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是为了改变什么人的命运而听从召唤再次来到凡世的?”艾琳娜开口,语气中带着点迪卢木多所不明白的讽刺,“真是高尚啊。可怜的执念者。”她在话出口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自己,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灿烂的,“与其说是为了改变某个人的命运,不如说是为了满足个人的英雄心理吧。抱着‘我改变了这个人的命运,这样一来一切都会不一样,这样辛苦的我真是了不起啊’这样的想法才大言不惭的说,要改变某个人的命运这样的话吧。”她抬起褐色的眼睛,这样微微眯起的双眼让她看上去像条阴险的毒蛇,“那个人真可怜呢,她的努力和夙愿被把她害成那样的人一力给否定了,还摆出一副救世主的样子大言不惭的说要改变——你用什么立场去改变呀?”这样不紧不慢的语调,否定了迪卢木多来到这个世上,参加这场无稽的战争的全部原因。
即使千年不见,骑士的容貌依旧那样的俊美,连天上的月亮都要为之失色,但是艾琳娜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兴趣在看到这张脸了,她不知道他有多努力,也不想知道他有多努力,她不在乎,从肯尼斯的嘴里听到这个人被召唤出来之后所许下的愿望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能确定,他所说的,那个要改变命运的人,就是过去的自己,艾兰尼奥。
但是为什么她不觉得感动,只是觉得可笑呢?他用什么立场去改变?那苦楚她已经受过一次,他要改变什么呢?他在后悔什么呢?艾兰尼奥这个名字消失在了凯尔特的传说中,没有人知道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芬妮亚的传说没有艾兰尼奥的一席之地,迪卢木多依旧和他的公主生活在梦幻的城堡里,没有人富余过他,没有人幸福过他,他有着两个妻子,有着四个子女,直到最后被野猪夺去性命,他过得很好不是吗?
难道不是这样吗?艾琳娜只觉得一股怨气徘徊不去——迪卢木多奥迪那,你从来没有实现过你对我的诺言,在我死后你不是依旧幸福的过着你的小日子吗?你究竟在后悔什么呢?艾兰尼奥只不过是一个在芬妮亚的历史中都没有留下名字的人而已。
你在证明你有多爱我吗?哈哈哈,笑死人了,真的笑死人了!要把我活活笑死了!
“只有这件事情,请您收回您的话。”迪卢木多皱起了眉头,艾琳娜的话让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这个时候却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他猛地回过头——来了吗?骑士王。但是现在——他向前一步,这个时候还是先带着自己能够保下的master逃跑,要是肯尼斯在这里折戟那么他的执念——即使是被否定的执念——也就在这里一起完蛋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却发现艾琳娜望着他露出一个微笑,她的手放在肯尼斯的脖子那里刺了一下,后者立刻失去了意识。
虽然是唇语,他却能明白她的意思——出去迎战,否则——她的目光停留在旁边的肯尼斯身上——否则他就死定了。艾琳娜站在肯尼斯的身后,这个位置并不方便lancer投枪,这仿佛是知道他的战斗方式的人才会……不,并不只是知道,这必须是熟知,必须是无数的日日夜夜并肩作战才会有的熟稔——
面前的这个人——面前的这个有着艾琳娜容貌的少女——一瞬间他似乎全都明白了,狂喜夹杂着悲哀和苦痛的绝望,他却笑了,笑着笑着,眼角流出了血泪,“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他嘟囔着,“这是你想要的吗?”
他被彻头彻尾的否定了,被那个他竭尽全力想要守护的人给否定了,奇怪,自己在之前为什么都没有认出来呢?真是奇怪啊,自己的眼睛一定是坏掉了,所以才无法认出她来吧,对啊,对于已经拥有了完全不一样生活的艾兰,或者说——艾琳娜?
对于她来说,自己的执念又能算什么呢?“哈哈哈哈哈!!!!!!!!!”他突然就这样又哭又笑起来,“我懂了——”他转过身去,“已经没有必要再和saber战斗了。”虽然折服于那少女凌然的姿态和高洁的骑士道——但是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和她战斗了,他没有再看艾琳娜,只是转过身去望着身着铠甲,手中长剑熠熠生辉的骑士王,“如果这是你想要的话,我不会问原因。”
“lancer!!!”saber翡翠色的眸子在骑士的鲜血喷洒出来的时候猛的瞪大了,她来到这里,希望能够与lancer做个了断,看到的却是那个流着血泪的身影自裁,飞溅的鲜血顺着骑士手中的长枪流到地面,他抬起头来,绝望的笑着,“消气了吗?”他不是在对saber说这句话,saber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他身后的艾琳娜身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lancer为什么!
