垄断传媒- 第23部分

“妈呀……”李浩基捂着头。

宫城回到车子里笑道：“如果这件事能解决的话，我一定要请你这位朋友吃一顿饭，这么远远地表达感谢实在是太欠缺礼数了。”

“等成了再说吧。”欧阳诺把最终成片的磁带插进了早已准备好的便携式监视器，这是为了抓紧时间从公司特意带上的，有了这个东西可以让宫城一边开车一边粗览一下影片。

宫城不住地摇着头。

他摇头当然不是说不好，而是因为他的视线需要不断地在监视器和前方道路上切换。

“快放。”宫城说。

一路上车子开了9分钟，刚好将整部节目以10倍速放完了。

走进TBS大楼的时候，宫城的脸色很严肃。

这是他要面临最终抉择的时候了。

如果欧阳诺没有完成任务，他反而会轻松一些，因为这段时间会用上一期的节目补上，虽然对收视率会有影响，不过这个损失是他可以接受。

但如果欧阳诺刚好恰在最后期限完成任务的话，他反而要冒险了。

离节目播出还有8分钟，绝对没有细审的可能。

他在车上是以10倍速浏览的全片，这种情况下他只能确定这段节目是完整的，但在质量上很难下定论。如果一部粗制滥造的作品出现在TBS的频道中，其引发舆论效应带来的损失绝对比重播上期节目要大！

所有人都注视着宫城手中的磁带，就像注视着教皇手中的圣物。

东京攻略　0040　比想象中的要好

所有人都注视着宫城手中的磁带，就像注视着教皇手中的圣物。

“他做到了。”宫城沉声说。

有些人欢呼了起来，但更多的人继续沉默，他们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我在车上快放了全片，在完整性上没问题，但已经没有细审的时间了。”宫城好像在特地拖延着时间，把语速放得很慢。

本田佑凭着自己老辣的判断力，瞬间就猜到了上司的用意。

宫城怕担风险！

如果这部片子播出后效果一塌糊涂，很有可能会对收视率产生长远的影响，从而废掉一档金牌节目。

如果这件事发生了的话，其责任最大的绝对不会是欧阳诺，而是宫城。

欧阳诺做的已经够出色了，他尽到了一个剪辑师的责任，成绩已经完全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

这时所有的舆论都会指向宫城，他是最终抉择的命令者，一切损失都会变为压力，压在他一个人头上。

“部长。”本田佑依然用他的逻辑想出了对策，“现在我们面临的问题就是要不要完全信任欧阳诺，您毕竟和他接触的比较少，对他没什么了解。所以这个决定权，应该交到很熟悉他的人的手中。”

【文】宫城纠结的心顿时被本田佑解开了，他意识到自己果然没看错这个男人。

【人】“我建议集体投票。”

【书】“可以。”

【屋】“好，欧阳诺，你快速指出和自己最熟的10个人，抓紧时间。”本田佑看着欧阳诺。

出了樱井，所有人心下都产生了同宫城一样的纠结：这丫的可千万别指我……

欧阳诺也没想到本田佑竟然出此奇招，而且这个看起来很幼稚的方法竟然得到了宫城的认可……

这俩人真是夫唱妇随啊……

此时，除了少数几个人外，没人敢直视他。

欧阳诺知道本田佑的小算盘，这个男人从心底是想冒险让节目播出的，他也知道欧阳诺一定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把范围限制在了10个人，人数越少，通过率就越大，毕竟大多数人都是保守分子。

但这同时也等于把压力平摊到了这10个人身上。

欧阳诺扫视过众人后，张开了双臂。

“这里的所有人，谁也跑不了。”

本田佑没有惊讶，好像早就猜到了欧阳诺会这么做。

“通过！”樱井最先举起手来，他现在可谓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想也不想就举起了手。

“我支持播放。”小泽达也和松冈几乎同时举起手来，他们的想法差不太多。如果节目质量好的话，这一关就算是安然度过了，再追究事件起因时的压力会减少很多；如果节目质量不好，责任也不会全在自己的部门，情况不可能比现在更差。

看着自己的上司，后期制作部的几个年轻职员也跟着举手，年轻人比较愿意赌，这个责任反正摊到自己身上也不会太重，一定会被小泽抗住的，现在跟随小泽表态正是表忠心的好机会。

