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耐特在下手前的一刻停住了,让托维…安塔的新想法落空了,但他也没有太失望,萨基活着虽然不能给自己再帮上什么,但也会给自己添什么麻烦,而且他又发现了一个可以把耐特牢牢掌握住的的好方法。因为他不仅知道那个女孩叫天娜,而且他还肯定这个女孩的姓是安塔,天娜…安塔,是他的女儿。
天娜小心的一边躲避着地上的盘根错节,一边娇喊着“不要打了!”
她跑到耐特和萨基的身旁才说出下一句:“箭是我射的!”只是她看到耐特的的裸体后,羞红了小脸,最后的几个字俨然是在嗓子里囫囵而出的,然后天娜急忙用手掩住自己的眼睛。
这个时候,耐特才发现天娜的手中拿着一张猎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耐特却觉得猎弓被天娜握在手中的时候,居然变的很可爱,成为了一张可爱的猎弓。
“没…没关系。”耐特勉强从胸膛挤出些许空气,摩擦着声带发出了声音。
“你们不要打了,好不好哟?”依旧用双手掩着眼睛的天娜小声的恳求着。
对耐特来说,着犹如天籁之音的声音所说出的话就是命令,他立刻使劲的点头:“好!”
听到了耐特的话,天娜也不理一旁的父亲以及替他背黑锅的萨基,仿佛受惊的小动物一样,擦过耐特的身旁跑开了。
耐特的眼睛一直追逐着天娜的身影,一直到斯人消失在小楼的阴影中。
怅然的耐特恨不得在刚才的战斗把这座楼摧毁,好他多看一会这个女孩。突然间,他明白了为什么女孩要逃跑了。
于是他恨恨的看着无辜的萨基。如果不是这个邋遢男人把他的衣服打的破烂碎去,那么这个美丽的女孩就会多停留一会,和他多说几句话。想到这里,耐特的思路突然更开阔了,也就更恨萨基了,因为他又想到,如果这个邋遢男人不是一上来什么都不说就开打,而是告诉他那支差点射中他的箭是这个女孩射的,他不就可以和这个女孩多说更长时间的话了吗?
但是,耐特却已经忘了,是他在一看到萨基之后,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交手,而且在战斗中也一直没有注意:可以发射斗气箭的人会用普通的箭矢来偷袭他吗?而且萨基也曾在午餐的时候见过他,怎么会毫无道理的突然攻击他呢?
萨基看着耐特恨恨的样子,完全猜的出这个强悍并且已经堕入情网的少年在想什么。心中大是冤屈的暗暗说道。
“白痴!我说你就能信吗?而且你这么快就发动了攻势,我能不自卫吗?自己脑袋笨,还想埋怨我!”
托维…安塔笑的有些像只专门愚弄猎人的老狐狸,一手放在腰后,一手抚着稀疏并且短小的胡须说道:“耐特,你先回去穿件衣服吧。这样可能回着凉的喔。而且女孩子一般都很害羞的。一会我叫医生去你的房间给你治疗,不要乱跑啊!”
耐特立刻不再恨恨的看着萨基,转而看向这两个人的身上,但很快,在他失望的发现他们的衣服自己绝对穿不上后,便飞也似的跑回了楼,结果却在门口撞到才出来的熊子。
“耐特!有架打啊?怎么不叫我?”
耐特没理他,三步两步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但熊子却认为耐特独享了一场战斗的乐趣,而且这场战斗从耐特胸前的伤处以及不剩一丝半缕的衣服就可以看出,非常激烈。所以熊子紧追不舍的在身后数落着耐特的不够义气。
在熊子在楼道中拉住耐特,想要让耐特记住以后有架打一定要叫他。但他却没有注意到,在过往的侍女注视下,耐特的眼睛中似乎有些正在燃烧的东西。
最后,带着一个黑眼圈的熊子明白了现在不适合耐特讨论这些事宜,讪讪的跟着耐特回到房间。
看到耐特回来的两个侍女本想继续纠缠耐特,但她们发现了随即进来的熊子脸上带着一个非常影响美观的黑眼圈后,她们中规中矩的帮耐特擦去了身上的尘土,换上了条干净的裤子。上衣却因为耐特告之他们一会有医生来给他处理身上的伤处后而免去了,同时也托伤口的福,耐特也免于当着两个女人洗浴的尴尬。
一解决完衣着的问题,耐特就已经按捺不住了,向侍女询问萨基的住处,想要找他问问那个女孩的名字,以及,在什么地方可以再遇到她。
经过了半天的交涉,耐特才知道这两个侍女并不知道那个和他交手的邋遢男人的名字,只是和其他的除了托维…安塔以外的所有人一样,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却不知道这个人的任何情况。
于是,耐特便立刻问她们托维…安塔住在什么地方。得到想要知道的东西后,耐特丢下一句让医生在这里等他的话后,便如旋风一样刮出了房间,去找托维…安塔询问邋遢男人的住处,好问出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少女底细。