艾琳娜垂着头没有说话,她的眼睛被笼罩在头发造成的阴影中看不清画面,就在那一刻,随着一声枪响,来自肯尼斯处的鲜血和脑浆溅了艾琳娜一脸,她只是无所谓的擦了擦脸,第二声枪响夺去了索拉薇的生命——其实这种事情也无所谓了,艾琳娜这样想着,她抬起眼望着面前渐渐消失的男人,眼神如冰。
“我为什么要原谅你,反正你回到英灵座上什么都不会记得。”最后的话语残酷的撕破了一切,迪卢木多那双曾经温柔如水的金棕色眼睛已经被血泪染得通红,他突然笑了,“是啊!那就永远都别原谅我了!哈哈哈哈哈!”他这样笑着,就像是因为什么原因很开心一样,又像是在黑夜中那余愿未了而痛苦哀嚎的怨灵那样。
所以,到最后他所做的事情都只是徒劳而已吗?真是——真是——啊哈哈哈哈!!!命运啊!命运啊!直到消失的最后一刻,他的笑声还是继续着,那让人心酸恐惧的怨灵的悲鸣声让saber忍不住侧过了头去。
“卫宫切嗣先生,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艾琳娜身上的衣服都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她无所谓的擦了擦脸,雷莎出现在她的身侧,什么都没做只是安静望着面前的少女,她并不怎么相信卫宫切嗣,出现在艾琳娜的身边也是想要明确的告诉卫宫切嗣,偷袭是不可能的罢了。
不过卫宫切嗣也暂时没有要除掉艾琳娜的打算。
直到这一刻,saber才知道自己的master原来和面前这个少女缔结了同盟,而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那黄金女王的master,正是这个少女。
一种不被信任的焦躁感再次蔓延开来,同时还有对卫宫切嗣采取这样的手段来取得胜利的不满——
这个男人玷污了“胜利”这两个词的荣耀。
作者有话要说: 枪哥便当拿好,顺便,被传说给害的躺枪的感觉如何?
☆、日常
雷莎始终都不明白为什么吉尔伽美什会自称为英雄王,也不明白为什么saber会将所谓的骑士的荣耀看的如此重要,在她的眼里,所谓的英雄的称号,以及所谓的荣耀,既不能为她换来一寸国土,也不能使她的土地多产出一成的粮食和税收,她对此毫无兴趣。
那大概就是其他的王者都有令人尊敬的某某王的称号而她却只有伊什塔女帝这样的称呼吧,但是雷莎表示无所谓,所谓的荣耀是最能够束缚人而使得人搞不清方向的东西,若是征服王或者骑士王他们在这里听到她的这番心声,恐怕就要反驳了吧,毕竟这些王者对于荣耀确实是相当重视的。
雷莎坐在窗前翻阅着叶卡捷琳娜二世的女皇传记,这位女皇所在的时代是女皇大放异彩的时代,同时代的维多利亚和另一位苏格兰女王玛丽都是这样的个中翘楚——要是她也生在那样的时代就好了,当初如果不是吉尔伽美什挡路,说不定整个美索不达米亚都已经拜倒在她的铁骑之下——不过这个女皇的胃口很好啊,“原来还可以这么干嘛?”她对叶卡捷琳娜二世打开后宫并且重用她的情夫们为她开疆拓土这种做法很有兴趣。
艾琳娜凌晨回来之后就一直在睡觉,睡到下午都不曾起床,虽然隐隐约约能够猜出一点为什么她一定要这样弄死那个男人,不过雷莎相信已经做出了决定她绝对不会后悔的,接下来,她拿起旁边的飞镖,投射出去的飞镖直接打中了中心,那个标靶盘上写着各种名字,lancer组迪卢木多,ruler组贞德,caster组吉尔斯和他的master,胡姆巴巴的berserker都划上了叉叉预示着他们已经死亡。
表盘上标有assassin的标记上一个画上了叉,一个则打着问号——自己所处的那一组的assassin到现在还不知身份,包括他的master,以及——caster组,同样打着问号的还有用红笔标记出来的lancer组,她曾经感觉自己已经差不多快要摸到这些人的身份了,却失之交臂,接下来就是rider组的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和拉美西斯二世,这两个家伙迟早有一战,可以不用担心,那么接下来就是——
她将目光停留在插着飞镖的archer组上,飞镖的箭头刺穿了吉尔伽美什的名字,“这个家伙的命是我的。”她站起来望着外面正盛的日光,这是冬天的日光,再怎么昌盛都显得那样的苍白——那个黑漆漆的狂战士可以用来牵制saber,还是调查一下他的master的事情吧。
即使和卫宫切嗣结成同盟,她也不会相信这个男人,他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让她觉得好奇的是,这个男人的眼神,明明已经决定投身入血腥的救世道路,却依旧渴求成为所谓“正义的伙伴”这种事情,她觉得很有趣。
而在圣域公馆,特里托革尼娅做着和雷莎相同的事情,她将所知的全部servant和他们的master在纸片上写出来,她现世的职介是lancer,只不过这个职介常见的幸运值并没有表现在她的身上,这大概是她被供奉为胜利的女神而占的便宜吧,她的幸运值是A,这已经算是这个职介里面出类拔萃的幸运值了。
毕竟自己曾经是神明,她对于上位者们的恶趣味多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至于普罗米修斯,她已经想抽他很久很久了,她一直以为他还在高加索山上吊着,却没有想到他已经暗渡陈仓成为了新生的神明——至少先把你决定的事情告诉我一下啊,知道你在我为什么还要累死累活的和哈迪斯波塞冬厄里斯以及这种乱七八糟的家伙不停的打仗啊。
特里托革尼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在所有的纸片中跳出了用蓝色钢笔写出的assassin——到现在为止,只有这个暗杀者组没有出现了——但是原本按照圣杯战争的规则,只能召唤出哈桑,不过现在却不一定的,这不再是普通的人类之间的圣杯战争,而是神所插手的盛宴,对于那位神来说,做出什么来都不奇怪吧?
