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纯情,右岸媚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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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纯情,右岸媚色-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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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剑桥你干吗抢辰薇的蛋饺?”某师姐眼尖,喊了出来。 
  一时间,适才还在大侃特侃的众人齐齐看过来,依稀有人脸上现出若有所悟的古怪表情。 
  “蛋饺没熟,我帮她再热一下。”难得宋剑桥脸没红,理直气壮地答。 
  自然,引来兄弟们的哄笑,“刚说怜香惜玉,这就照顾得无微不至了。 
  剑桥还真是gentleman啊。” 
  宋剑桥扬了扬眉,大大方方地笑,“为女士服务,光荣呢。 
  来来来,还有哪个要吃蛋饺,我一定竭诚服务。” 
  于是,男生们随了宋剑桥,都纷纷嬉笑起身,殷勤地要扮绅士。 
  女生们笑成一堆,大叫受不了他们的虚伪做派,大家闹做一团。 
  到后来,都笑累了,胃口大开,齐心协力把各样菜都消灭干净,也算体现了社会主义团结合作的精神。 
  饭罢出门,我拉了宋剑桥一起在门口等季洁,和其余人一一道了再见。 
  然后我就发现,听觉太过灵敏,也是件讨厌的事。 
  因为我清楚听到身后不远处,这学期刚入门的两个小师妹,唯恐天下不乱地在聒噪——“你猜刚才杜辰薇和宋剑桥是怎么回事?”一个在好奇。 
  “什么怎么回事?看不出他们两个有暧昧的是傻瓜。”另一个不屑地答。 
  “不会吧。 
  听说杜辰薇有男朋友的,在外面都同居了。”前一个有些疑惑。 
  “有男朋友又怎么了?她仗着自己长得漂亮点,最爱在男生面前表现的。 
  还有啊,据说她和先前的未婚夫分手,闹得那是天翻地覆,还写什么匿名信把人家的现任女朋友害惨了,反正是乱得很呀。”后一个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腔调,“宋剑桥是宋老师的独生子,她还不巴结着想得些好处?你看他们两个每次聚会都坐在一起,八成有一腿的……” 
  该死,傅聪颖留下的后遗症还真不少!可我相信清者自清。 
  扭头看着别处,我懒得听这些长舌人士无聊的叽叽歪歪。 
  宋剑桥却霍然转身,大步走到那两个面前,忽而开口,“你们上了西方美学的必修课吧。” 
  两个小师妹仿佛这才看到我和宋剑桥还没走,一脸的惊惶,话也说不出了,只会愣在那里点头。 
  “论文写得很差,下学期重修吧。 
  下学期改不好,就再重修。”宋剑桥冷着脸。 
  那两个顿时傻在了当场。 
  大家心里都知道,导师给研一开的课,到最后期末论文大多是宋剑桥代看,再给每个学生评分的。 
  既然现在他说要重修,那八成就要被记作不及格了。 
  重修不可怕,可怕的是如果一直重修下去,拿不到学分,是肯定没法毕业的。 
  如《天下无贼》里葛优演的黎叔所说:“黎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我第一次发现,一向文质彬彬的宋剑桥生起气来,后果也是很严重的。      
                  第十四章 与有情人做快乐事(6)       
  两个小师妹灰溜溜地离开后,我忍不住要笑,“师弟同志,你把她们吓得够戗。 
  怎么说你也要以德服人才是。” 
  “我帮爸爸教育教育她们,也是应该的。”宋剑桥扫了我一眼,闷闷出声,又望着对面马路的某处出神,似乎在自言自语,“不管别人怎么说,在我心里,你是很纯洁的,淑女。” 
  纯洁?淑女?仿佛自从我年少时不顾家长老师的反对,坚持和维东这个全校闻名的坏孩子恋爱开始,这两个词就离我远去了。 
  而今,再听到这样的评价,我竟不知该觉得自豪还是好笑。 
  眼角余光瞥到宋剑桥转脸看我,我忙低头,装做什么都没听到。 
  或许,宋剑桥向往的那个不过是他想象中的纯洁女孩,有着漂亮的容貌、文雅的举止,偶尔调皮地开开玩笑,大部分时间都笑得温柔而矜持——类似于校园里公众版本的杜辰薇,却远远不是他眼前真实的杜辰薇。 
  “杜老师,宋老师。”季洁在路口冲这边挥挥手,骑着自行车飞快地驶过来。 
  宋剑桥抬了抬眼皮,“不会吧,这学生太浮躁,你就找她来帮我翻《源氏物语》?” 
