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若初- 第5部分

的确，如果是黑手党世界第一的彭格列，保住一个还只是孩子的他，并不是什么问题。

但是……

他憎恨黑手党！

“你有什么目的？”

“唔，目的的话，算是有的。”若初轻笑，金棕色的眼眸似乎是因为想起了什么而蓦然蓦地柔和，冷然的金色也化为了暖暖的阳光，“你放心吧，我不是要威胁你做些什么，只是，事先做点准备罢了。我可以答应你，不会强迫你做什么的。”

“那你……”这么做不是什么意义都没有？

怔怔地看着刚才眼底还是一片冰冷的女孩眼底显而易见的柔和，男孩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你小看了你自己了。”若初摆摆手，“对于我来说，一个注定日后会成为最强幻术师的人情，难道不是最合算的买卖？”

日后的……最强幻术师吗？

男孩低着头，沉默了半晌，终于点点头：“我答应你。”

“你叫什么名字？”

“……六道骸。”原来的名字已经不重要了，现在的他，只是六道骸。

六道之中，仅余残骸……吗？

若有所思地看了男孩一眼，若初微笑，转头看向另一边：“那边那两个孩子，要不要一起走？”

六道骸转过头，就看见那两个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孩子，微微一愣：“犬、千种，你们还没走？”

“骸大人……”戴着眼镜的男孩推了推眼镜，“我们想跟您一起……”

“嗯……”另一个男孩点点头。

无声地叹了口气，六道骸转向若初：“带他们一起走，没问题吗？”

“没问题。”星眸微弯，若初颔首。

还是个孩子啊……

这样的话，送去日本跟哥哥作伴，应该没问题……

几年的时间，应该足够让哥哥收服这个凤梨小鬼，他未来的雾守了……

深蓝的夜空下，蓦然燃起的金红色火焰映红了那一片天空，熊熊燃烧的火焰宛如地狱的红莲，燃尽了一切罪恶……

看着已经化为废墟的地方，若初转身：“我们走吧。”

☆、第8章

若初没有直接将六道骸、另外两个叫城岛犬跟柿本千种的孩子带回瓦利亚总部，一来瓦利亚总部是个秘密，即使是她身为瓦利亚的云守也没有随便将外人带回去的权力；二来六道骸他们三人因为人体试验的事情都对黑手党存在着憎恨排斥的心理，她不可能贸然将他们三人带回去，免得造成什么意外。

意大利是黑手党的起源地，也是一个热情的国度。虽然已经是深夜时分，还是有很多营业性的酒吧、旅馆灯火通明。

去了一家平常她出任务的时候偶尔会去稍微停歇的旅馆，若初本来想订三间房间让三个刚刚脱离了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小家伙都好好休息一下，但是在六道骸的要求下，最后还是只订了一间房。

旅馆的房间摆设整洁干净，灯光是暖暖的橘黄色，床铺很柔软，虽然不算很大，但是睡三个六七岁的小孩子却是绰绰有余的。

把城岛犬跟柿本千种两个小鬼先赶去洗漱，若初拿出一张卡递给六道骸：“这是我平常用的信用卡，里面的钱你可以随便用。”

六道骸微蹙起眉，很不想接受若初的馈赠，但是他也清楚现在不是纠结自尊的时候，他们三个刚从实验室里出来，身上根本就是一分钱都没有。

“我以后会加倍还给你的。”这个时候从某一方面来讲还很纯良的六道骸丝毫没有想到可以利用他的幻术。

“当然。”若初口气平淡，透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味道，“难道你以为我会做亏本生意吗？我可是黑手党，不是慈善家。这只是暂时借你的而已。”

微微一怔，六道骸觉得心里的纠结少了许多。

也许是因为若初从始至终都没有抱着一种施恩的态度，也许是因为若初把他们带了出来，六道骸对于自称黑手党的若初并没有多少排斥。

何况，他们之所以会见面，就是因为若初是奉命来毁灭艾斯托拉涅欧，那个肮脏罪恶的家族的，不是么？

“你们先好好休整一下，这几天没事的话就不要随便出门了，”若初道，“后续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等到差不多的时候，你们就可以恢复自由了。”

“自由？”

“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事情我会处理妥当，不会有人知道你们的事情。”

“原来如此。”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过往，所以他们就不需要担心会有别有用心的人来找他们了吗？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六道轮回之眼是福也是祸。可是……就算再也没有人知道又如何？事实永远是事实，无法改变。

“我要先回瓦利亚了，你们好好休息吧。对了，”若初拿出手机噼里啪啦按了一阵，删除了一些信息，取出电话卡，又将自己的号码输了进去，然后递给了六道骸，“这是我的手机，经过特殊处理，不用担心会被追踪，你先用着吧，手机里面已经输入了我的号码，你记得回头去买张电话卡，然后把号码发给我。”

“我知道了。”接过手机，六道骸挥了挥手，“要走了？再见。”

