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屠龙飞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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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屠龙飞鹰记-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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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池镜湖,确作椭圆之形,大半部隐在花树丛中。他自西而东一直围走,观这湖泊方圆,约有三里远近。东南西北各处,尽是悬崖峭壁,绝无另外出路。只有一方山坡比较倾斜,但也非是寻常人等可以随意攀爬。

站于谷底仰望高崖,只见白雾封谷,心想自己此番游历,倒把出名的山谷都兜了个遍……呃!还有大名鼎鼎的绝情谷底未去。摇了摇头,不打算再赶那原路的殷扬,闻这谷中静悄悄地,别说人迹,便连兽踪也无半点。原来还想,撞大运逮只可爱小蛤蟆收作宠物的他,只得收念作罢。

唯闻鸟语间关,遥相和呼,不由的心存遐意,又似回到了那个四季如春的玉虚冰谷当中……

转回明镜湖边,他的眼光,逆着瀑布自下而上,遥望过去。但见瀑布偏右的地方,乃是一片光润如玉的平滑石壁。料想,千万年前的瀑布比之今日更大,不知经过多少年的冲激磨洗,才将这半面石壁磨理得如此平整。后来,瀑布水量减少,才露出这片似琉璃、如明镜的玉般石壁来。

殷扬知道,这就是数百年前,让无量剑派痴迷魔道,分为东、西、南三宗的罪魁祸首。所谓的月明之夕,见到玉壁上有仙人影子下凡舞剑,传授神艺。不过是谷底那两位骚包非常,自命风流的“剑仙”伉俪,每月一次、打情骂俏的例行嬉戏而已。

却不想,某位无量剑派的掌门人,竟把调情看成了传艺……

殷扬心下如此想着,本先得有些好笑,可再仔细地略一琢磨,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对。

想这莹白如玉的无量玉壁,乃是贴湖而立,“仙人”的影子要能映在玉壁之上,确非得在湖中舞剑不可!若是,位于湖东两侧,影子倒也能照映过去,可是东边高崖笔立,常会遮挡住月光。

而没有月光,便无有人影……

殷扬由于先前深受珍珑棋局的影响,乃至心智大损,脑力疲累。目前,虽已踏足谷中,呼吸新鲜空气,神清气爽,可脑筋毕竟要比平常时候,转得相对慢些。就这么呆立半晌,始终想不明白,逍遥派的轻功就算再高、再妙、再离奇,也绝不可能真正的做到“凌波微步”那么夸张吧?

难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逍遥派本身,就是一个冒充武林奇侠的另类修真门派!?

微一错愕,对自己得出的这个答案,殷扬也是哭笑不得。

失笑之下,目光下意识地朝湖中心一瞥,忽地心念一动,想到了一种可能。再加思索,总觉得可能性极大。自觉已然“悟”到的殷扬,想到就做,也不顾忌自己的一身拉风白衣,有可能就此泡汤,当下义无反顾地折下身旁两根矮枝,以高妙技法抖手间向湖面抛出一根。

跟着,人随枝后,猛然重踏岸边,使劲反震。炮弹似的激烈弹冲之后,一个潇洒利落的飞身前纵,整个人就轻飘到了湖面上空。身形微旋,速度加快,在那起先射出的树枝上轻然一点,将之踩得落入湖中,其人又借其力,纵得更高更远。转眼间,即似鸿毛一般,毫无重量的飘行至无量剑湖的正中心处。

殷扬强持真气不泄,身子落势已然缓到极点,这种性能卓越的滞空能力,早已超出了正常武人的范畴。身在湖空的他,鹰目横扫,俯视底下湖面,不敢放过哪怕一丝的水波起伏。

霍然,殷扬眼神一亮,果在下方水面,找着了自己所想之物。快要堕到湖面的他,忙把自己手中剩余的那根树枝,以螺旋劲疾射出去。人再借力,点足跃到旁边的一片湖水上方,竟然……就这么卓卓然的稳稳立定!

