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不起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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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不起的石头-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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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所以我并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儿。我见一只手在她那黑丛里摸来摸去。而她的身子像蛇一样扭动着。后来我不小心打扰到他们。那个男的就,——气急败坏地,是这样,他冲出来把我骂了一顿。在这事上,我没一点话说。胖孩儿是我在k城认识的。我有一次叫他来着。大概是卫生间水龙头坏了,也可能是下水道堵了,我让他过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一开始他是不情愿,我叫了几回,他才慢吞吞地过来。他站在便桶前手里紧握着**。**是坚挺的。有差不多一支铅笔那么长。**胀得发紫。看得见上面暴露的青筋。他的手前前后后地律动着。眼睛用力地盯着那根**。我见他的手动得越来越急……接着他身子跟着一颤,——就这个来说和打哆嗦很像,**的地儿抽搐着喷出些浊液来。总之,就是这么回事儿。

浴室里起满了泡沫。汤把身子浸到水里,然后让我去找她。有几次我碰到她滑溜溜的身子,结果都让她跑掉了。就这样,我们戏耍了半天。直到我牢牢地把汤搂到怀里。我感觉到汤柔软的Ru房,它们紧紧贴着我的胸口。汤挣扎了一下,又立刻安静下来了。我亲吻了一下她的**。之后,我用手摸了摸她的Ru房。汤的Ru房还没完全发育成熟,但很匀称,显得纤巧细腻。像藤上的葡萄一样诱人。汤忸忸怩怩地嫌我不老实。我呐,想起了充满水的气球,心里直痒,又忍不住在她那儿摸了起来。浴缸里的水温乎乎的,在我周身荡来荡去,像海水拍打在身上。然后,汤就躺在我身上,她的鼻息正好落在我的肩胛骨处。我感到那块皮肤一点点地变得清爽,凉习习的。我们这样躺了有一会子,仿佛打了个盹又醒来似的。我隐约听见汤趿着拖鞋在浴室里走动的声音。我循声望了过去,见汤一只手伸进胸罩里,随即又抽了回来。她向下扯了扯胸罩以便Ru房完全拢进罩杯里。紧跟着是一阵穿衣服的窸窣声。我打了声呵欠,从浴缸里出来,重又冲洗一遍身子。汤帮我把那条换下来的裤衩洗了洗。我抽着烟顾不上跟她说什么。等她洗好后,我们才收拾东西离开。我们到家时尽管有点晚,大厅里还亮着灯。我想是妈妈给我们留着的。我能模糊地听到他们的说话声。但上楼梯的当儿我不小心弄出些声响,他们就没再说话了。

妈妈喜欢养花,方圆的人大概都知道这码子事。整个院子俨然一个大花园,里面种的各样的花都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并不讨厌花,或者对花过敏什么的,是我感到庆幸的一件事儿。相反,没准哪一天,我会拿着放大镜花上一上午或者更多时间静静地观察它们。我想抽出点空儿弄明白它们是怎么成长的。我不理解它们为什么总是趁人不经意间茁壮成长。今天是这个模样,明天又变成另一个样子。它们总让我感到吃惊。时间一久,不免反感起来。即使我清楚它们不会像我伸懒腰或是从地上站起来那么容易被肉眼察觉,但我仍想用放大镜一动不动地观察它们,虽然看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但它们确实在生长着呀!”我就这么盯着它们看,如同杀红了眼一般,直到两腿发麻失去知觉,还不想罢休。末了,我就有些恼火。我觉得有个声儿在我脑海里发疯了似得大叫起来:它们的确无时无刻不在生长!即使我看不到又能怎样呢?只要它们活着,它们就永远不停地在生长!但某些时候,我甚至还会给它们浇水施肥。妈妈却总阻止我这么做,她担心我无意中会伤害到它们。

至于妈妈,就我看来,她心眼儿细,是个慢性子人。我记不得她什么时候迷上养花。等我发现院子里的花盆一天天多起来,我们已经习惯了生活在花园里。有些日子,妈妈耽于养花,家务渐渐撂荒了。爸爸一生都老实巴交,从不在这件事上和妈妈过多地计较。关于养花,事无巨细,妈妈都要亲自过问。怎么说呢,我由于浇花不得要领惹来了她的一顿骂。那是什么花,我现在忘得一干二净。我见花盆里的土壤干裂就舀了些水来浇。妈妈说那种花只能用在太阳底下暴晒一周以上的水才能浇。我有时候觉得妈妈花在那些花上的心思比我身上的都多。但无疑,妈妈爱我。我觉得爸爸也是不错的一个人。我有点想成为他那样的人。

汤在家住了一星期。之后就回去了。走的那天,她把弄脏了的床单泡在盆里。妈妈特意挑了两盆花给她。一株海棠,一株墨菊。送她走时,我们都显得很高兴。脸上尽量保持着微笑。我把汤送上车,她朝我挥挥手。我看不清汤的表情。那当儿,我在原地站着。车开动时排出一团乌黑的尾气,我呢,等那团尾气差不多消散了才回去。

