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殷扬调教日久,一颗心已是完全扑在殷大帅哥身上。而那貌似文静,实则外柔内刚的武青婴,却是娇怯怯的接道:“殷公子武学深湛,可要再多教我几招!”
一听此言,本来在殷扬面前,还是小猫儿乖乖的朱九真。立时妙目一瞪,哼了句:“殷公子事忙,哪有空管你!”
热爱教书育人工作的殷扬,面对二女的炙热目光,处之泰然,只是淡笑着说道:“好啊,什么时候有空,你们两个我一起教!”
朱家世代书香门第,虽有练武,但在练武之余,也读四书五经,可写一手好字,能吟一手好诗。是以,朱九真虽然年幼,倒也比寻常女子多了些慧根。若非其自幼被宠,长大后颇有些任性,俨然便是一位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
这时,听殷扬笑意不正,语气轻佻,一张粉脸顿时有若火烧,蚊呐似的低声轻道“我,我可不要……”
不知为何,性格刁蛮、专爱演戏的朱大小姐,只要一碰上殷扬,便立刻乖得像只温顺小猫似的。那些仿佛天生的狐媚手段,非但用不出一丁半点,更是很容易就被殷扬挑逗得双颊飞霞,当真是一物克一物了。
一旁的武青婴最看不过眼朱九真撒娇弄痴,这时见她真情流露,展现出逼人的艳丽光彩,亦是心下不服。于是,转移视线道:“殷公子,你今个儿得空,便帮我和真姐接着续说上次的那个故事罢。恩,就是那个《蜀山奇侠传》!”
殷扬点了点头,脸上扬起一缕和煦如同午后阳光的悠闲笑意。开始讲述故事的同时,心思,却早已飘到了屡出奇侠的四川蜀中那儿去。
一瞬间,几个熟悉的名字,在他的脑中一一划过……
第九卷 终南古墓觅黄裳 No。135 乐山大佛
四川蜀中,向来自成一域,独立于中原武林之外。
在那儿,现今最为举足轻重的势力乃是一门二帮三派。一门,当然是指独一无二的川中唐门。而两帮,则是说川西岷江、川东巫山这两个好手甚少,但却胜在人数众多的黑道帮派。毕竟,出来混,就是须要人多嘛……
至于剩下的三家,便是峨嵋、青城、九华三派。
这六家门派,与殷扬沾亲带故,或多或少都有那么些缘分牵连的,即有四个!
“没时间”的巫山派,早已与神拳门的拳震山,投靠到他老爹殷野王的天微堂下……
峨嵋派,与他打过几回交道,灭绝师太对他似敌似友……
青城、唐门,亦是关联到他两名手下的出身来历……
由此可见,蜀中武林与他殷扬的关系始终不浅。
而这两天,殷扬忽然起了兴致,与朱九真、武青婴这两个小妞,讲起那蜀山奇侠的修真故事,确也是事出有因。
就在不久前的一天,天鹰教负责策应西方的白虎坛坛主,同时身任当代五虎断刀门传人的高山王,曾命人发来讯息,说是自己的那颗美丽棋子,为他精心预备了一份神秘礼物,让自己前去接受。
言中,礼物的存放之处,正是那西蜀盆地之所。
如此情况,又怎能让殷扬不为之挂心呢?
剑阁之雄、巫山之险、青城之幽、峨嵋之奇……他早就心存仰慕。可惜,此次要去的地方,却并非以上所列的任何一地!
