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栅听见玉真向自己走来,越加心惊,两腿也抖得更是厉害,再也沉不住气,眼看已到门边,哪还顾得上再装,将手中玫瑰往后一抛,急步向前,就要推门而入。
玉真躲开抛来的玫瑰,见那人身手突然变得灵敏,心下生疑。跃向前一看,那人居然是花栅,怒道:“是你?”一掌向花栅劈去。
花栅忙闪身避开,屋是进不了了,就算进去了,也绝躲不开玉真来开启机关。唯有跃墙逃命,等二人走了再返回来。
刚刚要跃上墙头,一支竹萧当头打来,花栅头皮发麻,直往下坠,好在那竹萧并不追击,总算勉强闪过那当头一击。眼看要摔个狗吃屎,忙用手往地上一撑跃将起来,落在院子中间。只见弈风轻飘飘的站在墙头,再看玉真更是怒容满面,心中暗暗叫苦,百般思索脱身之计。
花栅见硬闯是行不通的,只得先拖延时间再寻他法。
花栅勉强堆出笑容道:“又遇到二位,真是巧啊。”
玉真哼了一声道:“是啊,我们可真是有缘啊。你到哪儿都会撞到我们,是不是啊?”有意将“是不是啊?”几个字的声调拉长。
花栅脸上的肌肉抽着筋陪笑道:“天大,地大,姑娘最大,我自然是跑不出姑娘的手掌心。”
玉真见他这般耍滑,忍不住笑了笑道:“你不用跟姑奶奶耍嘴皮子,上次你居然使那样下三滥的手段溜了,这次还往哪儿跑?”
花栅见玉真提起上次使诈之事,打了个哈哈道:“以前一时糊涂对姑娘有所冒犯,之后已经知错,万分懊悔,还望姑娘大人有大量,不和小人计较,多加原谅。天色已晚,不如二位到小舍喝杯茶,稍加休息?”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玉真见他如此也不好就此发作,哼了一声不再言语,却不放花栅离开。
花栅见弈风立于墙头,面无表情,也不看他们,只是把玩着手上的竹萧。好象这儿的事与他无关一般,越是这样,花栅越是心惊,实在猜不透他是何心思。
半晌,玉真见花栅无逃走之意,便道:“这些日子,我听说你害了不少女子,只要你改过自新,随我去衙门自首,我也就不为难你。”
花栅闻言,做出一脸苦相道:“自从上次遇到二位,我已是心灰意冷,现在实在是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哪还有害人之心?俗语有说,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我既然改邪归正,姑娘难道就不能放我一条生路吗?”
玉真道:“送你去衙门,不就是放你一条生路吗?”
花栅哭着腔道:“去衙门哪是放小的一条生路啊,那可是死路一条?现在有几个官府是清廉的啊?小的虽然荒唐了些,但却非有钱之人。没银子打理,不就是死路一条吗?”
玉真听了此话,也觉得有理,但这么放了他,又不敢保证他以后果真不再为恶,一时难以决定。
花栅见玉真低头吟思,而弈风似乎也没注意他们,猛地欺身上前,手上使足力道,向玉真当胸拍去。玉真一惊,忙闪身回避。
花栅这一招却是虚招,见玉真闪开,脸上露出一丝狡诈之色,立刻收招向门外窜去。不料不知何时,弈风却挡在了身前。花栅袖子一挥,一股淡淡的白烟自袖中散出。
弈风喝了声:“着死。”左手一挥,将那白烟尽数卷在袖内,右手握着竹萧闪电般点向花栅膻中穴。花栅只觉一阵巨痛,接着会阴又一痛,跌坐于地上。一口鲜血直喷出来。
玉真恼花栅再次使诈,提剑跃过来,对准花栅胸口就要刺下。
弈风轻喝到:“住手。”伸出竹萧拦开玉真手中长剑。
玉真怒道:“难道就这样放了这淫贼?”