带着一个黑眼圈的熊子依旧跟在耐特的身后,他可不希望再有什么激烈精彩的战斗没有他的参与。
但耐特并不想把自己对那个女孩的感觉暴露在更多人的面前,所以,熊子带着两个黑眼圈委屈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等待着遥远的晚餐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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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在托维…安塔的详细解释以及各个方面的各种确凿证据证明下,耐特于一声叹息后,终于相信了天娜就是这个老狐狸的女儿。但这种父女关系对耐特来说并无意义,他想要拥有的是天娜,而不是她的父亲。耐特并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在离开森林后的一年中,也没有机会见过别的男女之间的勾当究竟如何。所以在耐特的脑海中并没有要通过女孩的父亲,这个家庭的主人的同意后,才可以和女孩进行光明正大交往的意识。所以,他连问都没问天娜父亲的意思,就想直接去找天娜。
耐特的这个举动让托维…安塔有些愤怒,在处理和组织有关的事情时,在有的时候可以暂时贬低自己的身份,并且忍气吞声;但在和家庭有关的时候,身为一家之主,四个孩子的父亲,托维…安塔是不能容忍这种绕过自己,直接和自己女儿进行接触的事情。
于是,托维…安塔声色俱厉的喝住了耐特,大声的训斥着他,告诉他的这种行为会对一个女孩子的名声有什么样的影响,会让一个尽职的父亲有多么愤怒。耐特本不想理会托维…安塔的教训,在他此刻的心中,再没有什么能比再次见到天娜更重要的了。但在看到托维…安塔的神态后,耐特意外的有了一种触动,他似乎又想起已经去世多年的父亲在教训他时的样子,真的和现在托维…安塔的样子好像。
耐特就这么怔怔的听着托维…安塔教训,头一次没有感觉到托维…安塔对自己不利的预感,反而有了一种温馨的感觉缠绕在心中。
就这样,托维…安塔口若悬河的对耐特说教了一番,而耐特却沉浸于对父亲的回忆中,置若罔闻,只隐约的记得似乎听到了些男人的责任之类的话语。
托维…安塔的口才的确非常的好,当他喝完杯中的水,发现再也不能补充水分大量失去的口舌后,天已经黑了,他也只能悻悻的结束了即兴而来的长篇大论,带着他以为听到入迷的耐特去餐厅吃饭。
但当耐特在走出房门的时候再次契而不舍的询问天娜的住处时,托维…安塔才发现自己遇到了前所未有的谈判高手。只有谈判高手才能在听了自己一个下午的论据清晰、论证确凿的讲解后,能够在不发一言的情况下不为所动,坚持自己的观点。虽然他也发现耐特在听他说教的同时,一直眼神都有些不对,可他却以为这是被自己感化的表现,而没有想到耐特根本在回忆与他无关的事情。所以,两个人关于天娜的第一次会谈无疾而终。
晚上的菜式比中午还要丰盛,熊子的嘴一直都没有停过。而托维…安塔却再一次没有享受到自己厨师所做的菜肴,虽然厨师根据午餐的消耗量加大了晚餐的食量,但一直有事没事便问一次天娜各种事情的耐特却搅的他无法尽兴。
在托维…安塔的计划中,他并不打算真的把自己视为掌上明珠的天娜拱手送给耐特。在他的眼中,耐特固然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强力武士,但只要通过一些恩惠,比如帮他们处理掉“老幼病残”之类的事情便可以收买,而天娜则是用来在施与耐特恩惠前拖住耐特的最好方法。
天娜的未来他已经设计好了。在自己的宏伟蓝图中,天娜那不可否认的美貌是为家族获取更高层次关系支持的最佳途径,而且天娜的那种浓重的家庭观念是绝对不会反对这种做法的。所以,怎么可以把这么有用的女儿许给粗鄙不文的耐特呢!像耐特这样的人,只是一个人形的凶器,是绝对配不上天娜的。
所以托维…安塔只是想把天娜当成一个对耐特持久的引诱,一种可远观不可近看的诱惑,自然不想耐特去骚扰;另一方面,天娜一直如同花房中的鲜花,过着倍受呵护的生活,还不曾接触过外面的世界,而耐特那种单纯的野性搞不好会让天娜发生变化,让事情发展出自己难以控制的局面。想要按照自己的设想进行虽然有些难度,但托维…安塔也肯定自己可以把握好这个诱惑的距离,以便在短期之内牢牢的控制住耐特。
但现在还不是让耐特脱离出诱惑范围的时候,可是耐特那时断时续的询问也让他不胜烦恼,于是他就把话题转移到熊子的身上。
“亲爱的熊子,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你的名字就是熊子吗?为什么我总感觉这像是你的呢称呢?你的大名是什么?”
