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女孩游走了。
“去！神气什么？”摩南收回手，作出从没打算爬上恐蛇的样子，准备跟着安格他们往湖边走。
正当他向下一个蛇蛋迈出步子的时候，脚下突然一抖。
吓！他急忙收回脚，纳闷地四处看看。
如果他没有产生错觉的话，他足下的蛇卵正在逐渐升高，现在卵壳的高度已经超出泥浆表面了。 摩南困惑地蹲下，低头看脚下。
喔？恐蛇蛋壳什么时候破开了一道口子？
一双绿莹莹的眼睛在里面，眨巴眨巴地盯着他看，摩南一乐，也学着它的样子眨巴眨巴地回望。
『噢，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刚出生的小恐蛇力气是相当大地？』蛇女回头对安格笑了笑。
话音未落，只听“哇啊啊——”一声惨叫从他们头顶划过，与声音一起飞翔地是摩南和那半块蛋壳。
原来是摩南被幼蛇用尾巴一顶，哗啦，弹进了湖里。
他挣扎呛咳着浮了起来，只见萨满姑娘一边尖叫一边从恐蛇头部跃起，作出一个漂亮的跳水姿态。
“不不、等等、我喘气……咕噜咕噜……”
在摩南地抗议声中，女孩成功地搂住他的脖子，一鼓作气把他拽进了水底。
『他死了吗？』看着水面上不断冒出的气泡，蛇女小声问。
安格笑了笑。
“噗哇！”
摩南终于又从水底挣扎了出来，一边抹着脸上的水，一边大口大口地吸气。 而萨满依然大笑着挂在他的脖子上。
蛇女没趣地看着他们。 要不是能与蛇沟通，她也无法这么快就找到死灵法师藏匿地点。 那个又老又丑的女人总是在赫朵跟踪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消失，老人玩弄的魔法让蛇女觉得不可思议。
那一定是某个部族的老巫师，她想。
派出小蛇追踪任何一丝大地的颤动，蛇女终于在这座山顶发现了伊瓦夫人。 后者像幽灵一样浮在水面，掏出半个骷髅头骨盖在脸上，悄然沉了下去，几天不见起来。
于是蛇女询问了水里生活的蛇，得到她想知道的消息。
『我们得下去，入口在湖底。 』她对安格说。
“摩南，注意闭气。 ”安格点点头，跟着蛇女跳进湖里，潜了下去。
“……等等我啊！”
龙语者叫了起来。 他拖着萨满游到湖心，歇了一下。
鸟图腾的女孩欢叫一声，突然从水中往上窜出半人高，然后哗地钻进了水下。 眼看自己落到了最后，摩南紧张地大吸一口气，捏住鼻子，闭上眼往水里一扎。
第一卷 巴萨帝国的鞑鞑草 第126章 沸腾的水
等到那串咕噜咕噜的气泡声从耳边渐渐减弱，摩南睁开眼，见安格、蛇女和萨满正往着湖心的那块巨石潜去，他急忙跟上。
谁知往下游了没几把，他潜不下去了！
无论怎样施力，怎样的角度，他就是无法再往深处钻进一码。
他回到水面呼吸，然后再试，依旧如此，摩南急得在水面上转圈。
正气愤地拍打着水波的时候，他突然感到背后有什么高大的东西在水面上投下阴影，回头一看，是那条恐蛇。 他挥手示意它走开。
可下一秒，他的后领就被恐蛇咬住了，整个人提到水面之上。
蛇歪着头，似乎在等待什么。
摩南感到一种古老的波动从水底传了上来，在奥术场划出断断续续的波纹，当恐蛇被这道波纹击中的时候，它一头扎进水里。
龙语者还没来得及憋一口气，就被带了下去。