弈风道:“我已废了他的武功,他元气受损,比常人尚不如,以后再难为恶。”又转头对花栅道:“我已封了你的穴道,这药丸可助你恢复内伤,如再起恶心,神仙也难救你。”拿出一粒药丸,手指轻弹,药丸落于花栅手中。
玉真气恼得跺跺脚,对花栅喝道:“还不快滚。”
花栅又恨又怒,却无可奈何,暗运真气,果然无法提起一丝真气,万念俱焚,不敢再看玉真,怕她改变主意,一剑将自己刺死,吞下药丸蹒跚而去。
玉真见花栅落得如此狼狈,怒气化为乌有,笑嘻嘻的道:“弈风,我们今天就在这儿住一晚上吧?”说完也不等弈风回答,就先行进屋。
弈风担心花栅住处另有机关,入屋后细心查看,未看到有何不妥之处,方放下心来。
玉真见屋内布置得甚是干净典雅,又见内屋居然有一大浴桶,拨开桶上木塞,竟有泉水股股流入,心中更是大喜。
心道:“这淫贼到是会享受。”
此时觉得腹中饥饿,便去厨房寻米做饭了。
第五十一章 内屋香艳
再说蕊儿一时气急昏厥过去,没多久就悠悠醒来。四脚虽不能动,眼睛却可以四处观看,寻找着开启此密室的机关,希望在淫贼回来前能解开穴道脱身。
就在此时听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孩声音道:“先生,现在天已快黑了,附近也无客栈,可否让我兄妹二人小住一宿?”蕊儿暗暗寻思这是谁。突然脑海时浮现出一张美丽的脸。又听她道:“先生,你可是有何不舒服的地方?看我们兄妹二人能否帮得上忙?”想道:“这女子的声音象极玉真。
后来听到她与花栅的对话,心中一喜,知是花栅遇到了对头,自己算是有救了。于是聚精会神的听着门外的动静。
听见花栅慌称不再为恶,那女子似乎相信之时,蕊儿心急如焚,苦于无法叫喊。正无计可施之时,门外又传来一阵打斗之声,及花栅受伤的闷哼之声。蕊儿心中暗暗祈祷能赶走淫贼。
就在此时只听一声轻喝:“住手。”蕊儿脑袋顿时翁的一声,这声音,这四年来在脑海里不知道回荡过多少遍。又听那女子的一声:“弈风。”蕊儿只觉天昏地转,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感情,大滴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只见“吱呀”一声,一艳丽非凡,的绿衣少女推门而入,却正是玉真。蕊儿眼睁睁的望着门口,却不见弈风进来。但既然打跑了淫贼,他们又要在此打尘,只要穴道解开,也不愁没相见之时,蕊儿想到此,不禁放宽了心思,静静的等待穴道自解。然那花栅的点穴手法却十分怪异,过了许久也不见有丝毫解除迹象。
也不知过了多久,玉真到内室中掩上了房门,除去身上衣物,露出凹凸均匀的一身雪白,就连蕊儿见了都忍不住轻赞上天对她的恩惠。
玉真轻轻跨入木浴桶,拨开木塞,冰冷的泉水淋浸在玉肌之上,说不出的瑕逸。
本是一副绝美的美人出浴图,偏偏有不识事务都要打扰此美景。只见一只蟑螂从天而降,正好落在木桶之上。本弄枪玩剑惯了的玉真必竟是女儿天性,一见此物,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尖声惊叫。一面跳出浴桶,一面随手抓了件衣服披在身上。
说时快,一个人撞开门,冲了进来,玉真一见来人,一手抓住正滑落的衣服,一手抓住那人一脸的慌张,急声道:“蟑螂,蟑螂。。。。。。”
来人一听,眉头一皱,仍回身寻找那肇事者。
密室中的蕊儿一看来人,差点没再次昏过去。来人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弈风。他比四年前又高出许多,身子更加修长挺拔,肩膀也宽了许多,那张脸仍是那样的冷凉淡漠,却越加俊逸,比以前少了许多少年气息,却充满了男儿魅力。
玉真紧张抓住弈风,就象抓住了根救命稻草般,将身子紧紧贴在弈风手臂上,两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寻找肇事者身上,谁也没发现两个人是这样一副暧昧的景象。两个人最终没找到那个肇事者。弈风回过头道:“没事了。。。。。。”
话未说完,却看到玉真的衣服已松松的滑到肩膀之下,雪白的肩头正紧紧的贴在他手臂之上。忙把头调来开。玉真随着他的眼光看到自己衣冠不整得贴在他身上的暧昧景象,脸一红,急忙放开弈风。
弈风拨腿就走。
玉真突然扑上去抱住弈风的双腿,道:“不要走。”她这一扑一抱,也就没办法再抓住衣裳,只见那长衫慢慢滑到腰季。
弈风一愣,低头却看到她那优美的背部曲线和挤压在自己腿上的丰满酥胸。一双雪白玉臂紧紧环着他,他急忙把头扭开,不敢四处张望,更不敢动弹,象是怕更多的接触到她那雪白的身驱。
玉真低低轻呤着:“不要走。”
弈风冷冷的道:“不要这样。不早了,该休息了,明天还要赶路。”
玉真仰起头,轻声道:“我时常到了晚上就会发恶梦,梦到死去的娘,梦到被雨冲刷着的血水,我晚上怕一个人,能够体会我这种感受的人只有你,现在回到了金陵,这种感觉越加明显,我害怕,不要走。。。。。。”说话间,神色凄苦,楚楚可怜。
弈风听到这话,全身一颤,虽不再言语,但脸上的冰霜溶化了一些。
蕊儿看着内室中暧昧景象中的两个人,心中阵阵刺痛,虽然自己和弈风有着婚约,但她知道弈风和玉真从小青梅竹马,也知道玉真深爱着弈风,可是见到两人如此,心中仍象被撕裂般疼痛。
知道自己的出现对玉真来说是不应该的,可是自己还在不懂得这一切的时候已经爱上了他,她知道如果弈风接受了玉真,自己就再也不可能在弈风身边出现了。而弈风是自己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如果自己不能在陪伴在他身边,不如化成清烟,随风而逝。
蕊儿不忍再看下去,闭上了眼睛,眼泪更是止不住的从眼角流下,打湿了耳边的枕头。
过了半晌,只听弈风轻叹了口气。蕊儿忍不住再次睁开眼睛,见弈风慢慢回过身弯下腰,将玉真滑落在腰季的长衫拉起来,为她掩盖好裸露的身驱,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头道:“你该找一个能让你过上安定幸福生活的人,而不是我这样不知何时就横尸街头之人。不要胡思乱想,好好休息吧。”说完闪身离去了。留下玉真独自低声哭泣。
一会儿,只见弈风依在大门上,望着天上的月亮,抽出竹萧,吹了起来。曲子异常的凄美,蕊儿心中一震。不禁在心中跟着那曲子唱起来:“我不愿看到你孤单的身影越飘越远。我宁愿化成轻风随你而去,但我无法追上你的脚步。”正是几年前,她唱给他听的那首“离魂”。
玉真听着萧声,也不再哭泣,慢慢穿好衣服走到弈风身边道:“你心中真的没有情吗?”