微微颔首，若初走到开着的窗边，顿了一下，回头说道：“好好休息一下吧，不要想太多。”然后便一跃出了房间。

六道骸走到窗前，清楚地看见，月色下那道娇小的身影很快就融入了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静静地站立在窗前，感受着拂面而来的习习凉风，六道骸的脸上失去了表情，看着高悬空中的明月，仍旧灯火通明的街道，月色中热闹繁华的城市夜景，神色有些惘然。

“骸大人。”一道平淡的声音打断了六道骸的思绪。

“嗯？”六道骸回过头，之前的迷惘已经消失无踪，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那般。

柿本千种一边擦拭着*的头发，一边说道：“您可以准备去沐浴了。”

跟在他的后面的，是还在纠结身上不太合身的衣服的城岛犬。

“啊，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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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初回到瓦利亚总部的时候，恰好遇见了执行任务归来的贝尔，对方一身合体的瓦利亚制服染上了丝丝血色痕迹，一身血腥杀气还未散去，看见若初，微微一愣之后便嘻嘻笑了起来，把玩着手里的银色飞刀，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

“贝尔，”皱了皱秀眉，若初退离贝尔几步，“你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虽然她是杀手，也不介意杀人，但是她并不怎么喜欢血腥气，更讨厌血液沾染到自己身上，所以才一直都用某种杀人不见血的方式杀人，死在她手下的人，也从来都找不出任何伤口。

“嘻嘻……Ｅｖｅ讨厌血吗？”贝尔歪着头问道，“王子很喜欢血的味道呢。”

“我可没你那种特殊的爱好。”若初轻哼一声，转身走人，“我回房了。”已经不早了，她明天还要起床给这帮问题人物做饭呢，还是早点洗洗睡吧，免得开膛王子一个兴起又要抓她打架。要知道刚刚杀完人的贝尔情绪比往常要亢奋很多，这时候的他是除了受伤的时候之外最难缠的。

“嘻嘻……”贝尔看着若初远去的背影，站在原地嘻嘻笑了一阵，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王子也要回房间了……”

第二天，若初照例在一阵轰隆的喧闹之中被吵醒，无奈地叹了口气，习以为常地洗漱换衣，然后去大厅报到。

前一天还是奢侈华丽的大厅再一次变得一片混乱狼藉，角落里穿着迷你瓦利亚制服的小婴儿照旧抱着一本账本怨念不已地喃喃不休，周身黑色的怨气几乎都要实体化——这可怜的娃因为其守财奴的属性被瓦利亚ｂｏｓｓ钦点为瓦利亚的财政部长，而任何人都知道，瓦利亚的ｂｏｓｓＸＡＮＸＵＳ有一个原则，用的东西必然是最好的。虽然不是说最贵的东西一定是最好的，但是以ＸＡＮＸＵＳ的眼光，看得上眼的东西怎么可能便宜得了？偏偏瓦利亚上至ｂｏｓｓ下至一众高层都是一群任性妄为破坏成性的问题人物，一闹起来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常常今天刚修好的大厅明天就得重建……结果就是每个月那一叠居高不下足以让小婴儿气得吐血的账单……

心里为每天都要怨念一次的玛蒙默哀三秒钟，若初闪过地上乱七八糟的碎片，走到又一幅大爷样坐在宽大华丽的座椅中闭目养神的ＸＡＮＸＵＳ面前：“ｂｏｓｓ，艾斯托涅欧拉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已经完成了？”莫名其妙被混蛋ｂｏｓｓ泼了一头红酒正在抓狂中的斯库瓦罗闻言有些诧异，“任务不是前天才给你的？你动作这么快？”

“啊，因为并没有什么难度。”

“哦，是吗？”斯库瓦罗不置可否，“既然这样，最近没什么任务，你可以休息一段日子。”

“是吗？我知道了，谢谢你了，斯库瓦罗。”虽然斯库瓦罗声音大了点，但是还是很可靠的……幸亏瓦利亚还有一个人、妻向的斯库瓦罗，不然光靠那个什么时候都任性妄为唯我独尊老子天下第一第二已经进棺材拽得世人皆知的ＸＡＮＸＵＳ，再加上一帮唯恐天下不乱的问题儿童，瓦利亚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呢。

休息几天吗？正好把艾斯托涅欧拉的事情还有六道骸他们的事情一起办妥了。

唔，要不要顺便回日本一趟呢？

虽然每天都有写信，但是已经半年没回家了呢，也没有打电话，不知道奈奈妈妈跟纲吉现在怎么样了。

只剩下那两个天然呆待在家里，真的很让人担心呢。

女孩儿清丽的小脸笑意盈盈，一直以来虽然长相俊秀但是因为满身杀气而从来没有得到过小孩子善意的微笑的斯库瓦罗忽然有些不自在，他从来就没跟小孩子相处过，更不喜欢那些只会哭哭啼啼弱小无用的小鬼，瓦利亚倒不是没有孩子，贝尔就是最经典的一个，但是贝尔那娃是正常的孩子吗？所以对着若初难得的善意笑容，斯库瓦罗不自在了。