无数泡沫围绕着他，从他衣服的各个孔洞和表面钻出来，又痒又滑。
他被恐蛇拖着一路往下潜，耳朵轰隆隆地响，胸口也开始发闷。 钻进巨石底下之后，他感到自己被一双温暖的手接了过去，拽到水面上。
水面？
摩南迷迷糊糊地张开眼，湖水狼狈地从他的鼻子、嘴巴和衣服里面流出来。
他发现自己正kao在一堆形状古怪的乱石上。 这个洞穴地上半部分没有水，湖水齐齐淹没至腰间。 而洞穴深处明亮如白昼。
安格和蛇女颇有默契地对他作出噤声的手势，摩南点点头。
翻身爬到乱石顶端，他的视线越过石头，看到了不远处那道人工建造的石柱大门。
门下站着两个人，不，他清楚地看到了那两个家伙没有皮肉的头颅，白森森的牙齿暴lou在外。 两个不死生物。 伊瓦夫人最钟爱的，骨魔。
我们一定找到了什么。 他对安格打着手势。
让我们去看看，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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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战斗！”灰堡治安官高呼着，挥舞他地剑，要求每个逃命的或者抢救伤员地人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眼看夜幕降临，平原上多角龙阵列的身影模糊不清，但它们开始往城门方向来了。
马斯洛穿过运送物资的人群，来到外围城墙上面。 第一批弓手已经在那里准备好了。 剩下的人虽然会用弓，但也仅仅是会用而已。
“我要求储备的油呢？”自从灰堡周围出现敌情，马斯洛便命令节省燃油的供给，因为他打算用在别地地方，比如现在。
区区二十头恐龙就想攻破灰堡城墙？那是不可能的。
马斯洛嘲讽地笑了笑，将包裹着布条的箭浸油，等到恐龙进入射程，他立刻点燃箭头。 瞄准正中央的一头多角龙射了过去。
箭矢击中多角龙的头部，嵌在它厚厚的皮肤里，燃烧着。 而恐龙始终没有惊跳一步。
马斯洛愣了愣，从斯杜雷的报告中他了解这些庞然大物惧怕火光的天性，没想到土著那么快就迫使它们不再畏火？
眯起眼仔细看那些恐龙，在火光照耀下。 他突然发现多角龙地头部都蒙着一层兽皮！原来如此。
“把卫兵的草哨拿来！快！”
在弓手队长的命令下，几十支燃烧的哨箭尖声呼啸着飞向恐龙，它们发出的声音足够吓得大群战牛逃窜。
多角龙的骑士举起挂在恐龙两侧地藤条编织的大盾牌，那种盾牌足够将他们的身体都遮挡在里面，哨箭尖叫着cha进藤条的缝隙里。
多角龙的脚步停滞了，数头胆小的恐龙被吓得乱跳了起来，它们背后的两辆木车也因此停下。
滚下龙的土著背着藤条盾跑向木车，拼命用盾替木车遮挡火焰，他们中的一部分因此付出了生命，一声不吭地倒在流矢中。
“奇怪了。 土著就这么几十个人？”马斯洛看着平原的边缘。 感到有些不对劲。 如果他没有记错地话，土著可是几乎出动了跟灰堡驻军人数相当地力量。
将近一千人的队伍驻留在没有基地供给粮草地地方？也许另外一部分土著已经撤退。 只有这些龙虚张声势而已吧，马斯洛有些得意地想。
此时木车的藤条盾后面突然飞起了酒桶一样的东西，那些东西旋转着飞速地kao近灰堡，有的撞碎在石墙上，有的被抛进了城墙里面，摔碎在地上。
