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舞的军阀- 第20部分

吴守辰开口闭口就是我青军会、我党。李维藩可不干了：“什么你们青军会负责地。难道我们孙文学会就没出力吗？”

李维藩地话音才落。吴守辰就毫不客气地反驳道：“联络各界人士。布置会场。组织游行队伍。哪一样不是我们青军会在负责。你也好意思提你们孙文学会。”

“你说什么！”李维藩一阵恼怒。就要爆起。

“闭嘴！吵个屁啊！”王旭实在无法再忍受他们两的争吵了，大喝了一声，此时的心情更是跌到了谷底。

王旭今天的表现实在大异往常，他从来就没有和同班学员这样发火过。

所有人都对王旭的异常举动感到莫名其妙，倒是一向心思细腻的黄公略看出了点端倪，向王旭问道：“王旭你是不是在担忧些什么事？“

王旭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说道：“我希望你们能去劝说负责人取消这次游行示威。”

什么？没有人能到想王旭会说这样的话，一个个都很惊讶。

吴守辰虽然不知道王旭为什么会这么说，但还是很坚决地反对：“这不可能，这次游行示威是对为了声援上海“五•；卅”反帝国运动，对打击帝国主义的嚣张气焰有很重要的意义，现在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怎么可能说取消就取消呢？”

见没有人理解自己，王旭一下子急了：“游行示威不能根本解决问题，帝国主义不仅不会被我们的游行示威吓到，而且十分可能和上海一样，对游行示威民众举起屠刀，难道你们要看着帝国主义的子弹夺走大家的生命吗？”

王旭对这些所谓文明国家的西方列强的嘴脸很清楚，他们在利益的驱使下，根本就不会顾及无辜民众的，任何人只要妨碍了他们掠夺利益绝对是挥舞起他们一向的凭借：坚船利炮，犀利武器装备。

然而其他人却没有像王旭这样超越时代看得彻底，李维藩就很不同意王旭的说法：“我们革命政府可不是**无能的北洋政府，如果我们面对“五•；卅”惨案无动于衷，那只会让帝国主义认为我们软弱可欺，从而得寸进尺，取消游行示威只会让帝国主义在一边偷笑。”

顾希明也觉得王旭是想多了，劝解道：“王旭你还是在病房安心养伤，别想太多。”

王旭越听心越往下沉，想要让他们信服根本就不可能，难道真的不可改变吗？

王旭不愿意就这样放弃，继续大声说道：“你们能保证帝国主义不动手吗？谁能保证？如果万一帝国主义向游行示威民众动手了，死伤必然惨重，到时就晚了。就算只是可能，你们面对这样的可能就无动于衷吗？反正我是不能，生命永远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粤军、警卫军、湘军讲武学校、我黄埔军校入伍生、党军一、二团都参加游行，随行护着游行民众，帝国主义想要动手，也得考虑考虑清楚。”吴守辰没有很在意王旭的提醒。

黄公略见到王旭很是担忧，安慰道：“王旭你别担心，我们会注意帝国主义的举动的，游行过程会保持警戒的。”

王旭最终还是无法说服众人，不久五班全体学员就离开王旭的病房，前往参加市内东较场召开的大会。

难道就在病房里等待悲剧的发生，只能在事后默哀吗？

不，王旭没有办法让自己像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一样待在病房。

明明知道却无法制止，这无疑是令人非常痛苦的。

王旭一下跳起来，冲出病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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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沙基惨案　毅然还击

1925年6月23日的广州市区男女老少皆走上街头；行人熙来攘往，热闹非常。任何一个民族在久受欺压之下都会有图强自救的愿望，五卅惨案”、九江、汉口和青岛惨案等一系列惨案已经让国人忍无可忍，压迫之下爆发出来的呐喊和反抗席卷全国。

从广州市立医院冲到街上的王旭心情焦急之下，顾不得什么礼节，拉住一个行人就问道：“游行队伍在哪开始？”

“好像是惠爱路吧。”被拉住的那人虽觉王旭举止奇怪但还是回答了。

王旭连句谢谢都没说就朝着惠爱路直奔而去。

王旭在太平南路就碰上了游行示威队伍的前部，只见旗帜飘扬，观看的群众列成*人墙，夹道而立。最先行的是打着一面写着“打倒帝国主义，收回租界”字样的大旗的罢工工人和其他工人队伍，接着是农民队伍和学生队伍，走在学生队伍前头的是广东大学，黄埔军校学生和其他一些军人在最后。

“收回租界！”、“取消不平等条约！”、“打倒帝国主义！”、“为上海死难同胞复仇！”

游行队伍列成四路纵队行进，沿途高呼口号，此起彼落。

王旭跑到黄埔学生队伍里拉住吴守辰就大喊道：“快让人去停止游行，马上去，否则就来不及了！”