  我大力推荐,“你别看她平时蹦蹦跳跳、哪儿热闹往哪儿跑的样子,其实她能静得下心来写东西,文字功底也很不错的。”说的固然是实话,我也有点私心,让宋剑桥和季洁去忙乎写文,至少,这几个月可以暂时转移一下宋剑桥的注意力。 
  随后,我简单把事情向季洁说了。 
  这孩子仰脸望着宋剑桥,一笑就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宋老师,我平时就挺喜欢紫式部的,你就让我跟你学学吧。”末了,还不忘甜甜地添上一句,“你可是我的偶像啊。” 
  事实证明,男老师对可爱女学生的请求通常没什么免疫力,很容易就会被糖衣炮弹攻克。 
  适才宋剑桥还有点犹豫,一会儿工夫就爽快答应了。 
  告别时,宋剑桥把我扯到一边,低声问:“那件事你考虑得怎样?有意向的话就赶快跟我爸爸谈谈。 
  不然,等到下学期开学,消息公布,想去的人可多了。” 
  “嗯。 
  我会尽快。”我含笑应了。 
  这天,是冬日里难得的暖阳天,空气里飘荡着一种奇异的温煦。 
  我心情舒畅,却没想到,另一幕悲喜剧因为我无意间的干涉,已然悄悄拉开帷幕。                          
第三部分 
第十五章 重新得到美好,却需要智慧(       
  维东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慢慢说:“有资料显示,他和一个女人关系暧昧,还不是一般的亲密。” 
  傍晚到家时,李哲不在家。 
  拿吸尘器在客厅清洁地毯,低低的嗡嗡声让我有些恍惚。 
  Princeton,还是李哲? 
  一个学业上更上一层楼的绝好机会,还是一个可遇而不可求的恋人? 
  原本是我同样重视的、不矛盾的两者,偏偏要同时出现在面前,形成个类似二择一的局面。 
  换个角度理智地想,未必是选择一个就一定要丢弃另一个。 
  因为去Princeton的同时,我依然可以恋着李哲;而为了李哲留在国内的话,我却不能去Princeton。 
  我唯一不放心的是,李哲的手,到目前为止还没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平。 
  院方想让他从心脏外科转到心内科,他却迟迟不肯答复。 
  不过理论上,再经过几个月的调理锻炼,到四五月份时,他的手应该能灵活许多,完全能胜任内科医生的工作。 
  形势清晰明了,唯一需要做的,是抉择。 
  “想什么?傻傻的。”不知几时,嗡嗡声突地停了,李哲嬉笑的脸一下出现在我眼前。 
  “讨厌,干吗吓唬我。”我故意别过脸不看他,随手把吸尘器收到储藏间,李哲赖皮地过来圈着我的腰,“我回来你都不知道,还怪我吓你?” 
  去卫生间,弄了点洗手液到手上,我想有些事还是征询一下李哲的意见比较好,“问你个问题。 
  你觉得我这个人,适不适合做学问?”明年毕业后如果不留校当老师,就找份自己喜爱的工作,也是我曾经的打算。 
  “外面太复杂,不适合你。 
  当老师做学术研究虽说闷了点,不过胜在够自由也够安静。”李哲温柔地帮我搓净手,又拿毛巾擦干,好像我是个需要照顾的小孩。 
  “那你赞成我跟宋老师去Princeton多学点东西?”我莫名的有点不安。 
  李哲没有我预想中的吃惊或反对,声音平静如常,“什么时候去?去多久?” 
  “宋老师去做访问学者,四五月份走,大概一年吧。” 
  “一年?”李哲仿佛在简单重复这两个字。 
  然而,他的唇无意中擦过我的额,却带了些许飘忽不定的凉意。 
  我想用力拥紧他,解释说一年很快会过去,解释说现在有视频、有电话、有email,我们可以随时感受到对方。 
  他一个转身,已快步走到阳台上。 
  暖暖的余晖,映在他身后。 
  不知怎的,看着偏偏像深秋的月光,给他镀上了一层清冷,衬得他的身影愈加孤独落寞。 
  我跟过去,小心地拉着他的手,“李哲……” 
  “这件事,”李哲慢吞吞地打断我,“你早已决定了,不是吗?” 
  “我还没决定。”我悚然心惊,只能无力地辩解。 
  是啊,杜辰薇,你始终是自私的,你根本没考虑过李哲的感受。 
  你以为自己在和他商量,其实在开口之前,你早已做出了抉择。 
  否则你又何必急着想要说服他? 
  从前,为了维东,你可以完全不考虑出国的事,何以今日偏要这么对李哲?究竟是你成熟了,发现了生命中更有意义的东西,还是你太肯定李哲的爱,所以才这样肆无忌惮? 