那种完全没有准头的投掷一定是用投石器完成的。
碎裂的大木桶里面爬出数十只大蚂蚁，几乎是一瞬间，最kao近它们的一个人就被吃了个精光，一点血迹也没留下，接下来是另一个。
第二个桶也被成功地弹了进来，更多的蚂蚁爬出，嚓嚓响的嘴钳咬向每一个咬得动的东西。
“怪物啊！”一个士兵挥刀挑断蚂蚁的腰腹，但依然被那有力的大嘴咬断了腿，他惨叫着往后爬。
下一秒他和与他同样遭遇的人开始翻滚，垂死挣扎，因为城墙上的人们将烧沸的水一锅一锅地泼了下来。 刚才与蚂蚁奋勇搏斗的人，正跟蚂蚁一道被滚烫的液体杀死。
蚂蚁大部分被烫死，少量存活的由补充上来的人一一剁碎。
那些沸水原本是对付攻城部队的，马斯洛想不到现在竟要先用在自己人身上。 “那么说，摩南提到的蚂蚁也是正确的，或者他至少知道野蛮人一定会驱使蚂蚁打头阵。 ”他想。
“长官！敌人！”城墙外侧的人叫了起来。
灰堡两侧的原野上出现两块黑压压的色泽，它们飞快地kao近灰堡，不比马速慢。 与此同时重新整理好的多角龙也开始前进，失去骑手的几只在原地打转。
溢水的壕沟阻挡了多角龙片刻，它们掉下去以后爬不出来。 但后面的多角龙立刻被驱使着踏上同类的背脊，越过障碍，被那样可怕的重压碾过的动物沉进了水底。
新出现的队伍也到达了壕沟，他们彼此压叠着，毫无困难地闯了过来。
“投石架准备。 ”让我看看你改装的投石架能起到什么作用吧，摩南。
第一卷 巴萨帝国的鞑鞑草 第127章 潮水骷髅
从战船上拆下的投石架总共有三台，其中一台是一百年前的型号，依kao重物落下产生抛掷的力量，巨大而且笨重，它很少能够正确地砸中目标。 另外两台比较小，倚kao人力驱动，适合在船上使用，拆下来以后安装在城墙上。
摩南改装过的投石架就是那一台旧式的。 （不喜说明文者请跳过下面几段。 ）
他要求将支架以上的部分全部拆下，主支撑的原木由竖放变成横置，改装成一个卡在底座上的轴，轴身缠绕着粗绳以加固。 轴有几码长，足够从城墙内侧伸到外侧。
轴的前后两端固定有铁箍。 前面的铁箍卡住一根同样又粗又长的原木，原木的另一头是垂直与木身的扁平铁板，铁板两端都是锯齿，像草叉那样略微弯曲。 轴在城墙内侧的部分也有铁箍，不过上面挖了一个空心的孔洞，嵌进去一块结实的方木，方木两端伸出主轴大约两码，上面捆绑了缠绕轴身的粗绳，粗绳垂下来约有三码，尾端系着废铁溶成的大铁球，沉甸甸地。
这个改装让马斯洛很纳闷。 垂下的铁摆不够长，从城墙上甩过去根本无法击中墙下的敌人，如果没有一根横梁作为阻隔，铁摆完全可能撞坏自己的城墙。 而且摩南的设计指出，铁摆是要放在城墙内的，难道用来砸自己人？
古怪的大投石架就那样横在灰堡大门的正上方，因为轴前后两端地木条是互成直角的设计。 平时投石架前面的那个大铁铲不会落到大门前面，阻挡住出入路线。 一般来说，守大门的卫兵喜欢坐在上面眺望平原。
马斯洛向下望去。 举着盾牌的土著人蹲在多角龙身上，守兵射向他的箭并不能伤害土著分毫。 多角龙在人们的恐吓声中奔过来，咚地一声撞在铁皮大门上。 接着是第二只。
越过壕沟地八九只多角龙撞到了石墙上，晕头晕脑地退了几步，由骑士控制着往大门冲来。
“停止射击！”
两个士兵抬起石头往下砸去。 多角龙躲开了。
