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白马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他打开收信栏,顿时心被揪紧了,就像被一把未开刃的刀捅入了伤口,并且开里面来回搅动。“你非(…提供下载…)常守信,我决定还为你送上一份真挚的感激,在这个游乐园的其他五个地方,还有五个差不多大小的礼花。如果你拆除了现在的炸弹,我的感应器就是同时引爆另外五个炸弹,唯一的线索就是,你们带走工藤时同样带走的线索。”
“不可能,这不就是要苍井一直放弃拆除么……”平次咬牙捏紧了拳头,不时抬头看着四周的动静,无奈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影。“可不止那样……”新一的脸上出现疼痛的表情,现在衣梵的处境,就像一片碎玻璃,划伤了他们的眸,“他是要衣梵自己选择去死……”
白马探心里的伤痕被揭开,这般疼痛令他眼中茫茫的神色变为最空虚的绝望,纵然如此,他还是不愿意让自己的绝望感染到深处黑暗中的衣梵。他装作和缓地问目暮警官:“要疏散全游乐园的游客最快要多久?”
目暮抬腕看看手表,一脸凝重地答道:“二十分钟……”
白马的电话又响起了微弱的声音,如同花开的呢喃,一个少女漫不经心开口接着说道:“还有五分钟……看来是来不及了……”白马探急火攻心让他根本无法辨别到底是崩溃还是毁灭,他嚷道:“我一定会让你回来!”
“犯人是宫本峰吗?”平次面色严肃小声在新一耳边问道。“很有可能。”新一仓促回答后就转向了白马探,“他说的证据是什么?你知道……”
白马这才想起了犯人短信里的关键,还好是上午才发生的事件,他猛然想起自己在三二四房间里拿走过一张纸条,这才恍然大悟从裤袋里摸出来,交给到新一手里。“就是这个……不过我不明白……”他不甘心地喃喃,音调越来越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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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依旧关注着形势的可不止他们一行人而已,远处高楼的顶端,隐隐散发着些许神秘又诡谲的信号,几个模模糊糊的黑色人影,似乎自从出现过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喂GIN……还不可以开枪吗?我可是听到我的宝贝狙击枪在哭泣了……”基安蒂的抱怨听起来很不乐意,她不安分地瞪了身后穿着黑色风衣的长发男人。
GIN没有理会基安蒂的语气,他秉着耳边的耳麦似乎在倾听什么动向,许久都没有下达下一步指令。“GIN!”看到GIN没有理会自己,基安蒂的挫败感再一次冲上心头,堵在那里十分不好受。
“我也,想开枪。”科恩冷冰冰地说道,听不出一丝感情和起伏。
“哎呀可不能掉以轻心呢~”一个甜腻到妩媚的女声渐渐靠近,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缕淡淡的烟草气息。基安蒂好不掩瞒地露出不耐烦的表情,狠狠“切”了一下,继续别过头关注着远处旋转木马附近的动向,“贝尔摩德,你是不是很悠闲啊?!”
“这就是你们这次的目标Iris……?”贝尔摩德没有在意基安蒂挑衅的语气,似乎可以说她是习惯了他们敌视的目光,于是她缓缓拿起望远镜观望,云淡风轻般戏谑说:“就是那个你们本想引到K3港口消灭的BI联络员,可是反倒被将了一军。”
基安蒂脸色一沉,明显听出了她话里的讽刺,随后又满不在乎地反讽,冷哼:“对啊,就是那个你在海伦号上仅仅听到名号,就不敢下手除掉的赤井秀一的学生。”
贝尔摩德并没有被她的话激怒,她仔细看着远处的情况,一个不经意的颤抖,反倒在嘴角勾起一朵绝美的花。
silver bullet……她亲爱的银色子弹……工藤新一……
“别着急。”沉默已久的GIN终于用一贯平淡深沉的语调开口了,“刚刚得到一个消息,Iris被一个麻烦缠住了……看来我们似乎可以再等等,等到她做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活过今天的选择……”
“BOSS很苦恼,他本来也是不想下手,毕竟本身他对Iris还抱有一份庆幸。不过,最近这位小姐有点叛逆了,该拿她如何是好BOSS也考虑了很多才走到这一步。”GIN摸出一根烟要在唇边,似乎略带惋惜地看着远处的情形,才慢慢说着:“罢了,她要是依旧乖乖的就不会这么':。。'快面对死亡了。”
突然间贝尔摩德似乎明白了这一切,她静静地走到一边,抱着纤细的双臂低头假寐。
