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云的彼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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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云的彼端-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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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兽印一出,四方鸟兽哀鸣,连费日身边的雪雕感受到驭兽印中的杀气,也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身子。驭兽印中封印的灵兽越多,其杀气威力就越大。当前的驭兽印中至少集中了两只九级灵兽、一只八级灵兽和近十只的七级灵兽,外散的杀气让雪雕都觉得难受。

这时,从玉峰之中,传出一声清鸣,悠远清雅,仿佛自天际而来,又像是从心底直接泛起,四方天地顿时一清。空中正准备耀武扬威的驭兽印在这一声清鸣中,颤抖了一下,无力地落了回去。

就连五行圣兽也只限于统领各自系的幻兽,但神兽白鹿却是天下幻兽、实兽的共主。飞白虽然刚进入成熟期,但对这种仅能封印近百只灵兽的驭兽印根本不放在眼里。驭兽印与其说是想压制白鹿,还不如说是一个诱饵:白鹿身为兽类的王中之王,对于封印其下属的法宝天生就有一种敌对态度,不是它被封,就是法宝被毁,简直就是势不两立。

果然,在玉峰中部一处碧色凝翠的地方,轰然破开,一道白光冲天而上,形成直径十米的光柱。光柱中,现出飞白的身影。浑身一色纯白,淡绿色的角中透出几线浓绿的环纹,淡黄色的尾巴呈莲花状卷起,双翼展开,火焰流动,目注着驭兽印落下的地方,挑战似地昂首轻嘶,引得远远近近的鸟兽仰天长嘶,四处回荡。

费日微微一笑,心想,好家伙,连出场都这么拽,当初真是小看你了!

飞白好象感受到费日的想法,朝他的方向看了一样,一个声音在他心底响起:“费日老大,你来趟这场混水干吗?不会是想找我回去聊天吧!”

费日哈哈大笑,忙努力向飞白传送自己的想法:“飞白,你忙你的,我只是来随便看看!”

飞白回传了一个顽皮的笑容,双翼一拍,飞向山后。山后,七星真人正严阵以待,天枢、天璇、天玑、天权…按照七星方位早就站定,每人手持道器,如临大敌。

“师兄,你说那七个笨蛋真能抓得住神兽白鹿吗?”瘦头佗的笑,总让知道他底细的人觉得有几份诡异。

胖头佗冷冷地说:“如果神兽白鹿是这么容易制服的,木鱼主持还郑重其事要让我俩带着猪头钟过来干什么?”

“那是!那是!”瘦头佗连连点头,说:“还是师兄想得周到!”

猪头钟,妙果寺的镇寺之宝。当年妙果寺初创时,十三僧人四处化缘,采四海奇珍造寺。其中一个和尚叫宝善,年纪最大,本领却最低,平时只在香积厨负责大家的饮食。在造寺的任务分派时,他分到的任务也最小,造一口巨钟,高两米,直径一米五,声音必须传遍方圆百里。

这对修行道来说,只要化一些普通金属,加入点晶石,用元婴之力炼出来就是了。宝善和尚不同,他每天都很辛苦的去化缘,不管化多少,全都拿去换吃喝。每天一个猪头一壶酒,吃完了去化缘,化到了再吃。

一直吃了一千零八天,当寺里所有的建筑、佛像都完成的时候,那十二个和尚再也忍不住了。宝善和尚在外吃完猪头和老酒,醉醺醺地回来时,十二个和尚把他扯到钟亭里,指着空荡荡的钟亭说:“宝善,你化的钟到底什么时候能挂上去?”

宝善迷迷糊糊地说:“再等几天,就可以了!”

