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周志重却是心底暗赞,他本就不愿与这些无耻之徒再周旋,是以也不阻止何足道。
史嵩之面色青一阵红一阵,这件事虽朝野议论纷纷,却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 今日这区区一个小孩,居然如此放肆,心下气恼在所难免。 席上自然有人已是坐不住,立起大喝道:“谁家小孩,如此缺教……啊哟”众人但见人影晃动,那人面上已是着了一掌,两颗门牙打落,何足道已是回到席上。 得意洋洋地拍了拍掌,道:“缺教我便管教管教你。 ”
众人大惊,那何足道动若脱兔,身似鬼魅,适才电光火石间众人竟是未曾看出何足道地手法,这小孩居然有如此功夫。 令人惊讶,当即大半地人偃旗息鼓,不敢多语,惶恐自己面上也来一下,到时可是有失颜面。 周志重心中好笑,昆仑派地轻功为天下一绝,尤擅腾挪诡变,何足道如此一出手,小小年纪可是出了名了。
但闻一人大笑而起,道:“小家伙倒是有趣。 本庄主倒是想会会。 ”那人越众而出。 头带员外帽,身着紫色绸袍。 大腹便便,居然是个富绅模样。 众人认得,那人名唤褚英,乃是湘南绿柳庄的庄主。
褚英在舱中站立,双掌随便摆了个姿势,配着他那臃肿地身子,颇似那大笨熊一般,身后甚至有人笑出声来。 褚英恍若不觉,道:“小家伙,出手罢。 ”何足道跃跃欲试,见周志重没有反对,立时纵身蹿出,双掌互拍,忽得化为数个掌影罩住褚英上身,这招是昆仑“飞龙大八式”中的一式,尚是首次在中原露面。 众人原先只是以为这小子身法快,出手命中乃是侥幸,此刻却是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出手,免得出丑。
那褚英却是不闪不避,迎将上去,双臂回环,好似要将何足道抱住。 何足道嘿地一声轻喝,一片掌影之中忽地一掌突出,正按在褚英“膻中”穴上。 这一记运足了真力,他年岁虽小,功底却是练得扎实,“膻中穴”乃是大穴,中者轻则重伤,重则丧命,却未料到那褚英居然不躲闪。
“砰”的声响,如击败革,褚英面上一丝潮红划过,踏步上前,双臂生风夹到,他竟是丝毫无损。 何足道大惊下极力后跃,险险避过,面庞兀自被那劲风刮得生疼。 褚英嘿嘿道:“小家伙,这么③üww。сōm快便怕了么?好戏还在后头呢。 ”右臂弯曲,一掌拍出。
何足道身子灵活,此刻纵步跃开,反手一掌已是击在褚英后颈“大椎穴”上,这也是人身重穴之一,褚英却仍是无恙,反臂擒拿,何足道愣神下险些被拿中,慌忙变招。 二人便似老鹰捉小鸡一般,在舱中展开追逐战,褚英出手简约,只是一掌接一掌的拍出,何足道闪避间不断出手回击,但听得“噼啪”作响,褚英不断被击中,却步步进逼,将圈子愈缩愈小。 史嵩之心中暗喜,心道今日却是收获不小。
周志重愈看愈是心惊,他从未见过如此挨打神功,要知寻常的金钟罩、铁布衫是难以抵挡内家真气的,除非是少林的不传之密“金刚不坏神功”,此外不怕点穴地唯有欧阳锋的“逆转经脉”之法,只是施展时若不是倒立便只能短暂逆转,绝无如此长时间护体之理,这其中必有蹊跷。
再斗得片刻,褚英已是将何足道逼到了角落上,双掌拍出之际,掌心愈来愈红,空中似乎便得炙热起来,显是一门歹毒武功“朱砂掌”。 何足道大叫道:“不打了,不打了,我认输。 ”褚英哪里肯放,步步进逼,嘿嘿笑道:“小家伙,你打了我这许多下,我只打你一掌成不成?”何足道哪里敢给他打上,只逼得上蹿下跳。
须臾之间,褚英已将何足道困住,左掌斜击何足道右颊,右掌却是击向何足道前心,此刻竟是下了杀手。 那何足道似乎已经给吓住,居然是一动不动,褚英心下暗喜,手上又加了两分力。
岂知掌出处,竟是走了空。 褚英定神看去,面前哪有何足道的身影,忽得足下一紧,众人惊呼中,天地倒转,竟是被人一把提起,似腾云驾舞般的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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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江南烟雨 第十一章 夜行
更新时间:2011…4…21 13:29:54 本章字数:2270