第九节 入狱

在K城,我认识一老人儿。倘若没事可干的话我喜欢和老人聊天儿。这是我起小儿就有的癖好。他也喜欢讲之前年代发生的事儿。他当过红小鬼,做过知青下过乡。他有一回兴致勃勃地说起过这个。年轻时也天南地北地闯过。后来他成了电梯安装工。他这么给我说。不管怎么样,他一辈子都耗在这上了。眼下只剩下一把老骨头,某种意义上说,混乱总能提供各种可能性,那个当儿发生的事儿也最奇特。他承认这一点。按他的意见,现实生活中,人都或多或少受些限制,一旦这些限制被取消,结果会是不可思议的。对于这一点,他可以说深信不疑。老人在家里喂了两只鳖。那玩意儿每天三顿饭,总之,像人那样。不过,倒是比人轻松多了。而老人,为了买到鱼料就得天天起早。我见他很开心的样儿,也为他感到高兴。另一方面来说呢,他却不舍得扔掉那件磨得不成样的背心。后来,我就觉得,人究其本质无异于一头怪物。这未必没有一定道理。

时隔不久,老乙就被抓去了。这事儿一时半会儿很难忘掉。是一个伙计给我说的。那天正轮上我休息。我赶到他那儿大概四点钟。他告诉我说老乙被警察带走了。他估计是因为老乙偷车的事儿。我们就打算一起过去看看。老板像往常一样嘴里嚼着槟榔,脸上没一点表情。他拿着一张报纸坐在沙发上看来着。我们说话的当儿,一个穿蓝衫的家伙趴在柜台上和新来的小姑娘聊得很欢。大厨在靠窗户的桌子上下象棋,坐在他对面的是切配师傅。他们把棋子打得砰砰响,显得异常兴奋。刷碗的阿姨一本正经地坐在不远的一张桌子旁,她们在往一个不锈钢盆子里剥豌豆、青绿色的豆粒差不多盖满了盆底。我听见一个阿姨说她在商场看到一件非常好看的衣服,衣服上挂着一个牌子说是打九折出售。但她不清楚打九折是原价的百分之九十还是百分之十。她问前台的小姑娘知不知道,她先说是百分之九十,后来又立马改口说是百分之十。末了,她说她也忘记了。阿姨就挨个儿地问,结果一屋子人就争吵起来。不管怎么说,老乙的事儿跟厨房下水道不通——这多少是一件大事,比起来要小得多。在他们眼中或许根本算不上事儿。

在去拘留所的路上,我们说了会儿话。但大部分时间都在赶路。聊到老乙时,我们都觉得老乙干了偷盗的事儿,被捕是迟早的问题。至于警察怎么找到这儿的都不太了解。我老远就瞅见大门口有人站岗。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估摸着烟盒里就剩下最后一根烟了。我这么想着,让那个伙计稍等一会儿。我确定他明白我的意思,所以没有多说什么。我想即使有一会儿他有些迷糊,但当我把揉成一团的烟盒丢到地上他总该明白过过来。不出两分钟,我就跑了回来。然后,我们一起进去了。门卫仍旧站着一动不动,就像我们或者说他本人不存在一样。我们上前和值班的狱警打了招呼。我拿出烟递上去,其中一个狱警指了指墙上的牌子,说这里不能抽烟。我就把掏出来的烟放在大理石台子上。我们说明来意后,那个狱警让我们在一本用透明书皮夹着的登记簿上留下记录。写好后,我把本子还给他。他看了看,又把登记簿递给旁边的一个人。然后,他走到大理石后面。我见他和里面坐着的办事员说了几句话,随即向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进去。他把我们带到一间宽敞的屋子。屋子用同外面一样的大理石台子隔开。只有通过厚重的玻璃才能望得见另一半。劈成的两半房间右边墙上各有一扇门。台子上放着两个讲话用的话筒。下面是一溜排放整齐的圆板凳。尽管我和伙计表现得足够耐心,带我们进来的狱警还是让我们别着急。他说人马上过来。没多久,对面那扇门被打开了。老乙由另一个狱警带着走了过来。我们在玻璃两边坐下后,他们就关上门走开了。

老乙一只手拿起话筒,另一只手转了转他那顶棒球帽子。就我看来,他的脸色比先前差多了。他说:“没事儿。”他觉得我们俩亲自过来看她完全是多余的。他说他很快就能出去。而我觉得,作为朋友来看看他是理所应得的,不过,接下来我就不知道该讲些什么了。跟着来的那个伙计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开始老乙支支吾吾,只推说没什么。后来他提到一个布袋。他说有人认出来他拎的那个布袋。那帮子警察就是根据这个找到他的。他说话的当儿流露出一脸的不屑。他经历的事多了,他说。这只是小菜一碟。总之,在他嘴里就是那么回事。他说完,沉默了片刻。一个狱警敲了敲门,在外面喊了声儿“快点,要下班了!”。老乙抬眼望了一会发出声响的那扇门。末了,我们都觉得没什么要说的了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我还在想着这事儿。尽管谁都不原见到这样的事儿发生,但事情多少是因我而起的,所以一直放心不下。那个伙计有事跟我说了声儿就走了。我想透透气,去了轮渡那儿。我在那里待了有差不多一个钟头。正如我料想的那样,渡口旁边挤满了好奇的人群。我就这么看着看着忽然想起兔子。我注意到一个男孩和他长很像。我差点要过去跟他开个玩笑或者吓他一跳。之后,我就去找兔子来着。不过,后来我见他很忙就没打扰他。玲没在店里,我想到她或许今天不上班。但我不打算让她看我愁眉苦脸的样儿。

