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禽兽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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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禽兽录-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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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映穿的不多,便觉得身上有些冷,举步走回到休息的房间内。

这里的山庄也是明朝普遍的样式,苏安沅是一个低调的人,山庄不张扬,也没有叫什么“侠客山庄”或者是“天下第一庄”山门之上,只写了“终南”二字,笔力苍劲,意境豪迈,不知道是哪位大家的手笔。

山庄内是普通的四合院儿结构,东西各有厢房,各个厢房均是两个人一间。

林若映走回到房间里,自己旁边的床空空的,不知道是什么人和自己一间,心中惴惴不安。

正感不安,走廊响起脚步声,然后那人在房门外一停,启道:“太原秦宋玉。”他的声音含笑,教人感觉亲切。

竟然是他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阿诺……款款对收藏还是很在意的,尤其是对取消收藏,每次看见掉收,就肉疼,乃们要是真的弃文也要跟我说下啊~抱住

☆、二十三章 美人出浴

“太原秦宋玉。”他的声音含笑,亲切,眼底永远有那么一些玩世不恭的情绪。

竟然是他到了!

昔日里家中水榭见过的小伙伴。

他竟然真的以“宋玉”为名,那日自己随口一说,他竟然当为真了。

林若映看了看旁边的床,上面清楚地写着的“花青圭”三字,转头朝着杨延晔说:“你走错了。”

她语气淡淡的,刻意压低了声音。她虽然变了容貌,声音却没有变。

不是不想相认,只是如今她已经不是那个深闺小姐,又要以什么面目去相认呢?徒增烦恼罢了。

门外,杨延晔闻言一呆,看了看牌号:的确是走错了。

只是这个人的声音为什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是不是她?杨延晔眼中有惊讶、疑虑闪过。她的样貌清俊秀气,一双眼睛移开了视线,并不看着他,瞧不清楚眼中神色。

“秦兄!这边!”走廊外一个人挥手道。打断了杨延晔的探究。

但愿是多想了,杨延晔朝着林若映拱手,说了一声“叨扰”然后,转过身去,和那人一起走到了隔壁厢房。

他乡逢故人,这份感动是难以压抑的,林若映难掩那份激动。

以至于花青圭走进房间的时候,看到的是眼泪汪汪的同伴。

“在下,是花青圭,哎……那个,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你怎么哭了?”他说话优雅,且慢。

“我没有哭,眼睛里落灰尘了。”林若映揉了揉眼睛,抬头向他看去。自我介绍道:“我叫林映。”

好一个美人!和宋玉差不多的年纪,模样倒是比女子还美,眉眼很淡,长发飘摇。同样也是一袭白衣,有明显的模仿某人痕迹,言语间对苏安沅很是敬仰,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崇拜苏安沅一样。

“小映,表字为何?”

“表字是个稀罕物……岂是人人都有的!”林若映此刻最擅长的就是模仿黛玉说话。

可惜,花青圭不是很理解这一份幽默,却想,她这么说,想来就是没有表字的意思,又想她年幼,倒也正常,便没有再多问。

林若映讨好地凑在花青圭身边。“你呢?表字是什么?”

青圭简洁道:“无字,尚在考虑,这才问你。”

真是个奇奇怪怪的人,居然想不好表字,还见人就问,林若映想,便说:“不如就叫袭人。”

“袭人?何解?”青圭皱眉。

“花气袭人的意思。”林若映面上一片正经,里头却连肚子都笑疼了。

“倒是个不错的名儿。”花青圭点头赞道,很是满意,然后放下包袱开始收拾房间。

不是吧……我开玩笑的,你要是真的叫花袭人了,那你叫真的袭人情何以堪啊。林若托腮无奈地想,看着青圭忙碌着。

房间很简单,一扇门,一扇窗,房中放着两张床榻,中间隔着一个书桌。床尾有一个衣橱,可以堆放衣物。

那花青圭生的皮肤透白,面若桃李,唇红齿白,体态风流,竟是比女子还美上三分,在房间里忙进忙出,贤惠无比。

林若映窃笑了一番,暗想:哼哼……看来在终南山上不止她自己一个女子,这花青圭也是女扮男装来学艺的罢?

一定是苏安沅怕自己一个女孩子寂寞,特意安排她们两个女孩子住一间。一定是这样!

这个想法根深蒂固,以至于一直到很多年以后,满江湖追着她跑的魔女慕成雪用剑指着她,逼问:“十七郎!说!你跟哪个女孩子关系最好?我这就去杀了她。”那个时候林若映第一个想到的人还是花青圭。

所以,当花青圭收拾完房间,端着木盆去洗澡的时候,林若映喊住了他:“美人!”

“美人?我?”青圭一呆。

林若映笑得灿烂:“是啊!叫你。花美人。”

笑得花青圭一阵恶寒,警惕地看了她一眼,疑惑地问:“怎么了?”