第十一章 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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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跤跌得褚英七晕八素,爬将起来时却见周志重立在原地,心知定是他救了何足道,又摔了自己一记。 这褚英出身混混,向来睚眦必报,他天生肥胖,躲避不易,便苦练硬功,旁人打他一拳,他便揍别人十拳,此时周志重出手摔了他一交,自是不肯善罢甘休,立时冲上,双掌兜头便打。
周志重袍袖席卷,“噗”的一声,右掌自袖中穿出,正中褚英右肩。 褚英闷哼一声,被震退数步,显是周志重的掌力令他甚是疼痛,非但未曾(炫)畏(书)惧(网),倒是激起了他的蛮性,怒吼一声,复又冲将上来。
周志重适才掌中敌“肩井”,但觉对方肩头肌肉竟似有弹性,中掌处微微凹陷,复又轻弹,竟将掌力弹偏,没能制住穴道,心中恍然大悟,原来褚英竟是修习了一门奇异的功夫,这门功夫全在他这身肥肉上,竟似穿上了一件甲衣,那肥肉厚实,敌人拳掌之力尽数被卸去,全无法透入大穴。
想到此处,周志重心头一动,见褚英复又扑来,身子微微后仰,右手四指微曲,食指点出,那褚英大叫一声,踉跄退后,面若猪肝,一条右臂已是软软垂下,看是不能动了。 众人大惊,适才见褚英威风八面,如今一招败局,心中暗骇。 原来周志重看那褚英天生异秉,掌力不能透。 便使出了一阳指,聚力于点,果是透穴制敌。
但闻褚英怒吼不断,双肩“肩井”、双足“足三里”穴道齐齐受制,四肢酸软,滚倒在地,却是再也爬不起来。 周志重傲然矗立。 状若天神,道:“褚庄主。 周某看在你一身奇功修习不易的份上不为己甚,他日若你再仗之横行,撞到我手里,定当不饶。 ”
周志重目光自舱中众人面上一一掠过,众人但觉他目光清澈寒冽,无不心中一震,史嵩之面色发白。 倒退数步,掩身在岭南双雄身后,暗地里却是叫苦不迭。 他原先以为,程何二人中了散功毒,周志重投鼠忌器,就算不能为自己所用,也可想法子除去,但适才见何足道出手。 显是无丝毫不适,那程英定然也是无恙,自己虽属下甚多,周志重若是想要自己地命却也不是甚么难事。 想到此处,心中更是暗责那萨班不辞而别。
周志重见那史嵩之面白唇紫,心中好笑。 他不是不想将这大宋的蠹虫毙于掌下,只是现正是光天化日,若是在这艘画舫上出手,势必轰传天下,自己背后的全真却是难以应付朝廷的报复。 当下抱拳道:“史相爷今日款待,周某铭感五内,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周某先行告辞!”与程何二人使个眼色,三人长身跃起,穿窗而出。 此时画舫正停泊在断桥边。三人跃上岸去。 远远兀自传来周志重朗朗话语:“史相爷蒙天子恩宠,当为天下百姓计。 好自为之!”
三人自画舫出来,回想适才史嵩之神情,大是好笑,此时天色尚早,便在西湖游玩一阵。 西湖在本朝诗人苏轼笔下曾被誉为“西子湖”,景色优美,甲于天下,历代游客骚人络绎不绝。 三人沿湖缓步而行,但见石上树上、亭间壁间到处填满了诗词,湖上舫间吹拉弹唱,丝竹之声不绝,周志重叹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菊花花。 ”程英道:“当年我随师父游历江湖,也曾路过临安,当日这西湖之上也是如此醉生梦死,师父叹道:‘大宋大势已去,看此情形,将来必是蒙古人的天下。 ’如今却是愈发不堪了。 ”
行得不久,三人在史嵩之舟上并未用膳,此时皆感肚饿,便在湖边寻了一处小酒家,点了几个菜。 周志重道:“那史嵩之定然不会罢休,锦华居我们却是不必回去,今晚待我夜入史府,杀了这奸贼,我们便连夜出城,离开此地。 ”那何足道少年心性,玩得正开心,闻言道:“啊?今晚便要离开么?我还没玩够呢。 ”
周志重瞪了一眼道:“明日城中必然大乱,官府定会大举盘查外来游客,你还玩得下去么?我已托城中正一道和丐帮弟子传出消息去打听你师父去向,在没碰上你师父前,你便跟着我们罢。 ”何足道吐了吐舌头,便不再言。
夜至初更,路上行人却未见减少,临安城商业繁华,早已取消了宵禁,晚间喧闹丝毫不逊于白日,正是古代有名的不夜城。 三人一路行至史府门前,见门前川流不息,那史嵩之虽然去职,然人人皆知他圣眷正隆,很有可能被皇上复用,是以上门拜访巴结送礼的大有人在。 三人顺着院墙绕到偏僻处,周志重道:“你二人在此等候,待我进去。 ”何足道急道:“我也要去。 ”周志重瞪道:“事关重大,切莫惹事,在此勿动,我去去就来。 ”程英素知周志重之能,点头答应。
