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啸凤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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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啸凤吟-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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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完天地,文武百官齐声恭祝:“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清言轩轻抬衣摆,紧接着那带着欢欣的话语响起来了:“多谢诸爱卿!今天是我和心爱的姑娘大喜的日子,在这里我想请大家做个见证,我对她将不离不弃,终爱一生!”此时此刻,他不再是身份高贵的皇帝,而是人世间一个享受幸福的男子。
  大庭广众下如此深情的表白,可想而知激起多少声浪啊!百官交口称赞,太后满意点头,红头盖下的皇后则害羞地低下头,沉醉在清言轩的浓情蜜意之中。而这样的表白对于微尘来说,无疑是睛天霹雳,不,是万箭穿心。什么,今天他娶的是心爱的女人,那我算什么?是一时的玩伴还是……?原来平日的深情呵护都是虚假的,自己还真是个傻瓜,被他给骗了,还失去了清白……
  她失魂落魄地望着那并肩而立的一对璧人,尤其是望着清言轩含情脉脉的那张脸,只觉得自己再一次掉进了寒冷的冰窖之中,为什么?为什么?她无语问苍天,可是苍天不回答,只有眼前的笑脸不断放大,愉悦的笑声格外刺眼。
  这时,又一个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啊,是吟翠,这时昏迷前的一些情节又重新跳入记忆的窗口。“姑娘,这是皇上叫我给你准备的!”她记得自己是喝了吟翠端来了粥才失去意识的。她脑中灵光一闪,难道……怪不得三天前他离开时说“一切有我,别担心!”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事先安排的,难道那些海誓山盟都是镜中花,水中月吗?难道他就是这样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吗?既然不要我,干脆把我赶走算了,为什么还要让我来遭受沉重的打击?还要在我面前秀恩爱,让我遭受如此残忍的侮辱呢?想到这里,滔天的恨意席卷全身,她美目喷火,如果可以,她的目光都要杀人。
  “扑通!扑通!”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剧烈,鲜血直往头脑中涌,她忍无可忍,“啊--”,那悲怆的喊声骤然间在大殿中响起,也惊动了所有的人。原来微尘悲愤至及,居然自行冲破了穴道。“谁?”方将军虎目圆睁,大手一挥,两旁林立的御林军立即朝着声音围拢过来。
  此时的微尘早已被恨意充满了头脑,早已忘记身在何处,她急速地走出队伍,挟着满腔的怒火,朝着正中央那一个身着喜服的男子走去。于是在众目睽睽下,一个衣着卑微的宫女朝着尊贵的皇帝冲过去,一时间,不少人给怔住了。
  同样,作为新郎的清言轩也怔住了,注视着那个熟悉的纤细的身影,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在慌乱地跳动,当那位女子的面目越来越清晰时,他居然发现一个事实--那正是自己想终爱一生的微尘。明明刚才和她拜堂的,怎么她会以这样的打扮出现在这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敢往下想了,直觉得有一双无形的黑手紧紧地攥住了脖子,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清言轩,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就是你对我的回答吗?”还是往日清灵的嗓声,但今天却多了刻骨的冰冷。微尘仰望着那气宇轩昂的新郞,一字一句地问道,要知道,此刻她的心在滴血啊!
  清言轩从震惊中惊醒过来,望着眼前这张日思夜想的小脸,此刻正怒火中烧,尤其是那双温柔、包含爱恋的眸子今天却变得那样陌生,里面盛满了气愤、失望、怨恨、敌意……清言轩觉得自己心底绷紧的那根弦被割断了,疼痛立即席卷了全身,但他知道当务之急是赶紧弄清事实。“尘,你别误会,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你要相信我!我们先来弄清是怎么回事……”
  清言轩急切地安慰着眼前的人儿,然后他转身盯着身旁的那抹纤柔的身影,厉声喝道:“你是谁?”“我是你的皇后!”伴着一阵甜腻的嗓音,红色头盖掀开了,果然是一个千娇百媚的人儿,国色天香,粉黛含羞,她轻轻一抿嘴,让人仿佛看到了花朵绽放的绝代芳华……
  “蝶儿表姐,怎么是你?”清言轩觉得自己的心开始往下沉了,还没等他开口,“哈哈--”一阵接近疯狂的大笑在耳边响起,原来是微尘恨之极,无泪而笑了,紧接着又是责问:“这就是你心爱的人,那么我又算什么?”
  “尘,你听我解释,我最爱的人是你,她并不是我想娶的人……”清言轩慌了,他连忙拉着微尘,拼命地想解释,“你先冷静一下,让我来调查清楚,我一心想娶的是你,我不会负你的……”
  “放肆!”一阵威严的高喝响起来,尊贵的皇太后站起来,怒喝道:“皇上,今天诸位大臣、全龙吟王朝的百姓都见证了你迎娶皇后的过程,母后也满足了你的要求,你还想干什么?”
