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荷塘真大!诶,那房子是做什么用的?”
“回——”
“回什么回呀,以后直说就成,咱俩没那些规矩。”
“是,凤主子。”
“这样就对了嘛,这荷塘有名字吗?”
“有的,叫転荷塘。塘中的是転荷院,主夫人住的地方。”
“北靖他娘住的地儿?”
鸢因点头,我大骇,忙往回走,嘴里还念叨:“婆媳大战?算了,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吧。”
转了道,面前出现一汪不大的池塘。新日伊始,照的池中的锦鲤金光灿灿。我刚踏上塘中走道,便依稀看见对面亭台里坐着的几个人。由于背光,我只能看见他们身影的轮廓,而他们,也许正在打量我吧。
“鸢因,那亭里的是谁?”
“是七姨太和十姨太。”一听是北靖的姨太太,我转身就走。
“是十五妹妹么?”
——2008。01。25——
《死者迷途》廿某某 ˇ刁难ˇ 最新更新:2009…08…18 13:16:5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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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十五妹妹么?”
我全当没听到,抬脚要走。
一个丫鬟却挡在了前面,正毕恭毕敬的福礼请道。
“鸢因你这丫头,没长眼睛不是,快扶你家主子过来呀!”身后的声音来的太陡了,嗲嗲的让人头皮发颤。我假笑着踱入池中的亭台,正式与她们打了照面。
“给,给七姨太,十姨太请安了。”
“十五妹妹说的甚话?起了起了,让七姐姐好生看看。”
七姨太是个粉美人,脸颊红润,眉中带痣,体形饱满而不显臃肿,小家碧玉的摸样很逗人喜 欢'炫。书。网'。
“诶?凤妹妹,你脸怎么伤了?”
“呵呵……意外罢了。”
“哟,瞧瞧我们妹妹,脸伤了仍是个可人尤物。怪不得北君要大开茗轩院门,让妹妹入住勒。”十姨太一出声,嗲气绵长,绕人悬梁。
“呵呵……”言多必失,先贤的话总是很中肯。
“今早妹妹入了茗轩,有幸侍寝,可要抓紧时间了!”
“这还用七姐姐您说吗,妹妹一身是胆,听说初八那天东厢可热闹了!”
我傻笑,腹诽不断。不过让她们觉得我是个懵懂无知的女人也不坏,最起码以后她们不会再拉着我吠,便宜我求个清静。
聊了一会儿,我佯装要回去吃药,正要辞别,池边又走来了一群花枝招展的少妇。
“舒姐儿,十妹妹,怎全在这苑儿呢?这……难不成是凤旖妹妹?!
说话的女子走在最前面,个子不高,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傲气。
“白妹妹您也来了。”七姨太有些慌神,转过来对我说:“凤妹妹,这位是四姨太,快快请安吧!”我勉强扯出一抹笑容,见她们诧异,赶忙低下头藏住吓人的脸蛋。
“招娣给诸位姐姐请安了。”
“十五妹妹起了,不必多礼。”
她们有说有笑地就了座,看我的眼神平添了一丝戏谑。
“凤妹妹进府多日,姐姐们也没有得幸去东厢见礼,妹妹定不知姐儿几个吧。这位是六姐姐,这位……”七姨太一通介绍,我却没记下什么。
“可算是闻见妹妹本尊了,一进府就忍了不少红眼,妹妹可要注意了。”说话的仍是那四姨太,年纪轻轻,可嘴皮子翻的比谁都利索。
“呵~呵呵~~”我继续装傻,感觉到自己的表情很恶心。
其实,纵观北靖家的这些姨太,智慧与美丽兼备的不在少数。只不过对着情敌,再单纯的女人也知道要捍卫地位,更何况这些深宅怨妇!所以我才向往江湖,向往魔幻,向往大同,向往那些没有纷争的圣地。
“凤妹妹作诗一首,给姐姐们瞧瞧吧?”
“这个……女子无才便是德嘛,我不懂那些。”
“说笑了,坊间传闻凤妹妹精通诗律,品貌二馨,假不了!”
“我娘亲……那个……” 同样的质疑,我却无法像对着北靖那样应对自如。就那么一刹那,我突然觉得北靖其实对我挺不错的,以后就少逆点他的意吧!
“你们这些死丫头,愣着干嘛,快展纸磨墨啊!”
