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日(炫)恍(书)然(网)大悟,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弯弯,估计谁若是禁锢了干将,吸干它的灵气的话,说不定真能直接突破至四天王天,难怪它老人家这么急切。费日的左手偷偷地伸到桌子底下,微微地白光一闪后,暗地里将一颗丹药递入华慕斌的手中。
两个聪明人做事就是痛快,华慕斌拿过丹药后,看也没看费日一眼,就大叫:“谁说禁元仙石禁锢了一位灵道后就无宝可比?这不是欺负我永嘉城无人吗?不就是道器吗?告诉你们,少爷我……少爷我!”
大家都把眼光集中在华慕斌的身上,华慕斌狂叫一声:“少爷我没有!”
切!大家一声轰笑,心想,这个好酒无量的家伙又喝高了!虽然华慕斌在永嘉城内飞扬跋扈,但却从来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是老做一些蠢事和败家子的事,所以大家都把他当笑话看,不但没有敌意,有时还倒有几分善意的嘲笑。刚才华慕斌在叫的时候,发现手中捏着的只是一颗丹药,才改口说自己没有道器,忙接着说:“但少爷我有仙药!去年,少爷我在万花楼请的那位歪脖子乞丐就是一位游戏风尘的仙人。他临走时送给我一颗仙药,说是可以生死人、活白骨的仙丹,我就不信比不了这枚禁元仙石?”
这时,旁边午字桌的一位富商好心地说:“华三公子,那个歪脖子乞丐连自己的脖子都治不好,还能生死人,活白骨?我看你是又上什么人的当了吧!”
“是啊,是啊!”戌字桌的一位老冬烘一样的老头也在摇头晃脑说:“你华三公子上次说自己买了一根九节人参鞭,可以让人立地飞升。可老朽读尽医书,怎么也想不到人参这种灵药也像牛羊一样有鞭这种器官,更何况还是千年长一节,如今长成九节的鞭!不知,后来那根九节人参鞭送给了哪位仙人?”
华慕斌一脸的不高兴,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那支陈年山药干早让本公子丢垃圾堆里了。不过,货卖识家,这回的灵药绝对是真的!”
于是,在大伙们的轻笑声中,华慕斌将手中的丹药放在左边的水晶盘上,微微一用力,包裹在丹药外面的玉色蜡壳裂了开来。顿时,一股如兰如麝的香味在大厅中飘散开来,使每一位闻到的人精神一振。高长道身边的那位老人轻轻地一推高长道。
高长道忙站起身来,说:“果然是好药,不知华三公子打算以何等价格出让?”
戌字桌的老冬烘别看长得干瘪无力,一副乡下土秀才的样子,却是真羿国最大的医药商,他一抽鼻子,惊喜地说:“万年何首乌、玉石髓、丹果…天哪,还有很多叫不出名的灵药。不错,这回真是仙丹!老朽愿出十万金元。”
华慕斌小心翼翼地重新裹好丹药,朝老冬烘嘿嘿冷笑几声,说:“十万金元一条命?有钱难买命啊!老先生…!”
“我就知道你是来耍人的,这样的仙丹谁舍得拿出来交易啊?”老冬烘长叹一口气,又略带期望地说:“如果你愿意,老朽十万金元照付,而且今后百年,每年向贵府送上我玉芝堂当年最好的丹药十颗。”
华慕斌哈哈一笑说:“老先生买下这颗灵丹的话,那么今年贵府最好的灵丹非它莫属,老先生是不是要给我府上送十颗八颗的玩玩?”
看着老冬烘急着有点跳脚的样子,华慕斌又将话题一转,说:“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而且这个条件也很诱人,容我思考一下。”这下,老冬烘倒是满意地坐了下来,又想到了什么似的,一双期望的眼睛就是不再离开华三公子的脸。
坐在子字桌的高长道见华慕斌果真露出了思考的神情,忙站起身来,拱手说:“我们都知道这是好药,但不知具体功效是什么,华三公子可否为我们解说一下?”
连桃花都轻轻地依了过来,拉着华慕斌的衣角说:“三公子,你就为我们解说一下好不好?”
华慕斌搔搔脑袋,高长道的要求好拒绝,可桃花的要求难说不啊!他不好意思地说:“说老实话,我真的不知道这颗丹药的妙用。是那个歪脖子乞丐在走时丢给我的,说是以后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可以拿出来赎命。刚才我一气愤,就把它拿出来了,谁知道到底是什么灵丹?不过,看老冬烘的表现,你就知道,肯定是好药没错。”
费日一言不发,径直走到水晶柱前,打开那颗灵丹,看了看,又嗅一下,随手往手中的酒杯里一扔。除了高长道所带的那位老仆之外,大家吃了一惊!接着,就发现他酒杯中的酒一下子涌了出来,杯中点滴不剩,只有那颗灵丹完好无损地在酒杯里滴溜溜乱转。费日又从身上拿出一颗玉色的蜡封,将灵丹重新封上!
