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空间裂缝让我穿越而来,还是我现在的存在是古月告诉我精灵一脉的前世今生?我无从判断。但是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要不顾一切的去尝试。
“蓝蔻,人的境遇是很难说的,就像精灵一脉中的某个说法一般,是缘也是命,在此之前,谁能料到我们两个没有半点瓜葛的人会坐在一辆马车里向帝京进发呢?”我有如古朴老者在教训自己子侄一般悠悠道:“所以我们要学会适应和忍耐,世事变化无常,谁又能说得清楚下一刻我们会遇到什么呢?”
蓝蔻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惊异和若有所悟,她像是感觉到了一点什么,不过我并不在意。
“汉米,我觉得你这番话颇有点我们精灵一脉中修生养性者的味道,莫非你也是我们精灵秘法的爱好者?”
蓝蔻的嗅觉果然厉害,就这么几句话也能感觉出味道,我故作深沉的一笑,“一法通,万法通,蓝蔻,不要把万事万物之间的联系割裂开来看待事物,有时候你会发现其实很多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复杂。同样,许多事情你也不能简单的看待,它们简单的背后也存在复杂的关联。”
我故弄玄虚的一番话让蓝蔻如坠云里雾里,她似乎抓住了一点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有听明白,一脸迷惘而又苦苦思索的模样,让我看得肚子都差点笑痛。
什么是忽悠?这就是忽悠。
第一第二十四章 欲望无限
看见蓝蔻迷惘困惑良久,似乎仍然没有找到跳出这份迷魂圈的样子,我不得不强压住笑意干咳两声将她的思绪打断,我真担心她会误入歧途,再也爬不出来。
“蓝蔻,不要想那么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美好生活才刚刚开始,我们可以勇敢的面对,不是么?”
“汉米,和你谈话就像和哲学家谈心一样,我有这种感觉,你这份年龄怎么会有这么多历经沧桑般的顿悟感呢?”蓝蔻看来被我给绕进去了,眼中钦佩的神色深了许多。
“呵呵,与我多接触下去,你会发现我身上不为人知的优点还有很多。”我嘻皮笑脸的道。
蓝蔻只觉得自己脸上微微一烫,她还是第一次遇上这样公开带有挑逗意味的家伙,而这个家伙似乎根本就没有自知之明。
“汉米,你在塞维利亚组建了一支佣兵团?”
“嗯,一支C级佣兵团,和几个伙伴一起组建的,西边的蛮族不断宼边,正好利用这个机会锻炼锻炼,如果不是海法要塞那件事情,我更愿意留在塞维利亚当我的佣兵。”
“海法要塞这件事情真的那么重要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卷进来?”蓝蔻知道海法要塞的大概情况,但是并不清楚其中牵扯的方方面面关系。
“哼,一件事情千万别和政治挂钩,一旦和政治搅和上了关系,哪怕是一盆清水,那也会变成致命毒药,因为你不知道会有谁想要利用这盆水干什么勾当,达到什么目的。”我歪着头总结道,“很不幸,海法事件就和帝国政治高层牵扯上了那么一点关系。”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呢?我并不是指鹰罴卫这件事情,我是指你原来的目标和想法。”蓝蔻眉宇间的英武似乎多了一份俏意,我一直没有把这个丫头真正当作一个女人来看待,但是现在看来似乎这种感觉在一点一点发生转变。
“目标?噢,男人的目标还能是什么呢?醒掌杀人权,醉卧美人膝?”这是我从古月那里获得的最喜欢的两句精灵古诗,实在是把一个男人毕生最爱都刻划展露无疑,谁能够拒绝这两样东西,只怕那就不是真正男人了。
“我是正经的在问你。”蓝蔻脸色一沉,皱起眉头。
“你认为我没有认真回答你?”我反问,“男人的欲望无外乎几种,权力,金钱,美人,还有就是荣耀感或者说自我实现感,实际上前三种也属于自我实现感,只不过属于比较低级一点的自我实现,最终还是要归结于内心自我满足,而权力和美人无疑是最直接最现实的东西而已。”
看着蓝蔻摇头,我打断她想要说的话头。
“别急着摇头,蓝蔻,你不是男人,所以你无法了解男人的心理,占有欲是所有人的本能,占有什么各有择重。有的人喜欢倾听黄金落袋的响声,有些人喜欢追求卓越女人成功后的快感,有些人喜欢手握重劝叱吒风云的威风感,而有的人则醉心于于实现自我挑战的满足感,不一而终。我呢,和最普通男人一样,各种欲望都交织在脑海中,我也不知道我想要达到什么目标,也许最朴实的一句话能够说明,过人上人的生活。”
“把你的手伸出来。”蓝蔻目光留在我漫不经心的脸上。
“干什么?”我讶然。
“我来看看你的欲望图线。”蓝蔻一字一句道,“左手。”
我伸出左手。
“咦?”
