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兰前不久回PLANT去了,她很难说帕特里克会怎样对待这个儿子,因为她觉得这个男人现在已经不太正常了——比起这个她更加担心拉克丝那边的情况,但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没有必要再担心了,因为拉克丝和大天使号以及草薙号终于以阿斯兰萨拉的回归为契机会师到了一起。
“巴尔特菲卢特,”早些来到“门德尔”的尤瑟在永恒号抵达之后第一时间去见了自己的老朋友,“没想到你小子居然真的这么干了。”
“说出这些话来你未免也太不了解我了。”沙漠之虎这样笑道,他的肢体有些残缺了,但是此刻因为无重力环境,他的行动和常人没有什么两样,尤瑟忍不住咧开嘴露出一个大大咧咧的笑容,“对了,小姐她……”
“克莱因先生他……”安特留将目光转向趴在基拉怀里哭泣的拉克丝,他倒是知道克莱因议长对于尤瑟来说几乎是另外一个父亲,如果尤瑟现在觉得难受而哭出来的话,他也觉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尤瑟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做,只是微微垂下头:“嗯。”她轻声这样说道,“克莱因议长也一定想到过这样的结局吧。”
“你……”
“喂,现在可不是像这种事情的时候。”尤瑟抱着胳膊看着一旁的粉发少女,虽然希望现在安慰她的是自己,但是现在上去把基拉扯开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当然,她还是决定往那小子的饭里放朝天椒,“没想到你会加人克莱因派。”
“是我自己决定的,阎王把这条命还给我,我也不能浪费了不是吗?”这个能说会道的豪放男这样笑道。
“呵。”尤瑟轻笑一声,随后皱起了眉头,“劳鲁克鲁泽最近有什么动作吗?”这是她迫切担心的事情,既然安特留在PLANT,那么她直接问他也许会得到有用的资料。
“据说从阿拉斯加带了一个女俘虏回来。”安特留的表情稍微看上去带着些厌恶,“好像是让那个女俘虏住进他的队长寝室了吧。”他不经意似的这样说道,说这话的时候他闭着眼睛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但是却微微睁开一条缝偷窥尤瑟的表情。
尤瑟的嘴角抽搐了两下,“他还真干得出来……”她扶了扶额,“不知道伊扎克那边怎么样了。”她现在有些后悔在阿拉斯加喊的那一句话了,伊扎克那个暴烈的性子她又不是不知道,不过转念一想这孩子大概没这么傻吧……
而在PLANT,对于克鲁泽带回来一个自然人女俘虏这件事情本就让他不爽快的伊扎克,对于同伴在战场上射杀已经投降的战俘这件事情本来就让他心里不舒服,虽然当时只是不屑的说了一句:“射杀那些不会动的靶子有什么意思。”他依旧下意识的产生了迷茫。
他想起尤瑟曾经说过的:“小心克鲁泽。”但是……这也是说的尤瑟却叛变了,明明活了下来却不回到PLANT,现在更是和长腿那帮家伙混在一起,“可恶!”他狠狠地砸了一下床,脸上狰狞的伤疤因为整张脸皱了起来而显得更加狰狞了。
而当后来他收到命令要和克鲁泽一起潜入殖民卫星获取资料的时候,因为克鲁泽的低语,他又忍不住怀疑起自己的队长来,尤瑟无异是可以划入克莱因派的,但是他想起她在阿拉斯加作战中拼命的喊着要所有人撤退的样子——她不可能的。
伊扎克这样想到,即使在受训的那段时间里面他一直口不择言的喊她疯狗,但是他知道的——老师不可能的。
不会将所有人的性命放在这样的地方看着他们变成破碎的血肉。不会将扎夫特的作战消息透露给地球军。不会丢下他们这群她一手带出来的孩子的。
“可恶!”满脑子都是问好的伊扎克怒吼一声,“混蛋啊!”他苦恼而焦躁的坐在决斗高达里。
而在战场上,尤瑟凭借着优秀的驾驶技术绊住了灾厄高达,那红色的流星展示着昔日扎夫特最强战力之一的尤瑟——红色恶犬的实力。
——可恶,这家伙怎么这么难缠!尤瑟忍不住有些恼火,爆发力,反应力似乎都和她教过的一些学生不相上下——这架机体的驾驶者真的只是自然人吗?还是别的什么?
此时她却收到了穆的通讯,“扎夫特在这里。”他简洁的说了一句,尤瑟皱起了眉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中腾升而起,“是劳鲁克鲁泽?”她这样问道,还来对方肯定的答复,“还有‘决斗’是吗?”她问。对方没有回答。
那家伙怎么会亲自来?!尤瑟这样想着,将逼近而来的“灾厄”逼退,“基拉!这里交给你,我去L4那里看看!”
“尤瑟前辈?!”基拉掷出光束回旋镖将企图追击红色“战神”的灾厄高达当了下来,飞过永恒号的时候尤瑟通告了一下,“可能是克鲁泽和伊扎克,我去看看!基拉和阿斯兰在这里继续战斗不能让地球军击沉任何一艘战舰。”
“真是的,这个家伙。”安特留摇了摇头,“最近她总是这么喜欢逞英雄吗?”
