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往古墓里挑水,于是古墓的水缸总是满满的……也就这个莫言做的最利索。
总的来说,小日子波折不断,但仍旧过得很滋润。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严重需要温暖,表霸王俺了
俺已经很悲摧了
另外,《挽歌》已经完结了,请大家安心去看~~
16
16、人去楼空 。。。
“好无聊啊~~!”无嫣趴在石桌上,第一千零一次嚎叫。她抬眼看见旁边的莫言把自己的衣角打成结,解开后就咯咯咯地笑起来,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傻子就是好,无嫣在心里羡慕道。然后瞧着瞧着,就打起瞌睡来,迷迷糊糊见她似是瞧见莫言也在看她。
“槿儿……”莫言坐到她身边来,伸出手,犹豫了下,扯扯她的袖子,软软地问道,“槿儿别说,一起来玩吧。”
“唔,不要,好困。”无嫣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别闹,好困。”
“哦。”莫言点点头,把肩膀凑到她脸边,“靠,给你。”
“……”无嫣看了看他线条优雅的肩胛骨,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然后小心翼翼地靠了上去。
见她乖巧的模样,莫言咧开嘴,露出盈盈笑容。
他的气息,她闻得很清晰。淡淡的,柔柔的,是属于莫言的气息。思及此,无嫣悄悄地又深吸几口气,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不得不感叹,自己一到他身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这种感觉很不赖。无嫣睡熟前想着,要是能这样过一辈子多好。
感觉她的呼吸平稳下来,莫言起身小心地将她抱起来。姿势的变换,让无嫣不适的动了动,然后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窝着不动了。莫言屏息,盯着她的举动,不敢乱动。等她安稳了,莫言才缓缓走向石床,将她平稳地放在上面。
末了,莫言站在离床一丈远的位子,脸上闪过一丝复杂。
………………
迷迷糊糊间,无嫣睡得并不安稳,总是有断断续续的梦境。很多人的脸在眼前出现又消失,她想看却看不清;很多人在她耳边嗡嗡细语,她想听却怎么也听不清。她听到哭声,凄厉啼血,这声音仿佛利爪,狠狠抓出她的胸口,一时间疼得难以抑郁!
“!”无嫣惊醒,环顾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闪过一丝异样。赤脚下床,无嫣满屋子乱转,“莫言?莫言,你在哪?”
空旷的屋子,似是只有她的声音在回响。屋子里的一切,突然都陌生,冰冷起来。无嫣惊慌地冲出石室,却在门口一头撞上温热的胸膛,“唔,痛诶!”
“槿儿,好痛……”莫言揉着被撞疼的胸口,一脸哀怨。
“……”无嫣捂着鼻子,抬头愣愣地看着他,忽得就抓住他的衣襟,失声哭喊道,“你去哪了?!去哪了啊?为什么丢下我,不要我……”
“兔子,槿儿,有兔子。”见她神色异常,莫言慌忙地安抚。他抬起手中抓着的肥硕兔子献宝似的在无嫣面前摆了摆,“槿儿,瘦了,吃兔子。”
“噗。”见他孩子气的模样,无嫣破涕而笑,“一只兔子而已,你就那么高兴。”
“槿儿,不哭。哭,我难受。”莫言伸手用衣袖擦去她满脸的泪水和额头上的冷汗,“槿儿,不舒服?”
“……”那瞬间,无嫣确实被他眼中的温柔迷了心神。待回过神来,他脸上还是那副傻傻纯纯的笑,于是无嫣觉得自己眼花了,“我没事。”
“骗人!”莫言皱起眉头,狠狠道,“槿儿哭了!骗我,说没事。”
“真没事啦!”被他这副认真执着的模样逗乐了,无嫣笑笑,搂着他的腰,闷闷道,“你回来了。我便没事了。”
片刻,无嫣感到一双臂膀也悄悄环住她。这般温存的幸福,让人满足。努力忽视掉身后那团毛茸茸的触感,无嫣一心将注意力转会到莫言身上。许久,她挫败道,“莫言,当手。”
“?”莫言疑惑地望着一脸崩溃的无嫣。
“你手里的兔子蹭得我好痒……”
那一餐,他们吃了几日来最丰盛的一段肉食。无嫣很久没亲自下厨了,看到莫言吃得美滋滋的模样,心想着一辈子为他下厨也是件美满的事情。
这个,大约就是爱情吧。无关风月,就是想着和一个人一直一直在一起,直到白头。为他下厨,为他缝衣,为他做所有他需要的事情,然后两个人建立一个家庭,守着自己小小的甜蜜,朝朝暮暮,暮暮朝朝。
啊,这种天长地久的事,光是想想就觉得幸福满足。
“……”莫言盯了她半晌,怯生生道,“槿儿,眼神,好可怕……”
“……”
饱餐一顿,无嫣精神大振,拉着莫言要出古墓寻宝。莫言拽着她的手不让她出去,结果被无嫣用武力镇压。他那憋屈的小模样,看得她心里顿时升起欺负之的欲望,与良善在心里厮杀起来。然后,欲望完胜。
唉唉,谁叫小言太诱人呢。无嫣摊手,事不关己。
晚风夕阳,林间小道,无嫣趴在莫言背后,叼着根长草,哼着不知名的调子。莫言背着她,双手托着她的腿,乐呵呵地走着,像是背着丰收粮食回家的山间少年。夕阳暖辉,落下一片金灿灿的温暖,难得的安宁纯净。
无嫣垂眸,见他一副喜悦的模样,狡黠一笑。对准那双白皙得似是透明的耳朵,坏心地啄了一口。
“槿儿!”莫言气息不稳,惊呼道。
“嗯?”无嫣不紧不慢地应了声,还舔了舔嘴角,似是一只偷腥的猫。
“……”耳尖和脸庞染上淡淡的红晕,莫言抿唇,睁着双无辜又无助的眸子瞪着她,这水灵灵的模样看得她想犯罪。
“盖个章,不行啊?”说罢,无嫣挑眉,霸气地宣布,“盖了我的章,就是我的人。是我的人,就得守我的规矩。”
“……”瘪着嘴,莫言又问,“那,槿儿的规矩,是什么?”
