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皱着眉头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抓在霁皇子的衣袖上,像是很痛,喘了几喘才颤声道:“臣妾……小腹……痛!”
霁皇子赶忙扶过摇摇欲坠的凉月,一边小心向床走去,一边喊道:“宣太医,快!”
凉月已经痛的浑身无力,整个身子只软绵绵的靠在霁皇子身上,待到了床上又不敢直愣愣的躺下去,只是坐着捂住肚子。
霁皇子慌了神,又向外喊了两声:“宣太医了没有!快点!”
凉月紧锁着眉头挨了会儿,像是缓过一点来,瞧见霁皇子在一边焦急的样子,自嘲道:“看来人是不能随便乱讲的,难不成是应了前几日的话。”
霁皇子气道:“莫要胡说,干什么乱咒自己。”看到凉月痛苦的样子,又心疼道:“爱妃肯定不会有事,稍作忍耐,太医马上就到。”
凉月刚刚提起精神说了句话,这下又疼的只有呼吸的气力,顾不得再说玩笑,只闭眼苦苦的挨着。约莫过了一刻钟,正在霁皇子焦急万分的当儿,李太医背着个药箱匆匆跑了进来。见着霁皇子刚要下跪参拜,霁皇子一把抓住太医的袖子提了起来,急急道:
“莫要见礼了,快给娘娘瞧瞧吧。”
“是!”李太医赶忙走上前,瞧见凉月正坐在床上,皱眉道:“快让娘娘躺下,这样容易阻了气血。”
鹊儿站在一边赶忙将凉月扶着躺下了,李太医瞧了瞧凉月的面色赶忙拿出脉诊细细把起脉来。霁皇子在一边急得转来转去,又怕饶了太医诊治,又赶忙站住脚步,只焦急的瞧瞧太医又瞧瞧凉月。
李太医眯着眼睛,一只手捻着一边的胡须,另一只手落在凉月搭了块红色纱绢的手腕上。过了一会儿,凉月又痛的躺不住了,只是忍住不出声,汗珠却一滴滴的滚落下来。
霁皇子看不得凉月受苦,瞧太医把脉这么久,凉月只能苦苦的挨着巨痛,心急道:“李太医,霁皇子妃到底怎么了?到底想些办法莫让她太痛了才好啊。”
李太医又驻了一会儿才急急站起身来示意一边的小厮,“快去喊吴婆婆。”而后转过身来对霁皇子道:“老臣不知该报喜还是报忧,娘娘现在的情况不算太好,恐怕是最近操劳过度,加上气候变化,这腹中的胎儿怕是要提前临盆啊。”
“什么?”霁皇子睁大眼睛,恐慌道:“这才不过7个月,就要生了?皇子妃和孩子会有危险么?”
李太医道:“老臣还不敢妄下断言,一切要看娘娘的造化了。只是若是娘娘和孩子只能保一个……”说到这儿,李太医忽然跪在地上,“还请霁皇子定夺。”
第六十一章 平步青云的威胁
更新时间2008…11…11 9:57:49 字数:3053
我都不好意思上来了,这么就没来更新,我要考试外加重感冒,成天头昏昏沉沉!疯了,真是多事之秋啊!555,好了把这章贴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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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皇子大怒,吼道:“你说什么疯话,让本王定夺?昨个还好好的,今天怎么会变成这样?两个只能保一个?你有几个脑袋敢说这样的话?你知道这床上的人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吗?”
太医跪在地上哀声道:“殿下恕罪啊!娘娘这大概是操心过度加上气候变化才会如此,老臣也无可奈何!不过,娘娘生性善良,老天保佑,此次一定能够转危为安的!”
霁皇子抓着太医的领子还想说什么,听到凉月在床上虚弱的唤他,才狠狠的扔下太医急奔过去。
“爱妃,感觉如何?”霁皇子捉住凉月无力的手放在脸颊之际,柔声问道。
凉月勉强提起笑容,“殿下,臣妾真……成了个纸扎的……人了,莫要怪太医。”说到这儿凉月又喘到一处,歇了会儿声音更加轻微得道:“或许这……怨不得别人,殿下……该……知道,臣妾……原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恐怕……因此关系,本来……已经是……个奇迹,谁……也算……不出臣妾……究竟能……活多久。所以,若是……臣妾与胎儿……只选一个……那一定要……留下孩子。”说完这些话,凉月似乎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只得紧紧闭上眼睛,脸如土灰色。
霁皇子拼命摇了摇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那双含情脉脉的眸子蓄满了心痛的泪水。
“殿下,稳婆来了!”鹊儿在身后小声道。
霁皇子赶忙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站起身来瞧了稳婆一眼,道:“皇子妃就交给你了。”说罢转身出了房间。
李太医跟着一起出来了,霁皇子低声道:“不管结果如何,我只要皇子妃活着!”
太医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霁皇子的话意,连连称是。
时间过去了两个时辰,凉月的屋里没有传出任何声音,只是几个姑姑忙进忙出的端着一盆盆的热水进,又端着一盆盆血水出。
霁皇子紧锁眉头道:“怎地流了这么多血,这人还能活么?”
