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交往也多了探究的心思,想彻底的研究一下眼前这个让自己也看不太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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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问心何处
午时,文志呆坐在齐家园子后面,挠头。
自从那酒楼出来后,他就一直在这里等,等着一个答案,他十分的不理解,当时他真的想上前去问候一下这两个贵人,可还没等他开口,齐小姐就打了个哈欠,说身体倦了回去休息,自己的大计也顺之流产,只能在原地瞪眼,看这空空如也的大堂。
……
傍晚了,文志爬上了大树,挑了一根粗壮的树枝,逍遥的双脚荡来荡去。
……
天黑了,在树下已经到处都是残枝败叶,文志怔怔的蹲在树下,手拿一根绿枝,一片片的向下摘,口中还一边数着数字。
随着树叶的一片片落下,心是一点点的向下沉。
微风刮过,树梢簌簌,几片已经半边枯黄的叶子接连飘下,撒在了他的四周。
好象是多雨的季节,居然天又阴沉了下来,不常见,在以往的年份应该晴朗才是,古怪。
手中树枝上面已经光秃秃只剩下三片了,文志迷茫的昂起脸,几滴微小的水珠砸了他几乎睁不开,干脆闭上,等待最上面的几片悠悠的叶子落下,还有那越来越大的水珠。
等了良久,却是毫无感觉,文志几乎自己在一瞬间又回到了自己的温暖了茅屋,再没有肆虐的风雨。
狂扯着手中的枝条。
不知不觉间,一把竹伞隔绝了落叶和他的联系。
文志低下头睁开眼睛,怔怔的看着那小巧的绣花鞋出神,手中仅剩下最后一片叶子落下。
芳香的身躯渐渐低了下来,玉手拣起了地上最后落下的叶子,在手心中把玩着:“看样子小女子来的还不算晚?”
“……”文志沉默。
齐小姐微笑道:“幸好,小女子还是赶上了你最后给予的时间,看样子连老天爷都在保佑小女子呢。”
文志不说话,实际上他现在也说不出话来,从他现在的位置正好能看见佳人敞开的领口,白嫩的肌肤若隐若现,几乎可以蛊惑所有人的心神。
齐小姐脸色一红,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微笑道:“人家都道文大才子满腹经纶,才华无双,却都没有想的到眼光也是如此的锐利,仿佛能渗入骨髓似的。”
文志心神一清,一直以来他就把这女子当作朋友知己,去没想到媚惑的本事也这般的巨大。尽管这样的事以前也曾经发生过,却没有象这一次露骨。
恨恨道:“齐小姐好大的本事,你明知我们之间的巨大鸿沟,你还这般的动作暧昧,难道不怕在下心出误会么?”他前几日逢经大变,心中本来就憋了一口怨气,今天又事事不顺,一索性就把两个人间的那层薄薄的膜给挑开了,尽管以前两个人可以凭着这层隔膜斗心思增加乐趣,可今天明显不是时候。
齐小姐:“呵,平时平易近人的文公子怎么这么大的火啊。”
文志恨恨:“这年头,就是佛都有火,就别说区区一个凡人了。”
纤纤玉手脱起文志的下巴,一片滑腻,“怎么,看样子你今天是想算总帐是吧,那我们就来细细的说。”娇俏的模样看的他一荡,当然,也并没有错过那双眸中闪现的一丝狡滑。”
玉指在摩挲:“不如,就从我们刚开始认识的时候讲起吧……”
文志心中一沉。
齐小姐:“你现在还记得么,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呵呵,估计是忘了,我现在可还是记得清楚呢。”她笑的好开心。
“那日,我去上香,可是路上却并不平整,本来马车是慢慢行进,却不知道为什么发了狂,车轮撞到了一块石头上,翻了车,我就跌了出去,那个时候,你就在旁边……”继续微笑。
文志目不斜视,好象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似的。
“真的是好巧的邂逅……”
“只知道么,我爹既然是翰林,他以前就是在皇宫中专门编纂古籍善本的,呵呵,没有想到吧?”
