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昔日的端庆王爷冷冷地说。“事关紧急,有关皇族声誉,恳请伯父回去主持大局!”清言轩再次叩首。“我已不是皇族之人,而是山野游民,有何权利而言?”端庆王爷轻轻摇摇头。“伯父,不管怎么样您都改变不了您是皇族这个事实,清这一姓随着您的一生,难道你忍心看着后代子孙自相残杀,在你有生之年,您难道愿意看到龙吟王朝被毁在我们的手中吗?”清言轩再次劝说道。
端庆王爷微微一笑,忽然扯开了话题:“你告诉我那些传闻是真还是假?”清言轩稍作迟疑,还是说出了实话:“是的!”“知道后你不赶紧逃命,反而来这里,难道你是想贪图这个皇位吗?”“不,说实话,我想离开皇宫,相忘于江湖,可是我不舍百姓们再次遭受战争之害!既然父皇把龙吟王朝的江山给了我,我就有责任要把它完好无损地交给下一任,这是我的责任!现在京都形势十分紧张,一触即发,特别需要伯父前去帮忙辟谣,稳定局势!”“你是要我去帮你说谎吗?”“不, 是龙吟王朝需要您!哪怕要牺牲我个人的性命以服大众,我也无怨无悔!”“哈哈,看你模样、脾性倒真像已逝的先皇呢,好一个有情有义的皇上啊!本王就随你走一趟吧!”
东离国的三月还是春寒料峭,但西禹国早已是春暖花开、东风和煦了。这天,风和日丽,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在众多御林军的护卫下,缓缓地驶向青龙寺,这些皇上特地允许的,让青龙寺的住持高僧为慧妃怀着的孩子祈福,希望她(他)能平平安安地生下来。
凤吟在月红的陪同下,坐在宽敞舒适的马车厢里。亏得杨凌的亲自照顾,这段时间凤吟的孕情相对稳定多了,身体也渐渐恢复了气力。最令她值得骄傲的是,肚子里的孩子不怎么折腾人,所以害喜现象不太严重。难得今天,趁着大好的春光出门,所以她也异常的开心。她命令队伍慢慢地向前进,而她呢,则掀起了马车帘,欣赏着沿途的春色,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内心是愉悦而满足的。
远远的,凤吟看到了前方的山坡上有大片大片的火焰在燃烧,“啊,多美的映山红!”旁边的月红惊喜地叫道。而凤吟望着眼前耀眼的一片,她仿佛穿过岁月的隧道,回到了那难忘的时光--她一身白衣在红花丛中舞蹈,旁边的黑衣男子正随着舞蹈节奏高歌;她和他紧紧相拥在花海丛中,立下了海誓山盟--“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而如今呢,映已红依旧笑春风,而佳偶却不知何踪?情灭人散,留下的只是无尽的伤感罢了!
想着想着,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凄凉,她神情落寞地放下了车帘,玉手轻轻地抚摸着肚子,默默地说着:“孩子,娘只有你相依为命了!”月红见郡主郁郁寡欢的样子,知道她又想起了伤心事,也不去打扰她,而是转过身子,让她自己暗暗发泄一下,总比闷在心里面好哇!
经过一路的颠簸,马车总算到达了青龙寺。凤吟抬起头,仰望着这座西禹国的第一寺,不亏是国寺,气势恢弘,金碧辉煌。在宏伟的大雄宝殿里,得道高僧主持大师亲自为孩子举行了祈福仪式,末了,他说:“缘生缘灭,自有天定!龙子龙孙,宏图无边!”凤吟大吃一惊,想问个究竟,可大师却手执佛珠,双手合十:“天机不可泄露!”
祈福完毕,凤吟在月红的陪同下在后院走了几圈,以活动坐了近麻木的身躯。凤吟反复琢磨着大师的话,还真是猜不透呢!忽然她看到月红全身戒备起来,心中一紧,问道:“月红,怎么了?”“郡主,我们赶紧回院中去!”
可惜迟了,有六个蒙面黑衣人从天而降,将她们团团围住。他们一个字也不说,抡起手中的宝剑就朝凤吟刺去,很显然,他们的目标就是郡主。月红大惊,赶紧把手放在嘴边吹了一声长哨,然后挥起手中的剑就和他们打斗起来。这时外面的御林军听到声响,围过来也加入战斗。但是这六个武功实在高,御林军显然不是对手,很快地上就倒下了一片,只剩下月红、御林军统领两人在和他们硬拼着。
就在这危急的时刻,天空中又突降三名黑衣人,月红见了心中轻松了不少,手上的攻势也更凌厉了。他们二话不说,也加入了战斗,一时间,整个场上难分胜负。凤吟一边躲闪着攻势,一边琢磨着,到底是谁派人想来刺杀自己?