但票数仍没有超过一般，老员工们比较保守，不想和整个事件沾上一丁点儿责任。

现在的场面就像是在小学的课堂上，老师问了一个比较纠结的问题，告诉学生们如果答“是”的话请举手。

肯定会有几个人很快就举手，但更多的人都在看别人的态度，举手的人会越来越多。

究竟会有多少人举手，这取决于临界点。

如果举手的人数超过了一个值，那么大家都会选择随大流，慢慢的举起手，最终没有举手的人数就会像一上来就举手的人数一样稀少。

但如果没有超过那个值，恐怕举手的人也就限制在这几个人了。

这就是从众心理，而临界值就是触发从众的那个界限。

没人想到，这次表态的临界值是由本田佑触发的。

“我支持。”本田佑利落地抬起了右手。

场面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最终，全票通过。

所有人都来到了放送机房，节目的播出任务刚好在原定时间前3分钟加入了队列。

放送部值班员大桥芳子从没有这么紧张过，部长坐在她左边，次长坐在她右边，身后还有两位课长和41名职员。

她的工作是负责监控实时播出的节目，如果发生事故的话立刻掐断信号，但在她28年的工作经历中从没发生过什么事故，她已经忘记了紧张的感觉。

宫城轻轻地拍了一下大桥：“放轻松，做好你该做的就可以了。”

大桥点点头，部长的话并没有让她轻松下来，她的右手食指颤抖地搭在了那个红色的按钮上。

一旦按下去，直播通道会瞬间切断，备录的广告会取代之前的节目传到千家万户。

5……

4……

3……

2……

1……

伴随着欢快的音乐声，这一期的《校园疯神榜》开始了。

这是一个轻松地娱乐节目，蛋播放过程中却没有一个人笑过，场面寂静的就像是在放一部伦理片。

所有人一起度过了他们人生中最为漫长的1个半小时。

这次的片尾没有加上制作人员表，欧阳诺知道在没有线性剪辑机特有字幕素材的情况下，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加上字幕。

屏幕突然切换到了广告，所有人都楞了一下。

“完了？”宫城下意识地望向了大桥，大桥望向了本田佑，本田佑望向了节目导演。

导演咽了口涂抹，他很久没有说话了，声音有些沙哑。

“完了。”

几秒钟的静默过后，机房中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欢呼声，震得大楼的警卫以为是地震了。

宫城靠在椅背上，他的经验被推翻了——事情比他想象中最好的情况还要好得多。

好到完美。

不知是谁带的头，后期制作部的职员们工托起欧阳诺，高高地抛向空中，这是足球比赛中的绝杀者才能享受的待遇。

这次欧阳诺的所作所为不仅解决了公司的难题，更让后期制作部这个低调的部门扬眉吐气了！每个人都为欧阳诺感到骄傲。

当然，除了冈本，这个日本男人默默攥紧了拳头，对欧阳诺的妒意又加了一层。

藤原走到欧阳诺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是代我师傅表达的敬意。”藤原的眼睛有些湿润，“我没有学到的东西，你学到了，师傅如果还在世的话，一定……”

欧阳诺只是一笑，这次他并不是为了装逼，而是确确实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家伙要是一激动要拜自己为师可就麻烦了。

东京攻略　0041　第二回合

并不是所有人都轻松下来，在节目播放完成的那一刻，小泽和松冈几乎同时把头转向了对方，两道凌厉的目光穿透了中间所有的人。

对于他们来说——战斗，才刚刚开始。

欧阳诺看着大家的反应，这些都是在意料之中的……除了一件事！

本田佑默默起身，凑到宫城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宫城先是瞪大眼睛，而后压低声音呵斥道：“你怎么能这么做？现在怕事情传出去还来不及！你怎么……”

本田佑随后又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这让宫城陷入了沉思。

这次沉思的时间很长，比看完欧阳诺成片纠结的时间还要长。

最终，宫城坚定地点了点头。

本田佑鞠了一躬后，用他那并不洪亮却很有穿透力的声音宣布：“谁也不许走，警察马上到。”

沉浸在欢呼中的人们瞬间又有紧张了起来。

就连小泽和松冈也十分吃惊，他们知道这种事对电视台声誉的影响很不好，一定把事情的影响范围控制到最小。

现在叫警察来解决，就等于……明天这件事就可以上报纸了。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后，气氛又渐渐地缓和了下来，有人开始打电话通知家里要晚回去一些，有人开始号召大家叫外卖宵夜。

毕竟这件事跟大多数人都没什么关系。

欧阳诺本可以轻松下来，不过他没有。

樱井是事故的第一嫌疑犯，虽然欧阳诺知道绝对不是他干的，可这种事情如果没有足够的调查线索，通常会由一个倒霉蛋背起所有的黑锅。

单纯的樱井正太怎么看都是个倒霉蛋。

欧阳诺默默思索着刚才本田与宫城之间的异样。

本田佑说了什么？除了宫城外没有人听到。

但通过宫城惊讶的表情来看，本田佑很可能是在说叫警察的这件事。

宫城最开始有些愤怒，觉得本田佑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这种事情显然要内部消化，通知警察就等于通知媒体，该死的竞争对手一定会在这种时候大肆渲染这个事件……