特里托革尼娅*帕拉斯*雅典娜皱起眉头,既然自己被召唤出来了——作为已经死去的“神”,那么上一届圣战就被杀死的那个人就有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了——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哈迪斯的地狱被摧毁,那么接下来就是普罗米修斯或者说耶和华旗下的“地狱”在处理接下来的事情了吧——不得不说,老友你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不过比起哈迪斯的地狱,特里托革尼娅在感情上还是比较倾向于耶和华的——虽然那一样的血腥一样的到处都是酷刑,但是却不会像哈迪斯那样衣食住行皆是罪,犯一点错就会被折磨得死去活来,而且普罗米修斯对待人类的态度也相对比哈迪斯要缓和温柔的多——毕竟他也算是人类的父亲。
没有父亲不是爱孩子的。
她将那张assassin的纸片放在手上把玩着——如果自己被召唤出来,那么assassin是那家伙的可能性就直线上升了——毕竟他们两个——呵呵,特里托革尼娅冷笑了一声——毕竟他们两个是从神话时代开始就不停的争吵着的宿敌呀。
她苦笑着将手上的纸片撕碎掉,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更加重要的是,以哈迪斯对人类的厌恶,他怎么可能放任人类作为自己的master呢?那么结果就很明显了,他的master绝对不是普通的人类,现在的哈迪斯不需要潘多拉来抚养自己,而是直接和自己一样以鼎盛的状态现世,以他的脾气到现在却依旧没有任何作为,可见他的master绝对是强势到能够将他也镇压下去的存在。
这样的存在一只手就能数过来了,但愿不要是哪个太古神或者超神一时兴起吧。
正当她这样想着发呆的时候,却听见楼上传来各种各样的惨叫声,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剩下的就是那个结界的问题了,要是自己和哈迪斯死了,这个结界就会消失吧,对方的目的是阻止圣斗士参战以防破坏平衡,自己退场的话,圣斗士们就——不对,还是不对,就算自己退场了,以那群家伙的性格也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吧?
真是头疼啊,“死亡”特地来提醒自己,结果身为教皇的史昂偏偏带了这样一群倔脾气的骄傲家伙来,还有那个叫撒加的双子座,他真的以为自己不知道他做过什么吗?只是她不想说出来罢了,年幼的小雅典娜会恐惧他就已经证明了一切,但是他似乎还毫无察觉。
这场战争,是新秩序形成之前的血祭。用上了这么多的活人的血肉和英灵,这样的大手笔也就只有现在能够和宙斯相抗衡的耶和华以及上面那群超古,太古神才能做得出来了,何况“死亡”居然能够作为天启四骑士亲自出现,可见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
想到这里特里托革尼娅更加的头疼了——她不知道接下来的血祭还要死什么人,如果只是servant也就算了,毕竟大家都已经是死人,但是——那群人类,他们真的明白自己赌上性命和荣耀所追求的东西是什么吗?
那个可不是什么万能的许愿机,而是——
大门啊。
楼上的吵杂声越发响了,特里托革尼娅忍不住站了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灵体化来到二楼打开门迎面跳出来一只看上去刚刚成年的漂亮花豹——圣域公馆什么时候养这种大型食肉猫科动物了?
再往里面一看,好家伙,狮子,金雕,老鹰,一条尚且是幼崽的北极狼,一直黑色的老狐狸,自家小丫头趴在狮子背上一把搂着尚且是幼崽的北极狼用力蹭,旁边的金雕一脸苦逼——等等,为什么自己能在一只雕的脸上看出“苦逼”这种表情来?!
特里托革尼娅看到旁边打翻一点的魔药瓶和望天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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