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金仙也难逃一死啊!我死命摇着头,心里很是拒绝弃她而去的做法,我不可能把救命恩人丢下啊。可是在我身后的竹障之外已经可以清楚听得到痞字卫的嚎叫声,他大爆粗口,催促手下快点开路,我想他一定是躲在手下背后以防又被萧月偷袭,看他一个大男人被萧月这样的女子吓得够呛。痞字卫高声叫着:“文启承,你这小子还跑什么跑?我们已经通知域里的卫了,他们马上就派直升机来,你们就死了逃跑的心吧!”
我犹豫难决,是该扔下萧月逃命还是回身跟卫拼了?这时杨静在我身后拉了拉我,示意我快点离开,萧月强忍痛苦,对我强挤出一丝没有半点血色的微笑,看得让人很是心疼,她艰难地开口说道:“快走吧,我现在蛇毒发作,你要是带上我,蛇毒只会扩散地更快,而你们被我拖累也跑不快,这又何必呢?快走吧!”她伸出无力的手小推了我一把,我咬了咬上嘴唇,萧月说的很有道理,带着她离开不仅她身上蛇毒会更加扩散,我们也会被卫追上的。
杨静不断拉着我的衣服,小声说着“走吧”,我有些烦躁,虽然萧月对我有些异样的好感,但是我们之间不是也没什么嘛,她至于那么吃醋吗?上次在那条街上也是事态紧急萧月才拉我的手的,这次若不是她的话现在躺在地上中毒的就应该是我了,杨静为什么要逼我抛下萧月?痞字卫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大概离我也不过二三十步的距离,萧月眼睛蓦地流露出不易察觉的凶光,她拉过我的衣领,对我说道:“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就死在你面前得了!你想我白白被蛇咬了一口?”她也意识到自己情绪有点激动,放低了声量:“你不用着急,如果你不在的话他们就算抓到我也不敢不对我怎么样的,反而会带我去打抗毒血清,你们要是一起被抓到,那我才真真的是死定了!”
我狠狠地攥紧拳头,我知道如果我再这么妇人之仁行事的话,那我谁都救不了,我站起来,黯然地说了句:“走!”段志和杨静拉起我头也不回地迅速钻进竹林深处。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想起萧月受了这么重的伤,万一痞字卫难为她,她又该怎么办?此时也没有办法了,但愿痞字卫还有一点人性,会带她去医院接受治疗。
我们跑了大约十来米的距离,但是由于大竹子的阻碍,彷佛都已经冲出五十米了,我们已经听不到痞字卫的大喊大叫了,我当时很是奇怪,也就几十米的距离,怎么就听不到身后的卫的声音了呢?我停了下来,回头张望,可是身后除了竹子之外还是竹子。
断断续续的,总算是把这章写出来了,唉,要是给我一个安静的环境那该多好啊~~这章里的医疗矛盾相信很多人有不同的见解,我接受批评和建议,但是我不接受谩骂,谢谢合作,呵呵~~
第六十二章 原地
静悄悄的竹林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痞字卫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莫非他想偷偷摸摸地溜到我们前面去将我们一网打尽?可是为什么偌大一片竹林连声鸟叫都没了?这才是最让我吃惊不解的地方。杨静见我愣在原地不走,慌慌张张地跑回来拉我,在我脑中想的最多就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根本没去多想更深层次的东西。
这片竹林出乎预料地大,而且地势也越来越高,我们一直都在往山上跑,我们现在有点迷路了,在我儿时的记忆中我根本没来过这座山,更没进过这片竹林。由于工作的原因,长时间坐着落下的只要是往高处爬,身体就会吃不消的毛病很快就开始犯了,我上气不接下气地一脚深一脚浅踩在松滑的坡泥上,好几次都差点滑倒滚下山去了,多亏段志及时拉住我,我自嘲地摇头苦笑自己老了,连个山路都走不顺畅了,小时候可是跟着村子里的小伙伴满山疯跑的,不由想起了儿时的伙伴,他们或许还在农村里继承父业默默耕耘,守着自己的田过日子,但是他们应该比我幸运,最起码不用被卫追着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我发现自地底下的事情发生以后,自己稀奇古怪的想法就特别多,我总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件很具有传奇色彩的事件中,总有一种特别的直觉提醒自己:我是这次事件的主角!更为YY的是我觉得我可以通过这次事件改变这个世界的命运,运气好的话或许就成为人们心目中的英雄了,这也不是没依据的,毕竟我现在被卫撵得漫山遍野地逃跑。我虽然不承认,但是我当时的想法真的完全受了在地下冒充我父母的那两个骗子的影响,潜意识中认为自己在触摸朝廷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正因为我知道得太多了,所以才被卫追捕。每每想到这,心里总会热血澎湃,而事关朝廷,我知道我是注定要做一个悲剧英雄了,一个一心还民众真相却反遭迫害的英雄,我也看过很多小说,总喜欢把自己代进去,身临其中惊心动魄的场面,参与其中勾心斗角的计算,我想凭着我这一身本领,我应该可以成就自己的一番霸业,将愚昧的人们带到清明的世道中,再不济,我也能成为一个万众瞩目的英雄,即使是悲剧英雄我也无悔了,我总是不甘心自己的一生碌碌无为,到老了我也可以跟绕膝的儿孙们讲讲我当年的威风史,那我也不枉此生了。
我凭着自己的这一点一厢情愿,总算是没有掉队,走在最前面的杨静忽然停下来,竖起食指放在嘴前,示意我们禁声。四周诡异的安静让我耳膜嗡嗡作响,一声鸟叫都没有的竹林里除去微微的风声,隐隐约约之中,我好像听到了轻微的水流声,不静下来认真听就完全听不见。杨静一挥手,率先向左边拐去,我没有制止她,在这深山老林里迷了路,如果能找到河流就是万幸的了,水源不缺,而且还可以跟着水流走出去。
周围的竹子越发变细,水流声也越来越响,我们正越来越接近水流。转过一个弯,一泓不大却透亮的泉水出现在我们三人面前,只有有了水,就有一条生路了,我激动地想。看着眼前欢快地流淌的泉水,我喉咙那种干痒的感觉越发强烈,我真想扎个猛子下去畅游一番。可是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达声,四周平地吹起了漩涡气流,这是直升飞机正在降落的前兆!