“王旭你要是来参加游行示威的，我们欢迎，但是你别搞乱，停止游行那是不可能的！”吴守辰想都没想就打消了王旭最后那一丝幻想。

李维藩也是很不理解王旭为什么这样强烈要求停止游行：“王旭你听听这十万游行队伍的口号，再看看广州民众的支持，这样能显我国人志气的游行示威有需要停止的理由吗？”

王旭顿时爆跳了起来，狂吼道：“那帝国主义开枪屠杀也需要理由吗？就算不停止游行，也必须让我们黄埔学生和军人站到游行队伍前列负责警戒！”

此时地王旭在众人地眼里已经是失去理智。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班长顾希明看着王旭也是摇了摇头。说道：“李育、叶世平。把你们少爷送回医院。好好养伤。”之所以选择李育和叶世平这两个平时叫王旭少爷地人。是为了能好好劝解王旭。

顾希明地话让李育和叶世平两人感到很为难。看了看王旭。说道：“少爷……”他们也觉得王旭有点头脑发昏了。但是清风山自卫军严格地纪律让他们又不敢有丝毫动手地念头。只好为难地看着王旭。

游行队伍越来越接近沙基路。王旭知道此时已经来不及阻止游行队伍继续前行了。但是如果就这样眼看着游行军民被英、法帝国主义屠杀。王旭怕是此生都不能原谅自己。

下定决心后。王旭向李育和叶世平说道：“你们立刻去找陈时为。让他把人都带过来这。马上去。”

李育和叶世平互相对望了一眼却没有任何动作。他们越来越觉得王旭失去理智了。居然公然要把野狼卫队调过来。

王旭见他们没有任何动作，脸色一冷，冲着他们就咆哮道：“现在立刻去，这是命令！你们还要违抗我的命令吗？”

王旭话里透露出的阴冷让李育和叶世平后背一寒，这还是王旭头一次拿命令来压他们，显然是不能违抗的，否则后果绝对是极其严重的。

五班的其他人听到王旭的话觉得很是诧异，不说叶世平和王旭平级，李育参加东征可是因功升至上尉连长了，哪是王旭能命令的，就算是他们少爷也不能吧。

“是！”李育和叶世平一个立正敬礼，没有其它任何话，然后就向野狼卫队的临时据点跑去。

浩荡的人流向西而去，传单纷纷飞舞，天空也有飞机散发传单，当行近粤海关前，一个工人和一个手执白旗的警察站在粤海关西堤验货厂的旁边，大声叫大家“严守秩序！切勿暴动！”大队随即转进沙基去。

王旭清楚地看到东桥森严的戒备，除沙包和外国守军外还张着铁丝网，还竖立一个小牌，上写“立入格杀”四字，沙面沿河的沙包，每堆都有全副武装的士兵伏着。眼看危险越来越接近，但是野狼队员还没有赶来，王旭心里越发焦急。

突然西桥枪声响起，接着又明显是机枪的声音，再往前看时，人群象决堤洪水，争向内街奔避，各自寻觅躲身地方。

满耳皆是民众的呼喊声，入眼即是人们脸上的怆惶之色，王旭奔过去冲着黄埔学生队伍吼道：“快到沙基去组织还击，我们黄埔学生就是在这里看着民众被屠杀吗？你们还是军人吗？”

“正因为我们是军人，所以必须等待命令，上级正在商议，只要有命令我们立刻冲上去，我们从来就不是贪生怕死之辈！”顾希明虽然也是一脸悲愤，但是军人的纪律还是约束住了他，没有鲁猛行动而是等待命令。

这时候王旭注意到陈时为等人已经从后面上来了，仍下一句“命令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就往沙基街面冲过去，让顾希明等人的目瞪口呆的是，数十个武装人员随着王旭冲了过去。

此时的沙基已经是死伤满地，鲜血横流，惨不忍睹。还有许多民众躲在柱下不敢动弹者，更有无数受伤的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只要站起来机枪又是一阵扫射。

王旭看得狂怒不已，双眼发红，冲着李育就吼道：“李育，先把那机枪给我干掉，干不掉我立刻就地毙了你！”

李育看到死伤惨重的民众早就激愤异常，用尽力气喊道：“是，一定完成任务！”

王旭这边的喊声显然惊动了英、法军警，马上就是一排枪扫射在王旭等人身边的墙上。

“开枪还击，全部开枪还击！”王旭马上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开枪命令。

野狼队员纷纷依托木柱或墙角为掩体，和英、法军警展开激烈的枪战。李育不负他野狼卫队第一神枪手之名，第一枪就把敌人的机枪手爆头，把敌人的火力压制了下去。

然而，这时一颗炮弹袭来，顿时夺去两名队员的生命，重伤一名。

这是江面英、法军舰的炮击，王旭顿时束手无策。

第四十一章　无耻英法　王旭激怒

灰蒙蒙的天空下起了小雨；飘洒在广州市区；是上天亦不忍国人的苦难而哭泣吗？

此时沙基街道的地面一片血红；尸体被雨淋湿，惨不忍睹。受伤躺在地上不能动弹者不知多少，伤口被雨水渗透，随时有感染恶化的可能。

王旭虽然心里很是焦急，但是野狼队员人数过少，加之武器装备和英、法军警差得不是一个等级，更别说江面上英、法军舰的炮火威胁，根本就没有办法突破他们的封锁把被困的民众解救出来。

