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云的彼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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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云的彼端-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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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将凝出的彩光不断闪烁,看来是气得不行了,说:“你小子搞错没有?一个灵剑体跟人订下主从血契后,其修为就受制于主人的。你小子一个俗人,害得我老人家也跟着堕落到这种地步,你还说什么风凉话?想想我的那些个后生小辈都能随主人修入天界而趾高气扬,我老人家真是晚景凄凉啊!”

费日笑着说:“好啦!大不了以后我修入天界,让你老人家扬眉吐气好了!话说回来,老头,你见过会传染的毒吗?”

“多了!那些个沾衣夺命的奇毒都是能一传二、二传四的啊!”

“我是说有没有在中毒对象毒发之前还能传染给其他同类,又不传染给非同类生物的。”

“让我想想”干将幻成的彩光闪烁了半天,期期艾艾地说:“蛊毒?”

费日点头说:“我也怀疑是蛊毒!问题是怎么个解法?”

干将说:“最简单的解法是找到南方圣兽朱雀,那家伙简直就是蛊毒的天生克星。当前黄帝战蚩尤时。九黎苗族的蛊神连一些修入天界的仙人都抵挡不住,还不是让南斗星君召来的朱雀一口给吞了?”

“这叫最简单的解法?先别说芙蓉大陆有没有朱雀,就是找到了,你能降服它?”

“这……”干将一愣,说:“是有点困难!”

“不是有点困难,简直就是没法办到。说点有建设价值的吧!”

“好吧!我老人家就辛苦一点,把那蛊毒的十万八千种解法一一说给你听吧!”

切!你老人家老糊涂了是不是,就是你有这个耐性,我还没那时间呢?再说了,你有时间先恢复一下自己的灵力不行吗?谁知道下次拿你挡刀是在什么时候!看来,还是自己靠得住!费日不等干将的唠叨开局,就将这个几千年来老得够呛的家伙扔在了识海,将心神退了出来。

马痴在费日身边转了一圈又一圈,见他张开眼睛,忙问:“是什么回事?”

费日说:“是中毒!蛊毒!”

“蛊毒?那是什么毒?”

费日说:“这是一种奇毒!在九月九日午时,寻得一百种不同的毒虫。每种毒虫各取雌雄一只,喂以各式毒药。养到次年六月六日子时,将这一百对毒虫封入一只密封的大缸,任由其在里面厮杀、吞噬。在经过百日之后,打开大缸,如果缸里只剩下一对毒虫,那对毒虫已聚百毒于一身,叫做蛊种。练蛊之人将自己的心血刺出,混合毒药喂养蛊种百日,并配合特殊的修练方式,将蛊种与心神练为一体。这时,将雄虫放出,雄虫自然会去找寻各式药材,这些药材就是该种蛊毒的解药。寻齐解药后,雄虫就与雌虫交配。在交配完成时,雌虫吃掉雄虫,经百日,产生虫子,即蛊子。这时,才算是练蛊完成。那只雌虫就成为练蛊之人的本命神蛊,也叫蛊母。受害人不小心吃下蛊子后,蛊子就潜伏在他的体内,受对应的蛊母控制,要生则生,要死则死!”

白涌泉一伸舌头说:“乖乖,这是哪门子的毒物,还有得救没有啊?”

费日笑说:“幸好,这些马儿中的还不是蛊子,否则,就连本医也束手无策。就眼前的这两匹马来说,他们只是中了蛊气而已。蛊气是蛊子蛊母食用毒物后所分泌出来的毒液经炼制得到的,蛊气的最大特性就是根据炼制方法的不同,可以针对特定的生物产生毒害。而且一个生物在被毒害的过程中,会产生更多的蛊气,毒害附近的同类生物。还有,蛊毒也好,蛊气也好,绝对不可能是自然产生的,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在暗中下手。”

马痴在旁边暗暗吃惊,不仅吃惊于费日高超的医术,更吃惊于这样的一个结果。有人给阿勒部落的马匹下毒,这个人是谁,用膝盖也能想出来!五百年前的智者观星客就曾说过:“任何阴谋的策划者就是阴谋成功时的最后受益者。”原来真羿国早在两年前就可以对阿勒部落下手了!没有了马的阿勒部落只能算是半个阿勒部落,但如果连部落的控制权也落到真羿国手中的话,那么,阿勒部落就不复存在了!

马痴抬头看了一眼费日,眼前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历?银马兽医?的确,他的医术仁心是足以胜任银马兽医一职,但自己作为兽医协会的隐长老之一,在最近几年的总会参考中,没有提到任何银马兽医晋阶的通报。如果说他冒充兽医出现在雪城有所图谋,那么他的图谋是什么?一个能得到草原动物承认之人,让生长在草原的马痴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身为白藕旗的大长老,马痴的声望还在旗主白五尚之上。盛名之下无虚士,平时马痴自称不懂政治,那是因为他忙于照看马匹,懒得去想而已。如今,当他隐隐觉得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在围绕着阿勒部落展开时,在用心去想的情况下,阿勒部落及芙蓉大陆近几年发生的事,开始在他的心中慢慢串联起来。他沉默半晌,叹了口气说:“贝先生,你的真正身份到底是谁?”