“百橹轻摇帆影,三江汇注嘉州。怪侣飞凌云渡,狂朋登碧津楼。”
去意已定的殷扬,以这首诗句,来告别自己生活了有将近三年的红梅山庄,如今改称“银猿坛”的紫市堂西北分舵。对于朱武二女也都给出了承诺,将会在事定以后前来接取。
此话一出,朱长龄和武烈两人心下大定,均知殷扬对自己的女儿,并非仅是随便玩玩而已,确实有了真心纳娶之意。
不说殷扬此举,是其本身的贪婪收藏本能驱使,还是男人的好色心理作祟,又或者说,根本是对朱武连环庄的许之以诚、安之以心……总而言之,他本次漫长的西域之旅,终于暂告段落。
只不过,当他下次回来,肯定不会再像这三年一般的遐意充实了。说不定,迎接他的,便是一场刀光剑影下的腥风血雨……
经过数日不快不慢的水上行程,独自南下的殷扬,卓立于大船之首,欣赏江峡风光,享受着“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逐江乐趣。
未过多时,便已达至此行的目的地——岷江、青衣江、大渡河三江的汇流中心!
仰首,望着那座开凿于唐玄宗开元初年的巨大石像,殷扬不知怎么地,突然拿某部经典港漫中的剧情和某本仙侠小说中的景象与之对比。心中,更是冒出了一句脍炙人口的“水淹大佛膝,火烧凌云窟。”来。
恩…还有一款以石像做为过关BOSS的动作游戏……
想到好笑处,殷扬不禁大乐。
所谓“上朝峨嵋,下朝凌云。”,第一次亲见着此类堪称鬼斧神工,却又极富宗教色彩的历史遗迹时,殷扬的内心略感兴奋,于是一踏船头,穿梭而起,整个人如飘似飞的在船侧峡壁上,连连足点,掠过一条弧线悠长的凌空飞旋,人就已落到了那座石像底下。
高高的抬起头部,从下往上的仰望着就连脚丫子都是那么巨大的乐山大佛。他突然很想知道,在这个家伙的头顶上往下俯视,又会是何种心境?
面对眼前,高达好几百尺的雄伟佛像,殷扬却连一点信奉崇仰的兴趣也无。反倒肆意的施展轻功,拾膝而上,几经云梯前纵,就已上到那正襟危坐的巨佛膝上。
有名言曰:“佛是一座山,山是一尊佛。”,可想而知,此佛之高大巍峨,实已到了人力难登的地步。但是,正在大佛膝上的殷扬,却并不这么看待。
不久之前,才刚在船上品尝过细嫩鲜美的“西坝豆腐”,以及淡水鱼中堪为极品的“江团长吻鲍”,还有“牛华麻辣烫”的他,此刻正是酒足饭饱,急需消化的时候。这时,也不愿去攀那山侧栈道,尽是想,凭借自身一己之力达到顶峰!
若换旁人为之,无疑于痴人说梦。可依照殷扬的高超轻功,却就未必办不到了。
他本身天资出众,后天异禀。因学香帅的独家练功窍门,从而得到了一身迥异常人的另类功法。又曾研究过武当《梯云纵》、华山《上云梯》、泰山《十八盘》……等纵跳奔跃之术。再加上,其对《神行百变》的数年参考,即便是西域的冰峰绝壁也敢直闯而上,又哪会真的在乎这座不及百丈的凌云大佛?
