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奴》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囚·奴- 第3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悠悠的叹了口气后,才开口道,“兰儿,这件事情因为绿儿死了,又无旁人的做证,如若王妃有朝一日说起此事,只怕你是有百口也莫辩啊。”

“彼岸妹妹心里的苦兰儿知道,所以兰儿不会与她计较,毕竟绿儿对她来说是那么重要。”白鑫兰再次趴到耶律狐邪怀里,眼睛里却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难怪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还以为是那日出去偷偷见面时丢在了路上,让乌娜又派人找了许多地方也不见,原来是推那丫头入湖的时候,被她给扯掉的,可能那时自己也是心急,怕有人经过,不然也不会连这点都没有注意到。

室内一片寂静,而同一个院里的另一处室内,晕睡过去的彼岸却刚刚睁开眼睛。散神的眼睛在眨了几次后,才慢慢看清原来是自己的房间。

“王妃,你醒了?红儿正想着要不要叫醒你呢。吃晚饭的时候都过了,奴婢这给你做了点粥。”红儿怀里抱着烈儿,走到床边,看着彼岸红肿的眼睛,小声的说道,“刚刚二王子来过了,奴婢说您正睡着,他没让奴婢叫醒你,只是留下一封信让奴婢交给您。”

彼岸呆愣的神情在听到红儿话里提到‘二王子’三个字后,才慢慢的转过头,看向红儿,张了几次的红唇,愣是没有说出一句话,却也没有流一滴泪,只怕那一会儿子,她已把一生的泪都流尽了。

“奴婢不知道王妃为何突然伤心,更不认得这信上写的是什么,不过王爷抱你回来后,走时却一脸的阴沉,奴婢进来时,正好看到了扔在地上的信。”红儿走到桌子旁,拿过那封信又走到床边,将信放到了彼岸身边。

彼岸慢慢的起身靠着床头坐了下来,拿起信呆愣了许久,又递给红儿,红儿拉过信之后,她才淡淡开口道,“拿去烧了吧。”

“是。”虽不知道为什么,但也没有多问。

看着红儿一手抱着烈儿,一手拿着信正在红烛处点燃,被点燃的信纸慢慢的向地上滑落,最后落到地上时,也变成了一些黑色的纸灰。

“把烈儿给我,你去把粥热热吧。”

红儿应了声,把烈儿交到彼岸手里后,才端起桌子上的粥走了出去,抱着儿子,眼睛却落到床边另一封信身上,那清秀有力的字体,让人可以猜到他主人的秉性和风格。

既然耶律狐邪已看过了那封信,想必此时白鑫兰也知道玉佩在自己这了吧?各种借口也找到了吧?自己再去找耶律狐邪理论,只怕也只是无用,暗暗的对着儿子苦笑,自己还真是没有用,竟然现在明知道绿儿是白鑫兰害死的,却也不能把她怎么样,这样活着又有何用?

将儿子放在床上,让他自己玩着,彼岸才拿起那封躺在身旁的信,打开,刚强有力的字体,还带着墨香的字印入眼帘:彼岸,数日未见,甚是想念。吾与汝的誓言时时在耳边,愿得汝一人之心,从此不顾世间之事。…阿楚。

短短几句话,却让彼岸最后笑出声来,一滴滴的泪水打湿了信纸,为了他的王兄,他对自己可真是下了一番苦功夫啊!

用力的撕着手里的信纸,恨不得撕的就是那张总是宠溺自己的温柔脸颊,一切都是假的,又有什么理由再让自己去怀念?不过既然他都做到了这个份上,自己当然不能让他白费了心思。

红儿手里端着粥一走进来,就看到撕碎扔的满地的信纸,把粥放到桌子上之后,走到床边扶着彼岸走到桌前,彼岸拿起勺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搅着粥,虽然一天没有进食,却是一点胃口也没有。

“王妃,多少吃点吧,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身子怎么受得了?”红儿看不过去,在一旁轻声的劝慰。

“你吃了吗?坐下吧,这也就你我二人,别分什么主仆了。”彼岸拉过红儿的手,看她虽没拒绝,却也是有些僵硬的坐了下来。

“红儿今年多大了?”吃了一口粥,彼岸才又开口。

红儿是第一次与主子同坐,自然有些拘束,却也爽朗的开口答道,“已经十四了。”

“噢,家里还有些什么人?”放下手里的勺子,实在没有胃口,这平时里喜欢的瘦肉粥,到了嘴里没有一点味道,那瘦肉更像草棍般难以下咽。

“红儿已没有家人了,是被收养红儿的叔叔们卖到府里来的。”低下头,两只小手拧着衣襟。

彼岸叹了口气,拉过她的手,见红儿抬起头看着自己,才扬起嘴角道,“既然这样,王妃给你找个好人家许配了可好?”

