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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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红-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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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

“令尊还是?”

“我表哥。”手指头戳戳旁边这个人,“他看死人,算不算行医。”

“原来你是洪颀长家的丫头。”白老爷子这次笑得更欢了。

洪颀长是哪一位?我看看他,再看看许箬荇,肯定了,洪颀长应该是洪青廷的父亲,这位至今尚未露面的,据说是嫉恶如仇的爹爹不知是何等气概的男人,真是好奇,在南宋的时候,说金人的坏话,怕是不能光明正大说的,虽然大街小巷都是窃窃私语的愤慨,不过据说一旦落到高官耳朵里,看看先前县太爷的样子,大致能够了解。

“那真是很好很好了。”

我不明所以然地,想许箬荇给我点暗示,白老爷子所谓的很好到底有几层涵义,我怎么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许箬荇的脸色真平静,平静地像没有一丝风的湖面,站在岸边的人,觉得一览无遗,其实什么都看不见。

真是失败。

“我留下照顾她,她晚上要起身,喝水,没有个人在身边,怕是不太方便的。”万一那个行凶的,见一刀没有捅死她,再折返回来给她下一刀呢。

“不行。”许箬荇直接把我的建议回绝了,也是,他知道我武功尽失的事实,哪怕我是腰畔带着短剑,不过拖着那条伤腿,怕是留在这里连自己都未必能照顾得到。

“可县衙只有我一个女子,你们留下来的话很不方便。”看方才白老爷子的态度,很是清楚,绝对不能只留男子在此处,费家娘子是个寡妇,历来是寡妇门前是非多,他不想以后这样一个孤身女子招多口舌难做人。

“洪捕头,你自己的脚也伤着,留下来万一明天恢复地不好,办案不利,不如这样,我让我家那口子过来照顾这一位,然后司徒大哥会带两个衙役过来蹲守,你们几位大人只管回去休息,虽然我是不知道这一位可是重要的证人,不过洪捕头,许仵作,你们尽管放心,我们一定能确保她安然无事,直到你们需要她开口作证时。”刘喜一番话说的倒是头头是道,工龄几十年的老捕快果然也是有点过人之处的。

“那也好,你先回去一次,带你夫人过来,我们等司马涂到后,再行离去。”我的脚估摸着站不了多久,一个人的分量只压在一条腿上,很吃力,扶着许箬荇的手臂,又一跳一跳的回到能坐下休息的地方,“白大夫,这么晚让你来出诊真是辛苦你了,也请先回。”

白老爷子倒是干干脆脆地站起身,让刘喜将他的大药箱又背着:“明天我再过来复诊。”

“劳烦白大夫。”这大夫出诊要多少诊金,我是不知道行情,拉拉许箬荇的衣袖,他配合地弯身听我说话,“诊金是我们给,还是公家给。”

他低声笑起来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先给,回头让太爷给报,不会要你荷包里那一丁点儿碎银子的。”

人家不是那个意思,我又不是这么吝啬的人,不过是不熟悉这里的行情,你用得着笑成这样子,刚才过来时,不晓得是哪一个对我板着脸,好像我欠他钱不肯归还似的。

白老爷子一脚都跨出门槛,微微一停顿,回头道:“洪家丫头家里还没定亲吧。”

我尴尬地杵在那儿,我哪里知道洪青廷有没有定亲,一时不能点头,也不能摇头。

白老爷子摸摸长须:“不打紧,不打紧,姑娘家脸薄,回头我找洪颀长去说。”

他,他敢情是想做月老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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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卷 32:红烧猪蹄脚

白老爷子支声了,”丫头,你坐下来歇歇气,让我看看你的脚,来的时候可是路上不小心崴到了。”

大夫就是大夫,我不说出来,他都能够看出来。

我将鞋子脱下来,然后是白布袜子,这时代的袜子真没有美感,直筒筒的,活脱脱是个小型米袋,呃,这个还是我的脚吗,肿得和只红烧猪蹄似的,一点不夸张,通红通红的,皮肤已经肿胀变成薄薄,半透明的样子。

白老爷子只瞧了一眼:“怎么这么严重,你刚才使力的时候不疼吗。”

“疼啊。”我眨眨眼,可床上那位不是显得比我还疼,在她面前,我这点伤真是小巫见大巫了,我都没好意思吭声。

“小丫头还挺能吃苦的。”白老爷子笑眯眯地递传给我药酒,“这是我自己的独门配方,这会儿擦一次了,临睡前再擦一次,明天早上起来包好。”

我低头仔细在那里擦药酒,皮肤肿胀的位置真不太能碰,一碰钻心地疼。

“你们都进来吧,没事了。”

莫孤烟任何行动都比旁人要迅速一点,他进来先看床榻上的费家娘子,随后就是看我,直白地说,他在看我的脚。

红烧猪蹄以前没见过吗。

我倒没太在意,许箬荇进来以后,站的位置就颇为巧妙,正好是我和莫孤烟之间,直接将他的视线给挡住:“青廷,怎么才这一会肿成这样子。”