“我的规矩多了去了。”无嫣搔搔脖子,其实她还没想好,“就第一条吧,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死人。便宜仅我占得,豆腐仅我吃得,身子仅我碰得,这‘三得’你记住了?”
“嗯。记住了。“莫言乖巧点头。
“很好。”无嫣凑上去大方地在他脸边亲了下,“这是奖励。喜欢不?”顿了顿,她立刻说道,“不喜欢也得喜欢!”
“不,不。”闻此,莫言的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连声道,“我喜欢。槿儿,很喜欢。”
“这才乖。”见他如此可教,无嫣满意地趴回他的肩头,跟猫儿一样慵懒地黏在他背上。
鉴于这次漫步的经历太过美好,也没遇上什么袭击刺杀之事,无嫣便时不时拉着莫言出去消食。说实话,练武的人和不练武的人体力真的差很多,每每去一些远点的地方,无嫣便走不动了,耍赖地让莫言背。于是,傻乎乎的莫言背着走不动了的无嫣上山看夕阳、看星星,下山时夜太黑,山路不好走,还是莫言任劳任怨、不亦乐乎将她又背下来。
一日,入夜。林子忽然下起雷雨,两人贪玩走得远,回来便淋了透湿。莫言将无嫣抱在怀里一路奔回古墓,即使有他这人体雨伞,无嫣还是湿透了,就更别提莫言自己。回到古墓,两人也不觉得郁闷,无嫣瞅着莫言难得一见的狼狈样儿,居然捧腹哈哈大笑起来。莫言看着她笑,脸色很是哀怨。后来无嫣不可克制地打了数个喷嚏,莫言便一路推搡着她,勒令她进去换衣服免得着凉。
“唔,都成了个傻子,怎么还这么慑人……”败在莫言强势之下的某人,一边换一副一边小声嘟囔,此人顿时觉得自己很窝囊。
现在的莫言不是慕林山庄的庄主,是只小白了,怎么他一发怒,自己还跟矮了他一截似的。
默默地换好衣服,低落的无嫣无声无息地飘到莫言屋里,“言言……呃——!”
于是,一室春光尽显。
“你、你、你!你怎么不关门!”无嫣捂着眼睛,失控地指着莫言大喊道。
“……槿儿,这里,没门。”莫言将衣服披好,对此表示无奈。
“那你也不能当着我的面那那那啥吧!”
“……”静默片刻,莫言道,“这,我屋子。槿儿,自己来的。”
“知、知道了!”无嫣结巴着撤退,“那、那我走就是了!你你你接着换!”
唔,她都看到什么了啊!
回到屋里,无嫣将头埋在被子里。明明不想去想刚刚的一幕,可那画面却在脑中一遍遍的回放,还越想越清晰了!
唔,她不纯洁了!郁闷,无嫣捶床!
一面吊念自己青涩单纯时光,一面还想着莫言衣衫尽褪,无嫣鄙夷自己!
唔,莫言身材真好……那精壮的腰身,宽厚的肩膀,优雅的背部流线,每一样都清晰地呈现在无嫣脑中。
不行,怎么又开始想了!无嫣郁闷地揪头发。
侧脸见地上摊着堆湿衣服,无嫣默默起身——还是去洗衣服,顺便冷静一下。弯腰将衣服拾起,无嫣捡起一个小锦袋,下意识地摸摸脖子,才发现方才不经意将它弄掉了。这小袋子是师父给她的,里面放了枚夜明珠,在黑暗里熠熠生辉,很美,无嫣很喜欢。
莫言进来时,便见无嫣握着枚主子发呆。
“……”感到有人在看自己,无嫣抬头见莫言站得远远的,模样很不真切,“言言?”
“嗯。槿儿。”听到无嫣唤他,莫言露出她熟悉的小脸,几步走到无嫣身边蹲下,“这,是什么?”