熊子努力的把口中的食物吞下,他那几乎连咀嚼都欠奉的过程让周围的侍者颇为那些辛苦做菜的厨师不值,然后熊子在喝了口清水润喉后,闷声闷气的说道:“我不知道。爸爸叫我熊子,我就叫熊子,不好吗?”
托维…安塔带着一种温和的善意说道:“不,很好的名字。但你也许并不知道,像熊子这样的称呼只有和你最亲近的人才能称呼,你不会想要那些讨厌的人也这么亲密的称呼你吧?所以你最好还是有个大名比较好,这样才能区分开谁和你比较亲近,你觉得呢?”
托维…安塔的话中隐隐的影射出“老幼病残”这四个熊子最讨厌的人,好引起熊子的专心,把这次晚餐的话题从天娜转移过来。而熊子一脸的忧虑以及愤慨证明了他方法的正确。
“对!大叔,你不说我还真的没想到,就是这么回事!我要起个大名了!可是叫什么好呢?耐特,你说我叫什么好呢?”
如果不是耐特的反应迅速,他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的说出自己一直在思考着的名字—天娜。虽然克制住了自己,但耐特也不是一个有学问的人,甚至连字都不认识几个,他怎么可能帮熊子想出一个好名字呢?可出于好意的耐特还是尽心的帮熊子想出了两个名字。
“熊天”
“熊娜”
听了耐特给熊子起的名字后,托维…安塔一口气没换过来,咳的呼天抢地,笑的泪水直流。熊子也从他的表现感觉出耐特提供给他的两个名字似乎不太优秀,直觉的拒绝了耐特的提议,转而向正在拼命呼吸的托维…安塔请教。
耐特也察觉到他的失误,不敢多言,讪讪的看着托维…安塔,希望他能给熊子起一个好些的名字,以弥补自己的错误。
好不容易喘匀了气的托维…安塔喝了整整一杯淡酒后,摇头晃脑的想了一会,说:“贝尔。贝尔怎么样?”
想了一下,顺便通过刚才的经验观察到周围人并没有不好的表现后,熊子点头同意了,说道:“大叔,谢谢你,我以后就叫贝尔好了。不过,为了庆祝,能不能再上两道菜啊!”
听了原来叫作熊子,现在叫贝尔的话后,托维…安塔才发现,桌上的菜又不多了,于是他唤过侍者,吩咐他让厨师再上两道菜,而且还在侍者的耳边小声的嘱咐一句,让侍者关照厨师一下,等晚餐结束后,再给他送些食物到自己的房间里。毕竟这顿晚餐他不仅要被耐特在天娜的问题上纠缠,还被刚才耐特想出的新名字笑到胃疼,而且这两个大食量的家伙发挥出比中午还要好的饭量水平,这顿饭他是不要想在餐桌上解决了,只好回到房间再说了。
很快,这顿愉快的晚宴就结束了,托维…安塔立刻便以处理公事为理由离开了餐厅,本想追着而去的耐特却被兴致高昂的贝尔拉住,非要和他在饱餐后到树林那里运动运动,练练功来促进今天吃的过多的食物尽早消化。
眼看着托维…安塔离开了餐厅,心中还有无数问题的耐特很是失望。但他很快就把失望转化为怒火,狠狠的看了贝尔一眼,重重的点头同意了。
傻而奸的贝尔也发现了不对,但他却已经没有拒绝的余地了,认命的被耐特拽到了树林。
但出于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贝尔还是鼓起勇气率先向耐特挑战。
虽然今天下午的战斗消耗了耐特太多的精力,但通过和萨基的战斗,耐特经历到了更千变万化的战斗方式。相比较而言,贝尔变化多端的斗气以及没有规律的攻击就显的简单多了。
于是,耐特在体力并不充足的情况下,还是轻易的取得了战斗的上风,牢牢的压制住了贝尔。
在发现了一个破绽后,耐特击穿了贝尔的斗气甲,把他打的一连几个跟头跌了出去,就在耐特想要继续追击时,萨基突然出现,并且拦住了他。
看着萨基那冷漠的眼睛,耐特立刻摆出架势就要战斗。而萨基却在同时退了开,双手背后,表示并不想同耐特战斗。这让耐特很是不解,就开口问道:“你…不和我打么?”在下午和萨基的战斗中,耐特光顾了战斗,却忘记了询问他的名字,而在去见托维…安塔的时候,他又在知道天娜是托维…安塔的女儿后,又忘记了问这个和他打过一场短暂却惊险的战斗的人的名字,所以犹豫了一下,直接跳过了称呼问起萨基的目的来了。
“我为什么要和你打?”萨基对这个沉迷于战斗中的年轻人又好气又好笑,还有些庆幸自己找他找的及时。
“那你下午不是和我打过吗?”耐特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