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可怜的老人家,如果知道他们的女儿早已不再人世,那会多么的伤心欲绝啊!”赵馨兰挎着我的胳膊,叹声说道。
我沉着脸,说道:“决不能告诉他们陆小倩不在人世的消息,两位老人不能再承受如此残酷的打击,让他们在思念中过上幸福的晚年吧!”
“是啊!那以后我们常来看看两位老人家,替陆小倩多积一份孝心吧。”我凝望着善良美丽的赵馨兰,清澈的眸子里流露出无限的同情和忧伤。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此时,善良的赵馨兰不再是以前那个任性的野丫头,我也不再是以前那个小混混,内心燃烧的是怜悯、善良的熊熊之火,这也是我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作好人的滋味,心里酸酸的。人之初,性本善,也许做好人比作恶人更不容易,但是做好人比作恶人会更踏实,更心安。
回来的路上,电话突然响起。
“喂,是空哥吗?兄弟们都在大富豪等您呢,彪哥出事了!”傻彪的马仔心急火燎地打来电话。
我心里暗想:“傻彪能出什么事?无非是惹出什么乱子后,又被周吴正局长请去喝咖啡啦!”
“天空,你去吧!我自己回家好啦!”赵馨兰善解人意地说道。
时间紧迫,顾不上送赵馨兰回家。“也好,那我就先赶过去,你自己打的士回去吧!”说完,我拦下一辆的士急匆匆地向大富豪赶去。
下车后,直奔大富豪的顶级会所,俗称:聚义厅,是整个黑社会社团聚会的地方。聚义厅里笼罩异样安静的气息,傻彪的虎头椅上空空如也,十几个兄弟脸色变得异常凝重起来。
“空哥,出事了,呜呜……”一个矮胖的兄弟见我进来,一嘴哭腔地说。(这位矮胖的兄弟是傻彪的死党,多次与他出生入死,也是高学历混混,不但会六七个国家的语言,而且还会驾驶私人直升飞机,深得傻彪的重用,大家都喜欢叫他墩子。)
“别急,傻彪到底怎么样了,慢慢讲来。”我厉声命道。一旁的马仔随后将虎雕木椅搬到我的身后。
其实傻彪贩毒的事情我也是一时疏忽,如果早让他收手也不会搞到今天连命都搭上的地步。常在河边站,难能不湿鞋。坏事做尽早晚出事,要不就是被警察端掉,要不就是被对方干掉,黑社会这种黑吃黑的事还少吗!
“前天,彪哥让我带着六千万块钱随他到越南去买K粉,交易刚刚结束,越南黑帮翻脸不认人,连钱带货全部吞了不说,彪哥也落入他们的手里。他们以彪哥作要挟,让我们带二亿人民币过去赎人,三天之内,要是不把钱送到,他们就会把彪哥干掉。呜……”墩子绝望的哭叫声如同奔丧一般。
傻彪定是凶多吉少,如不及时救他回来,恐怕真的会死於非命。
“妈的!黑到老子的头上了。”我又急又气地骂道,腾的在椅子上站起来,看来越南黑帮是想彻底灭了我们。
“马上打电话给胡哥。”我铁青着脸吩咐道。这个时候只能请胡哥一起商量对策了。
我在大厅里焦急地踱着步子,整个人如同热锅里的蚂蚁,心里焦灼不安。傻彪落入越南黑帮的老窝,凭我个人的能力去救他,无非等于是羊入虎口,以卵击石。即使给他们送去两亿,也同样可能会连人带钱一去不归,越南黑帮是不会轻易放了傻彪的。
放了傻彪无非是放虎归山,他们了解傻彪的脾气,决不会善罢甘休,硬生生地咽下这口气。
不到十分钟时间,门外疾急的脚步声响起,“这小子,早就跟他说过,越南帮靠不住,他硬是不理会我,不听老子的话,吃亏在眼前。”胡哥扯着嗓子气道。脸上的颜色同时由黄变血,愤怒之情暴露无余。
“胡哥,您来了,坐下说吧!”我殷勤地说道。“胡哥好!”马仔们纷纷向胡哥打着招呼。
“天空啊!傻彪这是自作自受,谁也救不了他,明摆着越南帮要摆我们一刀嘛。”胡哥刚一落座,便埋怨道:
“胡哥,可……可是傻彪必定是我的兄弟,我做大哥的怎能见死不救啊!”