林若映笑靥如花,蹭着青圭,挽着他的手,笑弯着眼睛:“等我一下,我们一起去洗澡。”来到终南有两日了,还不曾舒服地洗澡。

青圭应了一声,端着木盆站在房外等着她。

林若映开心地收拾了衣服和青圭一起洗澡去了,一路屁颠屁颠地小跳着到了澡堂。

等到了澡堂,青圭开始脱衣服,她就后悔了——花大美人脱得精光,雾气氤氲,他的皮肤快要沁出水来,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雾气妖娆,亮晶晶的,还向她眨了眨眼睛,身形修长,腰细腿长,再往下,便看到了他那个啥啥啥……

林若映猛地捂住眼睛,惨叫着嚎了几声:“长针眼了!长针眼了!”踉跄地逃出了澡堂。

出去的时候,正碰上杨延晔挑起帘子进来,她正好撞在他怀里,听到林若映骂了一句“我擦……”推开他继续踉跄着跑出去。

杨延晔摸不着头脑,望着她跑开的方向,挠了挠脑袋,重复了一边:“我擦?”呆呆地看向澡堂里的青圭。

后者更加摸不着头脑。

走进澡堂,问:“怎么了?”

“嗯?不知道……”青圭摇了摇头。

两人面面相觑。

林若映冲回到房间里,在床边坐下,心里忿忿不平,我擦!真是失策了!连这样好看的大美人儿都是男的,看来的古代女子的生存压力真的很大,不仅要担心以后老公搞别的女人,还要防着好看的男人……怪不得古代断袖很寻常。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心里又泛起难来,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花青圭。

下午的时候,有侍从来通知集合,山庄庭院内,十七个被选上的少年们(姑且称之为少年吧,尽管有年幼的林若映,已经十岁左右的杨延晔和舒夜等人)站着,苏安沅一如既往的优雅出场,很正式地宣布,通篇古文,大概意思就是说,这次春选已经结束了,十七个新伙伴要互相友好。

林若映年纪最小,排行十七。

杨延晔排在第七,舒夜第九,他二人倒是一样年纪。花青圭排在十一。

又交代了一些事物,最后苏安沅严肃道:“这几日,宫里会有人来终南,大家要表现的好一些。”

不由让林若映想到每当市领导来学校的时候,学校领导也总是这样说,还要求学生们打扫卫生,大扫除。林若映最讨厌大扫除了,也最讨厌领导。

想到这里,不由好笑。

青圭就站在她身边,好奇:“笑什么?”

“没什么。”林若映低着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然后苏安沅又说了什么,她就没有听进去。

晚膳时间,林若映埋头吃饭,花青圭照常在她身边坐下,关心地问道:“小映,下午你——”

话未说完,后者重重地放下碗,打断了他:“美人!”

名门出身的子弟,最讲究的就是修仪,这样失态地放下碗倒让花青圭吃了一惊,开始仔细地端详这位同伴的脸色,诧异道:“这是怎么了?”

林若映双颊红红的,隐隐泛着苍白,竟像是说不出的羞愤。

只差找个缝钻进去了,她别开脸:“美人,下午的事不要再提了。”

青圭有些天然呆,听到这话,反而觉得林若映更加高深莫测,便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低头吃饭。

********

上善居里,同样高深莫测的,还有苏安沅。

他摇着手中的扇子:“哦?舒夜,我倒是不知道,你也有这样的闲心?”

“太傅……”舒夜一如既往地没有表情,不想说话,打断道。

“怎么?还不改口吗?虽然为师不知道你为什么有工夫来这里,但是已经拜入我门下,还是这般称呼吗?”苏安沅气定神闲。

舒夜靠在苏安沅钟爱的美人榻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手臂枕在脑袋后面。

“怎么了?这……可不像平常的你啊。”苏安沅瞥了他一眼,觉得有点不寻常。

“老师,我觉得累。”舒夜从谏如流地改口,半分犹豫都没有,这倒叫苏安沅意料不到,而舒夜的话,更是叫他想不到,一直以来,舒夜都是一个从不示弱的人,这样的话还真是头一回。

哪怕是从雨夜中捡回猫儿一样淋的湿透的舒夜的时候,他也不曾这样软弱。那时候他饿的昏了过去,刚刚下朝的苏安沅路过,救起了他,醒过来的他就一直是没有表情的冰山脸。

“老师,为什么我这里会觉得空荡荡的。”他指了指胸口,觉得气闷。他没有等苏安沅回答,几近自言,“为什么总是会觉得空虚,这世间若是连一样引起我兴趣的东西都没有,那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不如将之摧毁。”

窗口,有冷风吹进来,舒夜狭长的眼睛一眯起,将嗜杀的情绪掩饰。

苏安沅一怔,随后摇头,哈哈大笑,否定道:“一定会有你喜爱的事物,就像这次你回来终南一样。”