果然不差!达摩的“一苇渡江”都被证实是神话谣传。可想这“逍遥子”和“秋水妹”二人,又怎能货真价实的立于水上,还要风骚的比剑过招?

以一种好听点叫作“仙鹤亮翅”,难听点叫作“金鸡独立”的姿势,伫停在脚下的镜湖之上。殷扬很有成就感的揭破、摧毁了当年剑湖宫全派上下,俱都乱搞迷信活动的歪邪崇拜。

不过,如今并非圆月之夜,自己倒少了回扮演神仙的奇特经历……

原来,所谓的“湖中舞剑”,实际上仅是在湖面下方,预先摆设下几根深扎湖底的超长梅花桩罢了!

只是,依靠两根树枝,才能抵达这里的殷扬,也多少收了些自从练成神功以后的嚣张心理。想那无崖子和李秋水这对兼有夫妻身份的强悍师兄妹,每月较技之时,必不会像他这般,还需“毫不体面”的借力施为!

放眼客观,月辉在湖面上轻柔的镀上一层白银。怔怔感叹完前人武学之出神入化的殷扬,突然想到一件可怕的事情!本身兴致勃勃、茫然四顾的潇洒神色,顿时一僵,忽然发觉到,自己此回…恐怕真的杯具了……

当对自身估量过高,以至大大失策的殷扬,重新回到湖岸边时,天色已近黎明。

立在湖边,思如走马,不觉时光飞逝。之后没过多久,皓月便已西沉,黎明之中,湖面上方凭空幻出一条玲珑长虹,艳丽无伦。殷扬心晓,有瀑布水气映日,往往便现彩虹。此刻湖畔花下,明亮绝丽,倒也感到风雅得紧。

昨天晚上忙活一宿,又是观察地形,又是欲哭无泪,夜半裸泳的殷某人,虽然一夜未睡,但仍精力旺盛。就连昨天日里,被那幅邪门棋局搞得智力衰退的后遗症,也已渐缓过来,重又恢复到清醒十足的良好状态。

天微亮后,谷中的景物亦同变得鲜明。花树草丛之后,尽是些坚岩巨石。而每一块坚岩巨石,则都连接在高插入云的峭壁上边,鸟兽罕至。

信步游走的殷扬,随意一瞥眼间,忽见身畔石壁上隐似有彩光流动。驻然止步,仰首凝神瞧去,只见那面壁上,赫然有着一把长剑的影子,虽隔甚远,虽经百年,但那挑剑影依旧清晰如常。

剑柄、护手、剑身、剑尖,无一不是似到十足!剑尖斜指向下,而剑影中更是散发出如同方才彩虹一般的华丽晕光,闪烁流动,游走不定。

殷扬心头一震,豁地忆起那件险些被自己忽略过去的重要大宝贝来。抬头向对面的一块石壁寻去,遂见西首峭壁之后,果真刻有一处洞孔。光亮,亦是正从那个洞孔彼端照射过来。登时省悟:

是了!那一剑,必然被悬挂于峭壁另侧当中。

想到那把镶满诸色宝石,简直可称得上艳丽不可方物的奇诡宝剑。殷扬暗中大喜,深感此行当真是大发利市。若再加上,洞中玉像手握的那把长剑,下一站,前去那处拜访,便可又多出几番借口!