胡哥根本不理会我的话,反而越说越气,“怎么救他?越南黑帮可不是玩刀的,他们都是玩枪的,就我们现在的这些兄弟,到人家的地盘还没下飞机,就可能‘嘭’的一下,被人家炸掉了。”胡哥张开双臂,耸耸肩夸张地说道。
我一时也急得没了主意,只有硬着头皮听着胡哥的数落。
“越南有三分之一的军火都掌控在黑帮的手里,他们甚至连自己国家的军队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我们喽。”胡哥继续说道。明摆着傻彪只有死路一条,胡哥的态度很是坚决,甚至觉得傻彪连半点生还的机会都没有。
虽然傻彪性情耿直,头脑简单,平时做事无法无天,极其嚣张,但是自从做了我的兄弟后,在我面前毕恭毕敬,极为收敛,如今性命不保,我陆天空怎能弃他于不顾。
“就算去死我也要去走一趟,我不能对不起兄弟!”我一字一顿地说道。黑社会最重一个义字,如今兄弟有难,我决不能袖手旁观。
胡哥猛地一愣,摇摇头,嗔怒道:”你以为你有三头六臂,年少轻狂,不知死活。我不准你去,你他妈的在这好好的当你的老大,别惹越南黑帮。”
“不行,这次我非要捅桶马蜂窝,他们不把傻彪交出来,我也决不会放过他们。胡哥,您不要再劝我啦。”
“你……”胡哥气得说不出话来,眼睛狠狠地瞪着我,无奈地摇着头。这也是我头一次顶撞他,胸中如同利箭穿心,绞痛难忍。这两年来,我和胡哥之间的感情不仅仅是兄弟情谊,有时更如同父子,他怎舍得我白白送死,可我如今坐了社团老大,必须要给兄弟们一个交代。
我把墩子叫到身边,吩咐道:“去,把钱带上,我要亲自到越南黑帮走一趟。”
“空哥,我们帐上的钱就剩下四千万快钱了,一时凑不齐两亿啊!”
“凑不起,怎么办!”我暗自慌道,眼角的余光不由偷偷地落在了胡哥身上。
胡哥瞥了我一眼,叹道:“小子,不是胡哥不帮你,你这就是去送死呀?”
我故意不语,眼神中透着决绝和坚定。
胡哥见无法改变我的决定,瞪红着眼珠子,狠道:“你陆天空有种,我的账上也只有六千万,马上给你划过来,你小子他妈的不给我活着回来,以后就别作我小弟。”说完,气汹汹的甩手离开。
早知道胡哥会帮我,谁叫我是他小弟呢?谁叫我是他最得意,最引以为豪的小弟呢!我心里暗自得意。
“空哥还缺一亿啊!”墩子提醒道。
“他妈的,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一拳狠狠砸在桌上,转身对墩子命令道:“马上集合所有的兄弟。”
“是”墩子答应道。转身带上几个小头目冲出去。
“空哥。”铁虎倏然闪到我的面前,额头上渗出一层密密的汗珠,气喘吁吁地喊道。
“你怎么来了?”我问。
“是赵馨兰跟我说的,听说傻彪出事了,我担心空哥人手不够,所以就立即赶来了。”
也好,救人如救火,自然少不了精练的帮手。
不一会儿的功夫。墩子便将几百个兄弟聚集在了楼下,手里无不都拎着砍人的家伙。这是我们社团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全体出动,肯定是出了大事情,装备必然少不了。
我扫视了一下横眉立目的兄弟们,将心里盘算好的计划高声命令道:“兄弟们,从现在开始,全市所有的大小银行,不管柜面上有多少钱,全部给我抢来,三十分钟后集合。”这种大规模的抢劫行为,如今只能不得已而为之。
“是。”兄弟们由墩子简单分派一下,气势汹汹地奔着各个银行冲去。
为以防万一,我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串熟悉的数字。
“喂!周局长吗!我现在有急事需要一个亿,我的兄弟们将在三十分钟内把全市所有的大小银行统统抢一遍,给我一个面子,能不能不让你的手下出动的太快,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周局长闻听此言,额头上惊冒出一层细细的冷汗,片刻回不过神儿来,说话都一时显得语无伦次:“陆天空,你……你是不是疯啦!”
“我就是疯了,事后我会将钱一分不少的送回去,你放心吧!”
周局长忍不住哇哇大叫了起来:“你小子,搞什么鬼,你知道这样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你这是再搞暴乱呀!马上收手。”
“已经来不及了,你看着办吧!”