“老师,你是说她?”舒夜一顿,嘴角扯起微笑。

☆、二十四章 长期饭票

吃了晚膳,林若映在房中休息,花青圭洗漱之后,早早地躺在床上,两个人随口谈天,林若映方知他是四川人士,从小便漂泊江湖,对苏先生很是敬仰,直到这一次做了足万全的准备,才被选拔上。

“啧啧……这一路走来可真是幸苦,雪域、沼泽、断崖、绝壁……好在千难万险都走过来了。”青圭重重地舒出了心中的郁结之气,将原本枕在脑后的手展开,整个人呈现一个“大”字,睡在床上,觉得心中很是舒畅,大快人心。架起脚晃荡着……他这个人很想苏安沅,人前一味地优雅,人后其实挺不羁的。

林若映虽然只跟着舒夜走了沼泽一段,就知道此路艰辛,想必,能留下来必定的都是出色的人物。

“是呢,好在都过来了。”林若映赞同道,有些不愿意回想沼泽的那一幕幕。

“未必,我看,才刚刚开始,终南的规矩和苏先生的授课,都是出了名的严格和严厉。”青圭的语气有点担忧,表情却是一脸向往,想来是很是期待。

“什么?就他?严厉?”林若映诧异,完全不能把呆傻的苏安沅和严师联系在一起。

“是啊,江湖之中,谁人不知?谁不敬仰先生。南方武林均尊先生为首。”青圭道,说起苏安沅,青圭就会激动起来,眼睛亮晶晶的。

“南方武林?”林若映听他这么说,倒不好意思再去诋毁苏安沅在青圭心中的形象,再者说了,自己也并不了解苏安沅,也无从说起。

却听青圭谈起武林格局,不由大感兴趣,她一到这个时空便困居深府,确实是对武林江湖不甚了解。

“正是。”青圭点了点头。

“美人,你同我说说吧。”林若映对着江湖悠然向往。

“美人?咦?你不是要我叫袭人么?……美人啊……,不如袭人好听呢……”花青圭揉揉脑袋,沉思半晌,一本正经地答道……

林若映没无语,她叫他美人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居然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个人到底是有多迟钝啊!林若映不由佩服得五体投地,拱手向拜倒。

…文…青圭有些憨,摸不着头脑:“这是做什么嘛……快别这样,我将武林中的事说与你听便是。”

…人…林若映一听,方才作罢。在床中乖乖坐好,手支着脑袋。

…书…“自我大明朝开国以来,北边还不算太平,就算是现在,北边还是混乱。”

…屋…“北边?长江以北吗?可是我觉得,我们这里挺太平的啊。”林若映听他这开头扯得可真远,忍不住出言打断。

“不不,我说指的是长城北面。”青圭忙解释。

“哦……”是这样没错,林若映暗暗点头,“明修长城清修庙”,在对待北方游牧名族的战术策略上,比起明朝的防御战术,清的怀柔政策来的更加长久有效,加以宗教控制,这也跟清这个王朝本来就是游牧名族有关。

又听青圭道:“还有南方武林,额,我的意思是说中原武林,这样就没有歧义了吧……前朝余孽退居蒙古草原,分鞑靼和瓦剌两部落,瓦剌倒还好,隔着一个鞑靼,也算安分。只是那鞑靼可恶,一直骚扰边境居民,杀人越货,无恶不作。”青圭说起鞑靼的恶性便咬牙切齿,姣美的面相上也呆着几分狰狞的味道。

“美人……”林若映有点不安,唤他。

“啊……”青圭随即清醒,缓过神色来,又道:“这北方武林,唔,主要是西北方向,多为鞑靼的势力,其中势力最大的要数正大光明宫,名字虽然好听,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邪魔歪道,中原武林人士都称其为‘魔教’,不屑与其来往。然,他们表面上是武林组织,实际上听命于鞑靼王室贵族。”

“咦?这不是和我们一样?我们不是一样听命于皇帝。”林若映撇嘴,鄙夷道。

“这怎么一样呢!?我们可是终南的人!我们可是羽林卫!而且,江湖中人都以为羽林卫只是一个闲职,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青圭气得跳脚的时候,也很苏安沅很像,大抵他一直很崇拜苏安沅,便将他的样子学了个十足。

虽然青圭很激动得解释,但是林若映还是觉得差别不大。

“正邪不两立!明白了没?”青圭将她神情看在眼里,恨不得敲敲她的脑袋,把她敲醒。

林若映“嘿嘿”一笑,不再纠缠刚才的问题,反倒问道:“魔教名为正大光明宫,那我们呢,江湖上称我们什么?”

“我们这一派没有名字。”青圭想了一想,道:“先生师从青城派,青城一派自先生起凋敝,有的人也将我们称为‘青城派’,但先生长居终南,也有人叫我们‘终南派’或者是‘羽林郎’。先生一向不喜争名夺利,也不喜江湖纷争,是以没有给自己的派别取名字,就是希望门下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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