周志重纵身跃入院内,须臾复又跃将出来。 何足道忙道:“怎么样?是不是人多?要不要我去帮忙?”周志重道:“我适才抓了一个小厮询问,那老贼却不在,皇帝夜宣他入宫去了。 ”程英道:“那我等在此等候么?”周志重道:“去皇宫看看。 ”
三人复沿御街前行,不多时已接近禁宫。 禁宫大内守备森严,寻常老百姓还是不敢靠近地,是以此处却是静悄悄的,毫无声息。 来到宫墙下,周志重仍是着二人等候,意欲一人入内。 程英伸手轻轻握住周志重右手道:“小心。 ”寥寥两字,却是透着关心。 周志重手上紧了紧,旋即放脱,纵身入内。
自那日皇帝深宫遇袭后,禁卫巡视加强了许多,川流不息,尤其是宫墙里侧,火把通明,亮若白昼,进来之人无所遁形。 周志重轻身功夫已至绝顶,这等防备怎奈何得了他,他自墙外跃入,双臂轻振,身子若金雁凌空,划过天际,并不在墙内落脚,而是直接滑翔而过,巡逻士卒但觉眼前一花,仔细寻时,却是丝毫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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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江南烟雨 第十二章 夜乱
更新时间:2011…4…21 13:29:56 本章字数:5663
第十二章 夜乱
周志重翻房越脊,避过层层巡视的侍卫,不多时已是接近了皇帝的寝宫勤政殿。 远远望见殿外尚有数十名侍卫把守,周志重不欲打草惊蛇,双足轻蹬,已是一溜烟的蹿到了勤政殿屋顶。 今番可比不得上次,禁宫之中侍卫多了数倍,要想悄无声息的溜进殿却是万难。
月华照射,屋顶琉璃瓦金光灿灿,煞是晃眼。 周志重身子尽量压低,靠近屋瓦,以免为巡视侍卫发现。 忽听见殿中有人道:“万岁,微臣前日所奉丹药不知……”周志重心中一凛,听那声音,正是史嵩之,却不知他深夜进宫,所为何事。 周志重好奇心起,伸手轻轻揭去数片琉璃瓦,举掌拍下,待收掌上提时,掌心已黏住一块青砖而起,下方一缕光亮透出。 这大殿屋顶乃是集国中巧匠浇铸而成,甚是牢固,周志重以先天功中的刚劲震裂四周青砖,而先天功的柔劲将声响消于无形,殿下一众人群没料到世上居然有如此刚柔并济的功夫,丝毫未曾发觉屋顶已经开了天窗。
周志重俯身凑近砖孔下望,殿中赫然只有理宗与史嵩之二人,其他下人早已被摒退。 但听那理宗道:“史爱卿,你所供奉药物虽好,却也只能支撑盏茶时分,朕让你去寻访的名医找到了么?”史嵩之道:“陛下,你所受的是经脉之伤,医治急不得,臣已在南方搜寻歧黄高手,到时定能让您得偿所欲。 ”
那皇帝怒道:“朕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这一年来朕度日如年。 全拜那贼人所赐,哼!若是抓到那贼人,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史嵩之忙道:“陛下息怒,臣惶恐,不能为君上分忧,那人功力深厚,臣所寻之人皆无法化解他锁穴的内劲。 臣觉得定是那周志重无疑。 ”
周志重一愣,此时方才想起。 原来当日自己曾以一阳指力锁住了这昏君地“精促穴”,令他不举,想来这一年以来他过的日子过得自是不太惬意。 说来也是,面对满宫的妃子,犹如身具万贯家财而花不出去,周志重想想也是好笑。
理宗道:“当日那人以袖蒙住头脸,未有只字片语。 如何能断定便是那周志重?”史嵩之道:“那日臣送入宫中的美女,如今却与他形影不离,定是为他所救。 臣断定,此人的嫌疑最大,何况此人出身全真,道家对黄帝内经、房中术定有一番见解,陛下可命之炼丹上呈,若是做不到便有借口封了他武当山。 ”周志重听得卓然心惊。 暗地里破口大骂史嵩之缺德,全真崇尚自我修炼,讲究苦修成道,与正一道的金丹大道截然不同,这么做正是坑了全真,心下愈发觉这史嵩之留不得。 全真总有一日毁在他手中。
却见那理宗挥了挥衣袖,道:“此事再议,史爱卿,朕听说这几日来你日日在西湖上游览,夜夜笙歌,快活得很哪。 ”史嵩之忙道:“臣孟浪。 ”理宗道:“眼下朝廷上下对你拜相一片反对之声,朕虽属意你,却也不能悖了民意,如此节骨眼上你还是收敛一些的好。 ”史嵩之忙伏地而拜:“皇上对臣如此关爱,臣肝脑涂地。 万死不足报之。 ”理宗道:“卿家自律。 朕做唐太宗,卿做魏征。 你我君臣相得,也算一段佳话。 ”史嵩之忙道:“陛下尊理崇道,百姓安居乐业,那唐太宗哪里及得上,臣却是离魏征远得很。 ”
好大一个马屁拍将过去,理宗捻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