见她急着要开口,彼岸又接着说,“我知道你想一辈子跟在本妃身旁,可是本妃是真心喜欢你,不想你一辈子到老了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找个好人家嫁了,我也就放心了。你放心,本妃知道你心里喜欢的是谁,也定会帮你成全了这桩好事。”

红儿小脸娇红的低下头,平日里只要一见到二王子身边的班阁,她就总会失神,有几次都被王妃捉到,其实从那次梅林之后,她的一颗心里装的满满全是班阁一个人。

提到班阁,红儿似才想起一件事情,忘记了害羞,抬起头急忙的开口道,“王妃,奴婢差点忘记了,二王子走时还告诉奴婢,让奴婢告诉你明日午时定要到梅园去,说他会在那里等王妃。”

“你确定二王子这样告诉你的吗?”彼岸把红儿脸颊前一缕零乱的头发别在耳后。

“是啊,还嘱咐了奴婢两次呢。”

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以耶律狐楚的头脑,既然想约自己,为何不写在信里?不可能忘记了,之后才告诉红儿的,唯一的一个原因只能是为了不把他牵扯进去,才会没有留下证据。

只是他到底要做什么呢?看来他这么快就忍不住要利用自己了,他还真是相信自己对他的感情,想到这里彼岸嘲讽的扬起嘴角。

真是讽刺啊,堂堂一个王子,竟然到了利用欺骗女人感情地步,最可怜的不是自己,而是他。

也许是想开了,也许是想给两个人之间做个了结,彼岸突然胃口大开,不但把一碗粥吃的干干净净,更是把红儿拿来的一盘点心吃了个大半。

静静的躺在床上,想到明天有太多的事情要做,要养足了精神,这样才能有好的体力面对那一切,此时她倒是有些期待,期待那个自己爱上的男人,到底利用自己做些什么,高高扬起嘴角,慢慢的闭上眼睛。

彼岸花(二)

清晨,红儿早早的端着水盆走进了室内,这可是王妃昨天睡前交待过自己的,所以当她轻手轻脚的推开门的时候,发现王妃竟然已换好了衣服,正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理着乌黑的秀发。

“还要站多久?快进来吧。”彼岸看着门口发愣的红儿,抿嘴一笑。

自小生活在江南,哪有过过冬天,所以这是自己从小到大过的头一个冬天,因为受不了这寒气,所以几乎每天都起的很晚,反正耶律狐邪也不会管这些,她也就直接免掉了那些侍妾请安的规矩。

红儿噘起小嘴,走了进来,“奴婢还以为自己起的最早呢,倒是王妃起到奴婢前头去了。”

“好了,把东西放下,你去沁心园把熬侍卫找来,就说本妃想见他。”彼岸起身走到水盆处,挽起衣袖轻撩着水里的帕子。

“可是沁心园不让外人进的。”

没看她,彼岸又道,“你只要走到门口,不用进去,熬侍卫就会出来,去吧。”

见红儿福了福身子,小跑的走了出去,彼岸才深深的叹了口气,也许是自己多想了吧,可是有备无患,这一次怎么也不用再让任何人成为可以威胁自己的东西了。

红儿刚走到沁心园门口,正在犹豫该不该往里迈步,毕竟现在没有人,而熬侍卫也没有出来,最终下定决心,才抬脚往院子里迈步,刚一抬脚,就见一条身影闪到身前,拦住了她还在挺进的步伐。

“熬侍卫,”红儿嘴角一咧,还好出来了,不然自己要是真进去了,只怕死不了,也会是半死不活的。

熬拓扫了她一眼,就认出她是王妃身边的小女婢,才开口道,“你主子没有告诉你这沁心园是不许人随意进的吗?”

红儿呶呶嘴道,“王妃让奴婢来找熬侍卫,说只要往院子里走,熬侍卫就会出来。”

熬拓脸微微一愣,在没有人发现之前脸又恢复了平静,转过身子向对面的兰院走去,身后的红儿这才逾了口气,在后面跟着导着小脚,两人一前一后在乌娜的眼皮底下走向王妃住的那一处。

“真是个狐媚子,不止勾引王爷,现在连王爷身边的人也勾引,呸!”乌娜暗骂了一声,手里端着水盆往屋里走去。

她哪里知道熬拓是练武之人,耳朵比常人好使,听到她说的话后,停下步子冷然的回头瞪过去,眼里闪过一抹杀意,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才伸手叩了叩门。

“进来吧。”里面传出声音后,熬拓和红儿才走了进去。

熬拓进来时,看到的正是哄着孩子的王妃,一脸的温柔,这温柔的让人眼前一亮,收回诧异的神色,他才弓了身子,“见过王妃。”

“今日我找你,并不是出于主仆,而是把你当做一个朋友,所以不必主仆相称,叫我彼岸就行了。”彼岸伸手招过红儿,将孩子交到她怀里,站起身。

走到桌边拿起茶具倒了两杯茶,一杯自己拿起啄了一口,一杯放在对面,信手对熬拓招手道,“过来坐吧。”

“王妃,这样不妥。”熬拓没有任何反应,死板的立在原地。

彼岸一笑,“我只是有事相求,故才和你攀攀交情,看来今日我是不能开口相求了。”

然后一脸失落的拿起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口喝尽,放下杯子之后,眼神淡淡望向门外,灰暗的天,仿佛似自己的心情,看来真的是要变天了。