双方激战大约半个时辰,那些刺杀的蒙面人渐见衰势,有三人已被击毙,还有三人在苦苦支撑。月红见麻烦威胁不大,就交给他们处治,自己搀扶着郡主往院里走。不料有个蒙面人见刺杀未果,临死之前,居然用全力将手中的利剑朝凤郡的背掷去。“娘娘小心!”月红听见背后的剑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到凤吟的背后,将她紧紧地护在胸前,然后往旁边一闪。纵使这样,她的手臂仍硬生生地接下这一剑。
“月红--”凤吟痛心地大叫,而月红则虚弱地展开一朵微笑:“郡主,您没事吧!”凤吟眼泪直流,她猛地转过头大声喝道:“留下活口!”
而那边,剩下负隅顽抗的两个蒙面人在四人的夹攻下节节败退。忽然,一个人朝着东北方向,仰天悲啼:“皇上,奴婢辜负了您的期望!没能为您清除隐患啊!”然后将手中的剑居然刺进了自己的胸膛。另一个见状,也自刎而死。御林军统领拉开蒙面人的衣服,里面居然露出的是东离皇宫的太监服。
凤吟听到了那人临死前的哀号,他所面对的方面分明就是东离国,现在又看到了那眼熟的东离皇宫的太监服,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一个念头油然而生--是清言轩派人来刺然自己!他是怕自己的存在威胁到他现在的皇位!他怎么会这样?难道一点旧情都不念了吗?真的这么心狠手辣吗?……往日种种痛彻人心的画面又情不自禁地在眼前一一闪过,千种怨万般恨涌上心头。她玉牙一咬,发下了重誓:清言轩,既然你负我在先,那就别怪我无情无义!这笔帐我会跟你算的!“
”不,郡主!“看着凤吟伤心欲绝的样子,月红劝道:”郡主您先冷静一下,我相信这事决不是皇上做的,他那么爱您……“”不,月红,你别再为他辩解了,现在我带你去找御医,你一定要撑住!“凤吟阻止了她,并扶着她一步一步地向院内走去,御林军统领赶紧跟上,只剩下两位蒙面暗卫,他们无可奈何地对望了一下,上前娴熟地搜索了一下倒地的刺客的尸体,总期望有所发现。
第五十一章 释疑
慧妃娘娘在青龙寺遇刺一事引起了西禹国君主丘昊然的震怒,当他听了御林军统领的汇报后,更是怒不可遏:“欺人太甚!”但怒过之后,他冷静下来,又不免分析其中的蹊跷:其一,襄城一战,他是见过清言轩的,虽然年轻但进退有度,明理识体,做事决不会这么鲁莽,故意将线索留给敌人;其二,清言轩对凤吟情根深种,如今宫中无妃,若不是顾及方家,或许连皇后也会被休了!他派人刺杀估计不可能。那么今天的这两批黑衣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到底是谁做这样的事?目的又是想干什么?是想制造两人之间的嫌隙呢?还是想挑起两国的祸端呢?想到这里,他双手一拍,两名黑衣人无声地落在地上:“朕命你们速去东离宫查探一下龙吟帝的行踪以及最近东离宫发生的事件!”两人领命而去,丘昊然也站起身,朝凤宁宫走去。
凤宁宫中,凤吟正细心地帮助月红包扎着手臂上的伤口,看着那血肉模糊的胳膊,凤吟如水的大眼里又蒙上了一层雾气,心疼极了。月红很过意不去,连连安慰道:“郡主,没事的,这点小伤奴婢还承受得起!”旁边的杨凌也含笑着说:“是啊,娘娘别担心,有微臣在,保证月红姑娘的伤很快好起来,而且保证不留伤痕!”“真的吗?”凤吟半信半疑,手上的动作却更轻柔了。“真的!难道微臣的医术还信不过?”
“让我就放心喽!”凤吟松了口气,又充满歉意地说,“月红,今天真是对不起!让你替我受罪了!”月红受宠若惊,恭敬地说:“郡主厚爱了,保护郡主的安危这是月红的职责,即使粉骨碎身,也在所不辞!”杨凌望着女儿和月红的互动,暗暗称赞:“好个忠心的丫头,有她在,我也放心多了!”
这时,外面传来太监的通报:“皇上驾到!”凤吟赶紧到门口迎接,杨凌紧随其后,月红和其他宫女太监跪了一地。丘昊然威严地走进来,凤吟忙弯腰想行礼,却被皇上制止住了:“爱妃身子不便,免了吧!”
随即他看到凤吟衣袖上的红色血迹,大惊失色,看到杨凌在一旁,唤道:“杨太医,快帮慧妃娘娘检查一下!”望着皇上紧张的神情,凤吟嫣然一笑,说:“皇上,臣妾没事,这血是沾的月红手臂上的。这次多亏月红,要不然臣妾可能真的会遭遇什么不测呢?”
“是吗?你这个贴身宫女倒真是名副其实啊!朕要好好赏赐一下!快快去内务府领赏吧!”丘昊然吩咐道。“多谢皇上!”凤吟携带月红谢恩,然后叫人扶着月红去领赏了。
丘昊然还是不放心,忙叫杨凌检查一下,尤其是看肚子里的胎儿有没有受到惊吓。杨凌欣然从命,他仔细帮凤吟把了把脉,然后说:“娘娘身体并无大碍,但由于过度劳累,还是多多卧床休息好!”
