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说道:“讨论个屁,我也是在瞎说的,你认为我会说猴语吗?开玩笑!快走吧。”
我在前面拿着手电筒跟着大师兄走,段志和杨静架着父亲跟在我后面。看来于关鹏的马仔各个都是窝囊废,直到现在都没一个肯下来。我们现在走的路也非常难走,刚开始还可以直立行走,后来就得弯腰低头,到了最后连爬着走都觉得吃力,最痛苦的还是父亲,他的腿部中弹,刚刚才帮他包扎好的,我担心他这样爬会让伤口再次撕裂感染,但是大师兄没有体恤父亲,一个劲在前头催促,我不耐烦地瞪了它一眼,自己停下来想拉父亲一把,孰料父亲很固执地用力推了我一把,喝骂道:“你管好自己的路,管这些琐事干什么?我还没老到要你扶!”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气得腮鼓鼓的,扭头就往前走,这个老固执,不知道为什么就不给我好脸色看,可恶的大师兄此时笑得更疯了,让人抓狂。
大师兄突然在前面手舞足蹈,我一看它的德行就知道我们走到了终点了,它这个臭屁的习惯也不知道是炫耀还是邀功,反正我是看得心烦。大师兄带我们来到一条直直的竖井之下,这就很考验我们的身体灵活性了,竖井完全直直垂直于我们现在所呆的通道,我们必须先仰面朝上,双脚用力把身体送出去,在竖井中坐起来,然后在将脚卷曲才能站起来。
我这才发现原来这个竖井也不是很深,我张开手脚,像只蜘蛛一般慢慢往上蹭。也就一会的时间,我已经爬到了最上面,我腾出一只手轻轻敲了下头顶,发现上面居然是木板!我想不通上面可以通往何处,反正怎么样也比现在上不上下不下的好。
我用力顶开上面的木板,发现我们居然回到了血池神蛇的地盘,而我们出来的地方居然是那些黑箱子的下面!没想到我们在这里兜兜转转竟然没有发现箱子下面有玄机。父亲由于脚受伤了,不可能像我这样大玩蜘蛛运动,只能靠段志在下面承着他我才能把他拉上来,但是下面空间狭小,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拉上来,他一上来也跟我一样吃惊,看来他跟我一样也很惊异,不知道会通到这个地方来,也幸好那些神蛇被大师兄的雄黄熏到晕晕乎乎的现在都还没跑回来,不然我们就是刚出虎口,又入蛇窝了。
过了一会,杨静和段志也上来了,大家坐在一起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做,父亲的意思是我们先逃出去报警,而我却不愿意,我说母亲还在他们手里,我们得回去救她,就算她已经死了,我也不愿意她的尸体落在于关鹏手上。于关鹏有自己的公司,我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放下好好的生意不做,一直跟着我来到这里?他为什么会对我手上的金箭情有独钟呢?不过我却想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出两倍价格买下祖屋了,为的应该就是得到金箭。这五根金箭究竟有什么大用途呢?迄今为止只知道它是用来打开“电影院”的钥匙,不过看样子于关鹏还是很稀罕它的,可惜于关鹏自一出场就显得咄咄逼人的,使得我一直没法从他嘴里套出一点有用的消息。
父亲坚决不同意我再回去自投罗网,我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对他的不满再也按捺不住了!和他相认以来,他做事从来不顾及别人,特别是他对待母亲的态度,实在让人想不明白,虽然母亲的死他看上去很伤痛,我也一遍一遍告诫自己要体谅父亲心里的难受。或许这也是现在年轻人的通病,虽然跟自己说父母都是爱自己的,要多接受父母的意见,但跟父母一说起话来,马上就嫌他们唠叨了。
我指着父亲把我的不满全宣泄出来,父亲一句话也没有反驳我,当时我认为他真是够窝囊的了,真不晓得他从前可以解字谜解方印之迷,敢跑到这里才解开这么多的机关,到了如今却不敢回去救自己的结发之妻!父亲静静听我说完,反而不冷不热地说道:“我在前面等你。”
我不禁气结,心中更认定他窝囊,转身就往黑箱子群中心走去,杨静也跟了上来,关键时刻还是她好,我心里在想。杨静拍了我一下我肩膀对我笑笑,身后段志也跑步跟上来了,我回头不屑看了父亲一眼,更让我惊奇的是,大师兄居然也跟来了,看来父亲要为他的窝囊付出代价了,搞得众叛亲离。父亲没有理会我不屑的眼神,自己扶着黑箱子慢慢站起来,攀着一个一个箱子慢慢朝外面走去。我看着他蹒跚的背影,突然发现他的窝囊好像是装的,感觉他似乎在掩盖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我耍耍头,一个只顾着自己的性命的人还有什么好伟大的?
我突然停下来,心里非常犹豫,我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设想了,我想利用这里无数的机关对法于关鹏那些人,先把他的马仔阴掉,只剩下一个于关鹏一个人,如果他没了枪,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但是现在问题是于关鹏究竟会从哪条道来,他会追着我们而来还是看到手下马仔不中用就原路返回呢?