号称永远不败的花朵啊……你将为用一生去拥抱的银色子弹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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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他们依旧将注意里放在了解答暗号的方面上,也许他们知道呢,只要准确找到了其他五个炸弹的位置,她就可以不用去死,她就可以继续活下来了。可是……哪里是这么简单呢?衣梵无奈地笑笑,笑得极其单薄。
犯人如此自信地将炸弹放在这里,又主动打电话通知侦探。频繁犯案,狂妄地留下了纸条还不顾身份暴露的发来了短信告知暗号……这一切不都是已经揭晓了么?他已经有十足的把握,白马探他们是不可能在短时间找到答案的。
想到这里,衣梵原本空空的心一下子有了底,她抿着粉红的唇瓣忽而笑了。身体向后一倒,她顺势靠在了旋转木马中央立柱上,屈膝坐下了。黑色旅行包里的“滴答”声分明让她感觉到,死亡正一刻一刻向她走来,走得轻巧。抬腕看看手表,秒针没有停歇地迈着步子。她哼一声,顺便将手里的瑞士军刀丢到了一边,拿起了手机。
“喂白马探。”她这样唤他,默默而语,显得调侃而不羁,“你刚才的话可不可以再说一遍啊,就是那段被我称为玩笑的话。”
白马探静默了几秒,他轻轻向前走几步,离开了新一和平次。“会的,等你出来以后,我会每天都将给你听,直到你答应我,或者厌烦为止。”他的声音是那么坚定而温柔。
这样就够了……衣梵的脸颊上,笑靥如花般慢慢浮现,她的目光落在白马身后的新一身上,就像一朵缓缓绽放的睡莲。新一被她温暖而迷离的目光所触动,心底一股酸痛涌上来,似乎……似乎她正向他请求着什么……
你,真的依旧决定了吗?新一的眼神瞬间破碎。
这样就够了,能听到你对我说这样的话,只要一次,就已经满足了。“探,以后你一定会再次遇到一个你很喜(…提供下载)欢很喜(…提供下载)欢的女孩,一定不要忘了,将这句话再对她说一次。”她的脸上出现了一种非(…提供下载…)常复杂的表情,继而眼眸里多了一份安详静好,淡淡的氤氲在身边。“你要好好陪着她,第一时间告诉她,你喜(…提供下载)欢她。而且……千万不要告诉……有一个倒霉的人可是等了你四年才等到这一句话。”
白马探僵硬地拿着手机,深深忘了远处女孩一眼,双瞳之中出现了一片温润的光泽,他沉默了,许久才说:“衣梵,你还记得吗,你说过会放弃侦探离开,你说要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你说你会去阿尔卑斯的脚下……我们会在一个院子里中最喜(…提供下载)欢的花草……养几匹很普通的马……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永远都不去理会那些让人厌烦的案子……”
“是吗?衣梵,这些都是你说的。”
“可是你却违约了,你说你不在意这些了……”白马探已经不能正常地开口了,哽咽着从喉咙里挤出这些话。
她本不想哭,她不像自己留在这里最后一面是悲伤的侧影……她明明是不能哭的……可是,为什么大朵的泪还是要坠落到手背上,顷刻冰凉,刺骨入心。
“如果再来一次,就没有那么多如果了……探,原来我们都回不去了,我们都已经没办法了……但是……我好想再听听你的声音。”
“……傻瓜……”他的声音颤抖一下,“你很快就能得救的,你看,我们还有这么多的地方没去看看,我们还有这么多……”
“你才是……傻瓜啊……”她突然笑了,弯着的眼角溢出一朵花。
三分钟……衣梵强迫自己不去看时间,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发出残破的声响,晶莹的水珠挂在脸上,被夕阳照耀得闪闪发亮……她没有想要去擦眼泪,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哭泣过了。默默抬头看着旋转木马天花板上米色的痕迹,她甚至要忍不住笑出声来……还有蔚蓝带着温暖色调的天空。
“你为什么不要我剪短最后一根电线呢……”她似乎是无意识地喃喃重复这几个字,双目痴痴地看着天空,眼睛中没有丝毫恐惧,只有哀伤,她摇着头,一个劲地摇,“大概是我还不相信你……”
她不相信他!白马探恐惧到极点的内心变得更加不安,他慌乱的眸子望着她,这高贵而英俊的男孩,喉咙却再也无法出声,他的心顿时被抽空,像火焰燎烧过的原野,荒凉而寂静。
一分钟……目暮警官不顾一切地拉着白马探的肩膀,想要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不过白马的身体却远比他想得更加倔强。他挣扎着,要去问清楚……于是更多的警员冲上来,拉扯他的手和肩膀,强迫他离开。倒计时响
起,他分明看到衣梵蓝灰色眼中沸腾的泪水,那么清澈而忧伤。
“不要不要……”他脸色苍白,嘴唇激烈颤抖,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拼命摇头,身体在警察的包围和阻挡下动弹不得。只有呆呆看着,看着远处永远也无法留下的女孩嘴角竟流露出幸福的微笑,说着什么。
“再见,探。”
不!