  “你不想我去的话……”急切地开口,我很想接着说“那我就不去了”,可话到嘴边,那几个字拥在喉间硬是说不出。 
  原来——我的思想尚有些犹豫,我的心早给出了答案。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既然你决定了,我不会反对。”李哲紧紧攥着我的手,语调一如既往的温和。 
  他的脸背着明亮的光线,隐在暗色的影子里。 
  我看不真切他的表情,只感到他的手冰一般冷,他的目光却炽热地停在我身上。 
  情人间的争执之所以产生,是因为双方都认为自己是对的,而且固执己见、据理力争。 
  争执到一定的阶段,女孩子会上纲上线地说:“如果你爱我,就该让着我。”于是起初争的是什么变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否还爱她。      
                  第十五章 重新得到美好,却需要智慧(       
  争执的结束,要么是双方不欢而散,要么是有一方及时让步妥协。 
  可我和李哲之间,居然连争执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给你。”片刻,李哲递给我什么。 
  两张票。 
  明晚七点半,上海大舞台,张信哲时空寄情演唱会,内场前区的票。 
  前些日子对李哲嘀咕小时候的事,我曾说有段时间,把自己的零花钱积攒了、全部用来买张信哲的专辑。 
  只可惜,这几年张信哲的演唱会,总是因为这事那事没去成,实在是一大遗憾。 
  我不过随口说说,李哲却牢牢记在心上? 
  “还有,过年那几天,我会回北京。”李哲简单交代着。 
  “去北京?”昨天,爸爸还笑着预测,说不定李哲会抓我去他家吃年夜饭什么的。 
  却原来,他要在北京过年? 
  李哲默然点点头,仿佛不想多说。 
  “不要去,看不到你我会想你,想你的时候就会哭,会哭湿枕头的。”我的第一反应是扁了嘴,扑过去像猫一样蹭到他怀里。 
  “夸张!”李哲在我脑门上弹了个暴栗,终究,还是轻轻笑了。 
  光洁的米色地砖上,两个影子亲昵地拥在一处,慢慢重叠起来,描绘了青葱岁月中的每一点旖旎风景。 
  上海大舞台,里里外外一片热火朝天。 
  倒买倒卖的票贩子、碟片、彩报、照片和书籍等摊点比比皆是。 
  大凡与张信哲有关的、可以令粉丝们激动的商业活动,都在七彩闪烁的霓虹灯下,积极地展开着。 
  李哲紧紧揽着我的肩,一路随着兴奋的人流进场。 
  大红金丝绒的宽大幕布,富丽华贵、连绵繁生的唐草纹饰,浓浓的古典韵味在大舞台里弥漫开来。 
  灯光亮起的一瞬间,张信哲的身影从地下缓缓升至舞台中央,惊艳得耀花了我的眼。 
  只听到周围尖叫声汇成一片海洋,“阿哲阿哲”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我不由得凑到李哲耳边,嬉笑着问:“你小名是不是也叫阿哲?” 
  李哲有滋有味地啄了一下我的脸,“见到小时候的偶像就高兴成这样,你还是个小屁孩呀。” 
  “你才是小屁孩。”我故作气愤地扮了个鬼脸,他大笑。 
  跟随着投影仪上的浪漫画面,我们与音乐一起跨越时空。 
  从牡丹亭、梁祝时代的“良缘如梦”开始,张信哲清澈高亢的声线,深情细腻的音色,悠悠环绕了整个大舞台。 
  没有天崩地裂的呐喊嘶吼,没有伤痛欲绝的悱恻哀怨,歌声纯净得几近透明。 
  静静地听,静静地沉浸其中,任歌声俘获我的耳朵和情感。 
  我恍惚记起过往。 
  少时,我每次用walkman听张信哲,维东最喜欢在旁边捣乱,他总是不屑地说:“你喜欢听,我来唱好了,肯定比他强。”每每被我嗤之以鼻。 
  若干日子后,我明白他在吃无谓的干醋时,我们都长大了。 
  “听得这么入迷,还看得眼都直了,我会吃醋的。”李哲开玩笑地捏着我的鼻子,让我重新回到现实中。 
  “信你才怪。”我轻啐了一口,握过李哲的手,一起拿着荧光棒,依着旋律给偶像阿哲大力加油。 
  爱恋如歌,情逝如风。 
  旷世情缘尚有悲欢离合,更何况我辈平凡者? 
  主办方选拔的一个小姑娘作为歌迷代表,上台陪唱。 
  一出场,四面一片哗然,大约每个粉丝都情愿上去的是自己吧。 
  “长得不好看,比我的小薇薇差多了。”内场前区5排的位置,视野极佳,李哲啧啧感慨。 
  “嗯,是长得不好看,比我的小哲哲差多了。”我一本正经地点头附和,歪过头色迷迷地望着李哲。 
  李哲顽皮地挤挤眼,“小薇薇第一次夸我,不容易。” 
  “臭美。”我忍不住笑,软着倒在他身上。 
  到后半场老歌联唱时,气氛已火热如滚开的沸水。 
  全场万人卡拉OK的盛况不断涌现,喉咙渐渐嘶哑,人也越来越high。 
  后排有个女孩一直在喊:“阿哲,阿哲,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在她歇斯底里的喊声中,很多人都在回应着“阿——哲——我爱你,我爱你!”      
                  第十五章 重新得到美好,却需要智慧(       
  满场子荧光四下飞旋,闪烁炫动,叫嚣声震耳欲聋。 
  汹涌的情愫不断翻腾,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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