“王妃要属下办何事?属下定万死不辞。”一贯不变的语气。

“彼岸在这匈奴没有一个可以相求之人,今日想拜托你一件事情。”彼岸回过头,侧过身子看向熬拓,才又接着说道,“可否求你将红儿与小王子送到王庭王后那里?现在。”

熬拓一皱双眉,在品着她话里的意思,看着他一脸的困惑,彼岸才又开口道,“彼岸知道这件事情有些为难你,可是彼岸此时能想到的人,只有你了。”

红儿抱着孩子也静静的站在一旁,不知道王妃为何要把自己和小王子送到王庭去,看到王妃一脸的相求之色,走到熬拓身边抱着小王子跪在了地上,这一举动让彼岸也一愣。

“熬侍卫,王妃在这里无依无靠,红儿被卖进府后多亏王妃的照顾。今日虽不知道王妃为何要这么做,可是红儿看得出王妃一脸的期盼,红儿也在这里求熬侍卫帮帮王妃,红儿愿做牛做马回报熬侍卫。”红儿的一番说词,让彼岸的眸子瞬间被蒙上一层水雾。

“王妃,属下答应你便是。”熬拓知道这样做,如若出了什么事情,王爷定会怪罪自己,可是看到王妃眼里的无助,让人再也无法顾忌那些。

最后,在彼岸的目送下,熬拓带走红儿和自己的儿子,脸上才露出欣慰的笑容,在红儿去找熬拓的时候,她就已写好了一封信,放在了包裹儿子的小被子里,只要到时王后打开那包裹就会看到里面的信,相信王后定会答应自己的相求。

如今已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坐到梳妆镜前,梳了一个大周女子的发式,云鬓是大周女子未婚时才可以梳的,看着自己许久没梳过的发式,彼岸慧心一笑,虽然有了一个儿子,虽然被封为这王府里的正妃,可是自己并没有坐过花轿,更没有被迎娶过。

儿子,是她在这里唯一的牵挂,如今可以放心了,没有任何牵制,彼岸笑了,只是这笑在外人眼里有些凄美,正在窗外偷窥的乌娜,一脸的困惑,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却也说不出哪里怪。

本打算过来看看她找熬拓过来做什么,哪知道帮白鑫兰梳洗完后,再过来时,室内只有她一个人,而且还独自的对着镜子笑,没有多想偷偷的离开了窗边。

走到床边,拿开枕头只见底下有一把精美的匕首,那是哥哥走进留给自己的,说是皇上赐给他的,如今分开了,怕她想家留下个物什,想家时也可拿出来看看,彼岸一笑,不想今天倒是用上了。

冷风吹过,梅园的梅瓣纷纷落下,耶律狐曹站在梅园的小亭边,看着这傲立在冷风中的梅花,脸颊也是一片平静,昨日收到兰儿的信,说让他午时到梅园的小亭相聚,有要事相谈。

虽然知道她已是王兄的女人,可是自己毕竟以前对她倾心过,想到上次她一脸柔弱伤心的模样,心里有些烦闷,这段感情早就应该放下了,可是今天还是忍不住来到了这里,心里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一抹白色的身影,慢慢走近,只是看着渐近的身影,他眉头有些微皱,那不是兰儿,而是彼岸,直到彼岸走进小亭与他相对而立,他还是呆愣的看着眼前的人。

“三王子,莫不是不认识彼岸了?”彼岸僵硬的动了动嘴角。

“我记得母后的贴身女婢梳的也是这种头发,也问过母后那是大周未婚女子才可以梳的,只是今日皇嫂怎么?”

打断他的话,彼岸转过身子背对着他,看向眼前的梅花,才解释道,“今日起我不再是王府的王妃,更不再是你的皇嫂。”

耶律狐曹被她这么一说,更是困惑,开口问道,“皇嫂怎么来这里了?”

“三王子,今日是彼岸对不住你了,请你原谅彼岸。”

“为何这样说?”他问。

彼岸没有回答他,自己当然对不起他,当来到梅园看到亭子里的耶律狐曹后,她就明白了耶律狐楚要做的是什么?而自己明明知道耶律狐楚的计划,为了做个了断却没有离开,这样只怕是把这个无欲无求的三王子要扯进来了。

一阵冷风吹过,吹乱了彼岸那些散下没有梳起的黑发,长长的黑色滑过身后耶律狐曹的脸,让他微微一愣,心底被什么东西撩动的怦然一动,淡淡的梅香,青缕的发丝,孤傲的背影,只看那冷风中的背影,耶律狐曹拿直自己身上的狐裘盖到她身上,她穿的实在太少了。

身上多出来带着体温的狐裘,彼岸慢慢回过头,同时扬起嘴角,梨花般甜美的笑容,被风零乱吹起的青丝,两个人静静的对望,看到的不是彼此,而是越过彼此感受到的另一种感受。

女子如花一样的娇颜,让人联想翩翩飞舞的青丝,还有随风飘落下的花瓣,似那天上下来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