现下,他如此兴致冲冲的放手施为,倒有大半的因素,是由于那出从佛顶打到佛脚,又从佛脚打到佛顶的漫画情节作祟……
耳边风声阵阵,目力超群的殷扬,虽然飞于高空,但总能将佛像表面略有凹凸的不平位置,收在眼内。往往不等落势出现,即已半空转折,在这大佛胸口上边,借力续力,急速冲上。
不多会儿,已然履足巅峰,脚踩大佛顶门,信目四顾,一览脚下壮丽光景。
传说唐朝初年,凌云山上有一座凌云寺,凌云寺里有一个老和尚,叫海通。当时凌云山下,岷江、青衣江、大渡河三江汇流,水深流急,波涌浪翻,经常吞没过往行船,危害周边百姓。
海通和尚每日见到舟毁人亡的惨景,心中十分不忍。他想三江水势这样猖獗,水中必有水妖作怪。要是在这岩石上刻造佛像,借着菩萨法力,定能降服水怪,使来往船只不再受害。
于是,凌云禅院之旁,便有了这世上第一大佛的出现。
瞻仰前人,迎风半晌。剧烈运动玩的殷扬,缓下心情,终于记起了此行的真正目标。
见这佛头顶上,共有螺髻一千零二十一处。发髻与头部浑然一体,实则以石块逐个嵌就而成。单块螺髻的根部裸露处,确有明显的拼嵌裂隙,而无沙浆粘接。
殷扬深知,那是两层厚约盈寸的附加抹灰,乃是此尊石佛的排水系统之一。他收到的信内,那位新晋的峨嵋弟子,说要敬献给他的礼物,正是在这佛头之上。
照着信中所讲的记号略一寻找,拥有一双凌厉鹰目的殷扬,很快就在佛祖的石质螺髻上发现了一个不怎么明显的短剑记号。
右掌一拍,石屑纷飞。半点都未想到,自己正在破坏珍贵历史遗迹的殷扬,很是嚣张地将佛祖脑袋顶端的一个发髻震得粉碎。紧跟着,又自局部秃顶的佛祖天灵盖中,取出了一柄青光闪烁的纤细宝剑。
剑上有字——
“青冥!!”
殷扬先是一愣,接着微显惊喜的照读念罢。貌似,对于收到的这份礼物颇觉满意。浑没有感到,自己手上所拿的,确是人家九华山的震派之宝!
第九卷 终南古墓觅黄裳 No。136 秋水故居
殷扬与软剑的缘分向来不浅。{}
这也跟他,一直反感于手持佩剑之类的累赘概念有关。他觉得出门在外,还要拿着一条硬邦邦的连体鞘剑,实在是件大为繁琐、大煞风景的事情。
是以,方便携带又兼出其不意的轻巧软剑,就成了他的最爱,以及行走江湖时的必备首选。便如,眼前这柄刚柔并济、外形酷肖紫薇的青冥宝剑,便很是和他心意。
又想到,若再加上独孤的紫薇,两者倒可组成一对……
他正美滋滋的幻想着,自己倚仗紫青双剑、大杀四方的美妙情形。心下忽然一滞,考虑起了一个颇为现实的问题——现下的自己,已是袖藏白虹,腰缠紫薇,几乎武装到了牙齿。如今,新添一把宝剑,却不知还能放置何处?
他的身上,可没多少地方可安另外的兵刃啦……
殷扬面对这一幸福的烦恼,略一长考,终是打算将之送人。至于人选……当然是那位,有条件跟他玩出“双剑合璧”好戏的神秘美眉了!以此作为敲门砖石,想必,也能为自己增加点额外的砝码罢?
目中精光一闪,顶风挺立、若有所思的殷扬,一想到那位玉人,胸口处便即有些畅快憧憬。
站在高高的佛头顶上,瞟着双目傲视下方。殷扬感觉,此地毕竟与昆仑那种雾蒙一片、一眼看不到底的峭壁冰峰,有所不同。一眼望去,但见自己乘坐的大船,此刻亦宛如酒杯渺小。
一时间,在他的心里,竟有股观天下苍生皆如蝼蚁的荒诞错觉和盖世豪情,直冲顶门。
体内,已近小成的九阳功力,随之运转起来。登高远望的殷扬,只觉周身毛孔张开,真气趋行渐进,轮回游转在诸大阳脉当中。蓦地,丹田突兀一跳,一阵粗大温暖的热流,便自小腹悠然升起,与游转于阳脉之间的那些真气合为一处。
殷扬察觉到真气巨变,心中一动,想起自己的正牌师父程光曾经说过,当内功修习到一定的境界,便有一道关卡要过。武学高明之士,通常形容其为“饿虎跳涧”,指的便是丹田中忽生热流,而后行功诸穴,贯通经脉,以致内力大进的奇异过程。
而瞧现在的情形,似乎真有点“恶虎狩伏深涧前!”的苗头!
