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道贩子的崛起- 第186部分

“玛的，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林朝栋拿望远镜愕然地看着这一幕。

“估计是从圣克鲁兹山区钻过来的，几十公里的山区而已，何况沿海一带基本上都是沙滩，如果不携带火炮，只是步兵背着弹药给养完全可以钻过来突袭。”旁边的军官说道。

“这帮人就交给你们夏威夷陆军了！”林朝栋很不屑地说道，一支没有后勤，没有火炮支援的轻装步兵想进攻拥有要塞的旧金山，他真不知道该赞扬对方指挥官的英勇还是嘲笑他的愚蠢。

“您放心吧！一个都跑不了！”夏威夷王国陆军第一师师长吴文杰狞笑着说，他这个师虽然顶着夏威夷陆军招牌。但实际上主力是一个团以移民方式到夏威夷的中国陆军，另外还有五千名当地华侨，剩下全是夏威夷的日本人和土著，实力虽说跟中国陆军师比起来要差得多，但绝对不比一个美军师差多少，对付一个团，而且还是一个轻步兵团，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实际上美军对旧金山的兵力估计误差很大，这里不但有两个中国陆军师，而且还有一个夏威夷师。一个旧金山华侨师，另外还有一个充当炮灰的杂牌师，也就是说这里一共有五个师，总兵力接近八万，和美军并没有什么真正差距。

潘兴并不知道自己需要面对整整一个师的敌人，知道时候已经晚了，当他的进攻在圣布鲁诺山下受阻，并且看到数以万计的敌军绕过默塞德湖杀向自己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的结局。

“为了美利坚合众国。为了自由！”这位英勇的指挥官，此时反而被逼出了满腔热血，他拔出军刀朝部下吼道，然后带头迎着敌人冲了上去。

就在潘兴中校发起决死冲锋的时候。从利弗莫尔向西进攻的美军也到达了弗里蒙特，让他们松了一口气的是，海上的中国战舰都距离很远，肯定不可能把炮弹打到自己头顶了。估计是无法进入这一带的浅水区，毕竟这里已经是旧金山湾尽头了，尤其是那些吃水深达五六米的大型战舰。甚至都远在旧金山港。

为首的凯特准将长出了一口气，实际上从这个方向进攻，美军上下都提心吊胆，毕竟旧金山湾有数十艘中国战舰，尤其是那些吃水极浅，甚至能够冲上海滩的登陆舰，这些即便在浅水区也行动自如的战舰，随时可以开到旧金山湾任何一个角落，然后用上面的七五毫米舰炮向岸边泼洒一片火海，甚至都可以沿运河一直驶到萨克拉门托，但今天这些登陆舰很显然并不在港内。

至于它们去哪儿了，凯特少将没功夫考虑这个问题，不管它们去哪儿了，这对他来说都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两个师的美军立刻向南发起了进攻。

但很显然中国人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战略，这一点并不奇怪，头顶天天转来转去的飞机，可以清楚地知道美军任何方向上的调动，四万美军从汉密尔顿山区东侧北上，它们不可能看不到。

一个完全由日本人，黑鬼和墨西哥裔组成的步兵师，就挡在米尔皮塔斯北部，依山临海组成防线，将这道只有两公里多宽的通道牢牢堵死，在他们后面还有一个全部由加利福尼亚华人组成的华侨师，随时准备提供支援。

不过虽然没有来自海上的炮火打击，但却不代表没有来自陆地上的，就在美军从弗里蒙特向米尔皮塔斯进军的时候，他们遭到了来自日黑墨联军防线后方，华侨师属一零五加农炮和七五野炮的疯狂蹂躏，密集的炮弹一刻不停地在美军队伍里炸响，爆炸的火光中四散飞射的弹片无情地收割周围的生命，训练有素的美军士兵们，默默承受着单方面的打击，英勇地继续前进着，这场面看得海上那些中国水兵们都不由得为之咂舌。

刘步蟾率领的舰队，实际上早已经在旧金山湾摸清了航道，以现在海湾南部的水深，他的所有战舰包括大型装甲巡洋舰在内，都足够开到炮轰弗里蒙特的射程内，之所以看热闹，只不过还没轮到他们动手而已。

“登陆舰到了吗？”他看了看表问身旁的军官。

“刚刚得到他们发回的电报，已经开始登陆了。”军官说道。

“那就可以了，让舰队起锚，等这里的美军得到消息撤退时，直接用炮弹封死他们的退路。”刘步蟾淡淡的说道。

蒙特雷湾，海岸洁白的沙滩上，十八艘登陆舰仿佛巨兽般趴在海水中，一万八千名中国士兵，正如同一道道洪流般涌出舱门，顺着跳板冲向海滩，就在他们出舱的同时，舰首臂长达到三十米的大型吊车，将一门门一零五炮，履带式炮车，推土机从甲板上吊下，直接放到了沙滩上。

