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从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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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从良-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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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对于别人的不讲究他不介意,但对自己要求很高。
  “别任性。”阿明淡淡地说了一声,然后把舀了药汤的勺子放在我嘴边。
  我扭头,斜眼看着他,如果他的脸这时候没有被那一层层的纱布蒙着,他的眉头一定是皱着的。
  “我不是任性,我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吃药,不是怕苦,只是心里抗拒。你放心,这点病对于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阿明不动,但眼睛却冷冷地瞅着我。
  这时东方吟书说了句:“既然她不吃,就算了,想来夫子是个有分寸的人。”
  小萝莉走到我身边:“夫子,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教我读书呢!”
  我捏了捏她胖乎乎的脸蛋儿,朝她点头微笑。
  想着这一病,我又有好些天不能挣钱,于是紧张地问东方吟书:“我这算是旷工吧?被耽误掉的这些天的工资是不是要被扣掉?”
  他愣住,可能想不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也是,这种问题也只有我这种长期生活在压迫下的社会底层人民才会紧紧关注着,小老百姓的日子一分一毫都得算计着过。像东方吟书这样的有钱人哪里会关注?
  他笑:“不会。夫子生病,全在在下考虑不周,若是当日派人用车将夫子送回也就不会让夫子淋雨了,在此,在下还要向夫子道歉。”
  我连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心中嘀咕,只要不扣钱就可以了。虽然的确是你的错,可你大爷的道歉我一个小配角可当当不起,会折寿的!
  东方吟书道:“那就等夫子身体好了再授课。现在就不打扰夫子休息养病了,淑儿,向夫子道别。”
  小萝莉很听话地规规矩矩和我道了别,而后携着她的小叔叔离开了。
  “东方庄主对你倒是挺客气的。”
  此乃阿明的声音。
  我点头,在和东方吟书近期的接触中,的确能感受到他待人处事温和有礼,但是,防备之心也很重,以我为例。
  阿明扶着轮子转到窗边,轻轻地拉开窗子,顿时,室内满满地充盈着温和的夕阳。
  这样好时光的时候,我怎么能容许自己在床上度过呢?虽然身体还有些不爽快,但还是磨磨蹭蹭地爬起来了。
  “你干什么?”
  “我要起来运动运动,出一身汗再泡个热水澡,保证病症马上就消失。”
  “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是不能随便在一个男人面前脱衣穿衣的?”言语有些轻佻。
  正穿着衣服的我,手顿了一下,转身看向他,嗤笑:“嘁!脱衣穿衣怎么了?浑身上下也没露一块,我里头还有一件里衣呢,又不是真空上阵……再说了,你还不是早就被我看光光了?”
  他闻言,轻笑一声不再说话。
  而我继续洗漱梳头,这大热天的,看着满头的长发就觉得热,随便扎了个高高的马尾,然后推着阿明出了门。
  在我昏迷的这两天,天气一定很好,不然门前的大道不会干的那么彻底。
  我推着阿明迎着夕阳顺着大道往前走,当然,我不会忘了道边上的野草,时不时和他将某某植物叫什么,是什么科什么属什么种的,有什么观赏价值和药用价值。
  和阿明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数都是我一个人在说话,而他静静地听着。
  我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沉默,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过于安静。即使想要静心的时候也希望周围是闹哄哄的。也许就是这种性格造就了一个十分聒噪的我。
  当然,不是所有的人都受得了这样的我,而阿明确适应。
  我不停地说,现代的,古代的,乱七八糟的说一通,阿明也听着。
  更多的时候我都在讲有关专业知识的东西,因为我怕忘记。
  在现代,即使忘记了,还可以查找资料,重新记忆。然而在这个世界,我只有不停的想,不停的说,才能让自己记得繁杂的专业知识。
  只有掌握一项技能,才能保证自己不饿肚子!
  瞟到灌木丛里一株开着紫色花的草,我跑过去连根带土把它扯了出来。
  捧着这株草献宝似地送到阿明面前:“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阿明不懂药,他也就不知道这是什么了,所以很配合地摇了摇头。
  “这是乌头,也就是传说中的断肠草,知道吧?有毒呢!”把这株草放在阿明身上的小簸箕里,继续推着他向前走。
  “乌头能够祛风除湿,泡酒喝也正好可以治你的风湿病呢。不过这玩意不炮制的话可毒的狠。我就听过不少用生乌头泡酒一不小心喝多了死翘翘的例子。你知不知道乌头里的那个乌头碱有多毒啊?砒霜你知道吧,是一百毫克的致死量。也就是说吃了五千分之一斤的砒霜,你就死翘翘了,可是乌头碱是四毫克的致死量,比砒霜毒了二十五倍!这东西在现代管制地可严格了,想当初我们在实验室做实验的时候,用乌头碱时用在哪,谁用了,做什么用了都记录的可严格了!”