旁边一个随从的姑姑道:“殿下放心,那只是血水并不单纯的是血,不过看样子娘娘确实流了不少血。”
霁皇子还想说什么,忽的听到房内一声婴儿的啼哭,霁皇子惊喜的看向凉月的房间,忽然脸上又蒙上一层恐惧。
身旁的姑姑道:“哎呀,恭喜殿下啊,看来娘娘是生了!听声音孩子还很健康呢。”
霁皇子脸上抽搐两下,自言自语道:“难道她自行做了决定?难道她……”霁皇子忽然发足向凉月的屋子奔去,嚯的推开大门,把一个正要出来倒水的姑姑撞在一边。
王姑姑见霁皇子冲了进来,赶忙要将他推出去:“哎呀,使不得使不得,殿下您不能进来。这生产房内的血光对您可不好!不吉利的!”
霁皇子此刻只想见到凉月,王姑姑一介女流哪里能推得动他,他只拼命冲进了里屋。“爱妃,卞凉月!你还在吗?”
说话的空,霁皇子已经冲入了里屋,瞧见一个稳婆正抱着婴儿,霁皇子却直奔向了床边。
“爱妃!你可还好?”瞧见床上的凉月一动不动的闭着双目,霁皇子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变得一片空白。只痴痴的想着:果然你还是自作主张离我而去了,你果然是一个我抓不住的女人。想到此,霁皇子的眼泪竟这样直刷刷的落了下来。
一边的稳婆瞧见霁皇子的模样,原本是想抱着孩子恭喜殿下,这会儿倒蒙住了。还是王姑姑反应敏捷,赶忙上来轻声道:“殿下,娘娘是太累睡着了,并无大碍。”
啊?!殿下忽然睁大眼睛,脸上渐渐显出喜色。“你说真的?爱妃她没事?可,为何脸色这样苍白?”
“殿下,那个女人生孩子不是交了小命?娘娘已经很坚强了。现在只是太累需要休息,并无大碍啊。”
霁皇子破涕为笑,脸上还挂着泪珠子,却笑得跟个孩子一样。
“果真如此?那……那太好了!对了对了,孩子还好吗?”说着霁皇子又转过身去瞧稳婆抱着的婴儿,稳婆笑嘻嘻道:“恭喜陛下,是个皇子呢。虽然不足月,可精神的很呢。”
霁皇子瞧着这襁褓中的婴儿不禁又有些哽咽,只叹道:“你可知你母亲为了你受了多少苦呢,你若是不好岂不是伤了她的心?”
这话一出倒是让旁边的几个姑姑也感慨起来,,这平时严肃少语颇有威严的霁皇子,此刻真情流露倒更可爱可敬了。
霁皇子和凉月因为先有了儿子,则顺理成章的被封为太子。霁皇子为这个孩子起名叫刘德吉,吉也同“急”,那意思太过着急的出来了。府上的彩女和奴才们都纷纷来道贺,包括连皇上和宫妃们都送来了贺礼。可凉月却并不乐观,原本华贵妃该生产的比自己早,如果华贵妃产下男婴,恐怕太子就该是华贵妃所生的孩子,毕竟那才是名义上皇上的亲生儿子。可现在有了德吉,霁皇子变成太子,如果华贵妃再有了孩子,恐怕要生出什么事来难为霁皇子与自己。反正早晚要将太子这位置让出去的,何苦平添这么一段。唉,德吉啊德吉,你也太心急了。这样一来,你的爹娘可要受些苦头了。现在只希望华贵妃别生个男孩,这样还有段好日子过。想到此,凉月重重的叹了口气。
霁皇子在一边走过来,柔声道:“爱妃何事如此啊?难不成有什么心事藏在心里?”
凉月娇柔一笑,道:“臣妾什么都瞒不住殿下呢。臣妾只是在想若华贵妃生下皇子,恐怕您这个太子做不了太久了。”
霁皇子哈哈大笑道:“本王是那样贪图权势之人吗?她要就尽管拿去好了,本王可不在乎。”
凉月渐渐沉下脸来,肃然道:“并非如殿下想的这般简单。太子乃国之储君,岂能说换就换的?即便太子您是过继来的子孙,那也是名正言顺的继位之人。您想,皇上和华贵妃若要把这个太子收回去,会那样轻易表露他们的私心么?何况华贵妃原本就是个阴险恶毒的女人,她要自己的儿子做太子还有什么事做不了的?”
霁皇子听闻凉月的话,也沉下面孔,想了会儿道:“爱妃的意思是我这个太子之位保不住甚至连本王的清誉也保不住?”