就在王旭束手无策的时候，黄埔学生军赶过来了。

吴守辰带着一个人来见王旭，说道：“王旭，这位是蒋先云学长。”

蒋先云？黄埔最耀眼的明星蒋先云？

听到这个名字，王旭条件反射地立正敬礼：“三期五班学员王旭见过学长！”

蒋先云回了个礼，没有问王旭的情况和那数十个武装人员是什么人，而是急问道：“现在沙基内街什么情况，群众都撤离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王旭脸色不由黯然，回答道：“大部分游行民众都已经逃离沙基路，但是还有不少被困于内街商铺里，有试图逃离出来的立刻遭到英、法军警扫射，受伤躺在地上的民众也没有办法得到救助！”

吴守辰听后愤慨不已：“这些帝国主义就是灭绝人性的刽子手，连手无寸铁的民众都要这样赶尽杀绝！”

“他们愿意和我们谈判吗？”蒋先云一脸凝重，显然也很为被困民众担忧。

说到这个王旭更是愤怒：“他们本来就是有意挑衅。屠杀游行民众。想藉此以达成他们惯例地无理地要求。怎么可能现在和我们谈判。只要稍微靠近就是直接开枪。他们本来就早有阴谋。现在根本不会给机会我们谈判！”

时间过得越久受伤致死地民众就越多。蒋先云沉思了一下。迅速做出决断：“那就别管什么了。先将群众安全撤离出来再说。这样。我带着黄埔学员从左侧进攻吸引敌人火力。王旭带着你地人去帮助群众撤离出来。”

现在躲避在内街商铺里地群众已经是惊弓之鸟了。野狼队员过去护着他们撤离。恐怕他们不会相信能解决英、法军警地威胁。待在商埔里暂时还能安全。没有十足地安全谁愿意走出去呢。人性如此。

所以。尽管王旭也不愿意看到野狼队员因为吸引敌人火力而牺牲。但是他深知现在执行这个任务地只能是野狼队员。于是向蒋先云说道：“我地人恐怕不能说服商埔里地群众跟着撤离出来。所以让我地人吸引敌人地火力。你们负责帮助群众撤离。他们相信黄埔生！”

他们相信黄埔生！这句话地分量很重。但也是事实。当时戴着红领巾地黄埔学生军深受民众地信任和拥护。

蒋先云想了会没说什么话。只是点点头。拍了拍王旭地肩膀。然后就示意开始执行计划。

激烈的枪战再起，王旭带着野狼队员顶着英、法军警猛烈的扫射和军舰炮击，伤亡持续增加。

“李育你干什么吃的，快带几个人压制住洋房天台的敌人！”

“李时为快带几个人把受伤的弟兄抬下去！”

“炮击，快趴下！”

“兄弟你撑住，我马上让人送你去医院，没事的！”

……

直到下午四时才把群众撤离英、法炮火范围之外，这时候各医院救伤队也纷至沓来，但是由于受伤群众救济不及时，伤口感染，仍有不少人没有抢救过来。

“他们用的是达姆弹，这些所谓的文明人士就是一群不要脸没人性的东西！”李维藩看见伤者的伤口后愤怒不已。

达姆弹俗称炸子儿，是因首产于印度达姆镇而得名。是一种截锥半被甲弹尖膨胀弹头。膨胀弹头的弹头夹部有平头的，也有凹进去的，无被甲。弹头进入机体后迅速膨胀或产生〃蘑菇效应〃，造成比弹头实际口径大得多的伤道和伤道出口。由于过于残忍没有人道，这种子弹已于1899年海牙国际会议规定禁止使用。

现在这些自栩文明国家的帝国主义居然不顾国际禁令公然使用达姆弹，简直就是无耻之极，怎么让人为之愤怒！

王旭脑海里前世保留的对西方国家最后一丝好感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对这些殖民国家的愤怒和怨恨！

沙基惨案发生后，革命政府立刻向英、法驻广州领事提出抗议，要求赔礼道歉，惩办凶手，撤退驻穗军舰，交还沙面租界，对死难人员进行赔偿。然而英、法帝国主义不但对革命政府的要求不予理会，反而污蔑是黄埔学生军率先开枪挑衅，制造事端，要求惩处首犯，赔偿损失，停止反英、法行为。

广州市市立医院中，到处是病患，医生护士行色匆匆，抢救伤者近两小时一直没敢歇过。

“英、法帝国主义居然污蔑我们黄埔学生先开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