弈风停下吹萧,仍看着月亮,并不回答。
玉真悠悠的问道:“你心中是真的没有情,还是只有她?”
弈风冷冷道:“我只想报仇,别的事一概不想。”
玉真盯着弈风又道:“你骗人,自从上次她走后,你就经常吹这支曲子。这是你之前从来没吹过的。”
弈风收起竹萧,转身就走。
玉真大哭着对着他背影叫道:“我们从出生就在一起,为什么你眼里会没有我,心里却装着那淡淡而交的小丫头?”
弈风就象聋子一般,面无表情坐到桌边轻拭竹萧。
玉真见他如此,越加气不知打哪儿出,反身回内室拿了剑和包袱向黑夜中飞奔而去。
弈风深深叹了口气,向玉真方向追了下去。
第五十二章 初遇枫魂
蕊儿见两人相继离去,焦急万分,正无计可施之时,一个年约二十二三岁的白净文儒书生于大门外呼叫:“小生路过此地,错过宿头,望能借住一宿,可否?”
书生见门户大开,内室又有烛光透出,却无人应答。便提高声量问道:“请问,可有人在吗?”然叫了数遍,仍无人回应。聚神细听,四下里死寂一片,室内也不似有人在。暗道:“不如我进去等待,主人回来好生解释便是。”
进入大堂,将包裹置于桌上,欲点燃桌上蜡烛,却不知身上火折子何时跌落。见内室烛光闪闪:“我去借个火,该不算失礼。主人归来,定然不会怪罪。”便行于内间,取桌上红烛。哪知那烛台竟似十分沉重,一拿之下,却未能拿起。
书生手上用力,仍是文丝不动。道了声:“怪哉。”伏下身查看。此烛台却并不是与桌面接为一体,也不似这般沉重之物,觉得很是蹊跷。双手握住烛台往左转动,毫无反应,再往右转动,却能搬动,于是手上用力再往右转了转,旁边墙上突然间开了道石门。
书生一愣,望定石门,生怕里面跳出个什么东西来。半晌却无动静,书生将烛台左转,那门飞快地关上,右转又再开启,原来此烛台是这石门开关。
不想如此农家竟有如此精妙机关,定然非寻常人家。也不见书生如何动作,手上竟多了两支金笔。小心冀冀慢慢挨向石门,于门边向里张望。
里面是一密封石室,石室中央的大床上躺着一位衣衫不整的少女,除此之外,再无处可藏他人。书生不便多看,扭过头问道:“你是谁?”
那少女却并不回话,书生回过头仔细一看,见那少女满面泪痕,一双眼楚楚可怜地望着他,竟是被点了穴道,不得动弹。收了金笔,行于床边,伸手于蕊儿肘下一点,解开她所封穴道,转过头问道:“姑娘为何被困于此?”
蕊儿穴道补封已久,只觉手脚麻木,一时间又哪里动弹得了,又想及自己差点毁于淫贼之手,心中委曲,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只是低声哭泣。
书生见此道:“小生懂些医术,可用推拿之法助姑娘活动血脉,只是稍有所得罪,匆怪。”说罢,运气右掌置于蕊儿肩上,催动真气,助蕊儿舒精活血。见蕊儿投来感激目光,心中一动忙将头别过一边,心道:“天下竟有如此绝丽女子。”
正在此时,石室门口冲进一个人来,手拿双棍照书生没头没脸地砸下,口中喝道:“好个淫贼,休得放肆。”书生忙闪身避开,蕊儿抬眼一看,竟是苏烙。
原来苏烙打发了家丁后,将前山所有做小生意的,摆卖茶水的均问了个遍,都说未曾见过,返回庙中,寻到门口的迎客僧,也说未曾见蕊儿出去过。
苏烙细细思量,想起来途中蕊儿所问,猛然醒悟,于后门一路寻来。哪知走到大半天也未能追上。心道:“一弱女子,不可能有此脚力,难道我追过了头?”放眼观前望后,暗暗叫苦,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越加不知该往何处寻找。见不远处农庄有烛光透出,便直奔而来,想一可以向住家打听一下,有过见过蕊儿路过,二也可借住一晚。
在门外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