  “不,母后,儿臣要娶的是微尘,绝不是蝶儿表姐!”清言轩仍在作最后的坚持。
  “哼,十天前你昭告天下即将大婚,全天下人都知道你要迎娶方丞相的孙女为皇后,君无戏言,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皇太后怒气冲冲,站在最前列的方丞相立即出列陈言:“太后说得极是,我们方家只有蝶儿这一孙女,如今能正式成为一国之后,皇恩浩荡,臣必率领全家为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清言轩恍然大悟了,他望着眼前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忽然觉得一个个变得陌生起来,他的心也一点点地变凉了。难怪母后答应得如此爽快,原来是准备唱出 “李代桃僵”的把戏;难怪今天迎亲时他想先一睹新娘的芳容,处处都受到别人的阻拦;难怪刚才进殿时想牵着可人儿的手,却被以“不可破规”为理由而改成了红带牵引;难怪这几天方之寒都避而不见,原来他早已知道,不,也是计划的参与者之一……
  “好,好,朕没你们的算计狠!”一时间,他觉得亲情、友情都离他远去了,而自己就像一个傻瓜一样走进了这样一个明白着的陷井,更让他心爱的姑娘蒙受了极大的羞辱。
  

  第十八章 决裂(下)

  想到这里,清言轩的心越发疼痛了:“尘,这都是他们算计的,你等着,我一定会处理好,给你一个交待的!”
  “君无戏言,你已经与蝶儿结为夫妇,难道还想让天下人耻笑吗?”太后警钟长鸣。在方丞相的特意暗示下,大殿中的文武大臣们纷纷跪下请谏:“君无戏言,请皇上三思!”一时间,整个大殿里回荡着巨大的声响,那气势着实叫人心惊!
  “这!”……清言轩毕竟才是个十八岁的少年,他有些为难了,稍顷,他带着默默的乞求望着微尘:“尘,你知道我是爱你的,你也是爱着我的,你就留下来吧!”如果换作几年后,他绝不会像今天如此无措,如此软弱,以至错失一生挚爱,当然这是后话了。
  “留下来做什么?你已有了心爱的姑娘,是让我每天看着你们恩恩爱爱吗?”微尘嘴角边掠过一丝嘲讽。
  “不,你留下来做我的妃子,我会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你!并且我发誓,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人!至于今天的皇后,她除了皇后这个身份,别想从我这里分享到一丝爱,她永远将是个摆设!”清言轩急切地表白着自己的心意,完全不顾自己的话语在朝堂中引起轩然大波。
  “你这个逆子!”太后气得跌坐在凤座上,方丞相父子恨恨地瞪着清言轩,似乎不给个交待不罢休,身着凤袍的方蝶儿,则水目盈盈,带着嫉恨的目光看着微尘,玉齿格格响,恨不得要将微尘碎尸万段,才能出口气。而大臣们则被清言轩这种惊风骇俗的话语吓住了,有的摇头叹息:“红颜祸水!”有些人则在心中暗暗替年轻的帝王担心,方家把持朝政,功高盖主,一旦惹恼了他们,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哇!
  说也奇http://。345wx。怪,处于漩涡中心的微尘此刻却显得异常的平静,她冷笑着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所以皇上的美意,小女子无法享受!”
  “尘,今天是我错了,但我真的不想离开你,失去你,我今后该怎么过呀?”清言轩的声音开始颤抖了,他伸出手想拉住微尘。不料却被她一手拂开:“不管怎样,你终究是负了我,我们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了!在这里,小女子恭祝皇上与皇后白-头-偕-老!”最后几个字是咬牙切齿地说的,说完她转身准备向外走去。
  “慢着!”皇太后拦住了她,竟然微微一笑,和蔼地说:“微尘姑娘当初救了皇上,他对你的救命之恩念念不忘,可是一直想报答的呀!来呀!小刘子,将圣旨当着朝堂宣一宣吧!”
  一旁侯着的刘太监深吸口气,摊开了黄色的圣旨:“奉天诚运,皇帝昭曰:……为感念昔日微尘姑娘的搭救之恩,太后特将其收为义女,封号为微尘郡主,同时微尘郡主将担负重任,远赴西禹国和亲,即日起上路,钦此!”
  圣旨一下,整个大殿中一片哗然,有的称赞皇上仁义,懂得知恩图报,有的羡慕微尘命好,乌鸦飞上了梧桐,变成金凤凰,有的也在暗暗谴责皇帝的薄情……但更多的话只能烂在肚子里,因为除了极少数知情人外,大家只隐约知道两人之间有瓜葛,但具体都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
  “多谢皇帝陛下!”西禹国的使臣出列请奏道:“本使臣将先行一步,通知我朝皇帝做好准备!”他欢欢喜喜地退下去了。
  “不!”清言轩发出凄裂的喊声,他挥动着手臂想要阻止,可换来的只是颓然的伤悲。微尘呢,心底涌起了一阵阵悲凉,真的,她听到了自己的心在汩汩地流血,全身的神经已经麻木了,想要哭才发现眼眶酸涩。脚下一个踉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一歪,差点跌坐在地上。她暗暗地告诫自己不能倒下,一定要坚强。
  于是她微微扯扯嘴唇,带着些嘲讽,然后定定地望着皇太后,没有说一个字。说也奇http://。345wx。怪,在微尘那双沉静而有些淡漠的目光下,皇太后居然有了一丝胆怯。
  微尘向前两步,再次望了望自己曾经的天,一字一句地痛诉着:“这就是你对我的回报吗?真的是自古帝王多薄幸!我真后悔当初救了你!”