十二和尚不干,他们一致决定,除非明天天亮前,宝善和尚能将许诺的大钟挂在钟亭里,否则,就将他逐出妙果寺。结果宝善和尚一面摇头叹气,一面趴在钟亭外狂吐,紫金色的呕吐物,让十二和尚站得远远地。不多时,亭中光华四射,顶上云彩聚集,宝善和尚居然直接飞升。十二和尚吃惊地回到钟亭时,发现他刚才吐出的东西正是一口两米高,直径一米五的巨钟,只是还差一个钟钮,无法挂起来。

如果能熬满三年一千零九十六天,当钟钮完成时,这口钟就是远古记载中的天界伏魔清心钟,钟声一响,能逐退千里内的邪魔外道。在钟声中,佛家修行道的元婴之力的威力可以暴涨十倍,又不会有不良后果。就算是缺那个钟钮,也已是最顶极的道器,成了妙果寺的镇寺之宝。十二和尚深悔自己修行中“我”、“慢”两种心魔不清,有眼不识泰山,就将这口钟命名为猪头钟,以示警惕。这次木鱼法师将此件镇寺之宝交胖瘦头佗带出,可见对神兽白鹿的重视之情。

那边的七星真人正严阵以待,他们的战术很明白,用驭兽印诱使飞白发怒,然后,以七星阵式消耗飞白的力量。当它力量不续,放弃进攻时,七星真人就以各种道器出手,力争制服飞白。

飞白看着挺立的七星真人,大翼一拍,两道赤红的火柱直喷七星真人而去。七星真人天枢位上的天枢真人,手持赤炎焚海珠,迎着火柱,口念真言,元婴之力透过赤炎焚海珠,形成一个旋涡,将火柱力量吸走大半。

另外六个方位上的天璇、天玑等几个人也驭动手中的法宝,将火柱剩下的威力轻易的化掉。飞白刚才只是一个试探,见七星真人的出手,嘴角一拉,露出轻蔑的笑容,在半空中飞舞,头上青龙角绿光一闪,弥漫出绿色的烟雾,不断地向地面降落。

第十五章乱云纷争

天璇真人手中的东方木如意正是木系道器,见飞白不断降落的绿雾中弥漫着木元素的涌动,释然一笑,高挚东方木如意,发出深绿色的柔光,将绿雾中的木元素鲸吸而去,正待反向驭动东方木如意,给飞白一击时,却见飞白的嘴角越拉越大,露出诡异的神情。

飞白刚才放出的绿雾并不是单纯的木元素,而是一种三层结构的元素组合,中央是狂暴的火元素,外面裹着一层金元素,再外面才是木元素。由于神兽天生的五行之精,使它弄出来的东西,在外表看起来都是纯净的木元素,让天璇真人上了个恶当。

天璇真人惊觉不对时,已经晚了。飞白双翼高举,直指天空,翼上火焰羽绒开始熊熊燃起,元素组合中央的火元素感应到同种元素的振动时,顿时变得狂暴无比,直接将外层的金元素向外爆出。金克木,木生火,两相冲击下,天璇真人的东方木如意顿时毁于一旦。

“孽畜,尔敢!”玉衡方位的玉衡真人与天璇真人交往最好,见天璇真人吃亏,忙祭起手中的伏龙鞭,在空中闪出重重如山的鞭影向飞白落去。

飞白根本不把这种级别的道器攻击放在眼里,它是刚进入成熟期,才会跟人这么动手,如果再过百年,各种能力长成时,在人界唯一能跟它玩两把的,也就只有散仙而已。它四蹄生云,莲花状的滕蛇尾一批,在空中早已弥漫待命的土元素直接凝结出碗口大小的岩石,下冰雹似地往下砸去。

在司防守的摇光真人,见岩石来势汹汹,忙将元婴之力,注入手中的神灵天罩,一个透明的半圆形穹顶,罩在七星真人的上空,不时闪烁出七彩的光芒。

谷粱天微叹一声,说:“不愧是神兽,居然还懂得用智,我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幻兽啊!”