第十四章老谋远虑

费日盯着马痴看了半晌,真看得他心里发虚时,破颜一笑,说:“我叫费日……”

接下来的话还没出口,马痴就哇哇地叫开了:“费日?玉瓯国靖乱军团军团长,一年前只身来到玉瓯国若望城,收服若望五少;舌战陈明夜,指点江山,说服玉瓯国国王苍天畔,成立靖乱军团;率若望五少力敌智取,硬是击败了修为高过自己不止一个境界的四大高手;率军出征前,斩了监军、砸了相车,要玉瓯国国王登台拜将,被称为‘对局天下,落子芙蓉’的费日?”

这下子,轮到费日发呆了。我有那么大的名声吗?收服若望五少?开什么玩笑,若望五少要是能让人收服,那还是什么若望五少,干脆改名为若望五猫好了!还有,指点江山的分明是龙近水,关我什么事?“对局天下,落子芙蓉”,你以为我是什么兵法大家?

等到费日的目光转向白涌泉时,白涌泉连连摇手说:“不关我的事!是多情怯出的主意,龙近水拍的板!他们要塑造新一代的偶像派人物,引起年轻人狂热的跟随,才能上下一心,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怕你们啦!”费日的眼睛斜睨着马痴说:“咳!咳!你也听见了,这不过是宣传而已!对了!那,这个白涌泉白公子是否也有什么吓死人的说法?”

马痴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了,微笑着说:“万斛珠泉白涌泉,若望五少中风流儒雅第一,风靡天下,以致于三年前,号称芙蓉四大名妓的真羿清月、玉瓯白栀、铁血梦剑和东海沧欣各出明珠一斗,于若望城外设罗帐十里,只为邀公子一游。据说才子佳人,七日倾情,以至于百日之后,若望城仍和风含香,丝雨胭红。”

费日哈哈大笑,说:“原来我们的白公子还有这么英武的往事,我怎么到今天才听说?”

这下,连白涌泉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说:“你整天除了看书,就是和我们探讨武道原理,谁会多嘴跟你说这些!再说了,事后我可是被老爷子关了足足一年的禁闭,差点没闷死!”

马痴也笑着说:“这么说来,倒是老夫多嘴了!只是,费军团长和白公子跑到阿勒部落来,不会是想迷几个阿勒部落的闺女就了事的吧!”

费日当然知道,对于这位向来以豪爽直率著称的阿勒部落长老,最好的话就是实话。他吸了一口气,说:“我想听听马老爷子对天下大势的看法。”

马痴摇摇头说:“我没看法。说老实话,我只知道养马,所以才能辞白藕旗旗主不做。别人认为我是谦虚或是受马之累,但只有我自家知道,我因为缺乏举重若轻的战略能力,才会坚辞不就的。不过,我听本旗旗主白五尚和青叶旗藏旗主分析天下大势时,提到当今天下,星国以传统而自守,东海和自由联邦虽为死敌,但实际上观念差不多,崇尚自由和个人主义,当前互为牵制,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铁血虽小,但兵精矿足,攻人虽不足,自守也有余。烂柯虽大,但连内部的事务都不一定能摆平。当前玉瓯国占据了梦幻平原最富饶的部门,国王苍天畔雄才大略,目光之远,所人不及,五方军团人才济济,君臣固守,以窥天下。真羿国人天生好战,自二百年前建国以来,就以统一天下为己任,再加上新任国王羿惊天向来强硬血勇,如今又兵利马肥。所以,真正的动乱天下的能力就是真羿、玉瓯。如今两国开战,我阿勒部落恐怕要受池鱼之殃。”

费日长叹一声,说:“好战者只看到机会、号角、勋章、权力,但看不见受害者的鲜血和呻吟。战乱一起,苦的还不是百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好一个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如果天下的军人都有这种认识,这世间的战乱就会少了很多。”门外接口的人施施然的推门而入。

马痴、费日和白涌泉早就知道门外有人,但一来门外之人的气息极为平和安详,二来雪雕早就在屋顶上盯着他了,所以一时半刻也不想大动干戈,试试门外之人听到如此惊人的消息会有什么反映。

门外进来的人看起来很平凡,一身灰色的布裳,须发半白,身子不高不矮,有点瘦,但没超出正常范围,一张脸更是平凡得能随时化在人群之中。

马痴一见到来人,就笑说:“我说你这老家伙怎么这么沉得住气,看我和藏青叶与新来的银马兽医乱搞,也不过问一声,原来你自己就上门了!”

“童言无忌!”费日在旁插嘴说:“马老头,说清楚点。就是你和藏青叶有什么不良爱好,喜欢乱搞,也别扯我进去。我费日怎么说也是新一代青年偶像,在性取向上还是相当正常的!”