四姨太一声令下,丫鬟们便在石桌前忙活起来。唉——纸墨笔研一应俱全,她们是早有预谋,是想刁难我吧。
看了那本牛皮纸的小书,内容简短,但诗赋的形式很明显。我倒不是词乏,关键是这毛笔还有繁体,就算肚里有货,写不出来,也是白搭!
我还没考虑好,她们便提笔催我。
“……”
“主子,让奴婢代笔吧!”鸢因在耳边小声说道。
我抬头看她,有些惊讶。这女孩儿不仅心灵手巧,镇静老练,想不到还习过字,不知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出这么出色的丫鬟。
“妹妹手疼,又不好扫了姐姐们的兴,就让鸢因帮我写吧!”
“鸢因这浪蹄子,也会写字?”十姨太一脸的轻蔑,眼睛瞪的都快掉出来了。
“会的,姐姐们意下如何?”
“罢了罢了。鸢因啊,你这贱婢要识得本分,好好写!”四姨太恶狠狠的,一副刁钻的样,像人家鸢因欠她钱似的。忍住,忍住,现在不是打抱不平的时候,大隐隐于市,大忍忍于天。
我小声的对鸢因念了两遍,她便提笔写下。
几房姨太太都走向石桌,突然背后嗒嗒嗒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我陈如倒要看看,是谁在北府大门遭了跪、掌了嘴,还敢来逛枬(zhān)苑?!”
狂妄的声音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去,我一瞧,一群浩浩荡荡的女人正朝亭台走来。为首的女人头戴金步摇,一步一晃,脸上堆满了大义凛然,刚正不阿。
“她是谁,来干嘛的?”
“那是二姨太,她娘家出了两位命妇,家教很严,入府后便监管起妾室的四德品功。”
惨了!我一下站了起来,冲动的拉起鸢因忙喊肚子疼,一溜烟逃出了亭台。
“凤招娣,你站住!”二姨太怒斥,亭台内已经乱成一了锅粥。众姨太询问着,众丫鬟窃语着,我和鸢因还被一帮老妈子追着,好不热闹。
“主,主子,您要去哪里啊?”
“回茗轩。”
“来人啊,给我抓住她们!”
“鸢因,你快点,是这边吧?”
“是,是。”
绕进了假山,我一个拐弯,和另一个人撞了个满怀。还没看清撞倒的人,身后便转来老妈子的吆喝声:“总算追上了,死丫——啊,少夫人,老奴给少夫人请安了。”
少夫人?屁孩的正房?众人的搀扶下,一位粉衣少妇款款起身,流眄姿媚,言笑芬芳。她看见我们,怀疑的眼光倏忽成了警戒。
鸢因双手抖的厉害,抓着我的胳膊一阵抽气。
“你们在作甚,在府里追逐嬉闹可是要罚板子的。”一个单环垂髫的小女孩指着我们呵斥,看见我的脸时还鄙夷不断。
“姮姐姐,她是谁?”
小女孩问少夫人,少夫人却抬头看看老妈子,一老妈子很利索的说道:“回少夫人,这位是刚进府的十五姨太。是二奶奶命老奴请姨太过去训话的。”
“她就是凤旖?”小女孩没听完就跳到了我跟前,又问了我一遍。
我点点头,却看见她特别憎恶的说道:“丑八怪,妇容不整,根本及不上姮姐姐!”
“雀(qiǎo)儿,不许胡言。”
少夫人拉过她,对我客套地点头一笑,又说道:“做了错事就得认罚,规矩如此,人亦如此,并无特例。妹妹随我来,抽手鞭腿便免了,认个错不会为难妹妹吧!”
我真不知道是碰上了救星还是灾星,不过,她说的没错,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不能搞特殊。
我们跟着少夫人回到亭台,一通整顿后,我跪在了二姨太跟前,她便满口的妇德、妇容、妇功,对我一阵数落和指责。
“这些尚能校正。说!为什么刺客要掳走你?”
“他想逃,抓住我就可以威胁北君放他走。”
“那脸伤是如何得来?”
“这边是之前不小心蹭的,这边是刺客划,当时还在院子里,北君可以作证!”
“咦……痛不痛啊?”小姑娘听的很起劲,却被少夫人拉了回去。
“是么?那掳走你之后,你们做了什么?他有没有轻薄你?”
“怎么可能,姐姐们是想毁了妹妹的名声么?”
“撒谎!你若不是偸汉撒泼,不守妇道,北君怎会罚你的跪掌你的嘴?”