就为了追我们这些“通缉犯”,连直升飞机都动用了,难道我们真的就这么十恶不赦吗?半空中的小黑点已经显现出直升飞机的轮廓了,周围的气流更加凌厉,吹得我们睁不开眼睛,杨静竭尽所能地朝我喊道:“趁他们不能降落在丛林中快跑!”我们身陷丛林之中,虽然泉水边树木不高,但是直升飞机也不敢降落下来,他们可能在寻找一片空地。我也不管自己的眼睛被沙石迷了,感觉眼前是杨静的身影就跟着往泉水的下游奔去。
傍晚的丛林原本是鸟雀归巢的宁静时分,但是此时却响了一声不合宜的枪响,可是却没有半只鸟惊飞。我抱着头飞跑,若不是树叶挡住了坐在飞机上的卫的视野,刚刚那枪早就要了我的命了吧,难道卫得到上面的指令,就是要死的文启承?我不禁胡思乱想起来,也不知道开枪打死我的卫可以得到多少赏钱,我的命又值多少呢?命运似乎老早就安排好了一样,我就不应该去找父亲,这几天一直被逼得跑路,也就在谢医生的诊所里睡了一个囫囵觉,长期疲累的身体得不到很好的休息,还得经受这高强度的奔跑,我渐渐都有点吃不消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我只顾抱头狂奔,没注意到脚下踩到地上的一节枯枝,整个人摔了个狗啃泥,一阵钻心的疼痛自大腿上被于关鹏击中的地方传遍全身,我想站起来,可是无论我怎么坚持都怕不起来了。杨静和段志急忙把我架起来,三人五腿艰难地在高低不平的山路上跑着。
泉水在逐渐变宽,也证明了我们快到山脚下了。我们冲出了树林,眼前是一片平缓的草地,周围的景物我也渐渐觉得熟悉起来,因为这是我生活了十几年的村子的外围,我们经过了这么多天的奔波,没想到还是回到了原地。
村子因为被金邦买去在兴建别墅区,成了一个大工地,村东处熟悉的平房已经被铲平了,幸好由于于关鹏的死,整个工程都停下来了,整个工地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在村口的方向,还有一件棚屋亮着灯,那应该是守工地的防损员住的地方。我儿时成长玩乐的地方,就这么在铲车推机的轮胎之下消失在这个世界。我正看得出神,杨静急忙把我摁倒在齐膝高的草丛里,与此同时,天上的直升机轰鸣地飞过。
我们再次抬起头时,直升飞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如今天色将晚,再不找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就只能露宿荒野了。我们在草丛里短暂休息了一会,也为了防止直升飞机杀个回马枪,太阳慢慢地落下,四周被黑暗所笼罩,我们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祖屋还没被拆毁,偷偷地潜进村里去。
工地上没有像平常一样开着探照灯,黑不隆冬的一片,那些残断的废钢筋在风声中显得异常诡异,夹杂着村口棚屋里传来的吆五喝六的赌博声,似乎在感慨自己的命运。而我也在一瘸一拐之中感慨自己的不幸,这次幸运女神终于眷顾了我一回。金邦公司似乎由于资金周转不足,只开发了村口和村东这一块,剩下的村民的老房子都还在,不过却是没有半点灯火,想起以前的这个时候,村里的叔伯姑婶应该都回到自己家里说着今天所遇到的见闻,男人在桌上教着自己的孩子,女人在厨房里忙活着自己的事情,这该是一幅多么温馨的山村画,虽然平凡,怎么也好过我们现在孤魂野鬼般地在死寂的村子游荡。
我们慢慢地走到村西头我的祖屋门口,祖屋大门敞开,屋里一片漆黑,屋檐下还挂着几件衣服在风中摇摆,显然是工地的工人把这里当成了临时住所,不过由于停工的原因,都不知道哪去了。我看着眼前有点破败的祖屋,眼眶不禁湿润,忽然我看到我睡的房间亮起了一盏灯,一个佝偻的熟悉的背影被灯光映在窗户上,那是奶奶的身影不会错。窗户上的人影慢慢踱到房门口,然后走到客厅里,却真的是奶奶。奶奶也发现了我站在大门口,回过头来慈祥地笑骂道:“还站在外面干嘛?快回来吃饭了。”我看着奶奶的笑容忽然变得模糊起来,屋里的灯一下全暗了下去,原来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而已。
第六十三章 冤家路窄(上)
回学校了,准备升本考试,不过终于自由了,更新继续,努力更新,更新努力!