六、七年前,境界尚在三流顶峰的殷扬,曾在武当山上突破过一次,并且,同时发出自己人生中第一回龙吟虎啸。后来,在桃花岛上苦修三年,虽以当初的三阳一气功为基,将自身的功力提升至大约一流的水准,却也从未发生过如此情况。
目下,又花了三年时光,融练原版《九阳神功》的他,早已跻身于一流高手的佼佼者间。如今,真气浮动,尽现再进一步的征兆,怎能不让他又惊又喜?
兴奋之下,殷扬稍稍平复心情,冷静的运使身体里的九阳真气,主动引导那股合而为一的粗壮热流,贯通直进入任、督两脉中的数处大穴。果见,那道温润无比的气流,时如温泉淋漓,时如烈马奔放,飞腾急进、势如破竹地直冲而上。直到打通任督二脉,方才渐渐力竭。
一阵冲刺过后,殷扬只觉遍体舒泰,全身上下就像刚洗完三温暖一样,爽快得几乎要呻吟出声。狠吸口气,立感胸臆震荡,难以自制。压抑不住的状况下,殷扬猛然挺剑扬首,纵声长啸。周身立即涌出一股劲气,竟激得佛祖脑袋上的螺发,如同石质头皮屑似的到处乱飞。
这一声长啸,不似武当山那夜的激进威猛,却恍如清风拂面,月照大江。虽然清越柔和,有节有制,但却声透江山,无处不在。将佛下、山侧、江上的活物,惊得耳膜微痒,尤不信此乃人力所为。
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殷扬才把那缕长气呼散用尽。行功完毕,收束调息,将体内的氤氲真气,缓缓纳入进丹田之中,便觉丹田内所积真气确然浑厚许多。一振衣袖,殷扬睁开眼来,入目之物尽然大不相同。自觉此番以后,世界在己眼中,又有新的变化。
至于变化在哪,是何不同,初步纳息的殷扬,尚还理不明白。可他知道,自己目下的内劲,恐怕已经一举超过了程光、银叶、殷野王等人,达到了传说中的“神而明之”境界!
殷扬尤似不信的看了眼自己洁白如昔的修长指掌,口中喃喃出声道:
“法克!怎么突然之间,就成为超一流高手了呢?!呵呵,这样看来,老子可不比人家原著主角差上多少……曾阿牛刚出山谷时,尚未被灭绝揍扁三掌以前,大概也就是这个水准罢!?”
隐隐感觉到,自己已把九阳真经修至小成的殷扬,仰天一笑,收剑一跃,竟然就这么,直接的从乐山大佛的头顶蹦极而下。雪白的衣襟,被下降时的狂风吹得猎猎飘飞,头下脚上、猛坠而下的殷扬,却自般点不觉。
闭着双眼,聆听耳边呼呼吹过的激烈风声。宛若重生的他,忽然第一次觉得,“天下尽可去得!”这句,早已被世人用烂了的老套俗话,若是放在此刻自己的身上,确是再贴切不过……
不几日,亵佛得宝、继续南下的殷扬,并没有独上峨嵋,搞明白最近动作越来越大,出现几率也愈加频繁的峨嵋用意,而是选择直接横穿蜀地,来到了风情如画的天南大理。
此行,既没有联络白虎坛的高山王,亦没有通知过横行云贵的金蛇坛部下,只是宛如习惯一般,独自旅行,游往经流无量山旁,怒涛汹涌、水流湍急的沧澜江畔。
过了“善人渡”,殷扬便在山石壁立,嶙峋巍峨的江岸上仔细搜索起来。
没过多久,就已找着了那处距离江面十来丈高的隐蔽洞穴。直入进去,发现乃是一个仅可容身的钟灵洞穴。内行几步,则见到眼前,正列有一条大约一百多级的曲折石阶。转过三个弯,身后的轰隆水声已然听闻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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