“白大夫给我药酒了,说明天能好,不妨碍公务。”我仰着下巴冲他笑。

“我有问你公务的事儿了吗。”许箬荇没好气地,“怎么还没擦好。”

“就好,就好。”我也不知道他在气些什么,见白老爷子又递给我块白布,小心地缠在自己脚踝上,又套进袜子里头,不会弄脏鞋袜,穿好鞋,单只脚一跳一跳往床榻边去,许箬荇伸出一只手来扶我,我除了冲着他笑,别的都不敢了,“我看看她好些了没有。”

费家娘子的脸色没有先前这么惨白,不知白老爷子给她吃过什么药,血色微微地上来一些,气息听着也平稳:“今晚过去,她应该会好过很多。”算是过了危险期。

“小丫头连这个都知道,家里头有人行医吗?”白老爷子对着我时,总是笑眯眯的。

“有啊。”

“令尊还是?”

“我表哥。”手指头戳戳旁边这个人,“他看死人,算不算行医。”

“原来你是洪颀长家的丫头。”白老爷子这次笑得更欢了。

洪颀长是哪一位?我看看他,再看看许箬荇,肯定了,洪颀长应该是洪青廷的父亲,这位至今尚未露面的,据说是嫉恶如仇的爹爹不知是何等气概的男人,真是好奇,在南宋的时候,说金人的坏话,怕是不能光明正大说的,虽然大街小巷都是窃窃私语的愤慨,不过据说一旦落到高官耳朵里,看看先前县太爷的样子,大致能够了解。

“那真是很好很好了。”

我不明所以然地,想许箬荇给我点暗示,白老爷子所谓的很好到底有几层涵义,我怎么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许箬荇的脸色真平静,平静地像没有一丝风的湖面,站在岸边的人,觉得一览无遗,其实什么都看不见。

真是失败。

“我留下照顾她,她晚上要起身,喝水,没有个人在身边,怕是不太方便的。”万一那个行凶的,见一刀没有捅死她,再折返回来给她下一刀呢。

“不行。”许箬荇直接把我的建议回绝了,也是,他知道我武功尽失的事实,哪怕我是腰畔带着短剑,不过拖着那条伤腿,怕是留在这里连自己都未必能照顾得到。

“可县衙只有我一个女子,你们留下来的话很不方便。”看方才白老爷子的态度,很是清楚,绝对不能只留男子在此处,费家娘子是个寡妇,历来是寡妇门前是非多,他不想以后这样一个孤身女子招多口舌难做人。

“洪捕头,你自己的脚也伤着,留下来万一明天恢复地不好,办案不利,不如这样,我让我家那口子过来照顾这一位,然后司徒大哥会带两个衙役过来蹲守,你们几位大人只管回去休息,虽然我是不知道这一位可是重要的证人,不过洪捕头,许仵作,你们尽管放心,我们一定能确保她安然无事,直到你们需要她开口作证时。”刘喜一番话说的倒是头头是道,工龄几十年的老捕快果然也是有点过人之处的。

“那也好,你先回去一次,带你夫人过来,我们等司马涂到后,再行离去。”我的脚估摸着站不了多久,一个人的分量只压在一条腿上,很吃力,扶着许箬荇的手臂,又一跳一跳的回到能坐下休息的地方,“白大夫,这么晚让你来出诊真是辛苦你了,也请先回。”

白老爷子倒是干干脆脆地站起身,让刘喜将他的大药箱又背着:“明天我再过来复诊。”

“劳烦白大夫。”这大夫出诊要多少诊金,我是不知道行情,拉拉许箬荇的衣袖,他配合地弯身听我说话,“诊金是我们给,还是公家给。”

他低声笑起来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先给,回头让太爷给报,不会要你荷包里那一丁点儿碎银子的。”

人家不是那个意思,我又不是这么吝啬的人,不过是不熟悉这里的行情,你用得着笑成这样子,刚才过来时,不晓得是哪一个对我板着脸,好像我欠他钱不肯归还似的。

白老爷子一脚都跨出门槛,微微一停顿,回头道:“洪家丫头家里还没定亲吧。”

我尴尬地杵在那儿,我哪里知道洪青廷有没有定亲,一时不能点头,也不能摇头。

白老爷子摸摸长须:“不打紧,不打紧,姑娘家脸薄,回头我找洪颀长去说。”

他,他敢情是想做月老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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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卷 33:将心比心

莫孤烟抱手靠在槅门外头,猛地眼睛一亮:“这位白大夫看着真眼熟,这眉毛眼睛,这脸型,莫非他是……”