仅仅一个小时后，完成登陆的第四师就开始向着美军后方开进，而这时候潘兴派回来报信的士兵，才刚刚到达蒙特雷湾北岸的圣克鲁斯，看到远处趴在海岸边的巨舰，这两名传令兵立刻就傻了眼，他们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赶不上将这个噩耗通知诺顿少将了，他们不可能在一个小时内翻越绵延二十公里的群山。

而正在进攻圣何塞的诺顿少将，丝毫不知道一支庞大的军团正在向着自己的背后进军，他率领的六万美军，已经连续发起了多次进攻，但结果都被对面的守军打了回来，到现在为止损失已经接近一万了，却没有取得任何成果，对面中国人的防线就像铁打的一般，当然事实上它也就是铁打的。

“这样的进攻除了浪费士兵的生命外没有任何意义，自从机枪战壕铁丝网的体系出现以后，防御的力量就已经远远超过了进攻的力量，没有大口径重炮，对付这样的防线，士兵的勇敢与否，训练程度如何，统统失去了意义，面对喷射火焰的机枪枪口，步兵如果不逃跑结果就只有死亡。

中国人比我们更懂得这一点，所以他们不会进攻，只是等着我们进攻，等着我们把血流干，只要他们的供应充足，哪怕我们把十万美军全部填进这道山谷，也不会攻破他们的防线，这一点麦克阿瑟将军当初已经告诉你们了，可你们却不相信，现在应该相信了吧？”

看着前方遍地的美军死尸，诺顿少将阴沉着脸，对前来亲自督战的陆军部长阿尔杰说道，他现在已经不想再给这些政客们什么面子了，今天的损失完全是因为他们的愚蠢造成的。

“停止进攻吧！我们没必要继续让小伙子们送死了！”阿尔杰叹了一口气说道，他知道阿里森总统和共和党都在期待着这里的胜利，好为他们赢得明年的选举，但很显然这已经根本不可能了，就算夺回旧金山，明年美国人民也不会再选共和党了。

诺顿早就在等他这句话了，赶紧下达了停止进攻，撤出战斗的命令，前线正在与中国人对射的美军士兵，立刻开始匍匐着向后撤退，在炮弹不断爆炸的火光中逐渐撤到机枪射程外，然后毫不犹豫地爬起来冲向两边的山林，他们可不敢从开阔地往回撤，那些大口径炮弹至少可以跟出他们五公里去。

就在诺顿将军看着自己部下撤退的时候，忽然从后面冲过一匹战马来，发疯一样直接冲到他跟前，然后马上的骑手滚下来，连礼都没来得及敬，就带着一脸惊恐说道：“将军，中国第四师在蒙特雷湾登陆，现在距离吉尔罗伊已经不足两公里了。”

“什么？”诺顿将军惊得一把薅住了他的脖子。

第三零八章绝境

“集合，快集合！”整个山谷中所有美军乱做一团，号声，哨声响成一片，无数的军官面带惊恐地吼叫着，试图集合起自己的部队，不过想要把分散从两侧山林中撤出中国人火炮射程的数万美军集合起来，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人喊马嘶的场面看得诺顿将军脸色铁青，尤其是当他看到居然还有人收拾帐篷之类生活用品时，整个人都快崩溃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这些。

好在一直留在后面作为预备队的一个师，因为原本就处于备战状态，所以接到命令后立刻就开始动身，尤其是那些原本一直跟着打酱油的骑兵们，这时候他们的价值立刻体现出来，诺顿将军也不管他们原本属于哪支部队了，总之一句话，最快速度向南，遇上中国人后立刻发起进攻，不论到了多少，就是到一个也得立刻进攻，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中国人有布置防线的机会。

一想到自己的背后如果再出现一道战壕，然后架起无数的机枪，他就不由得有种手脚发凉的感觉，自己对面那位据说在菲律宾被称为屠夫的将军胃口太大了，他这是要整个加利福尼亚集团军啊！

“胃口大，得看你有没有本事吞下了。”诺顿将军冷笑着说，他不信中国人有本事在两个小时内建立起一条数公里宽的防线，挖战壕难道不需要时间吗？有这差不多三千名骑兵的冲击，中国人不可能获得挖战壕的时间，等到五万美军紧接着压过去，恐怕仓促间需要逃跑的就该是中国人了。

他想的是挺美，可惜当他的骑兵纵马狂奔二十公里，一个个累得跟狗一样赶到吉尔罗伊时候，却一个个傻了眼，就在他们前面。居然多出了一道三公里宽的堤坝，而且这道堤坝还在以让人心惊肉跳地速度向着两端的山林不停延伸，上百辆履带式推土机，正在那里不停忙碌着，将农田里松软的泥土推起来然后堆成两米高的堤坝，就像一群忙碌的白蚁一样破坏着美好的田园风光，在堤坝前面十几辆履带车正在缓慢向南开，不计其数的铁蒺藜从车斗中就像晒粮食一样被士兵拿铁锹扬出，然后消失在茂密的麦田里。