“你……”周局长对我的疯狂行动,气得直跺脚,却拿我毫无办法可言。
电话那头传出了周局长的紧急指示:“各部门注意了,通知全市金融系统:市公安局即刻举行一次大规模的防抢防暴演练,请他们极力配合。另外,所有公安干警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现场维持秩序,完毕。”
谁与我浴血奋战,谁就是我的兄弟,在如今关乎傻彪生死存亡的当口,胡哥,周局长的鼎力相助,两肋插刀,更让我陆天空感恩不尽,无以回报。
半个小时后,所有的兄弟准时回到大富豪,共计抢了153家银行,抢劫金额约有一点二个亿人民币。我指派一个小头目,将多抢的钱先送到周局长那里,然后命令墩子把二亿人民币放到密码箱中,外面捆好炸弹,做到有备无患。
我带上墩子,铁虎,义无反顾地踏上傻彪的私人直升飞机,迎空而去。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壮士一去不复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壮士一去不复还(上)
越南黑帮雄踞越南边境几十年,当地政府多次予以铲除瓦解,但都以失败而告终,原因很简单。越南黑帮早已形成自己的势力范围,而且火器共给充足,又以深山老林作屏障,尽管政府军多次武力镇压,但都无济于事。越南黑帮是一挫无政府主义的恐怖行为,三十年前就被联合国列为全世界反恐对象。
越南黑帮主要以贩毒,走私军火为营生,吸收全国乃至全世界的恐怖人员加盟,成为他们组织的后备力量。(也是杀人犯逃跑的最好去处。)
直升飞机在这片原始森林里连续飞了四个小时,才在放出黑色信号弹的山脚下找到他们的老窝。鸟瞰之余,心中也赞佩这并非是一群乌合之众,论装备,论火器,比一支训练有数的野战部队有过之而无不及。
四五十个身穿迷彩,满面狰狞的越南黑帮马仔,整齐地列为四路纵队,手里端着各式各样的火器,凶狠地紧盯着我们从飞机上下来,为首的是一个其貌不扬,面色蜡黄的家伙。
“铁虎,小心保护好密码箱,这里面的两亿人民币是保证我们救傻彪平安离去的赎金,且不可大意。”我谨慎地吩咐道。
铁虎用力的点点头,脸上的横肉也上下抖动着,紧紧地将密码箱搂在怀里。
“速のビットは、私達の最も古い子供待っている!”为首的那个人渣扯开嗓子喊道,如同家门口专咬人的野狗,叫得甚是厉害。
“怎么,这里还有日本鬼子吗?”我低声问道。
“空哥,这里什么人都有,就是没有好人。鬼子让我们快点,他们的老大正等着我们呢!”墩子凑到我的耳边说道。我狠盯着这个日本贱种几眼,要不是傻彪危在旦夕,老子现在就想干死他,我要叫他知道知道中国人是怎么屠杀日本鬼子的。
“啐”我狠狠地向他吐了一口,厉声说道:“墩子,告诉他们,叫他们别耍花样,咱们的密码箱外困着炸弹,见不到傻彪,甭想拿到赎金。”墩子答应一声,随即跟鬼子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
那个鬼子倒也识相,点头哈腰地说道:“嗨、私は理解した,私は理解した。”(嗨、我地明白。)我狠狠地鄙视着日本鬼子,心想,这个畜牲养的,良心大大地坏了。
鬼子见我们几人过来,转身耀武扬威地喊道:“開始は働く”(开路地干活)说完,硬生生地在他邪恶的脸上展出虚伪的奸笑。
跟着鬼子在丛林里绕了大约两里路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四周时时传来野兽的嘶吼声,凄厉异常地震荡在耳边。几十人把我们夹裹在中间的位置,却很少听见有人说话,只是那个日本鬼偶尔怪叫几句,不过墩子偷偷的告诉我,这片原始森林,如果不熟悉的话,根本甭想走出去,幸好墩子是个极具辨别方向的人,早已悄悄地记住来时的路线。
很快来到越南黑帮的老窝,粗糙林木搭起的房子里面环绕着血腥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穿过二十几间后,来到一处类似山洞的房间,在白灰抹过的石壁上悬着大大小小的煤油灯,火红的光亮映照在挂放着各种动物头骨的墙壁上,甚至还有十几个人的头骨,赫然出现在我们对眼前,阴森恐怖,历历在目。这里应该是他们老大住的地方,百余平米的房间内,装点着具有西式风格的各种物件。
日本人和几个穿军装的家伙把我们领到房间,笔直地站立在一旁,像是在等待大人物的出现,一脸赤诚,目不斜视。
“Youaregood!Weleyoutoarrivethisnewworld!”(你们好!欢迎你们来到这个新的世界!)说话间,从旁边的石门中闪出一个黄毛绿眼的外国人,很有绅士风度的向我们打着招呼,凹陷的眼眶里射出一道险诈的光芒,不必介绍就知道,又是一个畜牲养的贱种。
“墩子,怎么越南帮里面尽是些外国人参合在里面呢?”我不解地问道。
“空哥,你有所不知啊,这个老外是美国的黑帮老大,因恐怖袭击纽约和华盛顿,从美国逃到这里的,美国联邦到处抓他,一直没有他的下落。他是全世界恐怖组织的头目,越南黑帮几年前就被他控制了,这也是我和彪哥被骗来后,才知道的。”墩子一古脑地介绍道。
黄毛绿眼的美国人脸色一变,突然扬手“啪”的一声,狠狠地抽了日本鬼子一个嘴巴子,转身又很有绅士风度用并不流利的中文说道:“怎么这么不懂礼貌,贵客到了,难道连请贵客坐下来这样的小事还让我亲自教你吗?”
日本鬼子被打得晕头转向,仍一个劲的鞠躬:“嗨……嗨……”随即恭敬地搬过一把木椅放到我的身后,说道:“尊敬する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