当他们不死心地再次推了一块巨石下去的时候，多角龙背上持盾地人被砸了个正着。 那块藤条盾怎么能承受石头的重压呢，土著立刻被砸得掉下去扑倒在地，很快被恐龙淹没了。
大门上方的人欢呼起来。
门后的人们把马绳拴在投石架的铁球上，吆喝着驱使两匹马将铁球沿着城墙方向拉起来，当铁球两边的绳索被拉得绷直的时候，他们唰地一声砍断了马绳。
只见铁球呼地划了个圆弧，像钟摆一样摆动起来。 带动了方木，方木带动投石架地轴，而轴又让城门上方的那个巨型铁铲飞速地摆动。
铁铲的尖头贴着地面掠过大门，将一头多角龙轰地一声铲了起来，它惊叫着坠回大地。 铁板带着巨大的力道荡回来的时候，撞断了另一头恐龙的角，锯齿将它旁边体型较大的那只恐龙表皮割开，然后铁板把多角龙推倒在地。 笨重的恐龙因此无法自行站起。
像冰雹一样砸下去地石块落在土著身上，没等被砸倒的人爬起，又一只恐龙被xian翻在地。
“没什么大不了！”有人喊了起来。
此时城堡两侧突然传来尖叫：“长官，我们撑不住了！”原来大门被恐龙撞击的同时，那两片黑压压的土著部队也已经冲到石墙下。
那些进攻的生物全由白骨组成，箭矢射进它们的骨骼中间。 卡在那里，对它们造不成任何伤害。 石头能砸碎它们地头骨，但无法阻止它们的脚步。 滚烫的水一点用处也没有。
它们不知道畏惧，也许根本不知道死亡是什么，彼此相叠着挤压在石墙下面，后面的踩着前面的肋骨，往上面爬。
尖锐的指骨抠在石缝里，后面的骨魔提起脚，踩在前人的手骨上，继续攀爬。
守兵拿着长矛和木杆。 伸进那些爬在最上端的骨魔身体里面。 将它们的骨头搅散。 可这支队伍似乎看不到尽头，散落地骨头堆在石墙下面。 越来越高。
一支燃烧地箭被射到平原上，人们只看见一大片黑压压的骷髅。
“我们只有几百人，可它们似乎有几千、不、几万！”几乎每个面对骨魔地人类都这样绝望地想着。
“守住城墙！没有什么是你们应该惧怕的！”
马斯洛从牧师手中接过一支箭，这支箭受到了神术的祝福，闪着刺眼的金光。
他拉开弓，随后将箭头对准了左侧城墙上冒出的第一个骷髅的头盖骨，微微地眯上眼，松开指头。
箭矢带着神圣的金光飞了出去，在黑夜中，光带像流星一般击中那只倒霉的骨魔。
只听一声爆裂的巨响，整个灰堡的左侧都在颤抖，一个圆形的淡金色光圈从箭矢上面猛然扩大开来，扫过大地，激起泥水和腐烂的草叶，消失在漆黑的夜空里。
骨头碎落一地，但源源不断的骨魔很快填补了缺口。
在持矛的人类卫兵上方，呼啸着掠过的是两台投石器弹出的石块。 投石器用的是傍晚时候被佐尔蜻蜓破坏的石屋废料，在火光下，苍白的石头像雪花一样被泼洒出去，砸在骸骨上面，将那些不应该存在的生物碾碎。
马斯洛的剑受到了神术的祝福，他骑马奔至左侧石墙之上，一剑削飞一个骨魔的头颅。
“长官，小心箭！”
一排柔韧但涂有剧毒的草箭射了上来，哒哒，钉在小投石架的横梁上，箭上的毒液滋滋地冒起白烟。
土著混在骨魔之中，kao近城墙，射箭或者投掷石矛，拳头大小的石头被装在投石索里，甩了上来，那种可怕的力道可以轻易砸得一头野牛脑浆迸裂。
马斯洛再次砍碎了一个突击进来的骨魔，左手抽出腰间的短剑，当啷一声挡住朝自己飞来的一块投石。
“没有多少敌人了！杀一个少一个！”他大喊着，平拉开硬弓，将金色箭矢射向怪物最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