公羊大地说:“会仙阁的那七个笨蛋,只知道自己法宝多。不用点脑子,也想抓神兽白鹿,真是自取其辱。”

左传人点点头,他看出飞白根本是在逗七星真人玩。所以,才会不断地调用五行元素,形成各种效果不同的攻击逼得七星真人手忙脚乱。像它这样的神兽,最厉害的攻击,根本不是利用五行元素,制造所谓的道术效果,而是直接将五行元素浓缩后,从口中喷射。

飞白除了陪着七星真人玩玩之外的另一个意图,就是熟悉以自身的力量调动天地间五行元素的技巧。七星真人的能力对它不能形成威胁,又有一定的防御能力和攻击力,正是试手的最好材料。

一鹿七道,场中的争斗越来越乱,飞白对五行元素的组合运用也越来越熟悉。风刃、火柱、石箭、流金、水龙……各种各样的攻击满场乱飞。对飞白来说,几乎已到了心意一动,外界五行元素自动应合的地步。

就在七星真人的境况越来越窘迫时,另一边,笑嘻嘻的瘦头佗突然颜色一正,说:“不好!不能让它玩下去了,它根本是在练习对五行元素的操控。”

胖头佗说:“你的意思是我们要马上插手?”

“正是!”瘦头佗的额头一亮,元婴之力,形成一团淡红色的光华隐隐地浮了出来。胖头佗见状,右手一托,出现了一口拇指大小的铜钟。他将元婴之力,凝在左手,一连三十六掌,记记拍在种顶残缺的那处兽形钮环上。铜种“嗡”地一声,迅速涨大,变成了猪头钟的原形,高两米,直径一米五,通体金紫古朴,浮动着威严的光华。

瘦头佗的元婴出现在淡红色的光华在,双手合十,朝猪头钟摆了三摆。猪头钟“呼”地一声,轻如稻草般,浮起在半空,金紫色的光华流动,罩落在地面胖、瘦两头佗身上。

胖瘦头佗平时的笑容和冷峻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庄严,身周流动的金紫色光华,衬托得两人就像是两尊来自天界的罗汉。

胖头佗左手掌心向上,置于丹田处,右手五指平直,亮掌向外,举与肩齐,口中念道“嘛”!一个金紫色的梵字出现在他的面前,他遥遥地往飞白一指。金色的秘咒“嘛”,立刻飞出,朝飞白在空中若隐若现的身影飞去。

已赶到玉峰的修行道几乎都看出了这其中的奥妙,不只是胖头佗。当他的“嘛”字真言向飞白击去时,山左,升起了一道白虹,白虹中一口三尺长,一尺宽,与其说是剑,还不如说是一把铲子一样的兵器,正霞光万道,奔向飞白。山右,更复杂,同时升起了三样道器,一支笔,笔头舞动,画出座座山脉,这些画出的山脉就像是实体般,直压飞白而来;一只小鼓,每一振,都将飞白身周的五行元素驱散一部分;一只袜子,没错,居然是一只袜子,也看不出是什么用的,就是在空中不断打转。

“好卑鄙的修行道,这根本就是群殴,跟街头流氓有什么区别!”费日不知道飞白能不能对付得了这些道器,但他对这种样子的打法,打心底表示蔑视。

李玄星“嗤”地一声冷笑,说:“其实修行道比世俗道更直接,他们对功名利禄,酒气财色都没什么追求。他们唯一追求的力量,到了最后,自然是拳头大的说话算数,其他的仁义道德根本就是狗屁!”

费日乍一听到这种论调,跟他对修行道的想像完全不同,不由地一愣,转向华慕斌问:“花花公子,你觉得是这样的吗?”

华慕斌破天荒地学着费日搔搔头,用一种没有自信的口气说:“很难说!我也总觉得这种说法不对!但从我看过的关于修行道的记录来看,好象都是这样!他们决定很多事,都是直接决斗,强者赢得说话的权利。”

“知道了!”不知是否错觉,李玄星和华慕斌从费日的话里听出一种刻骨的冷意:“那几位可敬的修行道又是些什么人?”