  清言轩腿脚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两步,但他仍想作最后的挽留:“尘,你听我说,这些都不是我做的,我爱你……”
  “不,我不爱你,我恨你!”微尘猛地一抬手,扯下了一直与自己寸步不离的挂在脖颈上的龙形玉佩,毫不犹豫地扔到了清言轩的面前,“啪!”玉碎--“玉碎,情断!从此轩郎是路人!”说完,她高昂着头,挺直了腰杆,带着决裂,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殿,尽管身着宫女服装,但那身姿、那气势却充满了高贵与威严,让人肃然起敬!
  清言轩呆呆地望着微尘一步一步走向殿外,耳边还回响着她的话语,那一字一句如利箭直刺向自己的心窝,他真的是心如死灰,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善良的微尘竟会如此的绝情,可是这又是谁的错呢?是自己,是自己答应要好好保护她的,结果却让她遍体粼伤;是自己没有考虑周到,生生地掉进了圈套,结果深深伤害了她纯洁的心。他恨,他怨,更想去尽全力挽回。
  于是他全然不顾皇帝的体面,趴在地上,伸出颤抖的双手,轻轻地抚摸着那片片碎玉。这玉啊,是他亲自戴在她的脖子,在那美丽的无忧谷中,在那灿烂的映山红里,在那汹涌的飞龙瀑前,它见证了少男少女浪漫纯真的爱恋。这玉啊,曾经寄托着两地的相思--见佩如见人!穿越了炮火硝烟,将心爱的人带到自己身边。这玉啊,寸不离身,陪伴着他们度过多少难忘的日日夜夜……
  摸着每一片碎片,往日的那一幕幕还记忆犹新,鲜活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可是回到现实,看到满地的碎片,他的心又一次翻江倒海--破镜难圆,碎玉难全,她就要这样与自己擦肩而过了吗?不,一个疼痛的声音骤然在心中响起--留住她!他的目光落到了满地的碎玉上,一个疯狂的念头油然而生--把碎玉拼好,兴许就能留住她。
  想到这里,他扑到地上,小心翼翼地将一片片碎玉拣起,捏在手上,完全不断碎玉的棱角擦破了皮,戳破了手指,一片,两片,三片……他专心地拣着,完全忽略了周围的世界。
  太后紧皱着眉头,朝身旁的嬷嬷一示意,很快候着的太监宫女鱼贯般退了出去。丞相见状,轻轻一挥手,众文武大臣心知肚明,也悄悄地退了出去,很快大殿里只剩下几个贴己的内阁大臣,大家默默地注视着清言轩奇特的行径,不知该说什么好!
  “够了,轩儿!”太后怒喝道:“你还想胡闹到什么时候?我龙吟王朝的颜面都让你给丢尽了!”清言轩奇http://。345wx。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冷冷地说道:“我连心爱的人都丢了,还要颜面做什么?”说完又埋下头去,认真地拣起地上的碎玉。
  “你--”太后一时气急,差点晕了过去,嬷嬷赶紧给她捶背抚胸,总算缓过来了,而清言轩却置若罔闻。
  “哎呀,皇上,你的手受伤了!”旁边看着的方蝶儿忍不住惊呼起来,她掏出手帕,弯下腰,想去替清言轩包扎。不料却被他一把推开:“滚开,别来碍事!”不顾自己手上流血,依然在用心拣着,一滴一滴的鲜血也映衬得碎玉格外耀眼。
  终于,所有的玉拣好了,他把它们紧紧地握在手中,似乎要用手中的温热去驱散它们的冰凉。可是心爱的人在哪里呢?他在大殿里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微尘的影子,着急、迷茫写在了他那英俊不凡的脸上。“皇上,微臣姑娘出去了!”终于,立在一旁的刘思渺再也不忍心看着好朋友受到如此沉重的打击,大着胆子给他作了个提醒。清言轩一听,赶紧向殿外冲去。
  果然,走出大殿外,清言轩看到了那个渴望的身影。她倚在一棵圆形柱子上,微低着头,也许是在哭泣吧,她小小的单薄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颤栗着,一种心疼、怜惜自然涌上心头。
  清言轩轻轻地走过去,柔声呼唤道:“尘,你看,我把碎玉片全部找到了,我一定会把它修补好的!”“不--”微尘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掩面哭泣道:“再好的玉经过修补总会有裂缝的,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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