我跑回我们出来的地方,我把身边的黑箱子一个接一个扔下去,堵住了通道,他们要追上来的的话必定要爬着,竖井被我们用箱子填住,他们就得无功而返了,我们趁着他们一来一反的空隙,就可以在捅爽他的腚了,就算他们没追我们,我们也可以在他们出来的路上伏击他们了。杨静听了我的设想也觉得不错,她笑着说多亏了那两个骗子,为了骗得我们的信任,在我们面前夸耀,好像自己对这里多熟悉一样,却被杨静有心算无心,记住了那两个骗子炫耀的机关,把那他们送到了陷坑里。现在我们手上连一件像样的武器都没有,唯有利用这里的机关才行。
说干就干,这次换杨静带头走在前面,却没想到我们运气这么背,我们刚回到地下祖屋,就跟于关鹏一帮人对个正着!我看见于关鹏远远向我们跑来,刚想躲起来,却被杨静拉住了,她有点焦急地跟我说:“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你看他们似乎在逃命!”逃命?我有点迷糊了,凭他们手头上的枪,在这里只有我们被他们追着逃命的份,还有他们被追得逃命的怪事?我定睛一看,那些人真的是完全一副丢盔卸甲的模样,那帮马仔为了装酷而戴的墨镜此时早已歪歪斜斜的,但他们根本就不管不顾了,而于关鹏手里那把变态长枪早就不知道丢哪去了,我一阵欣喜,现在正是收拾他们的好机会哇!
于关鹏业看见了我们,脸上变了色,不知道他是尴尬还是害怕,现在活该他落难了,他非但没想避开我们,反而一边向我们跑来一边竭斯底里地在对着我们喊:“后面!”我纳闷地回头一看,我后面哪有什么啊?就是大师兄还有段志嘛,杨静突然惊叫一声:“他们后面!好多血池神蛇啊!”我赶紧回头看,于关鹏后面一片血红,看样子是是被大师兄的雄黄逼走的血池神蛇回来了!
第四十三章 搏命
俗话说冤家就路窄,这句话形容得是一点都没错,光听血池神蛇的名字就知道它们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更何况听母亲说它们是人死后怨气郁结化成的蛋里孵出来的,我们用咸鱼把它们拍醒了,还差点成了它们的开胃菜,幸好大师兄带着雄黄及时赶到才把它们赶走,现在我们手上没有雄黄,它们还不趁机报仇雪恨反攻倒算才有鬼!
我看着来势汹汹的蛇群,自己反而冷静了下来,现在我们和于关鹏都是别人刀俎下的鱼肉,现在即使砍死于关鹏我们也得不到好处,我们只有逃命的份,但是我们不能简单往回跑,就算我们跑得再快,也会被咬死的,因为我们是从上面蛇窝跳下来的,我们不可能跟壁虎一样在很短的时间内爬上去,为今之计,唯有依托祖屋防守,实在不济也能跑到房梁上坚持一下。
现在也没有闲工夫跟他们解释了,我拉起杨静和段志,大师兄见势不好早跑了,我转身时它早已经跑出几十米了,我心里暗骂了它一通。我们迅速跑回祖屋,也顾不得喘息,赶紧把大门关上,插上门闩,用门顶顶上。我们关好了门,于关鹏才刚刚跑到,他可能刹车不及,嘭的一声重重撞到了门上,见门推不开,双拳把门捶得通响,恶狠狠地让我们快点开门。开玩笑,在蛇群面前还跟我们耍黑社会的手段,就让他见识下蛇群跟他谁更恶!
门外的于关鹏见我们久久不开,大概蛇群也追上了,他几乎快崩溃了,连连称我们是祖宗佛祖,跺着脚,带着哭腔哀求我们开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果刚刚就这样求我们不就好了,说不定我还想着从这个软骨头处套出金箭的秘密呢,现在撇开我们的私人恩怨不说,就算你我萍水相逢我也不可能开门的,现在开门就意味着抱着一起死。他身边的马仔见软的也没有,开始用脚踹门,我们死死顶住门,他们也无计可施。
门外开始传来惨叫声,看来是蛇群开始了大聚餐,于关鹏居然开始大哭起来,他的末日就要到了,等到跟着他的马仔被蛇群收拾了之后马上就要轮到他了!听着他令人作呕的哭声,我不禁暗骂了一句粗口。谁想于关鹏这个阴险狡诈的家伙居然跟我们玩阴的,我们贴在门上,只听到门外他的一个马仔突然惊叫道:“于总,你。。。。。”然后就只剩下他的一连串惨叫声,接着我听到房间里响起“哐啷”玻璃破碎的声音,我心里暗道不妙,连忙向发出声音的房间跑去,我已经看到房间里闪着一个黑影,那是于关鹏!