  “唉,不过再怎么严格,总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我的师兄再做中药提取时就给我弄了一小瓶乌头碱。我记得有八克,就那么一点东西,放在黑市里去卖,还能很捞一笔呢!”
  “这东西要是弄一点,不知道可以毒死多少人!”
  “你知道吗,一个人一生中至少十个人是心里想要杀掉的。阿明,你有没有想干掉的人?”
  他不答反问:“你呢?”
  我恨恨道:“我想干掉我爹妈,这两个人,生了我却把我给丢了,害的我过了十几年的苦日子,要不是他们,我能这么惨吗?”
  “你呢?”我又问他,“你是不是特别想干掉你之前的老板段怜花?”
  他没有说话,我想他肯定想起自己被那个段变态折磨的日子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以后没人敢欺负你,有我在你身边,谁敢放肆,我放毒弄死他!”
  他轻笑:“只怕你是只敢说不敢做吧。也不知是谁,晚上睡觉连灯都不敢熄,怎么有胆子杀人?”
  我无语……这话说得也不错,咱生活在法制时代,哪里能随便喊打喊杀呢?
  “人我是不敢杀……但是折磨他个半死不活应该行的!”
  “你刚才说你有师傅和师兄?看来你也是有门派的,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额……这怎么回答好呢?
  “我师傅是A大药学院掌门人(院长,容许我这么称呼你,掌门人这名称也很牛掰的!)博士学位,多年来从事药物研究,在各大专业杂志上发表论文无数,获得过无数的名誉……是一位敬业又慈祥的老者……”
  那些稀奇古怪的词语阿明都自动忽略掉,他直接问道:“我从未听说过有此门派。”
  “那当然,因为我们隐居在世外桃源,这里的人都不可能知道。”
  “那你如何从所谓的世外桃源里出来了?”
  “因为,因为我的未婚夫丘比特来到了这里,我就是来这里找他的。”
  “未婚夫?”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觉得阿明在说这三个字的时候特别的冷。我猜,这家伙肯定在想,我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可能有未婚夫?
  “怎么?不相信我有未婚夫?虽然我如今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懂不懂?再说了,我的未婚夫可是透过皮相看本质,他知道我的内在有多么的美丽,所以对我一片痴心……”
  谁知他对我的回答予以一番嘲讽:“他既然对你这么痴情,怎么舍得你在外面过得这么辛苦?还让你找他?”
  这家伙太狠了,轻而易举地就抓住了我的BUG。
  “反正我就是有未婚夫,怎么,羡慕了,嫉妒了?”
  他不再说话,我也保持沉默。不能再继续这样的话题,因为这种瞎掰的话题会越扯越不靠谱,万一露馅了可不好。
  走了一段路,也流了一身汗,浑身果真舒服多了。
  想歇一会儿,于是找了一块空地,躺倒草丛上看着夕阳。
  想着长时间坐着会屁股疼还有长痔疮的风险,于是问阿明:“要不要到地上躺一会?”
  他点头,于是我站起来将他背起来。
  结果,背起他沉沉的身体,双腿打颤,一个不稳,两个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只听阿明闷哼一声,我连忙从他的身体上爬起来,问道:“是不是压着你了?”
  他喘着粗气,有些不好意思地扭过头,摇头道:“还好。”
  现在的阿明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阿明了。这一段时间好吃好喝的养着,而他个子又高,估摸着至少有一百二十斤。这样的一个体重已经不是我想背就能背了。
  我和他并排躺着,静静地看着夕阳落下,都没有说话。
  
  
                  被赤果果威胁
  次日早上醒来的时候,身体的疼痛消去了很多,然而鼻子还没有通,嗓子依旧沙哑。
  事实上,我挺喜(炫书…提供下载)欢现在沙哑的声音,因为有特色。还记得曾经的阿杜否?一曲哽咽婉转的《他一定很爱你》红遍了大江南北啊。
  当时我就想,唱歌还真不要先讲唱功,要的就是嗓音有特色。
  想我吕似纯五音齐全,就是声音没特色,就算饱含深情唱国歌都不能引起党五毛的共鸣,你说,这声音究竟是有多么的没特色?