我感到头有点沉。脑袋摸起来也有些发烫。这么一来,我就觉得大概是发烧了。但我没想过吃药。回到住处,我懒得去开灯,就摸黑躺在床上。周围一团漆黑,只有窗户里透出些光来。我眯缝了一阵子,但没多大会儿。出去的时候,一只肥嘟嘟的大黄猫从我身前蹿了过去。我扭头看它的当儿,它也停下来望着我。我看到它的眼睛里飘着幽幽的绿光。它冲我叫唤了一声。声音有些刺耳。我没理会它。它就自顾自地顺着墙壁爬到屋脊上。就其矫健的身段而言,少有人能比得上。

第一节 波折

刚回去没多长时间,我有些想汤,就约她出来玩。我见她脸上闷闷不乐的,没有劲头儿,就问她出了什么事儿。她说她父亲知道我们的事后并不十分赞成我们在一块。我问汤她父亲是怎么说的。汤说她今天出门的当儿,她父亲冷不丁地问她出去干嘛。而之前他是很少管汤的事儿的。她就说去见一个朋友。她父亲就警告她不要在外面鬼混。刚开始,我对这事的确一筹莫展。末了,我提出陪汤到她家里吃一顿饭。不管怎么说,我想知道她家人到底什么态度。汤没有说出什么。我觉得不好空着手过去,又买了点水果捎上。

她家在一幢单元楼里。就她父亲一人在家。也可能他们不久前离异了。我忘了汤有没有跟我提起过这事儿。他见我拉着汤的手的样子,脸色就有些不大好看。我注意到这一点,立马变得局促不安起来。我想走来着,我总觉得这样的气氛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我糊里糊涂地在一张板凳上坐了下来。她父亲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他在擦一只鸟笼子。他脚边还放着另一只笼子。但这都不管我的事儿。我想既然来了,无论好坏总得有个结果。更何况我是真心想和汤在一块。我不知道做些什么,就看着笼子。里面的一只鸟不住地上蹦下跳。翅膀被它拍得扑棱响。汤问我要不要喝点什么。她说冰箱里有苏打水。她给我指了指方向,让我自己去拿。她要下楼买点吃点的。我想找些话说,就往她父亲跟前凑了凑。我问他笼子里喂的是不是黄鹂。他说是菜籽雀。说话的当儿,他把那只雀挪到了一只干净的笼子里。我们聊了没三句话。我听见楼道里传来脚步声。我认得出是汤回来了。在饭桌上,我和她父亲更是无话可说的。

汤提到妈妈送给她的那两株花。她说她和她父亲都很喜欢。接着她问我是不是应该隔一段时间上些肥料。我就说上些肥料肯定会好些。我往嘴里扒饭的时候抬眼望了一下她父亲。他总的来说很高大,或者说魁梧。眼下,他一声不吭地闷着头吃饭。他没有搭理汤,看样子也没打算和我聊聊。他不停地自个儿往碗里夹菜,又不停地端起来送到嘴里。并且没完没了地重复着这个动作。吃完饭呢,他继续擦那只腾出来的鸟笼子。汤一个人在刷洗碗筷。我就显得有些多余。在靠近阳台的地儿,我看到那两株花。海棠的一些枝条已经吐出芽来。那些枝枝条条嗷嗷叫地朝着阳光伸展。形状看着如同奔跑中的猎狗。偶尔我会莫名其妙地觉得这些花儿树儿的植物不仅是有生命的,而且是有思想的。就这一点来说,和人没有区别。

出来后,我就一个人在街上转悠。怎么说,现在下结论还早。道儿两旁开着很多小发廊。兔子说里面翘着腿的女人都是暗娼。他之前替别人拉过皮条。他说。后来他还帮人看过场子。他还差一点出事。他说有一次警察大半夜过去抓人。幸亏他眼尖儿跑得快,否则被逮到有可能得去坐牢。受过那次惊吓后,他就再没干过。兔子给我说经常出来找女人的都是些老板。他们有的是钱,花销起来也大手大脚的。那些女人最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只要把这些人伺候地高兴,她们就有挣不完的钱。“不过,她们眼里也并不是只有钱。”他说。如果碰到能让她们感到满足的人的话,她们没准不收一分钱。

我想找人说会儿话,就进了一家发廊。里面等候着四个女人。她们穿着黑色正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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