看来我的潜意识里还是把祖屋当成了自己的天堂,心里还是依赖着奶奶。我也二十多岁的人了,不能老是跟小孩子一样,否则只会迷失在这个世界。
我们走进祖屋里,里面一片狼藉,地上还有工人们生活做饭烧剩下的木柴,锅碗瓢盆和柴米油盐杂乱无章堆在角落里,墙角还被烟火熏出一大片黑迹。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强烈的臭味,挥之不去,呛得人作呕。被褥就这么铺在地上,上面有几根木棍撑着吊起蚊帐,这些工人们就凑合了。我平时看到新闻纸上说的哪里哪里欺压工人,虐待工人,拖欠工人工资的时候总是觉得怒不可遏,很同情这些弱势群体,觉得今后我要是有能力的话绝对不让这种事情再发生,我会好好地去亲近他们,倾听他们的声音,如今我落难到此,本不该计较这里的肮脏不堪臭气熏天,却恰好相反,我一直在抱怨这些人怎么素质那么低,把我的祖屋搞得乌烟瘴气,更让我不能容忍的是他们把我的房间当成了卫生间!
杨静从一个角落翻出一些米和干菜,不过我看到那些米上粘着的木屑,顿时食欲减半,加之也在孟先生家吃了一顿萧月做的饭菜,更有点不想吃了,我不禁想起萧月,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痞字卫会难为她吗?她又被送到医院注射蛇毒血清吗?这都不得而知了。
杨静呆呆地看着我,蓦地叹了口气,低下头把米袋扎好口,拉过一张旧新闻纸坐在地上,一声不出。这时站在门口的段志轻叫了一声:“有人来了。”我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似乎有人在引吭高歌,但是歌词含糊不清,其中还带着不规律的打嗝声,摆明是有人喝醉酒了在发酒疯。现在周围无处可藏,只能先进房间里躲着才行了。
我的房间已经被当成卫生间了,肯定不能藏在那儿了,外面的乱嚎声越发接近,我一咬牙,决定去奶奶房间里,上次听奶奶说我小时候一进她的房间就会被吓掉魂,可是我根本就没有印象,也不知道奶奶是不是骗我,而我上次进去了也没发生什么事,所以也不管什么吓掉魂了,叫上段志,杨静扶着我,三人闪进奶奶房间里,刚刚关上门,五六个醉汉就进屋来了。
【文】我们趴在门上,竖起耳朵听着外面那些醉汉的动静。他们喝得实在是太高了,一进门就哐啷哐啷地摔瓶子,还口齿不清地不知道在咒骂什么,其中有个人还旁若无人地走到天井处拉下裤拉链就放起水来。杨静低啐了一口,我悄悄地偷笑起来。一旁的段志忽然跳了起来,一股让人反胃的臭气直往鼻孔里钻,段志骂了句三字经,原来他刚刚在黑暗也没注意,竟然踩在一坨米田共上面。
【人】我就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打量着熟悉的奶奶住过的房间。房间空空的,原本吊在中间的那床厚厚的布帘已经被扯落在地上了,奶奶的睡过的床只剩下床板,而且已经散架了,凌乱地散布在地上,地上也有一两坨“黄金”,一大群苍蝇在嗡嗡地绕着“黄金”飞舞,那些人居然连奶奶的房间都没放过,当成了备用厕所了!
【书】门外响起一阵踉踉跄跄的脚步,一个醉汉打着酒嗝,嘴里骂骂咧咧地直往我们藏身的房间这边走。看来这些人出去饱餐一顿后五脏庙开始显灵了,我的房间都不能满足他们,就跑到这个备用厕所来了!我们只顾着去看周围的环境了,也没留意要堵住门,被醉汉一个大脚踢开,我被门板重重打到后背和后脑勺,还来不及哼出来,杨静就一把把我拉到门后的墙角,用手捂住我的嘴,而段志因为刚刚踩到米田共,一下跳到另一边去了,醉汉踹开门后迅速闪到另一边的墙角处,仗着黑暗和醉汉喝醉了,蹲在那里一动不动。
【屋】醉汉嘀嘀咕咕