“怎么了?”
“你的图线很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多隐线?真是奇怪,我从没见过这样奇怪的图线。”蓝蔻眉宇间的惊奇和讶异溢于言表。
“什么隐线?”我被她搞得一头雾水。
“代表欲望的有多种纹理线条,而隐线则表示在某些时候某种欲望特别强烈,而有些时候则比较淡薄,不过人之本性很难更改,所以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说法,所以一般说来人的欲望线以明线居多,隐线出现机率很小,而且一般也就一条,而在你手上出现的隐线居然有多条,真是不可思议。”蓝蔻皱着眉头耐心解释道。
“能看出这些隐线代表什么吗?”我越来越感兴趣。
“嗯,这一条是代表情感线,粗大而又枝繁叶茂,象征你的情感丰富而又不专一;这是财富线,原来并不明显,但是现在似乎有增强的趋势,真是奇怪;这是权力线,原来很明显而且粗壮有力,但是现在却变成隐线,而且是隐线中最若隐若现的一支。”
蓝蔻仔细的端详着我手掌上的纹路线条,我也睁大眼睛想要看出什么,但是手掌上细密的线条何止数十,我不知道她是如何分辨出来这些所谓欲望线,也许这根本就是她一个人在搞噱头。
“这条线代表什么?”我随意指了一条最为明显粗大的线条。
“生命欲望线,代表你的生命力和生存力。噢,太不可思议了,怎么会有断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蓝蔻神情看起来不似作伪,一脸迷茫的神色似乎完全不敢接受现实。
“怎么了?”
“断头就代表生命死亡,怎么可能有重新延续?难道你是亡灵?僵尸?木乃伊?”蓝蔻喃喃自语。
我心中若有所悟,我的来历决定了我这只手大概也会有诡异的表现,不过我不想解释什么。
“好了,也许你少见多怪,还是说说那几条隐线吧。”我岔开话题。
“不可思议,难道是我的观相术有问题?不会啊,我屡试屡爽,从没有出过错。”蓝蔻甩甩头似乎要把内心的疑惑甩掉,“你的情感线一直很繁杂,由原来的明线变隐线之后也一样,甚至歧线更多,预示你的感情永远不会寂寞。”
“嗯,很好,继续。”
“你对金钱原来不是太看重,但是现在似乎有增强的趋势,这很难理解,难道你原来的经济条件很好,而现在变糟糕了才会导致你如此?还有就是你原来对权势十分看重,但是现在好像有转淡趋势,难道你现在看透世情了?”
连蓝蔻自己都觉得我的欲望表相实在矛盾百出,难以自圆其说,说到后来索性不再细谈,倒是我对自己的奇特表相颇有感悟,上半截代表着我在龙族的生活,而后半截则可能预示着我现在的生活,而终端一片模糊,也许就意味着连我自己也未必能够保我自己的命运。
我究竟想要怎样的生活?什么才是所谓人上人的生活?
即将步入翡冷翠这座五彩迷离的城市,我会遭遇什么?
安吉诺告诉我,翡冷翠会是我跌宕起伏生活的开始,将会是我享受成功的辉煌舞台;哈门告诉我翡冷翠会是仍然沉沦堕落的迷窟,是考验人性的试金石;弗兰肯和安提帕特告诉我翡冷翠是风险与机遇并存的雷场,极有可能得道升天,也有可能一击必杀。
我不知道我的将来会是怎样,但是我知道我别无选择,而且即便是让我选择,我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翡冷翠。
蓝蔻的分析并不完全准确,我渴望权势的匍匐拥抱,希望享受金钱和美色的任予任取,没有那个男人不喜欢这些东西,只有拥有这些东西,证明自己才具备了最起码的基础。只不过现在我还不具备表露出这些欲望的资格,隐忍、蛰伏、蓄势,这才是我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当有一天时机成熟允许我展露释放自己时,我想我也一样希望在大众面前炫耀展示自我吧。
这才是人的本性,实现自我炫耀自我的本性,而我已经越来越像一个纯粹的人了。
第一第二十五章 波谲云诡
就在我苦苦追求人生的意义时,在我前方一百米处的几骑骑士也在探讨着关于我的问题。
“瓦卢斯,你觉得这个家伙值得咱们这样大动干戈来走这一遭么?我实在看不出这个家伙有什么出奇之处,难道就因为高卢那帮土财主们的叫嚷,我们鹰罴卫就需要服从?”
