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纯情,右岸媚色》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左岸纯情,右岸媚色- 第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心酸涩地抽痛,我恶狠狠地瞪他,调头就走。 
  “我还有珍藏版的照片和视频,你要不要看?”他在我身后大声问,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还有别的?我犹豫着慢下脚步。 
  他悠闲地踱步过来。 
  “你不要的话,我就发到网上。” 
  “你——”趁醉偷拍了裸照类的东西?我不能不作最坏的猜想。 
  他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是不是恨得牙根痒痒想咬人?借你磨牙。” 
  “你到底想怎样?”一团火直冲上我的脑门。 
  “我们做一个游戏。 
  如果你输了,就陪我吃顿饭。 
  如果我输了,就把所有照片和视频彻底删除,从今以后不再烦你。 
  怎样?”他凑到我旁边,弯弯的嘴角让人觉得很可恶。 
  我努力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什么游戏?” 
  “你信不信,你我是有缘的。 
  所以——”他拖长了声音,戏谑地望定我,“不管你怎么躲,上天注定,今天之内我们还会见面,而且不止一次。” 
  “不可能!”我断然反驳。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darling。” 
  斑驳的围墙前,他迈步优雅离去,一肩纯净的阳光。 
  我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降临了,这感觉并不陌生,就像我第一次玩蹦极前的feeling。 
  有一句非常流行的爱情预言,说如果你在一天内遇到一个陌生异性三次,那么他或她就会是你命定的人。 
  从前,我对这话格外感兴趣,甚至在校内的bbs上发了篇文,感叹命运的奇妙正在于重复的不期而遇。 
  但那天,我对这所谓的爱情预言,却反感到极点。 
  九点五十,那个无赖离开,我匆匆赶到六教上课。 
  为防止他早有预谋的骚扰,我刻意只上了一节,就开溜了。 
  十点五十,手机响,导师叫吃饭。      
                  第三章 不可能的预言(4)       
  十一点二十,我到了包厢,一进去,就发现同门的几个兄弟姐妹都在。 
  后来师母偷偷拉我到一边,我才知道,之所以吃这顿饭,是因为师母红娘瘾发作,要给师姐沈怡然介绍男朋友。 
  师母怕太正式的相亲令脸皮薄的沈怡然尴尬,所以特意叫上大家一起,等会儿人来了,让他们扮偶遇。 
  据说,对方很细心,这法子就是对方提出的呢。 
  当然,这相亲的事绝对保密,宋剑桥那班师兄弟是不知道的。 
  而师母告诉我,也是要我待会儿适当搭把手,务必要帮沈怡然树立一个文雅大方、贤良淑德的形象。 
  十一点四十,师母找了借口出去。 
  “小三,你和你朋友随便坐。”在我向导师汇报最近情况时,师母已热情地领了人进来,安排在沈怡然对面。 
  “好了,学习的事慢慢谈,大家先点菜。”师母招呼着。 
  我抿了口玫瑰花茶润喉,怀着看热闹的心情,装作不经意地向对面看去。 
  “咳咳……”我居然看到那个偷拍成癖的无赖正坐在我斜对面,朝我绽放了一个看似斯文、实则得意的笑容。 
  难道冥冥中我和他真有什么狗屁缘分?香中含涩的茶水,猛地涌到我喉咙处,我呛着了。 
  宋剑桥不识时务地伸手想帮我拍拍背。 
  我下意识躲开,没好气地说:“喂,男女授受不亲。” 
  宋剑桥讪讪地收回手。 
  那边已有师弟哄笑,“我们都要自觉避嫌,辰薇可是名花有主的人了。”众男人哈哈大笑。 
  眼角余光瞥到无赖也一脸笑意,快乐扬起的唇仿佛在说:“亲爱的小薇薇,怎么喝水总是这么不小心,老呛着可不好啊。”我一时气闷得厉害,却不好表现出来,只低头看菜单。 
  后来师母挨个介绍,我总算明白了无赖在这里出现的原因。 
  和沈师姐相亲的那个,是师母老朋友的儿子,在家排行老三,人称“苏三”,毕业于附近那所著名的军医大,现今在赫赫有名的CH医院任职。 
  那个无赖,是苏三的老同学兼同事。 
  大家边吃边聊,导师客套着,“小三自小就聪明,现在年纪轻轻就做了主治医师,前途无量啊。” 