于关鹏居然用他的马仔引开围攻他们的蛇群的注意力,因为我们都被他的假哭所蒙骗了,对他的绝望信以为真,没想到他留有这么一手,真是大意失荆州。他已经冲向房间门了,如果我不能在他之前关上房间门,把他困在房间里,那我们就完了。由于他是飞身冲破房间的窗户的,所以他要调整重心需要时间,而我虽然反应稍慢了一拍冲向房间的,但是在时间上我还是占有优势的。孰料那厮在地上一滚,竟然从身上不知何处摸出一把袖珍小枪,朝门把上开了一枪,子弹打在金属门把上,火花四溅,把我伸向门把的手硬生生跟逼了回来。他大笑一声,一个黄狗争骨头的姿势很臭屁地跃出了房间,反手就把门给带上,背靠着房间门拿枪指着我们,我看他的额头上冷汗直流,嘴角很不自然地弯着,似乎在庆幸自己的聪明才能死里逃生。
我们被他的枪指着,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希望自己的眼神可以变成刀子,一刀一刀杀死他。他那铜墙铁壁的面皮居然还笑得出来,对着我骂道:“臭小子!多亏你大爷我聪明,要不是那个我的演技好,我的手下和你们怎么会那么轻易中计呢?要不是我的枪法好,我还差点被你困住了呢!哈哈,多亏了我啊!多亏了我啊!”这个死不要脸的人,怎么不说要不是他那么阴险,谁能想到他在死亡那么临近时还想着算计别人!他居然还有脸说他演技好,我啐了他一口,骂道:“无耻!”
于关鹏听到我骂他无耻,他勃然大怒,对着我的上方就开了一枪,我吓得连忙蹲下来,他哈哈大笑说道:“你竟然好意思说我无耻,你又有多高尚啊?你还不是一样怕死?任何人在自己性命面前都得低头!”我被他驳得哑口无言,杨静却冷笑道:“没错,任何人都得在自己性命面前都得低头,但是人就可以为此拿别人的命来换自己的一条命吗?这么说,当地震发生时,你身后的人把你推开,让你被踩死砸死,你也应该心甘情愿的咯?”于关鹏把枪口对向杨静,怒道:“臭丫头,你插什么嘴啊?”杨静用冷冷的眼角瞟了他一下,说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道理呢?想不到也你满口的人文观念,说来说去也只是为你自己服务而已。什么人的生命至高无上,只不过是你用来拿别人的生命垫脚的借口罢了!”于关鹏握枪的手开始发抖,看来他被杨静如芒的话给激得怒不可遏了,我一边为杨静的话喝彩一边不禁为她捏了把冷汗。
猛然间,我感觉到背后一重,不知道什么玩意扑到了我身上,于关鹏条件反射式地把枪口移向了我。我的背后被茸毛弄得痒痒的,我已经知道是大师兄跳到了我背后,这个大师兄突然对我情有独钟干什么?它不知道现在于关鹏情绪波动很大,万一他把持不住神经刺激的话,我就成了无辜的殉葬品了!站在大门边的段志和杨静突然发难,扑向于关鹏,由于于关鹏的注意力被我和大师兄给吸引过来了,所以对他们的动作防备不足。虽然说于关鹏需要零点几秒的时间来反应,但是他们这一举动也太冒险了,我深知于关鹏的枪法很准,明显是受过训练的,即使他现在情绪不稳定,但是掉转枪口瞄准并开枪的时间绝对比他们扑过去的时间要短,他们为什么那么鲁莽呢?
然而这次于关鹏却狠狠地被杨静给耍了,人在这种情形下,一般在移动枪口时先对准进入视野的目标,这个目标当然是杨静了,但是杨静并没有直直朝他扑去,而是在他扣动扳机之前一个闪身跳到侧边,于关鹏放了个空枪,气急败坏刚想开第二枪,却被段志一拳打中了左脸,整个人也飞了出去,看来这下揍得不轻。
我不得不佩服于关鹏,在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下居然还死死握着手枪,我看段志还没达到解除他武装的目的,也冲上去想抢他的手枪。我敢肯定于关鹏被段志一拳打得眼冒金星,在那拼命耍头以求清醒,但是我的手刚抓住枪时,他立马反应过来,死死握住手枪,还想把枪口对准我。我死命使劲,没想到于关鹏还有一把力气,死死不肯放手。这时杨静也跑过来加入战团,两个人总比一个人的力气大,于关鹏满脸通红,却不甘认输,他被我们逼得开始后退,退到房间门上,用脚撑着门槛,一时之间我们竟奈何不了他。段志爬起来见我们僵持不下,竟然跟蛮牛一样直冲过来,战局中的三人被他这么一撞,嘭的一声都被撞到了门上。这座建在地下的祖屋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了,门栓早就被腐蚀不堪了,那经得住段志野蛮冲撞呢?发出“吱呀吱呀”的不堪重负的声音,门板脱开门栓,直挺挺地倒下,我们顺势把于关鹏重重压在门板上,他被三人的重量压住,完全动弹不得了。
这真是康熙智擒鳌拜翻版啊!我心里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