马痴一脸的苦笑,一时说顺了口,没想到居然有那么大的语病。

进门的人向费日拱拱手说:“不知该称你为贝先生,还是费将军?老朽白五尚。”

白五尚,阿勒部落白藕旗旗主。但与曼狂沙、藏青叶在红花、青叶两旗中绝对领导者地位不同的是,白五尚在白藕旗中的地位有点尴尬。他是旗主,但威望不及马痴,或者说他这个旗主其实是马痴在二十年前让给他的!在旗中,他所掌管的事务甚至不如另一位长老西弧割。以至于白藕旗的权力中心三长老会,马痴根本不发表意见,他也一般没有意见,所以往往由西弧割说了算。甚至有人说,如果不是祖规规定,父子不能同时出任长老,他的地位早让西弧割之子西特昌替代了。

费日一眼掠过白五尚时,他就知道外界的这种猜测肯定错的厉害。如果白五尚真是那么平庸的一个人,当年马痴为何不让位给西弧割,而让给他呢?飞扬拨扈的西弧割、不负责任的马万里和平庸无能的白五尚。这样的组合所领导的白藕旗在近二十年的发展中,并没有落后于曼狂沙的红花旗和藏青叶的青叶旗。相反,由原来公认最弱的一旗发展为与其余二旗并起并坐,即便不尽归功于他这个旗主,起码也有几分别人难以逾越的功劳。

费日一想到这里,忙起立说:“现在我还不宜用真名,白旗主叫我贝阳、贝小子都可以。”

白五尚微笑说:“连马老都叫你贝先生或小兄弟,我这个尸位素餐的旗主又怎么敢叫你贝小子?”

费日还以微笑说:“无为而天下治,如果这阿勒部落多几位像白旗主这样的尸位素餐者,又何必小子大老远的跑这么一趟路?”

白五尚眼中精芒一闪,又回复到平常的浑浊,坐下说:“难怪藏旗主说,跟贝先生聊天是一件让人快意的事!看来,今天老朽的冒昧来访还真没找错人。”

“好了!好了!”马痴在一旁不满地说:“白老儿一来,什么场面都变得文绉绉,一来一往的让人索然无味。我不信你来这里就是讲客气话的,好事,大家痛痛快快摊开了说。”

白五尚虽对费日不大了解,但有藏青叶的推荐和马痴的赞同,再加上自己对天下大势的分析来看,能得苍天畔破例任命之人,又岂是庸庸之辈。这世上,最容易合作的莫过于两个聪明人,大家都知道自己的底牌,也对对方的底牌有所了解。这样的谈话最是能够达成一致,而且双方还不会后悔!

在外人看来,现在的阿勒部落好像正处于历史上最癫峰的时刻,人口的增长,土地的开拓,各旗之间的和睦相处,年轻一代正在日益崛起。但跟所有的历史朝代一样,最鼎盛的时期也往往是暗藏着最大的动乱因素的时期,如果不能过这个坎,阿勒部落不是被人所吞并,就是回到百年前的四散游牧,听天由命的状态。

白五尚深深地看了费日一眼,自顾自地坐在桌边,倒了一杯奶茶,边喝边说:“贝先生,我想知道,如果阿勒部落全力协助玉瓯国,能得到什么保证?”

费日心想,你这只老狐狸口气也太大了吧,嘴上却笑着说:“你能保证阿勒部落会全力协助玉瓯国吗?”

“不能!”白五尚摇头说。

不能!既然不能,你说这有什么意思?费日翻了翻白眼,一句不说。

白五尚说:“假设!”

费日说:“我又不是玉瓯国国王,没法给你们任何保证。就我个人的观点来说,每个民族都有其独特的传统,优秀的文化。只有保留这些与众不同的特点,一个民族才能成为自己,否则,就会被别的民族所同化。如果这种同化是该民族绝大多数成员所向往、所赞同的,那也没什么不好。但如果这种同化是伴随武力征服、强力压制的,那么就是对一个民族的灭绝,是任何一个明事理的君王所绝不允许发生的。”

白五尚又说:“对于阿勒部落当前的状况,你有何见解?”

开始考我了!费日知道,如果回答得好,那么就意味着合作的开始。如能得到白藕、青叶两旗支持,此行就成功了一半。

阿勒部落的最终权力集中在九老会,由红花、白藕、青叶三旗各出三位长老组成。日常事务由长老投票,多数决定;遇重大事务,则需要三份之二以上的多数通过。旗主一般兼任长老,但部落首领不兼任长老。所以,现在的九老会除红花旗三位长老掌握在曼狂沙手中外,还有青叶旗包括藏青叶在内的三位长老和白藕旗的马万里、西弧割和白五尚。部落首领对长老会的决策有驳回权,但如果两次驳回后,长老会仍以三份之二以上多数通过,部落首领必须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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