这块于巨龙海岸闪亮了几百年的招牌跌进yin沟,埃德méng特的老爷子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在病倒之前将产业托付给了精明而见过世面的长女薇卡,对于这一点,克劳德埃德méng特的反应却不像一般被录夺了继承权的公子哥儿那样心生怨愤。
虽然成日胡作非为,做了无数蠢事,但这并不代表这个公子哥儿脑子里面就是一坨浆糊,正如任何人都有优点和缺陷,他那惨不忍睹的缺陷之外,却还有着等闲白痴罕有的自知之明~他很清楚,以自己的本事,埃德méng特的家业落到他的手里只会是死路一条,而希望帮助他夺权的外人大多居心叵测,完全不如血亲关系来的牢靠。
有薇卡主持家业,他能够保证在有生之年里,可以凭借着自己继承到的一部分股权安心地huā天酒地下去,他了解这个精明的女人,比起她的精明,她的心肠实际上却是很软。
不过克劳德更清楚的事情是,这个世界上有另一种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