  “哪里哪里,”苏三憨厚地咧了嘴,“我这个好朋友李哲才厉害,已升了副主任医师,是我们心脏外科的新秀。” 
  哲者,有智慧也。 
  老实说,这个无赖的名字不错,可惜人品太糟糕。 
  我盯着李哲凌乱有致的短发、清爽的细麻白衬衫、熨帖的米色长裤,不露声色地把他定性为“貌似社会精英的衣冠禽兽”。 
  “辰薇。”有人碰了我的手肘,小声提醒我。 
  我这才发现,我热衷于对无赖的腹诽,一点儿没注意盘里只剩最后一片糯米甜藕,而更糟糕的是,我和无赖的筷子同时挟着那片甜藕,谁也没松筷,颇有些二龙抢珠的意思。 
  无赖装绅士:“女士优先。” 
  “你是客。”我才不想吃被他筷子上的口水污染过的东西!假意谦让后,飞快地把甜藕丢到他碗里。 
  他咬了一口,慢慢咀嚼着:“蛮甜的,很好吃。” 
  师母不失时机地对苏三说:“说到好吃,怡然做的甜藕,那才是一绝。” 
  “是吗?”胖乎乎的苏三眼睛一亮,大约是个美食爱好者。 
  沈怡然落落大方地看了眼苏三,适当地谦虚着,“没师母说得那么夸张。” 
  相亲双方似乎在用眼神交流,师母看上去很高兴,“每次他们来吃饭,都是怡然帮我下厨。 
  其他人啊,就会吃。” 
  “冤枉啊,师母,我每次都刷碗的。” 
  “我每次收拾桌子。” 
  “我拖地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表功。 
  我偷眼看无赖,他还在津津有味地吃藕。 
  薄薄的一小块,他愣是吃到现在,真不知道在装什么秀气。 
  无赖的双眼弯弯地望向我,像演哑剧般悄悄做了一连串口形:“我,不,介,意,吃,你,的,口,水。” 
  泉水般清净的木质余韵,融合了薄荷和银杏的清新感,随着某种温暖的气息,从他那边流溢过来,依稀浸染了我的脸颊。 
  是“三宅一生”的“一生之水”,淡雅得令人安宁舒适,我最爱的那一种男香。 
  奇了,无赖居然和我的taste一致?      
                  第三章 不可能的预言(5)       
  再仔细一看,他贼眼灼灼地猛盯着我的嘴唇,我忽而有了极不纯洁的错觉,皮肤“腾”地像着火一样热辣辣的。 
  可恶,竟敢在众目睽睽下暗里调戏我!我瞄见桌下他的脚,毫不犹豫地用力踩上去。 
  “啊——”他一声惨叫,漂亮的眉眼顿时歪斜。 
  “怎么了?”众人关切地看过来。 
  我快意地斜睨着无赖,看他怎么解释。 
  无赖大口饮着啤酒,眉眼慢慢移回原位,“不小心咬到舌头了。”于是乎,众人释然。 
  “我怎么想不起每次在师母家吃饭,杜辰薇做过什么。”某师妹突然语出惊人,弄得所有人齐刷刷看过来。 
  面对大家质疑的眼神,我认真想了想,还真想不出自己做过什么。 
  宋剑桥在旁呵呵笑了:“她倒是洗过菜、抹过桌子、摆过碗筷,不过每次妈都嫌她慢得像蜗牛,把她赶到一边去。” 
  “哈哈,是这样。 
  到底是我家剑桥记性好。”师母被逗乐了,“现在的女孩子,十个有八个做家务不行,也不能怪辰薇。” 
  记性好,还是太过关心的缘故?就像维东头上突然冒出来的几根白发,永远是我第一个发现。 
  心有所感,我不由多看了宋剑桥两眼。 
  宋剑桥迎了我的视线温和地笑,我不自在地别过脸。 
  为了衬托沈怡然的贤惠,我勇敢地自我贬低,“是啊,我是笨了点,还好师母不嫌弃。 
  要是能变男的就好了,到时候我一定要娶怡然这样的,出得厅堂、入得厨房。 
  不会做家务的,一律不要!” 
  苏三和沈怡然很有默契地同时微笑起来,师母对我使了个满意的眼色。 
  “再不通家务、再笨的女人,也该会煮一两样菜吧。”无赖突然搭腔。 
  一句话,大伙儿的目光又在我身上聚焦。 
  我懒得答理他,借着手机响,到包厢外接电话。 
  老妈打来的,说她和爸爸明天的飞机到S市,又叮嘱我不要小孩子脾气,对维东宽容一点。 
  我往好里想,他们是关心我。 
  可恶劣地想,要不是因为维东的money多,他们会不会这么着急,急着赶来做和事佬呢? 
  挂了电话,我只想独自清静一下,于是说有急事,和导师他们告辞。 
  出酒楼,手机又响,陌生的号码。 
  我接起,无赖轻佻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宋师弟说你会做番茄炒蛋。” 
  “那又怎样?”明知宋剑桥大约是想维护我,我还是暗骂他多事。 
  “我在想……有一天,你一定会心甘情愿地为我拿起锅铲。”无赖慢吞吞地说,似乎真在憧憬什么美好的未来。 
  我张狂地大声笑,“是啊,有一天我一定会为你拿起锅铲——用来打扁你的嘴!” 