“不用猜来猜去了,他就是。零点看书”许箬荇的声音听着多少有点闷。

“那他不就是白师兄的老爹,难怪白师兄一听到这次是到富阳县协助办案,逃得比兔子还快,原来他的家便在此处,怕是见了熟人不好行事。”莫孤烟越说还越来劲了,“据我猜测,白大夫临出门那句话的意思是。”

“是什么都和你无关。”哗,许箬荇迎头给他一兜子凉水,嗖嗖冷风那个吹过。

“怎么和我无关,那个人可是我师兄。”莫孤烟直指许箬荇道,“你原先就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富阳县知道此事的人很多,太爷应该也是知道的,起初上头传令下来说是六扇门总捕司要派人下来时,我们都猜会是白苏岸请缨而来,没想到来的是你。”许箬荇的态度真明朗化,他的眼睛里写的是,莫孤烟真不能和白苏岸相提并论,我们富阳县上至太爷,下至百姓都很失望。

莫孤烟嘴角噙着一抹笑,也不辩解,也不争执,在那边自说自话着:“我看白师兄的爹爹都开口问了,洪捕头的亲事怕离着不算远了。”

怎么扯来扯去又扯回到我身上来了,我何等无辜,白老爷子的那个笑容,我是料准没什么好事情,这会儿他们两个针尖对麦芒的,我是听出端倪来,白老爷子不会是看中我,要我做他家儿媳妇,回头再见到他,记得要和他说说,假如两口子在一个部门工作不是美事,假如两个人都整天对着各式各样的罪犯案情,对以后的生活美好发展也极其不利,所以劝劝老人家早早打法了这些奇思妙想。

我不是洪颀长的亲女,我是赝品,赝品哪。

“脚还痛不痛?”

他转移话题了。

我赶紧低头看自己硬塞进鞋子的猪蹄,轻声道:“还好,能支持得住。”

“白大夫让你留下来帮忙时,你怎么不说脚踝其实伤得很重。”

“不是也只有我能帮得上忙吗。”一个是濒临死亡,另一个不过是皮肉伤,哪个更加要紧,况且如果不是我派人盯着费家娘子,她不会遇害的,或者说,不是我们来寻她过问梨花暴雨针的事情,她不会被人下这个黑手。

我全然不知道,她原来也是没有武功的人。

和我一样的。

“洪捕头,洪捕头,我回来了。”刘喜在门口喊一声,并不进来。

我微微颤颤地站起身,许箬荇甩个我一个不要逞强的眼神,照例扶着我走,一个单脚跳的捕头有损我平时树立的形象,他的手势很轻,看似不过仅仅用两根手指头搭住,我却知道,两根手指也能分掉大部分的身体重量。

刘喜过来对我行礼,将身旁的中年妇人拉过来,“这便是我家那口子,手脚麻利,做事洪捕头尽管放心,司马大哥也已经赶过来,怕是在门口了。”

“白大夫安全送回去了吗?”我示意那妇人不必扭捏着对我行礼,刘喜是我的下属,下属的家属免礼了。

“哎哟,老爷子腿脚比我还利索,我都跟不上他的速度,送到家门口了,诊金也照着许仵作安排的给了,白大夫说明天一早便会过来复诊,请洪捕头也早些回去休养,晚上入睡时,记得将双腿搁得高些,对消肿有大好处。”刘喜这厢说好,司马涂已经径直进来,停在眼前等候待命。

许箬荇看出我倦意累累,身体的伤患多少影响到脸色的好坏,他替我把商量后的安排复述一次,司马涂边听边点头:“洪捕头放心,人手都安排好,今天晚上任谁都不能在此放肆。”两句话说来倒是十分铿锵有力,听得我多少安下心来。

“他们现在眼里头只有你一个洪捕头。”许箬荇离我很近,说话声音又小,原来不过是说给我一个人听的。

那是因为我曾经替他们担待过一次,而且还有要继续担待下去的诚意,我也算是他们这一群中年大叔的小领导,对于下属而言,最担心的不过是出了事,领导先撂担子,推他们上去做替罪羊,又或者这时候的官制确实如此。

不过,我只想按照自己想做的来。

行事不过是针对着四个字而已。

将心比心。

“怎么,看他们这会儿一边倒,你心头捏酸?”我吃吃笑道。

“曾经有人说,你做这个捕头坚持不到三个月。”

“到这会儿呢。”

“九个月临七天了,而且我看你有继续发展下去的趋势。”

“那方便问一下,那话是谁曾经说的?”

“你爹,我的姨丈,洪颀长。”

没有做父母的喜欢看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儿成天打打杀杀,连性命都没有起码的保障吧,不过,既然洪颀长从小让洪青廷研习武功,怕是对她走上捕头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姨丈说女孩子习武长大不会受人欺侮。”

受人欺侮,是受你欺侮吗,表哥?

“不过姨丈对现行的官制十分不满,不止一次要求你辞去工作。”

看来父女两个都是犟头倔脑的性格,话说回来,要是洪青廷不出来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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