殷扬深知,此剑须得凿空剑身,镶上宝石,微光方能透过宝石,映出像之前般的彩色影子。倘若,剑刃上不凿出空洞,宝石便无法透光。打造这柄怪剑的工艺,实能令人费尽心思,而不可得。

在这世上,除了无崖子这位整日里闲得蛋疼的超强达人以外,即便黄老邪死而复生,也未必别得过逍遥派的苗头。

眼见宝剑所在的洞孔,距地高达数十余丈,从下面望将上去,根本无法瞧个明白。自现下方的角度,顶多能够见到隐约的宝石闪光。宝物当前的殷扬,却是不管不顾的急跃壁上,双足连点,竟也如履平地的在这灵猴难援的山壁中间,冲突直上。

要知道,想将这柄宝剑悬上峭壁,可也得大大的花费一把工夫。纵有极为高强的轻功,也不易轻松办到。如此费尽心计的设置安排,其中定然大有深意。多半,这峭壁的洞孔之中,还藏有什么秘诀典籍之类。

一想到,无崖子或者李秋水留下来的逍遥派绝学,便连殷扬这般人等,亦是耐不住心中痒痒……可惜,当真拿到那把瑰丽难言、价值不菲的奢侈宝剑,殷扬却未觉发现有其他宝物。

冷静下来的殷扬,想想也是,宝剑能够长存百年,光亮不衰,秘籍便不一定了。更何况,如今的这个时代,天底下有幸列入超流高手级别的人物,不过两手可数。自己又何必贪那“修真宝典”!?没得平白背上一个“俗”字。

飘回谷底的殷扬自嘲一笑,将手中那柄色彩斑斓、奇幻绝丽的装饰型神剑舞一剑花。只见宝光晃动,耀出令人神为之夺的的缤纷剑影……

第九卷 终南古墓觅黄裳 No。139 终南山下

离开剑湖、无量山、云南大理,殷扬购骑匹马,一路北渡黄河,来到陕西。wàp。'!超!速!首!发'

这一天到达樊川,已是终南山的所在,因汉初开国大将樊哙曾食邑于此,故而得名。沿途冈峦回绕,松柏森映,水田蔬圃连绵其间,宛然有江南景色。嫌剑累赘的殷扬,虽然已将那把造型拉风的华丽宝剑传寄江南,可此时,也只得背负着“青冥”,纵马上冈。

中午时分,到得冈顶的一座庙宇废墟前。看见废墟横额,挂着一面略有烧焦的“普光寺”三字牌匾。殷扬飒然下马,将坐骑拴在一旁松树上,走到松后,见有一块石碑,被杂乱长草遮掩,仅露出“长春”二字。

心中一动,走过去拂草注视,碑上刻的却是长春子丘处机的一首古诗:

“天苍苍兮临下土,胡为不救万灵苦?万灵日夜相凌迟,饮气吞声死无语。仰天大叫天不应,一物细琐枉劳形。安得大千复混沌,免教造物生精灵。”

一番爱护万民的悲悯心肠,罄石而出。

殷扬却是毫不动容的微而一笑。对于脾气暴躁,嫉恶如仇的牛鼻子老道,他谈不上有多欣赏。不过,若是除开武功,这位射雕第一出场人物,却是颇有建树的。这方面,甚至要比他的师父王重阳还要了得许多,算是全真七子中唯一青出于蓝的地方。

就像,殷扬七年以前,初出道时,曾就为了丘处机描写小龙女仙姿的一绢《无俗念》真迹手书,从而远至襄阳,毁了当年鹰爪雁行门的一脉根基。

感怀片刻,走路上山。

由于全派抵制激烈,并且一直都光明正大的处在抗蒙第一线上。这时的全真教,早已被元剿灭,道统虽然存在,但武功实无正宗传承。除了当年郝大通远避华山,继承了陈拓道流以外,其余几子均是客死异乡,终身再未归过终南山来。

是以,如今的这片山顶上,自然也就没有了当初广厦结殿,连绵不绝的偌大“重阳宫”。

殷扬行向后山,来到背峰绝顶,走到一块大石之前,观看其上刻字。此时天色昏暗,大石背后更是漆黑一团。亏得他目力超群,才能勉强看清。

石上有诗,诗中有云:

“子房志亡秦,曾进桥下履。佐汉开鸿举,屹然天一柱,要伴赤松游,功成拂衣去。异人与异书,造物不轻付。重阳起全真,高视仍阔步,矫矫英雄姿,乘时或割据。妄迹复知非,收心活死墓。人传入道初,二仙此相遇。於今终南下,殿阁凌烟雾。”