  “打是亲,骂是爱。 
  你喜欢就好,我不介意。”无赖郁闷似的长吁了一口气,停了停,又变回原先的油腔滑调,“小薇薇,我很期待我们的再次相遇。” 
  “不会再见面!”我“啪”地关了手机。 
  那时的我,竟是那么粗心,一点儿没注意到这个讨厌的家伙,是姓李,“小李飞刀”的“李”。      
                  第四章 缘分,只是一转身的距离(1)       
  难道——他和我是同一类人,一面是众人眼里的道貌岸然,一面是私下里恣肆的放纵? 
  鉴于无赖认识我的住所,我决定十二点之前暂不回去。 
  下午一点半,我关了手机,一头扎进系里的阅览室。 
  那里如果不是本系师生,绝对进不去,打死也碰不到无赖的。 
  “古希腊雄辩家德莫斯特尼斯说:‘我们拥有妓女为我们提供快乐,拥有侍妾以满足我们的日常需要,而我们的妻子则能够为我们生育合法的子嗣,并且料理家务’。” 
  “一位研究宋明清俗文学的博导发现,虽然朱熹和‘二程’的理学已经开始抬头,但整个宋代,有点名气的词人诗人只有一位没有嫖过妓,那就是——李清照。” 
  随手抽了书翻看,刺目的铅字一行行自眼前掠过。 
  我默然,偏头看窗外。 
  蓝天明净得耀眼,白花花的阳光骄横地煎烤着大地,大地如女子般温柔而沉静,宽容地承受了一切。 
  透过玻璃,所有事物都在不知不觉间有些扭曲。 
  丢下书,开机上网,随手登录QQ。 
  一片灰白的安静头像中,流云诡异地重新出现在好友名单里。 
  他的留言也铺天盖地地滚动出来——“不说话是生气了?” 
  “别气了,乖乖睡个好觉,bye。” 
  “卿卿,好几天没在网上看到你,怎么了?” 
  “不会这么小气,就因为一句话恼我到现在吧。” 
  “看到你在文下说暂时停笔,呵呵,听了我的建议,很好啊。” 
  “卿卿,停笔归停笔,怎么人也不见了?” 
  “你已经失踪了19天。 
  很怀疑你到底有没有看到留言。” 
  “你失踪了23天。” 
  “26天。” 
  “27天。” 
  “28天。” 
  …… 
  “48天。 
  很想你回来。” 
  “49天。 
  卿卿,你是个执著于完美的人,我也是。”最后一个message发送于一个多月前,那时我每夜在灯红酒绿中沉醉。 
  好笑吗?流云,网络世界的一个普通朋友,能轻易看清我的愿望,而最心爱的人却根本不懂我,自私地无视我的心意。 
  或许,完美无憾的爱情,今生只一次的爱情,自始至终不过是我天真的梦想和幻觉。 
  冰冷的电脑、闪烁的光标,忽而诱发了我强烈的倾诉欲望。 
  白衣卿卿和刀如流云,是大街上见面不识的陌生人,在不同的生活轨迹上行走,彼此就像两条平行线,永无交集。 
  是以,明知电脑那端无人回应,白衣卿卿还是对着刀如流云,从十年前说起,点点滴滴,毫无保留。 
  “卿卿。”意外地,在我打下最后一行字时,流云的头像如星星般亮晶晶地开始闪动。 
  伴随着宣泄后的舒畅,我有种被窥破的不适,“我很累,先走了。” 
  “人无所谓正派,正派是受到的引诱不够;人也无所谓忠诚,忠诚是背叛的筹码太低。 
  道德的力量是很有限的。”流云很快回应,“你难道没有听过这句话?” 
  “借口!”有一种凌迟般的痛在我的身体里蔓延开来。 
  “其实许多选择都在一念之间,不一定是他的真实意愿。” 
  “借口!”一念之间吗?就算我做了维东名正言顺的妻,他的“一念之间”今后也是有增无减的吧。 
  流云发了个大大的感叹号过来,仿佛在感慨,“卿卿,你还真是个异类。” 
  “每个人都是异类。” 
  他又添了奇怪的一句,“还好,我喜欢。” 
  “嗯?”我最近对“喜欢”一类的字眼格外讨厌。 
  “我是说,某种程度上,我们是同类。”流云似乎明了我的心情,及时解释,又问,“你晚上做什么?我觉得你需要放松。” 
  我想了想,说了实话:“不想见熟人,不想听他们有意无意地提到那个人。 
  我打算去逛逛或者运动。” 
  流云似自嘲又似在试探,“我要说请你吃饭,你一定又是拒绝吧。”      
                  第四章 缘分,只是一转身的距离(2)       
  我捣糨糊似的打了个哈哈。 
  既然从前就不打算见面,那么在他知道我那么多私事后,我自然是更不会见他了。 
  面对一个单纯的网友,远比面对一个实在的男人更简单,也更坦诚自在些。 
  六点半,我随便在外面吃了晚饭,开始漫无目的地游荡。 
  维东给我的信用卡副卡,我早在搬回学校时,全放回他的钱包里。 
  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