整个时间变得一片血红。
白马探眼前的景象似乎与他某一个梦境不谋而合,满身流淌的血液,在那一刻凝固为忧伤。他根本无法移动,能做的只是眼睁睁看着,看着自己深爱的人被推向死亡的深渊。震耳欲聋一声爆炸,他红褐色眸子瞬间放大。红黑色的火焰夹杂着碎片在天空中四散飞舞,热浪炙烤着袭来,似乎还能闻到刺鼻的汽油味,
火焰冲天而起,肆虐在面前,他眼中的火越来越大,最后占据了他整个瞳孔
木马的碎片被爆风抛洒到天空中,随即像雨点一样落下,所有人都弯□体遮掩。稍后而来的爆风,吹得直不起腰的人群纷纷扑到。风的势力很快就来到了GIN所在的高楼,热烫的风中,除了绝望什么也感觉不到。
等到风小了,基安蒂和科恩才悻悻恢复原来的位置,发丝在飞扬中沾染上死亡的气息。GIN眼眸一变,丢掉嘴里的烟头,狠狠用脚踩灭。“走吧,任务完成了。”他依旧毫无感情地先行离开。再次没有出手的基安蒂满脸不乐意,不过也只得抱怨了一声,跟随上GIN的脚步。
贝尔摩德是最后离开天台的,她从刚才起就一直站在那里,仿佛完全没有受外界变化的影响。浓烟中消失的Iris,由远及近的救护车轰鸣,耳边警察们的惊呼……还有少年近乎于疯狂边缘的喊叫。这一切的一切,在她眼里最终连成了一条银色的丝线,只有眯着眼眸,才感觉得到。
她最终还是回头看了一眼成为废墟的旋转木马,无端心尖上锋利地一划,很快又被完美地自我掩盖下去。
接连几声恐怖的轰鸣声,旋转木马彻底倒塌,木屑四射,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同时崩溃的,还要少女最后留在人们心中美丽的笑容,在眼前缠绕。“……她……就这样……我要去找她”白马探分明听到自己心脏破碎的声音,时间仿佛停止,他再次极力挣扎。
突然他的身体重重一滞,无可抵抗地向后倒下,眼皮开始闭合,目光渐渐涣散……涣散。平次一个箭步上前,同几名警察一起,扶住了白马探的身体。他不经意一回头,新一的动作正是用手表瞄准白马探原本站立的地方,而工藤的表情则是从未有过的深深的悲伤。
苍井衣梵,你要我帮的忙我已经做到了。
他垂手抬头看向弥漫着黑烟的地方,已经无法辨别之前的模样。
衣梵依旧微笑着,只是微笑在暮色之中显得有些模糊。
摇摇欲坠的斜阳将天空填涂着半壁墨黑,半壁血色。
突然之间背心的疼痛渐渐转移到了身体上,新一感觉到胸口猛然一震,便是张牙舞爪般的撕裂感在四肢肆虐着。额上青筋暴起,一颗颗冷汗顺着骤然苍白的脸颊滑落,击打在脚边。耳边的惊呼声和来往的命令声如同幻听一样飘渺不定,新一痛苦地微阖眼睛,身边重重叠叠的人影如同诡异的梦魅,不可捉摸。
“工藤……喂!工藤!”
是……是服部吗?他眉头一颦,总算在渐渐模糊的意识里找到了平次的声音,新一虚弱地揪住平次的肩膀,平次原本扶着白马探身体的手臂狠狠一沉,差点连白马都要丢到。
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不,不会是……!平次皱眉,难道是解毒药的效力要过了!
他俯□子,看着不停扯动胸口衣服的新一低声耳语:“备用衣物跟苍井的电脑一起放在寄存处,快离开!等恢复正常再回来!”说完,鬼使神差地推了新一一把,将一枚号码牌换到他的手中。在混乱的人群中,平次异常的举动并没有引起注意。
新一感激一笑,强忍着疼痛跌跌撞撞冲出了警察的封锁线。看着他的身影踉跄着离开,最终消失,平次若有所思的眼睛要重新落到消防员聚集的废墟上。原本华丽美妙的旋转木马,现在却成为了一摊焦土,腾升的黑烟里,他的不安也渐渐扩大……
☆、你食言了
彻骨的痛感终于过去,站在游乐园洗手间里,看着落地镜里自己形如孩童的身影,已经变回柯南的工藤顿时心里迷茫着一股不属于身体上的同感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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