看着那一片片扬起的白光，美军骑兵坐下的战马。都仿佛害怕般下意识地后退，这些车上丢下的还不只是铁蒺藜，另外还有五个一组装着绊索的地雷，甚至连埋都不埋直接丢到麦田中，而在那道堤坝前面，另一群工兵正在布置铁丝网，这些铁丝网可不是需要砸木桩，鹿寨，一根根扯起来。直接就是一卷卷环状铁丝网，拉开就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障碍。

除了正面，两侧的好几处高地上，都已经可以看到中国士兵的身影。这些穿着三色花斑服的家伙，如果不仔细看，很难从绿色背景中找出来，不过他们手中一挺挺机枪反射的寒光暴露了身份。

很显然以中国人的速度。不用等诺顿将军的大军到达，这条山谷将彻底被锁死，带领骑兵的准将犹豫了一下。咬咬牙拔出了马刀，这时候已经顾不上扯什么场面话了，直接大吼一声：“杀啊！”

尽管不是那么很情愿，但在指挥官的带领下，三千美军骑兵还是开始了决死冲锋，他们对面正在忙碌的中国工兵们，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万马奔腾的场面，然后如无其事地各自忙碌着，而就在同时那道已经堆起的堤坝上，早就架好的数百挺轻重机枪同时喷出火焰，再往后面是迫击炮，重炮，甚至还有从旧金山美军军火库里面找到的转管炮，狂暴的火力横扫美军骑兵。

对于美军骑兵来说，这是一次绝望的冲锋，三千骑兵平举着马刀，撞向一堵钢铁的墙壁，然后就像脆弱的瓷器般撞得粉身碎骨，子弹和炮弹的呼啸声中，是骑兵绝望的吼叫和战马痛苦地哀鸣，血肉飞溅中一片片倒在遍布地雷和铁蒺藜的麦田里。

“我怎么看着有种僧格林沁在八里桥的味道。”秦汉庭兴致勃勃地看着眼前被屠杀的美军骑兵说道。

“这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算着也该到咱们家了。”旁边的军官笑着说道。

“对，对，洋鬼子欺负咱们几十年，现在也该轮到咱们欺负洋鬼子了，叫兄弟们别客气，好好招呼一下这些洋大人。”秦汉庭得意洋样地说。

三千美军对于第四师的防线构筑丝毫没有起到任何干扰作用，他们甚至还没靠近那些布撒铁蒺藜和地雷的工兵，就已经在冲锋途中全军覆没了，最后一名幸存的美军骑兵茫然地坐在马上看着身后密密麻麻的死尸，不知道在那里想些什么，然后也没人朝他开枪，就像个傻子一样一直杵在那里，直到诺顿将军率领的美军主力赶到。

但这时候，第四师的防线已经完成了，一万八千名士兵在六公里长的堤坝上，用步枪机枪和大炮组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障碍，在他们两侧还有十几处侧翼火力点，严阵以待地等着迎接上门的客人。

尽管狂奔二十多公里到达这里的美军，累得都快瘫倒在地上了，诺顿将军还是没有丝毫迟疑直接命令最先到达的两万美军发起了全线进攻，在明白眼前的形势后，这些美军士兵们也拼了命了，拖着沉重的双腿，端着手中步枪，在狂风暴雨般的子弹和炮弹中，一次次如同潮水般撞击着前面的防线，可惜的是结果也像撞上堤坝的潮水一样粉身碎骨，只留下层层堆积的死尸在那里诉说他们的悲剧。

这场景看得阿尔杰陆军部长腿都软了，尤其是和他一起来的那些记者们，这时候他们其实已经明白，弄不好这次得把命丢在加利福尼亚了，一个个哭丧着脸，哆哆嗦嗦地看着美军那令人绝望的进攻。

随着赶到的美军越来越多，他们的进攻也一次比一次猛烈，但无论美军如何冲击，对面第四师的防线就是岿然不动，等到了临近傍晚的时候，返航的登陆舰又把旧金山的夏威夷师送了过来，这一万多人的加入，彻底让美军失去了任何突围的希望，至于这时候潘兴中校和他的部下早就全军覆没了，连这位原本历史上的美军特级上将都被冲锋枪打成了筛子，倒是他手下士兵们，一多半选择了缴械投降。

夜幕降临，在中国人的阵地上，亮起了一盏盏由小型柴油发电机供电的大型探照灯，一道道刺目的光柱把整个山谷照得亮如白昼，反而探照灯后面的防线一片黑暗，这时候美国人的进攻已经停止，他们面对这些探照灯连眼都睁不开还打个屁，再说打到现在死伤已经过万了，残余的早就失去了进攻的勇气，而且到现在连口饭都没吃，一个个又饿又累手脚都发软了，一个个瘫坐在地上茫然地望着和他们未来一样黑暗的天空。

这时候在米尔皮塔斯的四万美军，却正在一片血火地狱中挣扎，完成陆军运输任务的登陆舰，除了留下一艘继续往蒙特雷湾运送弹药外，其余的全部开进了旧金山湾，一直开到了正在同日黑墨联军交战的凯特准将身旁，用密集的炮弹近距离蹂躏着他的部下，这种情况下美军根本无法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