“香若兰麝,色蕴七彩,入水不濡,九转成丹。果然是裂茧丹!”费日对华慕斌和老冬烘说:“两位可能要失望了,裂茧丹的三十九种原药中的确有半数以上是起死回生的灵药,但在成丹后,其功效至多也就能救个垂死之人,或者延寿百年,离生死人,活白骨的要求还差的远啊!”
桃花柔柔地说:“贝公子好眼力,那么炼这丹又有何用?”
费日似笑非笑地看着高长道身边的老仆说:“顾名思义,裂茧丹是修行者用来突破自身修为限制的。比如,很多人由于天资所限,会一直停留在修行的某一阶段而长期无法突破,就可以考虑炼制裂茧丹来超越这种限制。”
那位老仆本想向高长道示意的,见费日如此盯着他,突灿然一笑,满脸的皱纹像一朵盛开的菊花,对费日说:“贝小哥果然好眼力,居然能看出老朽才是真正的客商。”
“好说!”费日的眼光落在老仆的一只指环上,说:“前辈能修到神光内敛的境界,的确在外形上无可挑惕,但一个拥有龙纹戒的人,怎么可能只是老仆?”
老仆哦了一声,说:“能识得老朽这只龙纹戒,贝小哥的眼光的确让人不得不佩服。”
“更好说!”费日很平淡地说:“在《玄秘录》的记录里,龙纹戒的排名更在青铜玉石戈之上,它有一个特性,终身认主。除非主人亡故,或身登四天王天,才有可能重次认主,为他人所用。认主后的龙纹戒随着主人修为的提升,显现出不同的纹饰,分别为亢龙纹、飞龙纹、跃龙纹、蟠龙纹、云龙纹、潜龙纹和无主状态的藏龙纹。在主人悟入四天王天时,龙纹戒就将所储之灵气全部输给主人,而自己从亢龙纹恢复到初始的藏龙纹。这么一件有灵性的法器,相信只要是谁看过纪录,都会印象深刻。何况,前辈的龙纹戒已现出飞龙纹,这是明心期的修为,谁敢以前辈为仆?”
老仆长叹一声,说:“老朽外形如此,倒不是存心隐瞒。老朽在一甲子就已修入明心期,却多年未得寸进,才使得外形老迈。又怕世人重外表,轻实质,故托故人后辈代为主持斗宝交易会。”
高长道在一边拱身说:“能为师叔公做事也是徒孙的福气。”
费日长笑说:“这颗裂茧丹当可助前辈进入大悟期,甚至于四天王天可期。但恕晚辈无礼,一味的避世清修,纵然身登修行道,但心可知世态炎凉?”
老仆面色一变,一股杀气破薄而出,直压费日而来,口中怒说:“老夫修炼百余年,又岂是你这种黄口小儿可以置词?”随着老仆的杀气一出,整个展示厅中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多情怯身子微微前倾,全身的功力已集于右手竖起的两指之上,随时可以破空而出。高幸道举在空中的酒杯略略一滞,又马上恢复了平常状态,仍平静地开始品评下一杯酒水。千秋妍身子一摇,脸上浮起一缕笑容,双手似乎在不经意间已绽放成兰花的形状。其余的商家莫不感到一阵空前的压力凝结在四周,让人动弹不得!另一位纨裤子弟脸色煞白,几乎哭了出来。只有华慕斌和桃花倒象是没什么事一样,在打情骂俏,不时地弄出几缕香艳风色。
费日正面老仆的杀气,整个人像是被冻在空气中,四肢不能动弹分毫,但脸上懒洋洋的笑容丝毫不见减弱,口中轻松地说:“老前辈,别用这种法子来试人了!太老套了!都几千年了,你们老一辈怎么还脱不了唬人的这套把戏?拜托,玩点新鲜的好不好?”
老仆面色如旧,气势更涨,盯着费日一字一顿说:“小子,太自信也不是什么好事!什么狗屁歪脖子乞丐,就凭华家那花花公子还能结交到什么高人不成?难道老夫看不出来,你才是这颗裂茧丹的真正主人?老夫只问你一句,你的这颗裂茧丹到底以什么价钱才能卖给老夫。”
第十二章曲终人散
费日觉得全身的压力越来越重,暗暗地提起一口气,但以他现在的修为想抵抗明心期的压力,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识海中的干将也发现了危机,借助费日的气息,将自己本体的一缕灵气从虚空指环中引出,贯入费日的经脉,使费日有了一点动弹的能力。
费日聊家常似轻松,笑着说:“禁元仙石。只是我很奇怪,老前辈口口声声说对我不客气,可是还要浪费那么多口舌干吗?真正不客气的,那就没什么费话,而是…”说着,右手在脖子上比了一个“喀嚓”的手势。
满场的杀气一懈,老仆苦笑着摇头,说:“真不知是哪个老家伙教出你这么一个古灵精怪的孩子,修为不高,胆识却不浅。好吧!禁元仙石就禁元仙石,成交了!不过,告诉你一个不大好的消息,当年与此禁元仙石共生的释元仙石却因几位奇人相争已被击碎。光这一颗禁元仙石,除了可以抓抓灵道之外,没什么用了!”