“他不好意思呗!你们想想,一位朝廷命官的妾室在自己府中被掳,这位命官心里好不好受?经过两天,自己的妾室才寻回来,这位命官会不会笑呵呵的把妾室请进来。自然要象征性的惩罚惩罚吧,于是这才……”
“可是你的事儿坊间已经传开了,县里县外都在看我们北府的笑话,若不是我娘家来人捐货告与了我,我们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了。”
“就是,妹妹可不能恃宠而骄,该罚该打还是要依照规矩。”十姨太很会煽风点火。
“我也是被害人啊!现在只能希望姐姐们手下留情了。”
“我允诺了,不能体罚,如姐姐可否给宫姮这个面子?”
“好吧,既然少夫人发话了,凤旖你便回去抄《女知》十遍,三天后交来,不然就算是廉启大神来保都保不了!”
“是,谢姐姐们开恩。”
我刚一得了大赦,那个小女孩便又跳到跟前,问道:“那个刺客武艺高强,对吧?”
“呃……差不多吧。”
“哇!外面怎么样?听说去了巽央县,那里有好——”
“琯雀,你再胡言乱语我就你送回府!”少夫人又将她拉了回去。二姨太顺了气,又嘱咐了一遍才让我起来。事情总算了解了,我长呼出一口气,揉揉发麻的膝盖坐回了椅子。
“这是什么?”雀儿站在石桌前,拿起一张纸念道: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遭了,刚刚又是逃跑又是受训,我倒把这事儿给忘了。李大哥,小女子急用防身,您海涵了!
少夫人拿过去又读了一遍,然后问道:“李白是谁?”
“回,回少夫人,这是笔名。”
我是借诗,不是盗诗。所以,放心拉!李大哥,这《静夜思》的知识产权还是你的,我只是在梦里替你义务宣传宣传啦。
“笔名是甚玩意?”雀儿总是一马当先的抒发自己的不解。
“就是发表作品时用的名字。怎么说一个女子,诗词作赋若流传出去总归不好,落个笔名,即方便又安全。”
“此诗是妹妹所作?”
“是,是的。”
“想不到妹妹还有些才学,这诗文语气平淡,却意味深长,倒是能引人心中波澜。但此诗大类于黎明时分即兴所得,尚且无夜无月,不知十五妹妹为何会偶发‘静夜思乡’之感呢?”
我想了想,答道:“写诗在乎心境,无夜无月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关系大了!”
亭内亭外都是人,可声音就是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众人纷纷看向声源。
少夫人却轻轻的喊了一句:“婆婆?!”
——2008。01。31——
《死者迷途》廿某某 ˇ杖刑ˇ 最新更新:2009…08…17 14:02:57
没错!她口中的婆婆正是北靖的老娘——一个三十出头,年轻的不像话的妇人。
那妇人一脸肃穆,前后由数名奴仆伺候着走进了亭子。下人们都候在亭台外,座下的十几个少妇都福着礼,皆是敛声屏气。
我退到少夫人身后,鸢因则跟在后面。
自打少夫人一来,鸢因就变得不对劲,刚才那中年妇人一开口,她甚至看都没看,一句“主夫人”便脱口而出。当然,那声音细的几乎听不见。
“姨——”琯雀笑着迎上前,拉着妇人坐了上座。
这就是北靖的母亲吗?我疑虑的偷瞄她:云鬓插髻,钗头凤,华服深衣,祥云履,一身的名牌!还没坐定她便扫视过来,一看见我就盯着我不放,眼中擎恨,笑里藏刀。她的气场甚至比北靖的都要强,一个眼神就吓得我魂飞魄散。
“十五房的想家了?
“回主夫人的话,凤旖不想。”
“那姮女子怎会悟出个‘静夜思乡’的杂感?难道是恒女子想了?”
“婆婆教导的是,宫姮只把北府当成家,绝没有杂感。”
“哼,知道就好。”
还好刚才鸢因捅了捅我,我这才憋住了自己的心声。要不然,我哪里知道她是在试探,答不好便是引火烧身。怪不得大家都敛声屏气的,原来这主夫人才的大BOSS,我安抚了一下叛逆的心,提醒自己要当个乖宝宝,这样才能躲过祸端。
“十五房的,你上前来,我有话要问。”
“是。”
是祸躲不过啊,我挪上前,福礼见安。
“前些日你身体抱恙,不来请安还说得通,今日有力气逛园子了却没记得来给婆婆道安,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只是想把脸伤养好,给婆婆留个好印象。”
“呵!你倒有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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