李玄星一一给费日解说:“那枚铲子一样的道器叫白虹宽剑,是散修的修行道东海剑客的心炼道器;那支笔名生花笔,是生花会的副会主论理书生的道器;鼓名夔鼓,不过蒙鼓的不是夔龙皮,而是夔牛皮,功效是差了点,但在修行道里混混还是可以的,应该是龙腾山脉中仙音洞的东西;那只袜子,连我都不知道。”

飞白似乎也知道形势不妙,仰天长鸣一声,将空气中的五行元素一吸而空。翼舞蹄扬,小心地避开那只袜子和那个飞舞的金色“嘛”字,身子一翻,口中吐出一道炽白的光芒,直朝白虹宽剑压去!白虹宽剑剑身一亮,吐出尺长的剑气,与飞白的炽白光芒撞在一起。

剑光和光芒的撞击,在空中爆出瞬间的强烈闪电,飞白被撞出五十米开外,白虹宽剑也悲鸣一声,剑尖缺了一颗米粒大小的口,摇摇晃晃地飞向山左,落了下去。

费日不敢以神识打扰飞白,但从它攻击的方向可以看出,其实对飞白威胁最大的是那只袜子和金色的“嘛”字,他恨恨地说:“那个‘嘛’字又是什么来历?”

李玄星说:“妙果寺的六字真言之一,蕴有伏魔降妖的大神通!”

“切!”费日嗤之以鼻,说:“什么大神通,只知道欺负人家一只小白鹿,有本事去杀几个魔道让我们看看!”

“小白鹿?”李玄星奇怪地看了费日一眼,说:“神兽白鹿在你眼中居然是一只小白鹿?你知不知道这只小白鹿甚至能超越灵道修行的限制,以畜生道直接修入天界,甚至神界?比绝大多数自以为高人的修行道不知要厉害多少倍呢!”

将来能怎么样,那是以后的事的,如果连眼前这一关都过不了,飞白可就没有“将来”这两个字了!它全身一抖,身形略略涨大了将近一成,赶在生花笔下重重山峰压下来之前,翻身上了山峰,四蹄翻飞,直往峰顶跑去,一直跑到空中最高点时,一个俯冲,掉头向夔鼓扑去。

四蹄踏空,应着夔鼓的鼓点,一声一步,整个身子在空中起伏,像是游鱼一样,侧飞过金紫色的“嘛”字,到了夔鼓之前,头一低,颅上的青龙角前伸,亮出一枝雪白的尖刃,在夔鼓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直刺鼓面,一挑一划,然后整个身子像闪电一样飞退。

“扑”!夔鼓的鼓皮一被划破,就失去了震摄制敌的节奏,孤零零地自空中落下。

飞白看了一眼空中还浮着的三样东西。那只袜子一直没有对它进行攻击,浮在那里打圈,好像是最没害的东西,但它以神兽的直觉,认为那才是最难的对付的东西。至于那种生花笔和真言“嘛”字,因为不能配合,更自为政,也不是不能抵抗。

它略一权衡形势,再次长鸣,压下体内因为连破两件道器而浮动的气血,身形一隐,瞬间出现在春秋笔前,口中五行元素喷射而出。春秋笔在空中迅速地划了个“盾”字,立时,在面前张出一张张盾牌,抵挡飞白的喷射!

费日盯着飞白的身影,对李玄星说:“你觉得白鹿能挡得住这几件法宝的攻击吗?”

李玄星说:“很难说,论理书生的修为在修行道第四境界兜率天下品,不过那只生花笔却是他从另一位已飞升天界的前辈处得来,能让他的攻击发挥出兜率天上品的威力。还有那个嘛字真言,在几件法宝的震荡风云下,到现在一点褪色的痕迹也没有,显然经过某种道器的加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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