丘昊然松了一口气,他目光柔和地望着凤吟还没有显形的肚子,然后又凝望着那张清丽的小脸说:“好,朕还有一些事要忙,爱妃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朕来陪你吃晚饭!”
“多谢皇上垂怜!臣妾恭送皇上!”凤吟在丘昊然那温柔的目光中坐立不安,听到他要走的话,心里自然是欢喜不已,但表面依然很镇静,她从容不迫地行礼恭送,不娇不媚但也不冷不硬,真正叫落落大方,丘昊然从没见过如此纯真率直的女子,心中自然多了一份欢喜!他开怀大笑,然后轻轻拍拍她的肩走了。
“看来,皇上也被你给吸引住了,女儿啊,你的魅力可真大!”杨凌笑着调侃道。“爹,连你也笑话人家!”凤吟娇嗔道。“好了,好了,是爹不对!女儿啊,你告诉我今天是怎么回事?”杨凌正色地问道。
凤吟一听,俏然顿时阴沉下来,她一五一十地将今天的遭遇都讲述出来,越讲心越痛,特别是最后那明显的证据时,她再也讲不下去了,泪水夺眶而出:“爹,我真想不明白,我都已经忍到这个地步,甘愿来和亲,他们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我的傻女儿,你的存在时时刻刻威胁着他们的皇位和安危!”杨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循循诱导着女儿。
“爹,你是说……真的是清言轩派的人吗?”凤吟不敢置信地望着爹。杨凌沉重地说:“众多事实证明这次刺杀是有预谋的!你放心,爹这次回去就是要为你讨回个公道!”
“什么?爹,您要回东离国去吗?”“是的,东离国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为父也要去凑个热闹!”杨凌的眼中掠过一股得意,但快得让人难以发现。
“什么事?”凤吟好奇地问道。“这,你就甭管,你只要好好养着身子,把我的小外孙照顾好就行了!现在你的身子骨大有长进,再加上你的这个龙子可是全西禹国期盼的宝贝,轻易不会有人敢害你的!这样,爹走也放心了!”
杨凌说完又掏出一个白瓷瓶吩咐道:“这里面有三颗白玉丸,是可以解百毒的,万一有什么危险可以帮助你!你放心,我一定赶在你临盆之前回来的!另外替你诊断查脉的太医我亦安排好了!”“爹--”凤吟感动极了,这世上只有爹爹对自己是真心的!
当即,杨凌就以家中老母病危为理由请求告假,并推荐他的弟子连昌做慧妃娘娘的专用御医,丘昊然准了,于是杨凌连夜就出了宫,朝东离国奔去。
是夜,凤宁宫夜凉如水,凤吟静立在窗前,她仰望着天空中那一轮残月,心绪不宁。她想到今天白天的刺杀,心中不免对清言轩恨得直咬牙;想到父亲的突然离去,自己又将孤单,心中不免多了几份惆怅和挂牵;想到父亲临走时所说的话,她不免又有些猜疑,到底是什么大事让爹如此期待而急切呢?
月红手持着一件披风,走过来说道:“郡主,夜晚风大,注意保重身子!”凤吟疼惜地说:“你的手伤还未好,这些事我自己来,你下去休息吧!”“好,郡主,天色不早,您也赶紧歇息吧!”月红告退下去了,只剩下凤吟默默地注视着那轮残月,残月如钩,为什么世间的事总是那么不完美呢?
正暗自神伤间,窗户似被风吹动,紧跟着,一个黑色的人影翻飞进了窗户。“谁?”凤吟轻喝一声,那人上前一步,然后抱拳行礼道:“见过郡主!”凤吟定睛一看,原来是刘思渺。
“刘将军好本事,这么森严的西禹皇宫居然能来去自如?”凤吟正生着清言轩的气呢,所以看到他的同伙,气不打一处,忍不住嘲讽道。刘思渺也不生气,微微一笑说:“末将本来还担心郡主的状况,但现在看郡主一切安好,末将就放心了!”
“哼,你是想看看本郡主死了没有吧?”凤吟只要一想到那刺杀的场景,恨意就冒出来。刘思渺大吃一惊,问道:“郡主这是从何说起呢?”“哼,别再假惺惺的!那些人不正是你们的好皇上派来的吗?”凤吟拂袖冷哼道。“郡主是聪明之人,怎么能凭着几个人的一面之辞定罪呢!假如要杀你,何必在青龙寺中不惜暴露身份前来救你!再说,我们后来检查了,那几个刺客是穿着东离皇宫的太监服,但可都是货真假实的男儿身!”刘思渺不慌不忙地分析道。
见凤吟的神色有所动摇,他又说道:“再说,我们是直接执行皇上的命令前来保护您的!现在东离国内情况危急,他都没有允许我们回去,反而要求我们不得让人伤你分毫,难道这些举动还不够证明他爱你的心吗?”
“哼,一步错,步步错!爱又如何?能让时光倒流吗?假如能,我就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凤吟不免有些强人所难,刘思渺不禁皱起眉头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