“这件事情就让她去吧,她总是能把事情处理好的。”拉克丝微笑着说道,知道尤瑟在战斗中去向不明的她再同时失去父亲和尤瑟的时候真的忍不住嚎啕大哭了一场,但是她现在知道尤瑟还活着,这份失而复得惊喜些许的冲散了失去父亲悲伤。
当尤瑟赶到的时候,克鲁泽正打算用他的光束来复枪射击强袭高达,所以她先行一步对着那架对她来说有些陌生的机体来了一枪,克鲁泽的机体受到了损伤,他从驾驶舱里面出来,尤瑟皱了皱眉头,也从“战神”中出来,穆受了伤,尤瑟皱起了眉头,“你呆在这里,我进去。”说完就撇下穆一个人自己去追踪克鲁泽的踪迹了。
“呵,没有想到来的会是你啊,尤瑟。”那个声音似乎很久没有听到过了,低沉而带着狡黠的,让人摸不透的情绪。
“为什么不能是我呢?”尤瑟将手中的枪拉开保险,躲在掩体后面嘲讽道,“劳鲁克鲁泽……不对,应该是劳鲁弗拉达吧。”她尖刻的笑道,好像用这个名字来刺激克鲁泽能让她觉得开心一点异样。
“……不许叫那个名字。”这个名字永远是克鲁泽心中永远的噩梦,他的表现有点不太像那个冷静睿智的克鲁泽队长了。
“你说不许叫就不许叫?那我也太听话了。”尤瑟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这一刻她的形象再次和那个十三岁的女孩子重叠在了一起,“怪大叔。”
“……呵呵,哈哈哈……怪大叔?我只比你大两岁啊……尤瑟。”克鲁泽的笑声几乎有些疯狂了,“我真是讨厌你啊,从认识你的时候开始就讨厌你啊!”他这样说着,“根本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你知道那个名字,那么就是调查过我的事情了吧!真是辛苦你了啊!”他这样说着,对着尤瑟躲藏的掩体开了两枪,那枪击声在空旷的研究所里回响着。
伴随着克鲁泽疯狂的笑声。
“嗯,我调查过了。”对比克鲁泽,尤瑟的声音显得很平静,“所以我想我差不多已经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了。”
“哦?”男人也躲在掩体后面,他们两个像是两头博弈的猛兽一样,随时寻找着机会给对方致命一击。
尤瑟冷笑着说道:“因为人类追求不死的狂梦而被迫成为牺牲品的,从来都不止你一个人。”她说着这样的话,微微将身体移向掩体一侧,但是尚未探出身体就被克鲁泽攻击了一枪,“切。”她咋了一下,只得回到掩体后面。
——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背负着别人的狂梦,而付出了一生作为代价吗?别得意忘形了。
尤瑟瞄准机会向克鲁泽开了两枪,可惜没有打中。“我知道你的事情,我的事情你却不知道,所以我还是比你强一点的。”她放肆的嘲笑道。
——你身体里面的纳米机器人是取不出来了,你的生命几乎都是靠他们维持着的,但是……他们同时也在消耗你身体里面的金属元素进行自我“繁殖”。
——所以我还能活多久?
——按照这个“繁殖”速度,少则九个月,多则一年。我会想办法尽量拖延的。
——活着可真好,快点结束战争吧,如果时间拖得足够久,我想到地球上去。
“抱歉啊,我一点……”她将打空了的弹夹退镗,然后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我啊,就算没有多久可以活,我也不想……为你的命运陪葬!胆小鬼!”她举起枪猛地站起来将自己往一边抛出去,在飞跃的过程中她的子弹打中了克鲁泽的头发,擦下了他的面具,而克鲁泽的子弹则打中了她的腰侧。
尤瑟整个人滚到了新的掩体后面,用手捂住伤口,红色的血从指缝渗出来。克鲁泽下意识的遮住了自己的脸
“不敢报复的我是懦夫,而为此疯狂的你是胆小鬼,哈哈!”她的声音像是尖利的刀一样刮着一切,“不如一起死在这里怎么样?疯子。”
“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疯狗。”克鲁泽放下挡着脸的手,那张脸上有着一双炯炯有神的漂亮蓝眼睛,而那张原本应该很俊俏的脸早已经老朽,满是岁月的刀痕。
“可怜的家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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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你的提议虽然不错,可惜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克鲁泽侧身躲到掩体后面,对于他来说跟进来的是尤瑟而不是穆的话,就没有任何意义。
——背负着他人的狂梦而失去了明天的自己,为此疯狂的自己是胆小鬼?克鲁泽并不是这样觉得,他是审判者,全宇宙唯一有资格审判全人类的人,至于尤瑟所说的,他并没有兴趣去了解。
尤瑟的伤并不重,因为有驾驶服的保护她实际上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而已,就当两人这样对峙着的时候一个有些焦急的声音这样喊道:“尤瑟小姐——,你在什么地方?”尤瑟浑身一颤,这个臭小子怎么跑过来了?不是叫他守好拉克丝他们吗?