凉月担心的点点头,“华贵妃定会帮着皇上给太子想个罪名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到那时,太子您不但做不了太子,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霁皇子像是醍醐灌顶,倒吸好几口凉气。
凉月重重叹道:“我就说德吉这孩子来的太早,他这样着急出世,倒给他的父母带来如此大的麻烦。臣妾也不是一个贪图虚荣的人,只盼的跟殿下在一起好好照顾孩子好好生活,可现在真是进退两难了。”
霁皇子瞧见凉月如此忧愁,心有不忍,勉强提起笑容道:“算了,爱妃莫要太担心了,这华贵妃生男生女还不知道呢,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有本王呢。”
凉月知是霁皇子体恤自己,也只好配合的笑了笑,提起精神不再去想烦恼的事情。
凉月出了月子,算日子华贵妃也快该生了,估计也就这两天了。凉月心里却惦记着秦芝澜,生产前因为戴琼的事情一直未去瞧她,自己月子中也未见她来看自己,别是出了什么事才好。安排好了德初和德吉便带着王姑姑一同向辇皇子府去了。虽然知道秦芝澜日子过得不会太舒心,可毕竟妩彩女已经不在了,即便孤独也不会受什么气了。可再见秦芝澜凉月惊讶万分,完全想不到她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第六十二章 深宫怨妇
更新时间2008…11…19 22:15:48 字数:2884
眼前的秦芝澜已是憔悴不堪,正散垮的歪在床上,一双眼睛深深的凹陷进去。秦芝澜瞧见是凉月,挣扎的要坐起身来,一旁的丫鬟含着眼泪忙上前扶她。
“姐姐病了吗?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叫太医来给瞧过么?”凉月上前,帮忙搀扶秦芝澜。
丫鬟擦了擦眼泪,低声道:“娘娘这病不是一日两日了,辇皇子就是不准叫太医过来瞧。”
“莫要多嘴。”秦芝澜听到辇皇子的名,赶忙制止丫鬟,又缓缓瞧向门口。
“娘娘,放心好了,殿下这会儿去了宫里,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凉月皱着眉,丫鬟的只言片语和秦芝澜的一个眼神,仿佛她便明白了其中的事由。
“是辇皇子不准宣太医的?为什么?”
“算了,反正太医瞧来瞧去也一样,算了!”秦芝澜无力的摸了摸凉月的手,眼中尽是忧伤。
“谁说的,上次太医开的药娘娘吃了就见好,只是殿下不准再吃了。”丫鬟在一边撇嘴道。
“行了,你出去吧。莫要在这儿多嘴多舌的,本宫要跟太子妃说说话。”
丫鬟应声不情愿的走出房门,王姑姑也识趣地一并离去了。
瞧见丫鬟出去了,凉月心疼的抚摩着秦芝澜的脸颊,眼睛不由的湿润了。“姐姐,辇皇子到底对你怎么了?原以为妩彩女不在了,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没想到现在的情况更差了。”
“唉!”秦芝澜长长的叹了口气,仿佛将心中积郁了那么深的怨气一并叹了出来。“妹妹,姐姐我就是这个命了,我认了。”
“姐姐,我看您这样可不行,我这就宣太医过来瞧瞧,有我在看辇皇子能说什么。”说着凉月就要起身。
“妹妹!”秦芝澜的声音陡然上升,仿佛再也遏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泪水从那干涸的眼睛中喷涌而出。凉月见状也慌了神,赶忙上前掏出自己的手绢替秦芝澜擦泪。秦芝澜皱紧眉头,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过了一会儿缓缓道:
“妹妹,我知你是为我好,可是现如今的辇皇子早已不是当年在王爷府的他了,他想让我慢慢病死。身体上的苦我受得了,可是心里的苦实在难以承受的。当年对我海誓山盟、百般呵护。可现在……呵呵,他想我死!唉!我的心早已经死了,盼的早日别了这个凡尘,只愿下辈子脱胎在个平常人家,哪怕粗茶淡饭,每日劳作也好过在此锦衣玉食却饱受煎熬千倍。”说到此,秦芝澜两行眼泪刷的落了下来。
凉月心疼的将秦芝澜揽入自己怀中,她知道什么是哀大莫过于心死。秦芝澜已经被王诺折磨的放弃了对生的希望,一个囚禁在此的女人,没有自由、远离父母、没有爱情也没有子嗣继承希望,这比死了更加难受吧。要治她的病,恐怕也要先救她的心。
凉月轻声道:“姐姐没想过再回王爷府去见爹娘吗?”
“没……”刚说了一个字,秦芝澜忽然顿住了,立刻坐起身子警惕的瞧了一眼凉月,缓慢垂下头去低语道:“没有。虽然孝敬公婆是我的义务,只不过王爷和夫人都是何等尊贵的人,身边缺不了周到体贴的人。”说到此,秦芝澜止住了哭啼,只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凉月会意一笑,接着道:“将自己亲生爹娘叫做公公婆婆是多辛苦的事情。姐姐,何必说谎。您可不精此道啊。”
秦芝澜猛地将头抬起,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脸上的表情仿佛不再是那个懦弱哀伤的女人,厉声道:“太子妃说的哪儿的话,岂能随便开这样的玩笑?”
这是欺君之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