殷扬一面出声轻吟,一面用手指在刻石中顺着笔划书写。果然证实,那些笔划与手指全然吻合,就似是用手指在石上写作出来一般。只是,对于如此骇人听闻的奇事,早知内中详情的殷扬,却仅是一笑置之。

他知道,前边八句作者姓“林”,后边八句续者姓“黄”,俱是不世出的一代人杰。

可惜,全真教的开山祖师爷重阳道人,除了在首次华山论剑中威风一回,并还夺到个“天下第一”的牛逼称号之外,此位傲气自负,却没有半点男人气魄的道教师祖,以他的角度来看实无半点胸襟担当可言。

他虽知晓,王重阳少年时,曾经参与那“矫矫英雄姿,乘时或割据。”的大争戏码,但亦知其人运气极差,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简直与他武学上所取得的成就完全呈反比!

所谓的先学文,再习武,纵横江湖,愤金兵侵,毁我田庐,杀我百姓,大举义旗,与金对敌,占城夺地,争建功业……到头来,终以金兵势盛,先师将士伤亡殆尽而止。

后来,愤而出家,恰巧与北宋的无崖子一般,葺盖古墓,自称“活死人”……起先不肯出墓门一步,虽生犹死,不共戴天,誓言不愿与金贼共居于青天之下!

事隔多年,一些故人好友、同袍旧部接连来访,劝王重阳步出古墓,再干一番事业。却不想,王重阳是心灰意懒,还是终于看清自己不是那块料……反正,自觉毫无面目以对江湖旧侣的王姓男性,始终闹着别扭,不肯走出古墓。

直到八年之后,他的一个生平劲敌在墓门外百般辱骂,连激他七日七夜,才将他叫得实在忍无可忍,出洞与之相斗。否则,他这一副大好身手,只怕早就埋没在坟墓当中。

这个劲敌,也就是一世巾帼林朝英了。此女素不在外抛头露面,是以外人知道的并不多,声名也是默默无闻。除开四绝中人,均都知道,此人武功不在自己之下,江湖上少有认识她这号人物的。

而令殷扬十分不屑的却是,王重阳既知林朝英对其甚有情意,甚至已有委身相事,结为夫妇之意。身为感情白痴的他却始终心高气傲,不愿先行表白,吐露爱意。假以邦国之仇推脱,一句“匈奴未灭,何以为家?”,便将林大美女的深情厚意,装痴扮呆、只作不知的抛在一边。

这种态度,直接造成林朝英后期的性情大变和心生怨愤。原本化敌为友的一对天作之合、绝配佳偶,到得后来却又因爱成仇,约在这终南山上比武决胜。

于是,让王重阳的白痴属性暴露无疑的“文斗”之局,便此诞生。

最后,林女士那句其实大有文章的“若你输了,那活死人墓就让给我住。”,又再表明了同居厮守的含义。

次日黄昏,才貌武功都属上上之选的林朝英,一如既往、一往情深的选择智取。在殷扬面前的这块大石上,刻下行字,轻松得胜。

而那又一回输了的王重阳,似乎因为人生中的败局太多,已经承受不住失败的打击。痛定思痛下,竟然丝毫不顾及林朝英的一片真情,当晚就直接搬出活死人墓以作让位。第二日,更是想不开的出家真做了道士,在那活死人墓附近,直接盖起了一座貌似重阳宫前身的小小道观……

殷扬心想,这个凭借《先天功》出位的全真祖师,愚蠢驽钝点也就算了,以他一生的卓越成就,再怎么着也能混个大智若愚的名头。只是,其人男子大丈夫,却也太过输不起了。

被美女赢了之后,竟如赌气一般,从了道宗,做了黄冠,自认为英雄义气,言出必行,确不知此种行径,几乎是以一记结结实实的耳光,抽在本来对他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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