但之后本田佑又说了一句话，让宫城陷入了思考。

究竟是什么话，让他思考了这么久？做出了一个这么为难而又坚定的抉择？

欧阳诺猜不到了，他手中的线索太少了。

线索……线索……

“嗨！名侦探，想什么呢？”叶飞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蹿了过来，还拎着两袋外卖拉面。

“靠，不要这么扫兴好么，刚刚进入状态！”欧阳诺接过拉面，打开包装后里面的香气扑面而来。

尽管他在现实时间2个多小时前刚吃过大餐，不过近7个小时的思维时间消耗了他很多体力，此时还真有些饿了。

“呦~~女朋友送爱心宵夜来了~~~”旁边的同事起哄道，“叶大制片~~有没有我的吗~~~”

“有……”叶飞儿红着脸，把包装里配送的大蒜扔到了这家伙的脸上。

大家又起哄了一阵后，识相地远离了二人。

欧阳诺嘴里吃着拉面，心里却一直搜索着事情的每个细节，企图捕捉到任何关键性线索的蛛丝马迹。

叶飞儿伸手在欧阳诺眼前晃了晃：“你还真当自己是‘柯南’了？破案的事情一会交给警察解决就可以了。”

警察？等他们来了一切就晚了。

欧阳诺设想中最坏的打算是这样的——在自己同宫城出去的1个多小时中，本田佑协同松冈伪造出了樱井作案的证据，只等着警察过来“揭穿”樱井。

如果本田佑最后说的话是这些的话，宫城的思考也就可以解释了。

他在掂量得失。

毕竟松冈是宫城的人，而小泽并没有明确的立场，把责任全推到后期制作部头上，弃卒保车而已。

欧阳诺转过头，目光扫向了本田佑。

本田佑刚好也在看着他。

如果将小泽与松冈目光的碰撞比喻作正面战争的话，那么欧阳诺和本田佑无疑在进行着冷战。

本田佑慢慢地抬起手，他的食指轻轻地摇了摇。

这个手势有两重意思。

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二：你别插手。

欧阳诺很确定这两重意思都有，这种确定源于直觉，他与本田佑之间有一种特殊的磁场。

他继续低头吃着拉面，尽力不去想这件事，但疑点却始终不愿散去。

这就是人类追求真理的本性，这个本性在大多数人心中湮灭了，但在欧阳诺的心中却燃烧的火热。

叶飞儿吃光了拉面，打了一个响嗝。

“你还有没有点儿姑娘样啊……”欧阳诺挖苦道。

“切！”叶飞儿转过头，“你们男人啊，都喜欢什么淑女，不愿意看到真实的一面。嘴上这么清高，还不是个个都存着大把的AV，这才是你们真正想要的！”

说到AV，欧阳诺好像很久没有接触AV了。

欧阳诺摆出了他有生以来最认真的表情说：“相信我，这东西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碰了！”

叶飞儿不屑地笑了起来：“呦~装的这么认真，这事儿很正常，不至于吧~你不是刚刚就看过一部么？关于加藤爱的？”

加藤爱！！！！

欧阳诺一拍脑袋，怎么把女主角忘了！

她才是一切线索的本源！

叶飞儿怒道：“什么吗！一提她就精神了！男人果然都是一个样！”

“关于加藤爱，你了解多少？”欧阳诺的语气很认真。

“恩……我和她也不熟，她不是学院出身的，凭着脸蛋和机敏当上了主持人，不过最开始主持的节目是午夜天气预报……后来就去了《校园疯神榜》……”

“还有吗？”

“我都说了我不熟了，想知道你自己问！”叶飞儿扭过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

欧阳诺使劲挠着头，他知道女人该死的脾气发作了。

“这个……我是认真的，大小姐，你满足一下我当柯南的欲－望行吗……”欧阳诺略带哀求地说。

“可我真的不知道了啊！”叶飞儿摊开双手。

“有没有什么关于她的传言？花边新闻什么的？比如之前当过人体模特，拍**什么的。”

“没有啊，他背景干净得很。”

“那绯闻？男友？总之一切可能产生矛盾的元素你能想到什么吗？”

“这个么……是有些小道消息……”

“不管是不是真的先告诉我！”

叶飞儿确保周围没人关注他们之后，用很低的声音说道：“据说……她和社长有一腿……”

“哦……”欧阳诺有些失望。

“怎么了？很无聊吗？我还没说完呢”叶飞儿反而被欧阳诺的表情激起了八卦的欲望。

“你不说我都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