说话的是弗拉门戈。一个来自洛桑行省身经百战的超级战士,一柄巨剑横扫洛桑行省,单枪匹马挑战曾经肆虐洛桑行省北部边陲的红锦盗,独自夜入盗匪山寨,格杀七名盗匪首领,身负七十二处轻重伤,就连后来替他治疗的神圣教会牧师都不禁唏嘘赞叹,惊叹他为战神使者转世,经受如此巨大创伤居然不死。
“弗拉门戈,有很多东西站在我们角度上不需要我们考虑,我们也未必考虑得到,但是哈德良大人不一样,我们鹰罴卫毕竟还是属于帝国的,对不对?海法要塞事件已经开始发酵,曼奇尼元帅和阿基米德将军,现在还有咱们的哈德良大人,神圣教会的瓦萨里枢机主教都很关注这件事情,我们必须占据主动,没看到雷击营和风陵卫都只差我们一步么?”
瓦卢斯脸上露出深深的思索神色,作为哈德良大人麾下十二指挥使之一,他所了解的内幕当然要比弗拉门戈他们多得多。
海法事件真相虽然简单,但是却牵扯到方方面面的敏感神经,关系到整个帝国军方势力乃至整个帝国政坛的势力均衡态势,有人想要维系平衡,有人想要打破平衡,有人想要借机谋利,角力早已展开,却要看如何收尾。
“教会也关注?!”弗拉门戈讶然,“这怎么可能?”
“你以为教会就很纯洁干净?”半晌没有搭话的费雷拉冷冷插了一句。
“不,不过我很好奇这件事情怎么会牵扯到教会。”弗拉门戈耸耸肩。
“嗯,这个问题似乎连哈德良大人也不太清楚,不过这一段时间教会十分活跃,尤其是那位位高权重的瓦萨里枢机主教,似乎每一件事情他都会亲自过问了解,这相当反常,以前这些事情他可是不屑于过问,但是他似乎又没有参予的特殊意愿,所以很难说海法事件是不是他真正关心的对象。”瓦卢斯想了一想才道。
“瓦卢斯,那个家伙该怎么处理?难道真要把他带回去,让他成为我们中的一员?”弗拉门戈话题又回到原来。
“弗拉门戈,我告诉过你,这件事情不是你我决定的,哈德良大人自有安排。你对他好像恶感很强,他哪里招惹了你,我们鹰罴卫只会量才录用,无论他是谁,符合条件的,请进,不符条件的,无论他有什么来头,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我们都不会接受。”
瓦卢斯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弗拉门戈一只想要推荐他的几位朋友加入鹰罴卫,但是每年鹰罴卫招入的名额相当有限,那个家伙进来也就意味着别人的机会要少很多。
“那个家伙并不简单,他有很强的潜力。”费雷拉再度冷冷插言。
“哦?你确定?”瓦卢斯十分惊讶,他对于自己这位伙伴观人的目力相当认同,那个家伙虽然似乎有点魔武双修的架子,但那往往是庸材的代名词。
“没错,他绝不仅仅是一个法师,他体内的战力绝不逊于一名佩剑骑士,不要以为他是魔武双修就小看他。”
“不可能!他只是一名牧者,顶多算得上是一名牧师罢了,又怎么会拥有武技战力?就算有,怎么可能会具备佩剑骑士的战斗力?!”弗拉门戈愤然质问道,他有些怀疑这位面冷心硬的同伴是不是中了魔,怎么会不遗余力的替那个家伙说起好话来了。
“信不信由你们,就是他那个所谓基洛人的幻术师女友,也一样不是寻常之辈。”费雷拉平静的瞥了一眼二人,不再多言。
瓦卢斯陷入了沉思。
这一次守哈德良大人之命前来勃朗行省接应那个入帝京的当事人,居然派出了包括自己在内的三个指挥使率领各自的队伍前来,足以证明哈德良大人对于这件事情的重视,而哈德良也隐隐流露出了此人将要成为鹰罴卫一员的意思。
究竟是政治平衡,还是利用鹰罴卫这层外衣来保护这个家伙,瓦卢斯不敢完全确定。
但是从雷击营和风陵卫都在不遗余力的找寻这个家伙的情形来看,至少保护这层意思很重,至少不能让这个家伙落入雷击营和风陵卫手中。
而公民代表安吉诺这段时间也一直与哈德良大人往来密切,估计也应该与此人有关,元老院的影响力无所不在,鹰罴卫一样无法免俗。
帝京的局势越发扑朔迷离,南面兽人们的肆虐,他们这一次似乎下定了决心不愿意退回去,顽强的与帝国大军对峙;西边蛮族的骚扰导致西部三个行省的局面日益靡烂,落日行省已然成为蛮族的大本营,而加泰罗尼亚行省和巴斯克行省情况也很糟糕,帝国抽不出更多的正式军队来对付蛮族的进攻,不得不更多的依靠那些并不可靠的雇用军和佣兵。
瓦卢斯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那就是这种局势放任下去,总有一天这些各种族糅合在一起的拜金主义者会变得尾大不掉,反过来成为帝国的大患。当帝国再也难以承受他们的敲榨或者说帝国不在需要他们时,也许他们就会变成反噬主人的恶狼。
更糟糕的还有国内形势,阿拉贡行省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