  乘着现在嗓子哑着,我决定在这个没有gong产党的地方唱一首爱国歌曲,以表达我对祖国森森的思念之情。
  “花篮的花儿,
  香听我来唱一唱,唱一呀唱。
  来到了南泥湾
  南泥湾好地方好地呀方,好地方来好风光
  好地方来好风光,到处是庄稼遍地是牛羊
  当年的南泥湾,到处呀是荒山,没呀人烟
  如今的南泥湾,与往年不一般不一呀般
  如今的南泥湾,与往年不一般
  再不是旧模样,是陕北的好江南
  陕北的好江南,鲜花开满山开呀满山
  学习那南泥湾,处处呀是江南是江呀南
  又战斗来又生产
  三五九旅是模范
  咱们走向前呀
  鲜花送模范”
  唉,唱着赞颂解放军的红歌,我忧伤了。看,人家解放军的革命工作多的多好,硬生生地把一个荒废的地区改造成了一个农业与军事共同发展的基地。
  同为gong产党的一份子,我反省,我自惭,我怎么就没有继承前辈敢于开辟的能力呢?
  我想开辟,开辟属于穿越女的新世界!
  但是,谁能告诉我,金手指在哪?!
  本来兴致勃勃地唱着,唱到最后又焉了,于是开始自怜自艾,细数我悲催的经历。
  走到阿明的房里时,他眼眸含着淡淡地笑意:“什么陕北,什么南泥湾?都是你那的地方?”
  我点头,然后给他穿衣,准备洗漱的东西。
  给他梳头的时候,他说:“虽然你今天气色好多了,但还是不要急着去无量山庄。”
  东方吟书昨天说过我养病期间是不会扣我工资的,既然这样我也乐的在家里多休息几天干自己的事,所以我今天本就没打算去无量山庄。
  不过我倒是想知道阿明为什么这么说,于是问道:“为什么?”
  他语气淡淡:“大病初愈总要养几天好。”
  心中“嘁”了一声,这别扭的少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抚慰一下我苍老的心么?
  和昨天下午一样,在山下大道上绕圈圈,自从第一次有了和他所谓的晨练后,这项优良的习惯便保留了下来。
  迎着初生的太阳,看着周围的花花草草,偶尔上去摘几棵有价值的,然后和阿明聊几句。有那么一瞬间,我觉着,这样平淡的生活其实也挺舒服的。
  “我记得你说给东方吟书的侄女做油闷大虾,那是什么东西?”阿明忽然问道。
  想起那天晚上在他面前嚎哭的时候讲过这件事,我的面子有些挂不住。
  好歹我二十几岁的人了,竟然在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面前哭得稀里哗啦,形象全无……
  干咳一声,答曰:“就是一道菜,要不今天我弄给你尝尝?”
  他点头。
  不过,这次我不会再辛辛苦苦地挖蚯蚓弄钓竿了。这山旮旯里多的是小水沟,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吸收了日月之精华天地之正气的泥鳅鳝鱼野鲫鱼……
  吃了这种野味,估计也能美容养颜养生长寿吧。
  爆发吧,小宇宙!扛起你的小鱼叉小竹楼,去干吧!
  山间小路,轮椅通不过。因此,我不得不用我的娇躯再次承受阿明这只已经长大了的骄傲受。
  一路上我背着他气喘吁吁,没少抱怨过他的体重。
  而他却理所当然地说:“你不是正在减肥吗?正好我给你这个机会。”
  我咬牙切齿!是谁见我在屋子跳绳减肥把我当神经病一样看待觉得不可理喻的?又是谁说太瘦了一脸刻薄相,也不好生养的?!
  每走到一个山沟沟前,就得把他好好地安置在一边坐好,我则卷起裤腿下到沟里去捕食,他背着装草药竹篓子看着。
  “看你还往哪跑!”手里用力捏着一条肥肥的泥鳅,我得意地大叫。可惜这家伙的劲儿太大,尾巴使劲挣扎着,甩了我一脸的泥浆!
  愤愤地把它丢在装着龙虾的小桶里:“看你还嚣张,等会就被这些大钳子给夹死!”
  继续抓沟里的鱼,一边问阿明:“你是想吃黄瓜炖泥鳅呢还是想吃红烧泥鳅?”
  等了半天却没见回答,扭头朝当事人看去,却发现他死死地盯着桶里已经被龙虾夹死了却还在被蹂躏的那只肥泥鳅。
  那种眼神,是我从没见到过的。他平时的神色也是冷淡的,却从没像此刻一样,冷得没有意思温度和情感,就像死人的眼神。
  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我自己把自己吓了一大跳,猛的打了一个寒战。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转回头时,已经不是刚才的那副神色了,眸中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好像我刚才看到的,只是一个幻觉。
  “怎么了?”他问。
  我收回视线,干笑了几声又把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而他说,随便。
  跑了两三条沟,收获就已经很丰富了。
  “可以收工了!”小木桶里的东西不少。
  阿明背着竹楼,手提着木桶,而我,背着阿明。
  在无数个夜晚里,只有黑暗没有无数颗星星的夜晚里,脑海里无数次出现过一个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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