“等到回家后,我也曾专门去看过马的牙齿,还有一股辛辣的味道,我记得那好象是上古时候的一种惊魂草的味道,只要这些畜生闻到了少许,就会发狂,现在十分的少见,却没有想到我的那匹马居然有这么好的福气。”
“还有一件事情你可能也不知道,虽然现在我家好象在这里安分守己,暗地里面却有不少的店铺,都是归我掌管,惊马的那条街也有不少,碰巧他们有一天晚上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大名鼎鼎的文公子在这附近出没。”
文志的嘴唇动了动,终于什么时候也没说。
“怎么样,与那匹马相比,我的运气好象也差不到哪里去,是吧。”齐小姐好象从来没有这么的张狂,笑起来就好象是个小恶魔一般。
文志:“怎么看起来你居然这个笃定,就认定我是刻意的。”
齐小姐笑道:“那句话我可没说,可是你自己承认的。”
“唉,”文志索性光棍一点:“真的没想到……”
齐小姐摇了摇头,耳坠晃晃,直晃到他的心里,“都到这个份上居然还在隐瞒,虽然小女子有几分的侥幸了解这一切,可还都是你没见过之前,别说你以后没怀疑,只不过见我不说,你乐得装糊涂而已。”
“后来才听你片言,得知居然有个大户想驱赶你们家,想要霸占那一片的山林吧,你应该就是为了这件事才想着认识我的吧,反正解决了。”
文志恍然,感情是想折磨自己来着,可这招也太古怪了点,不是想让自己万劫不复么。
几欲身走,却还是迈不开脚步,她话语真挚的可以留住一切。
齐小姐收敛了笑容,正颜道:“好了,现在我们来谈论你下你前几天的事情吧。”
文志苦笑,看样子自己还是太嫩了,被这位大小姐几句话就打消了原先问罪的心思。
说了半天,齐小姐略有所思。
文志挑衅道:“那你当时不会认为我想当场刺杀吧?”
齐小姐摇头:“当然不会,你又不是山寨的好汉,这点理智还会有的,但那个人却不会,我听说了,他在来的一路上已经有不少人倒在了他护卫的刀下,他,似乎对行侠仗义十分的感兴趣,一路上稍微冒犯他的,无不以山贼论处,就是报到官府也没什么说法,”顿了一顿,“我的想法估计也失效了。”
文志会意,哈哈大笑道:“当然,你以为我会做什么,靠近了点才能更好的认清他的脸,以后也就避免了认错人。”既然隐藏不过去,还不如说个痛快,反正他有一种知觉,尽管刚才被对方拆穿了自己的小把戏,可她绝对不会害自己。
齐小姐叹道:“你就是这个性子,真的不知道说你什么才好,不如听我一言,放弃算了,那家的人可不是好惹的,今上昏庸,实际上大部分的权力全在他父亲的手里,这几年的朝廷也被他治理的风生水起,自比良相……”
文志微笑:“那又如何,那是他爹,又不是他,对付他也不会产生对朝廷百姓的愧疚。再说了,这是皇家的天下,不是丞相的天下,权掌一时又如何,丞相一职又不能世袭。”
齐小姐思虑良久,才叹了口气道:“算了,随你的便,你觉得这样做你开心就好,不过要注意,别象前次认识我那样出了个大乌龙。”
文志傻笑几声:“小姐居然关心我,该怎么表示谢意才好呢?”
齐小姐提起群角,文志会意的跟在后面,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丫头居然不带他去花园了,径直向野外走去。
“你呀,就是不让人省心,一见危险就正经,放下心来却是油嘴滑舌。”
文志道:“那公子……”
齐小姐回眸一笑:“这句话你终于问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就带着郁闷回家呢。”
渐渐行的远了,文志踏上一处山垄,扶着旁边的一株大树,他这是第一次走在佳人的前面,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双眼,“我以为你会解释,你不会是想说他到你们家就为了打几只破烂猎物,还是为了求娶你这位大小姐来的。”
齐小姐的眼睛一眨不眨,鼓掌道:“文公子好聪明,一下子就猜中了。”
文志的脸色铁青。
齐小姐掩嘴:“看样子小女子在公子心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文志大怒,都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还要挑逗自己,但马上心中一沉,以往两个人都是淡淡相处,今天怎么会如此的失态,一字一句沉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齐小姐的眼中闪现了一丝悲哀,但马上就演示了过去,整个人也恢复了正常,叹气道:“我们想我们之间的关系。”
文志也迷茫,自己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说当初自己刻意认识她是利用,她想找个人说话也是利用,那现在还剩下些什么。
我们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这个问题让文志十分的头疼,按理说自己应该是不介意的,可刚才为什么如此的愤怒,难道说……额头上到处都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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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身世之秘