吃完早餐，若初拿着自己刚才特地留下的三份早餐出了门。

到了旅馆的时候，六道骸他们都已经起床了，只是还没有去吃早餐。

“你好，Ｅｖｅ小姐。”托了托眼睛，面容清秀的千种礼貌地问候。

“喂，你来干什么？”对于身为黑手党的若初，犬下意识地不喜欢，看见她没有什么好脸色。

六道骸坐在窗边，侧过脸看着若初：“ｋｕｆｕｆｕｆｕ……我还以为几天之内都不会见到你呢。”

把饭盒放在桌子上，若初一边把饭盒里的早餐拿出来，一边道：“这几天我没任务，刚好过来看看你们。你们还没吃早餐吧？正好我带了早餐，你们过来吃饭吧。唔，因为路有点远，早餐都有点凉了呢。”

六道骸走到桌子边，看着桌子上还冒着些微热气，一看就让人胃口大开的早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你特地带过来的？”

“嗯。”若初点点头，“混蛋ｂｏｓｓ太挑食了，没办法我只好兼职做他们的厨师，这是早上我特地留下的，你试试看味道怎么样。”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豆腐递到六道骸面前，期待地看着他，“你试试看？”

六道骸看着面前的筷子上面色泽诱人泛着淡淡香气的豆腐，犹豫了许久，还是慢慢地启唇咬了一下，将豆腐吃了进去，慢慢地咀嚼着。

“味道怎么样？”

“……还可以。”

“合胃口就好。”若初微微一笑，“千种，犬，你们也过来吃吧。”

“……这些，都是什么？”犹豫了一下，犬问道，“为什么我们都没见过？”

“这些是某个东方国度的美食。”若初轻笑道，“我觉得那个国家的美食好吃又有营养，而且种类繁多，所以稍微研究了一下。你们看，”说着手指指着桌子上一看就知道很美味的早餐介绍道，“这是蔬菜瘦肉粥，早餐的话喝粥比较好，比较清淡，还有这是三鲜豆腐羹，这是水晶虾饼、鸡蛋饼跟火腿西多士。哪，你们快点吃吧。”

三人面面相觑，坐下来动筷。

六道骸默默地吃着早餐，粥味道很好，清淡可口，蔬菜的清爽跟瘦肉的香味都包含其中；豆腐羹做得很够味，豆腐嫩滑可口，龙虾新鲜爽口却没有一丝腥味，还有鸡蛋淡淡的清香；水晶虾饼色香味俱全；他素来不喜甜食，但是鸡蛋饼清甜却不甜腻，很合胃口；火腿西多士也很不错……

可以看得出，做饭的人确实是很用心的，这些饭菜里，似乎都包含着做菜的人浓浓的用心。

已经多久……没有吃过这样让人觉得温暖的早餐了呢……

被父母送进研究室，看着以往一起玩耍欢笑的伙伴们一个个地被带走然后再也没有回来，看着往日温柔和蔼的叔叔阿姨们冷漠无情的面孔，还有那令人心寒的眼神，过往的美好更像是一场天大的笑话，讽刺着他的天真他的愚蠢。

六道轮回。

移植了六道轮回之眼，他不由自主地陷入了一次又一次的轮回。

如果不是那份仇恨支持着他，也许他早就跟以前的那些试验品一样，死在了六道轮回里，更无法从六道之中归来。

从轮回中醒来，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毁灭艾斯托涅欧拉家族。

那个带给他噩梦、屈辱和仇恨的地方。

遇见Ｅｖｅ是一个意外。

看见Ｅｖｅ的第一眼，他是惊讶的。

不是因为Ｅｖｅ的年纪，也不是因为她的身手，而是，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告诉他，即使沉沦于黑暗，她也依然是如此骄傲而自信的。那双金棕色的温暖而又清冷的眼眸，看不到一丝对光明的憧憬，全然的黑暗，仿佛深渊一般深不见底。他第一次知道，原来黑暗不全是充满了恐惧、血腥，黑暗也可以如此宁静，如此令人着迷。

Ｅｖｅ是能够站在黑暗的深渊底处活得自由肆意的人。

因为有着坚定的信念，所以，即使堕入黑暗，不得解脱，也永远不会迷失了自己的心。

沉沦于黑暗，却不孤单，不排斥，不恐惧，她享受着属于黑暗的宁静与孤单。

所以，即使Ｅｖｅ告诉他自己是属于彭格列最强暗杀部队瓦利亚的云守，他也没有任何厌恶的感觉。

因为他有一种感觉，Ｅｖｅ是他的同类。

一样的沉沦黑暗，不同的是，Ｅｖｅ依旧是自由的，而他陷入了仇恨的深渊。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的噩梦是黑手党带给他的。

他不会原谅。

既然他已经注定沉沦黑暗，那么，就让那些令人憎恨的黑手党，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