费日一点儿也不觉得可惜!要知道,他的虚空指环里有成千上百的灵丹,根本不需要再吸取什么灵道修为。何况费日本身对修行没多大兴趣,之所以有今天也是机缘巧合而已。故闻言之下,也不觉得有多失望。食指、拇指一曲,就将裂茧丹弹向老仆,口中说:“本来,向老前辈孝敬一颗丹药是不能求回报的,只是这颗禁元仙石对晚辈刚好有点用处,所以才厚颜求取。还望海涵。”
都说年龄越大的人越喜欢听人恭维,这话果然不假,老仆见费日前居后恭,说话又得体入理,顿时心花怒放,哈哈大笑,示意高长道将仙石送过来的同时,将一块乌黑的竹牌也一并递了过来,说:“老朽和贝小哥也算有缘,这块乌竹令送给贝小哥。今后要事用得着从东海方向过来的客商,不妨出示此牌,如是本岛弟子,必尽全力相助!”
费日接口竹牌,入手一沉。从纹理和外观上看,都是竹子无疑,但却沉重如铁。费日心知,这是一种产在东海南麂岛一种极为罕有的“铁竹”所制。竹牌正面刻有苍山海水图案,线条苍劲细密。背面以某种锐器刻有一个拙劣的“七”字。费日也不客气,说:“长者赐,不敢辞。贝符在此谢过前辈。”
老仆眼睛一翻,转身对高长道说:“此行能得裂茧丹,已足以值回所有货物。斗宝交易会到此为止吧!”
高长道点点头,示意桃花宣布斗宝交易会结束。桃花盈盈一笑,站起来,刚想开口。金幸道截口说:“会后请各位在场的永嘉城商家留一下,如何?”
高长道见没他什么事了,就先行告辞离开。最外围的一些看热闹的人也知趣地相续起身,反正今天一轮一轮的斗宝已让他们大开眼界,估计今后半个月内的酒楼茶肆中,各种奇宝和费日都可能成为首选话题。
桃花知趣地招呼几个打杂的过来整理桌椅,然后带着留下来的十几个人,换到二进里轩的一处小客厅中。客厅里暖暖地生着火炉,几个机灵的小丫鬟将烘热的软垫铺在坐椅上。在每一处桌椅边,都有一只两口小炉,正温着酒和芙蓉大陆传统的姜汁藤汤。
本来华慕斌是不大愿意来的,但金幸道好说歹说,拉着了他,甚至还破例地请费日和多情怯一起,列席了这次非正式的会面。
各人在自己选定的位置入座后,金幸道以主持的姿态说:“本来一个海外客商的斗宝交易会,几乎是不可能让我们的几位大佬一起到席的。所以,我想听听各位出席的理由。”
梦良酿叹气说:“永嘉城割让玉瓯国,玉瓯国又将之封为白鹿候费日的领地。今后,是福是祸,不得而知。故大家借此会,出来看看风头。不知金老板有什么高见?”
金幸道并不直接回答梦良酿的话,转向千秋妍说:“不知玲珑娇集团做何打算?”
千秋妍微皱着眉头,显然对杯中的酒和姜汁藤汤都没什么好感,只是为了表现风度,才一口一口地小抿,闻言停杯说:“像此等大事,在玲珑娇集团向来是由玲珑心姐姐负责决定。本姑娘来此,只是因为高长道夸口带来了几样不逊于本集团七巧玲珑石的宝物。如果高老板有兴趣的话,可以与玲珑心姐姐交流一下。另外,据我所知,金生丽水家族的决策权力应该集中在长老会吧!”
金幸道傲然一笑,说:“商家讲究是一变通二字,法无定法,总不能事事都依靠别人吧!”
千秋妍美目微凝,说:“那么金老板的意思是?”
金幸道转身向华慕斌说:“玉满昆仑集团可以说是真羿国最常青的商业集团,不知对此事有何看法?”
华慕斌愕然说:“要有看法吗?人家割人家的城,人家封人家的地,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在哪里不是做生意?只要赚钱就行!”
几句话,听得在座的几位豪商们大摇其头。华家?这就是华家的子弟?
倒是金幸道微笑着点头说:“不错,商家逐利,讲究的就是赚钱两字。但是,不同的环境都会对赚钱产生不同的影响。玉瓯国政策明示儒术,暗用黄老,讲究的是重农抑商。虽然民间百姓家境富裕,但大多自给自足,商家发展的余地不大,且商家在玉瓯国地位低下,所受的盘剥又甚于其他国家。”
老冬烘大点其头说:“正是!正是!我玉芝堂在芙蓉大陆各国的分堂,除了烂柯高原之外,就属玉瓯国的经营最差。虽然驻店的医家大赚其钱,但药物的贩运却一直在亏!”
另一位肥头大脑的富商接口说:“那么金老板的意思是要迁出永嘉城?”
金幸道环视一周,自信地说:“不是迁出永嘉城,我的意思是迁走永嘉城。如果与在座的诸位合作,我们完全可以在永嘉郡的东部,现在的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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