“夜明珠。”无嫣见他有兴趣便将珠子放到他手里,“我以前过生辰时,师父送的。”
“这里,有线。”
“唔,可能是以前摔了的。”随意看了眼莫言指着的裂痕,无嫣也不在意。
“……”莫言捧着珠子觉得很新奇,片刻见无嫣沉默,便道,“槿儿,有心事。”
“是。”这人虽傻了,可心还通透着,无嫣也不瞒他,“我出来这么些时日,不知道师父过得好不好。还有师兄师姐他们,不知道安不安全。”
“……”闻此,莫言眨眨眼,将无嫣搂紧怀里,拍着她的后背道,“槿儿,不难过。”
“嗯。不难过。”无嫣只道莫言现在听不懂她说的话,不过他既然是真心担心她,那她也不在意他是否能为她分担,毕竟这事,她也无能为力。
靠在他怀里,无嫣又闻到那股子轻轻浅浅的香气,雨水洗去莫言的气息,那馨香便愈发明显起来。正在思量着这是什么味道,无嫣便觉得脑子晕沉沉的,很想睡觉。
“槿儿。你困了。”莫言哄着她,眼中却显出与声调不符的清冷,“睡吧。”
“唔……”无嫣揉揉眼,也不再想着刚刚的疑惑,只是想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等到无嫣睡熟,莫言还是抱着她一动未动。良久,他似是轻叹一口,才将她稳稳抱起,安置在床上。做完这一切,莫言不动声色地将这枚珠子收入衣袖中。走出无嫣的屋子,他的脚步顿了顿,终是没有回头,也不再回来。
无嫣躺在床上,不知梦到什么,静静地落下一滴眼泪。
作者有话要说:……俺错了,深受就业压力压迫迟迟无法翻身
努力更新,大家表嫌弃俺
17
17、卖身为婢 。。。
烈日当空,日光明晃晃地刺痛人的眼。
街道上,似是能看到水汽蒸腾,无嫣只觉眼前的画面都微微扭曲起来。此时的她蜷着脏兮兮的身子,缩在街角,呆呆地望着路人行走、小贩吆喝。她已经两天没吃过东西了,身上没有钱财,唯一值钱的夜明珠也不见了。
脑袋晕沉沉的,似是有些脱水的症状,若是自己被饿死在这路上,恐怕会成为江湖最大的笑话了——林宫锦坛余孽,生生饿死在路边,老天开眼,终得恶报!
思及此,无嫣想笑,扯了扯干裂的唇,只觉生疼。
三天前,她在古墓里晕沉沉地醒来,却早不到莫言的影子。强撑着发热的不适,无嫣固执地坐在桌边等他回来。昏睡再醒来,醒来再睡去,醒醒睡睡,睡睡醒醒,莫言却再也没有出现。
她不相信!不相信他会丢下她!他肯定是被困在哪了,她得去找他!
于是,无嫣猛然起身,却直直地摔倒在地上。手脚发软,使不上一点力气,无嫣无奈地扯出个苦笑,居然在这个时候发烧了。大口喘着气,无嫣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摸索着找水来喝。
言言,我病了,好难受。可,你又在哪里?
那日无嫣裹着杯子,坐在石床上发呆,古墓还剩下的干粮足够今天的吃食。但是,明天的呢?平日里都是莫言出去打猎,她便乐得坐享其成。可现在他也不要她了,她还能继续安然无恙地过下去?
说实话,她没信心。
那一日,无嫣一直在想莫言为什么会离开。她不明白,才和她许下海誓山盟的人,为什么能如此轻易的离开?
你不是故意要丢下我的,对不对?
你一定是想起来有什么急事了……
一定是碰上什么难处不能对我讲,是不是……
无嫣把脸埋在两膝间,环抱着自己,缩成一团。越说越难过,越辩解越苍白,无论如何,她到底又被抛弃了。
一次又一次,自以为得到,其实一无所有。
无嫣扯扯嘴角,眼神空洞,笑不起来。
为什么大家都要在她觉得自己抓住幸福时离开她,为什么不能让她留下,为什么想要简单的幸福会那么难……
无嫣想起那颗不见的夜明珠,师父说过,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纪念物,虽并不是很贵重,却是意义特殊的纪念物。
林胜蓝的遗物,木家宝藏的线索……
呵,她不愿意往这方面想的,她也不愿意将那个给了她温情的人想得如此不堪。可这个念头就是一次又一次地冒出来。她真恨,恨自己想得太清明,恨自己的心思太敏感。
无嫣浑浑噩噩地出了古墓,一身单衣,披散头发走在那条弯弯曲曲的小道上。她和莫言来来回回走了那么多次,可如今这条道路她一人走起来却是那么陌生。
路过麟城外的村落,无嫣就挨家挨户地去讨水,有时碰到好心人还会给她些干粮。路中,也碰到了些蛮不讲理的人,对她投来厌恶鄙夷的目光。夜里,她就缩在破庙里休息,第一天怕遇到坏人,整夜不敢合眼。后来困极,她才小心翼翼地躲在供奉佛像的桌下,偷偷眯了眯眼。
就这样兢兢战战地又过了一天一夜,她终于到了麟城。幸得在郊外的小溪洗漱一番,否则那守卫的士兵恐怕不会让她这个叫花子进城。好不容易找到了师兄和师姐的住处,才发现那里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