“基拉!别过来!快点带着穆那家伙回去!”她想从掩体中探出头去,克鲁泽对着她藏身的地方就是一枪,子弹打在墙上溅起火花,尤瑟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伸出手反击了一枪,而此时基拉已经进入了两人对峙的房间,那浸泡着死胎标本的,阴森森的实验室——让尤瑟比较欣慰的是这个熊孩子也算机警,进来的时候猫着腰快速的躲在了掩体后面。
“基拉?”克鲁泽在他躲藏的地方发出嗤笑,“基拉大和?”他的声音低沉而满是嘲讽的味道,“啊,你就是‘自由’的驾驶者吧,没有想到你居然还活着啊。”他缓缓的说道,因为尤瑟在场,他没有从掩体中出去,但是语言里却浸透了猫捉老鼠般的玩弄意味。
“闭嘴!”在他开始他的长篇大论之前,尤瑟用干脆利落的一枪打断了他的话。
“穆拉弗拉达没有来我真是很遗憾啊。不过你来的话,我也不介意。”对尤瑟的怒吼毫无反应的克鲁泽继续他的话。
“——我叫你闭嘴你没听懂吗?!”尤瑟从藏身的地方飞跃出来,身上还带着伤却不影响她的动作,一个漂亮的翻滚尤瑟赶到了躲在沙发后面的基拉身边,少年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尤瑟腰侧的血迹,“尤瑟小姐!”
“嘘。”尤瑟示意他安静,然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的伤没有大碍,“那家伙怎么样?”
“提亚哥带穆先生回去了。”基拉立刻明白尤瑟指的是谁。
“那就好,基拉,听我说,立刻离开这里,我给你制造离开的机会……”尤瑟低下头躲在沙发后面,无论是克鲁泽还是她都碍于对方的关系不敢轻举妄动,而尤瑟这边还有个新兵蛋子,她皱起了眉头。
“不行!尤瑟小姐要和我一起离开!”基拉手里也有枪,他坐在尤瑟身边的时候有些激动的说道。
“……臭小子。我可管不了你啊。”尤瑟想试着从沙发后面探出头去观察一下形势,但是她的举动立刻换来克鲁泽的枪击,尤瑟切了一声骂道,“妈的。”面对克鲁泽,越是火气大她就越要冷静,但是她真的已经很想杀掉这个家伙了。
“——这里是禁断的圣域。”克鲁泽的声音再次传来,“基拉大和,有没有觉得眼熟呢?这里可是你诞生的故乡啊。”他拖着语调这样说着,“人类的贪婪欲望——在进步之名下,一群愚蠢的人追寻疯狂梦想的故事……”
“我说了叫你闭嘴……”尤瑟刚想动克鲁泽就用子弹让她缩回沙发后面。
“——你是自以为神的蠢货的儿子啊,怀着贪婪的欲望而创造出来的你——我以为那对双胞胎已经死了,尤其是你,结果你还活着——真是奇迹啊!那岂不是让我这样的人也要相信,奇迹和梦想的可能性了吗?!”克鲁泽的声音里带着疯狂的讽刺。
“基拉!立刻离开这里!”尤瑟的子弹还留下一颗,她夺过基拉手中的枪械,对着克鲁泽所在的位置开了两枪逼得对方躲回了掩体后面,尤瑟推了基拉一把,“快点走。”
“一起走!”基拉抓住尤瑟的胳膊这样说道,虽然他现在真的很想知道克鲁泽究竟知道些什么,但是尤瑟小姐这样催促着他离开必然有她的道理,——也许尤瑟小姐有不让自己知道的理由吧。
“哼。”克鲁泽冷哼一声,“尤瑟,就算你这样保护他,有些东西也是无法改变的,怎么——害怕我将那事实放在阳光之下吗?!——关于那孩子的父亲,这些自以为是的愚者的所作所为?”克鲁泽的声音回荡在那空荡荡的实验室里,和那些死胎的标本一起形成了一个冷冰冰的嘲笑的嘴脸。
“克鲁泽,我也是背负着人类狂梦而失去了未来的人,但是对于我来说,我所有复仇的对象都已经死了——如果他们还活着我绝对会去杀了他们——但是他们依旧死了,我没有必要再将我的仇恨扩大,你想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情,但我绝对会阻止你。”尤瑟突然笑了,用不亚于克鲁泽的讽刺语调说道:“你在嫉妒这个孩子吧,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长大,毫无心理阴影的长大,像个普通的孩子那样——劳鲁克鲁泽——你在嫉妒他吧,”她尖锐的嘲笑道。
这简直像是两个疯子的对决,而基拉就是那个倒霉的被夹在两个疯子之间什么都不知道的正常人。
“凭你能做到什么呢?”克鲁泽这样讽刺道,他从掩体后面走出来,伸手按下照明开关,他的枪口对着基拉,而尤瑟的枪口对着他,“比比看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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