“世间多少事,皆是过眼云烟,小女子齐玉沁,很高兴认识文公子……”对着文志嫣然一笑。
文志心神大震,这还是眼前佳人第一次在自己的面前提到自己的闺名,一方面是说对自己事先设计认识她并无不满,而另一个含义更是深远。
习俗是未嫁女子只有在夫婿的面前才会提起自己的闺名,而现在……
应该欣喜,应该欢笑,这不就是自己隐藏在心底的那丝奢望么,可为什么偏偏会感到心痛,还那么的绝望,两个人相对无言。
玉沁神色黯然:“如果……”她这句话并没有说完,如果什么,可现在需要如果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假如文志现在就是一方豪强,或者说那丞相儿子没有来的这么快,等着文志金榜题名……
文志不承认,但绝对无法忽视地位的差距。
刚才两个人之间的说笑,还不如说是共同苦中取乐。
“张家势大,无从抗拒,几乎把父亲避的无路可退……妾身虽不愿,但无可奈何……”玉沁娓娓道来。
在这一瞬间,文志几乎想现在就带她私奔,可希望却又是那么的渺茫。
玉沁对着他苦笑,想也是猜出所想,微微摇了摇头,“丞相已经年老,恐怕在朝堂呆不多久了,这些年他得罪的人太多,能不能完身退出还是个问题,况且他虽然多才,却明显不是教育子孙的料,张家的以后……唉……何况,妾身实在是不想以后和公子对上……可正好还有另一方法让他们说不出话来,再过几天就是秀女大选了……”
文志鼻子一酸,忍不住用手指去轻轻抹去那几颗晶莹的珍珠,后面的一句才是真正的原因吧,其实也和那人并没有特别大的仇怨,自己放弃了又何妨,她是惟恐自己不开心,否则以她之能,让张家全身而退又算什么难事,既然两个人将来无望,还不如留下一丝的念想。
“你又何必?”文志一叹,宫中的生活又岂是女子的幸福所在,也许,那恐怕是最适合她的地方……也未必没有为自己将来打算的意图。
文志恨不得狠狠的砍上自己几刀,可是却明白现在是两个人最好的选择了。
绝望的说不说话来,今天两个人之间稍微露出来的温情,只是为了诀别,断去两个人之间最后一点暧昧。
玉沁强颜欢笑,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话题太过沉闷,“文公子实在不象是邋遢的人,可为什么额头上面总是用头发盖住,难道说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说着便伸手抚去他的乱发,文志仿佛呆了一般,动也不动,任她施为。
他在等着玉沁的嘲笑,这样的事情以前也发生过不少,是转移视线的最好方法,何况,自己额头上面的胎记模样古怪,看起来仿佛那些未出阁女子头上的美人志一般。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玉沁的脸上居然全是惊骇,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意的事情一般,她不是一向山崩而不变色的么。
心下奇怪,怔怔的瞧着玉沁放下自己的头发在原地转着圈,好象遇到了什么十分为难的事情。
文志茫然道:“出了什么事情?”
玉沁咬了咬牙,苦恼了老半天才道:“你信不信我?”
文志苦笑道:“你怎么现在还说这句话,我到底是经历的事情少的很,在心智方面更是不如,凭借你的手段,就算是说一件极为荒谬的事情都能让我相信,”看着她的脸色一白一白,连忙补充道:“何况,我实在是找不出来你有什么要欺骗我的理由。”
玉沁直直的看着他,“其实有一件事情藏在我心里面好久了,原来以为是无足轻重,可现在……”
文志更迷惑了。
“你知道么,照妾身的个性是不容易相信人的,那回和你相识之后……”
文志打断:“现在还提那些做什么,还真想让我无地自容啊。”
玉沁慎重道:“不是,你也知道我爹虽然早已经不理朝廷的事情,可他早年曾经担任过一次科举的主考,现在有许多地方大员都是他的门生,”苦笑:“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这个区区女儿也不会招来张家,他们是想靠这我爹的人脉安全退出啊。”
文志黯然。
玉沁:“我曾经派人去查过你父亲的来历,这让我十分的惊讶。”
文志大惊:“家父不就是曾经担任过一个不入流的小官么,怎么又扯到了他的身上了?”
“这已经是好长时间以前发生的事情,当时在江南的一个知府,也就是我爹爹的门生,曾经把他们一府的案卷重新查问,是想做好一方父母,查阅完毕之后,就把卷子带到这里来问我爹几个疑难案情,我当时也在场,就随便翻了一下。”
“你爹是叫文征成是吧?”
文志点头,枯涩道:“不会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要牵连到我的身上吧?”
玉沁的脸色愈见沉重,对他的打趣也视而不见,“不是,一件平常的案情,进不了那些大员的眼,知县贪污,下人牵连顶罪,这事实大家都心知肚明。”
文志奇道:“那还有什么关系,你不会是想帮着我爹翻案吧,”现在的官场风气他也略知一二,看老头子的样子,似乎也断了重起的念头,再说,他就一不入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